第107章 [含2w營養液加更]腹黑皇子×假太監(番外下)
其實遊文瑾對自己變醜的擔憂完全是杞人憂天,起幾個紅疹子完全影響不了什麽,顧潮玉將藥給揉化了,細細地塗上去,正塗著,又聽到遊文瑾惴惴地問:“我頭發怎麽樣?”
“嗯?”這問題來得莫名,顧潮玉打量了眼,“怎麽了,掉了?”
遊文瑾氣悶:“沒有,我最近吃了許多有助於生發的藥膳,想問你有沒有效果。”
“怎麽好好地突然折騰起生發來了?”顧潮玉用指尖揉了點藥,隨口追問了一句。脫發這個問題,別說是古代了,就是現代科技也沒什麽特別見效果的法子。
“沒有效果嗎?”遊文瑾並沒有正麵回答。
反射弧極長的顧潮玉忽然想起了什麽,“該不會是因為我之前說的話吧?”沒得到回應,看起來確實是這麽一回事,那就得好好解釋一下了,“我那隻是擔心,可你還沒有真的掉頭發,要真擔心的話,就別總是熬夜批奏折了。”
遊文瑾點頭,但有沒有真的聽進去要兩說。
……
臨近廟會,不隻是宮外熱鬧,就是宮內也時常聽到有宮女太監討論,本來最高興的人應該屬小福子。
後宮就一個顧潮玉,也沒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需要管,小福子跟在顧潮玉身邊整日清閑無事,還時不時有些新鮮的樂子被帶著一起玩,他以為出宮逛廟會這件事肯定是要帶著他的,連要去買什麽東西就提前琢磨好了。
結果,遊文瑾想要的是二人世界,拒絕宮女太監的跟從。
小福子聽了,好似被精怪攝魂的書生,無精打采地跟在顧潮玉後邊,跟充滿怨氣的背後靈沒什麽區別。
顧潮玉無奈歎氣,正琢磨著怎麽改變一下現狀,就收到了前朝的消息,說是多利庫到了皇宮來向新帝進貢,以示忠心。
忠心肯定是有的,但這次過來的目的要兩說,顧潮玉合理懷疑多利庫過來就是為了逛廟會,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趕過來。
遊文瑾大概也想到這一點,在拿了東西後,還特意下了聖旨,讓多利庫不要在皇城亂晃,就老實待在宮裏就行,不然有他好果子吃。原話並不是這樣說的,可意思差不了多少。
不過多利庫無法出宮,留在皇宮裏能和他一起玩的也就隻有顧潮玉了。
“你說他到底是有多小心眼,肯定就是不滿咱們上次出去沒帶他。”多利庫越想越氣,拍著桌子就吐槽起來,“好歹就是當皇帝的人了,能不能大氣一點兒?”
“多利庫王子。”
一道突然插入的女聲,給背後說人壞話的多利庫嚇了一激靈。
說皇帝壞話肯定是重罪,多利庫第一反應就是狡辯,“我剛才是在說話本子裏的……”
“您說得實在太對了。”來人正是成為太後的純妃,她十分自來熟地坐到顧潮玉的右側,深表認同,“實在太小氣了,哀家沒人想多和潮玉聊半個時辰都不行,時間一長,他就琢磨怎麽把哀家送去尼姑庵清修,著實可惡!”
純太後和多利庫在說遊文瑾壞話上一拍即合,兩人一見如故。
而顧潮玉就坐在這兩人的中間,聽這兩個人吐槽他男人,瞥一眼後邊站著的小福子,看得出小福子因為沒辦法去廟會這事,對遊文瑾的意見也不小,隻是因為他這麽多年養成了謹小慎微的習慣,並不直接開口,隻是時不時地點點頭以表認同。
“行了行了。”顧潮玉最後聽不下去了,開口打斷,“說到底不就是因為無事可做?我來找個樂子。”
……
於是宮中的木匠師傅便收到了個很奇怪的指令,按照皇後給的圖紙弄出一個個長方形的小木款,小木款上畫著各種不同的圖案,倒是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兒,就是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麽的。
本來也不是多精妙的東西,木匠師傅沒用多少時間便做出來——
顧潮玉拿到後,又尋了個時間,將純太後和多利庫湊在一起,讓旁邊的小福子也跟著一起坐下,算是湊足了四個人,拍手道:“來,我們玩麻將。”
多利庫自小在草原上長大,從沒見過這玩意兒,不過見旁邊的純太後也是一臉的茫然,“麻將是何物?”
顧潮玉花了點時間解釋規則,幾位都是聰明人,選起來並不是難事,沒一會兒便能在沒有指導的情況下上手了。
純太後是個心眼兒多的,每次抓到好牌都要故作糾結地輕嘖,“哎喲,你們就不能讓讓哀家嗎?”
小福子本來是個不爭強好勝的溫吞性子,但在打麻將上卻格外急躁,每次都會被多利庫察覺出他會胡那張牌,然後就被攔下。搞得小福子看到多利庫,就想翻白眼來表示自己的不爽。
宮裏就是死了隻螞蟻,都會傳進遊文瑾的耳朵裏,包括他的潮玉整日和另外三人湊一起玩樂的事。
本來是勉強可以接受的,畢竟宮中確實無趣,能有人陪顧潮玉說說話什麽的,也能讓顧潮玉少些往外麵跑的念頭。前不久顧潮玉從狗洞和小福子一塊兒溜出去了,遊文瑾收到消息後一整天都提心吊膽,生怕人不回來了。
不過放任的幾天有點不對頭了,之前他的潮玉還會時不時來看上他一眼,見他批閱奏折辛苦還會關懷兩句,可最近,一次都沒有,一次都沒有……
是因為那兩個不要命的背後說他壞話,影響到了潮玉?
小喜子匯報完最近發生的事,眼瞅著遊文瑾臉色往難看裏變,整個人都開始散發起冷氣,趕緊提點讓人高興的事,“明日便是廟會了,陛下想好了要玩些什麽了嗎?”
果不其然,遊文瑾神色和緩了些,微微頷首,“嗯。”做了很多準備,一定要讓潮玉覺得和他一起出去,比和多利庫強百倍!
遊文瑾印象深刻,當初潮玉惹他不高興,都要他與多利庫結盟,最後兩人不歡而散,或許多利庫確實要比那些所謂的草原雄鷹強,但也強不了多少,不應該讓潮玉如此在意。
果然,還是因為那纖細的身體和漂亮的臉。
與此同時,顧潮玉無緣無故打了個噴嚏,一旁的多利庫還在催促,“快快快,快打。”真就是上了癮,顧潮玉琢磨著到時候在多利庫臨走時,送一套麻將也不錯。
顧潮玉還是惦記著遊文瑾的,所以並沒有忘記要和人去逛廟會這件事,他對另外打麻將的三人說:“我要去逛廟會,等我回來咱們再繼續玩。”
那幾個撈不著去逛廟會的全都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尤其是多利庫,他還是第一次玩那麽好玩的東西,扯著顧潮玉的袖子,“你可一定要早點回來。”
這一幕剛巧不巧,被過來找人去廟會的遊文瑾給撞上了。
“多利庫,你該對皇後有應有的禮儀和尊重。”
多利庫訕訕收手,做了個求饒的手勢,就這樣還要頂著遊文瑾不滿的眼神,對顧潮玉再三囑托:“一定要早點回來,我們三等一好吧?”
看在顧潮玉的麵子上,遊文瑾就是再不滿也沒說些什麽,隻是心中盤算,現如今作為草原之主的多利庫是不是過分清閑了,怎麽還不離開皇宮?
說實話,廟會體驗一次也就算了,也就是人擠人,熱鬧的氣氛倒是足了,可一塊過去的人就很容易擠散。
遊文瑾很快便意識到了這一點,緊緊抓著顧潮玉的手腕,生怕顧潮玉一不留神就拋下自己不見了。
顧潮玉這次出來沒什麽特別想玩的,主要是將就遊文瑾,讓這沒安全感且極易心裏不平衡的新帝能稍微安心一點,“我們去買個糖人吧,那個大哥捏糖人特別厲害。”
本來顧潮玉以為遊文瑾沒出過宮,所以才一路照顧著遊文瑾到他覺得有意思的地方玩,但遊文瑾有他一定要去的地方。
遊文瑾拿到了代表顧潮玉的可愛糖人,當成寶貝一樣,在手裏轉了好幾圈看個沒完,結果一抬眼,看到顧潮玉一口,就把當成他糖人的手臂咬掉了,難受。
顧潮玉還招呼遊文瑾吃,“待會兒化在手裏,會弄髒衣服。”
【宿主,你好不注重細節。】看小情侶談戀愛的三個六沒忍住吐槽。
顧潮玉:“……”為什麽他要被一個永遠談不了戀愛的係統攻擊,不過他也是聽勸的人,偏過頭繼續對遊文瑾說,“要是想保存下來,待會兒咱們去捏泥人的攤子。”
遊文瑾這才高興。
顧潮玉:“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
“姻緣樹,我想去姻緣樹。”
廟會姻緣樹也是出名,但要說很有意思,那倒也不是,就是兩個人湊在一起互訴衷腸的地方,然後再去樹上掛個代表兩人情不移的牌子就算完整。顧潮玉也並不是那麽不解風情的人,一口應下:“好,我們去。”
遊文瑾兒時經曆許多,那些都讓他無法相信所謂的因果循環和報應不爽,就算就登基祭天的時候,也沒什麽虔誠的心,但在姻緣樹麵前,卻拿出了自己一萬分的認真的虔誠,甚至還糾正起顧潮玉手勢上的不對。
“不是簡單的雙手合十就行的。”
顧潮玉被掰扯了好半天的手指頭,才算是手勢合格,許願時將眼睛悄悄睜開一道縫,看到身側的遊文瑾一臉認真。挺可愛的,要是不那麽患得患失就更可愛了,當然,總是很不安,也是令人喜歡的一部分。
去樹上綁牌子的人是顧潮玉,遊文瑾穿的衣服裝飾太瑣碎,說不準就掛到樹枝上了,所以爬樹的人是顧潮玉。本來不爬樹也可以用旁邊的杆子掛上去,但遊文瑾嫌棄杆子掛得不夠高,實現願望的可能性就低點。
顧潮玉爬樹,被遊文瑾給指揮著往最頂上掛,還能聽到下麵不知哪家的小姐正對著旁邊的情人抱怨,“你看看人家,我讓你爬個樹你都不肯,真的沒用。”
再看看下麵遊文瑾的表情,很驕傲。
行,顧潮玉感覺自己像個猴子一樣爬樹還是很值得的。
……
回到皇宮已經很晚了,結果還是在宮道上碰到了純太後和多利庫,一看那兩眼發黑的樣子就知道是輸得很慘,可他們是跟誰玩的?再往更後邊一看,是得意洋洋的小福子和小喜子,拿著鼓囊囊的荷包,賺得盆滿缽滿。
顧潮玉之前組局的時候沒賭錢,就今天出去這麽一會兒,這些人就玩得那麽大。
多利庫見到顧潮玉,仿佛是孩子見了娘,“我輸得好慘啊!”
顧潮玉無語,賭狗不值得同情。
多利庫無視一旁遊文瑾想要殺人的視線,抓住顧潮玉的袖子,欲哭無淚道:“我還是你的狗嗎,能不能給你的狗一點回家的路費和飯錢?”
顧潮玉還沒來得及回話,一旁的遊文瑾早已忍無可忍,先將顧潮玉的袖子奪了回來,又冷眼道:“潮玉不喜歡養狗,多利庫,皇城裏能賺錢的地方多如牛毛,自食其力。”
多利庫也是開個玩笑,但想到自己被贏走的錢,止不住地唉聲歎氣。
顧潮玉也是想到自己當初被擺了一道,“是啊,多利庫你不是會養馬嗎?去校場幫忙看看馬,一個月能有個幾兩銀子。”
遊文瑾更在意顧潮玉為什麽知道多利庫很會養馬,“我也很擅長養馬。”
顧潮玉:“……”為什麽要在這種地方進行攀比。
等幾個人各自散去,最後遊文瑾擺弄著手中的可愛木偶人,沒忍住還是問出了口:“潮玉很了解他。”
顧潮玉滿臉茫然,“了解誰?”
“多利庫會養馬,你都知道。”
一說起這件事,顧潮玉還沒責怪遊文瑾做事不小心,“他不就是因為會養馬,所以才看到前貴妃身旁的宮女往草料裏放東西?你也是不小心,怎麽還能被他撞到你和那宮女碰麵?”
現在感到迷惘的人換成了遊文瑾:“他知道此事?”
顧潮玉見這反應更是摸不著頭腦,“你不是早知道?”
遊文瑾:“或許,我該知道?”
顧潮玉:“那你為什麽要和他結成同盟?”
遊文瑾:“因為你想。”
顧潮玉:“我想那還不是因為他抓住了你的小辮子,不然我好好地讓你和他結成同盟?”
兩人相視無言,良久沉默,一切都說得通了,原來是誤會一場。
遊文瑾怔愣了很長時間,輕笑兩聲,輕聲呢喃:“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顧潮玉糾結了一下,感覺對待遊文瑾還是更細致一些比較好,繼續解釋道:“多利庫也不是我的狗,當時是說著玩的,他拿你的事威脅我,我想著貶低他一下。”
翌日,多利庫就被塞了一袋金子,安排車馬送出了皇城。
就算一切都說通了,遊文瑾也還是看他不爽,將人趕緊送走,眼不見心不煩。
至於顧潮玉,在送行前糾結許久,還是沒給麻將送出去,多利庫玩物喪誌太嚴重了,不能繼續放任。
……
這一次顧潮玉也是停留了很長時間,在大概第三十年的時候,收到了新劇情線產生的通知,那個時候的遊文瑾已是舉國上下公認的明君,流芳百世也不為過,而顧潮玉這個從不在世人麵前出麵的神秘皇後,也是收獲了無數話本子。
有人會說遊文瑾心狠手辣,二皇子、三皇子……哪怕是腿斷了,最後還沒逃過被處死的命運,當初風華絕代的貴妃娘娘,更是悄無聲息地自縊於冷宮。
可這些人和普通老百姓沒什麽幹係,他們隻知道遊文瑾當皇帝這些年,他們日子好過了。
顧潮玉以為自己會死在遊文瑾前麵,畢竟他要年長幾歲,結果不是,許是因為操勞過度,遊文瑾去世得更早,而無所事事,也不想就此繼位當皇帝的顧潮玉幹脆選擇殉葬。
生則同衾,死則同穴。
在後世留了一段佳話。
顧潮玉脫離任務世界回到了收集艙,醒來時恍如隔夢,看到眼前各種高科技的產物還有些不適應。待在古代那麽多年,他都已經習慣了。
從收集艙出去,顧潮玉照例是進行任務結算,從光屏上彈出各種綜合信息,最後等級是早有預料的S。
每次都要通過和核心談戀愛拿S,是他一個人的問題嗎?
這次又出現了個評分表,讓顧潮玉對上個世界的各種進行打分,不過在最後核心性格的評定上,他糾結了很長時間,詢問麵板係統:“世界核心的性格是由評分表做決定的?”
[會很大程度優先考慮收集者的建議。]
但據顧潮玉所知,“有這個評分流程的,似乎隻有我一個人。”
[這是因為還在內測階段,隻抽選了少部分的收集者進行實驗,請收集者不必擔心。]
令人挑不出半點錯處的回應,顧潮玉眉宇間卻皺得更深,“是這樣嗎?”無論如何,強大的主神沒有去迎合收集者喜好的道理,本來也不是多有良心的中樞。
如果他真的可以選擇核心性格,那比起瘋批,還是陽光開朗一些比較好一些,顧潮玉大概填寫了幾個正麵向的性格標簽,然後便按下了提交按鈕。
期間他一直有種衝動,就是直接詢問麵板係統,他所經曆的所有任務世界中的核心,都是同一個對嗎?但考慮到一般知道得太多,都死得很快,就還是將心中的懷疑給按下了。
等顧潮玉走出收集艙的房間,慢半拍意識到一個關鍵問題——這次麵板係統是不是沒為他開啟第四麵牆的屏蔽功能?!是忘記了,還是?
顧潮玉沒有自己瞎琢磨,而是立刻返回了,對著隨時待命的麵板係統詢問:“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明明是冰冷而無機質的麵板,顧潮玉居然從其中感受到了名為茫然的情緒,隻能進一步提醒:“第四麵牆。”
[您已經收集了五個世界的數據,並且大部分評分極高,按照程序推演,您已經不再需要第四麵牆的屏蔽功能。不僅是上個世界,就是其他已屏蔽過的世界信息,也會逐漸取消屏蔽,歸還您該有的情緒。]
顧潮玉說不出是該開心,還是其他什麽,不用想都知道情緒全部歸還後他會糾結成什麽樣子。
“我知道了,謝謝。”
在他轉身,已經走出去兩步後,係統特有的機械音再度響起:[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麵板係統居然還有主動提問的時候?顧潮玉扭頭,“什麽問題?”
[您選擇在不斷完成任務的目的是得到積分,那麽,您要通過積分實現什麽願望?]
於顧潮玉而言,他的願望沒什麽可隱瞞的,但想起來那個人相關,心中還是克製不住地低落,“為了複活一個人。”
麵板係統像是卡了一下,[選擇成為收集者後,您就需要不斷地完成收集任務,有很多任務者就算剛開始目標堅定,但在最後也會迷失,選擇一個自己過得開心的任務世界停留,用積分換取財富之類的東西。]
[您經曆過五個任務世界,沒有一個讓您產生停留想法的嗎?]
顧潮玉腦內警報嗶嗶作響,這麵板係統是什麽意思?是要誘哄他放棄繼續做任務?關鍵是能作為他停留原因的核心都死了,他沒什麽理由繼續待下去。
於是顧潮玉搖頭,“我隻想實現我的願望。”
[……好的,祝您一切順利。]
走出任務空間的顧潮玉,愈發覺得主神居心叵測,怎麽還能引導任務者忘掉目標呢?麵板係統的意思,一般就代表了主神,主神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於是同時,被猜測為“居心叵測”的主神正撐著胳膊,麵無表情地看著麵前光屏上的顧潮玉,甚至試圖伸手去碰觸,不過很快又意識到什麽收回了手。
潮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