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虐戀媳婦十七
偷了白臨風的東西,到時為了掩蓋東西丟了的事,興許又是一把火。
白臨平被她的眼神看的心裏發毛:“你到底幹不幹,不幹我去找別人了。”
高玲瓏上下打量他:“前幾年有間庫房一年著火三次,是你幹的吧?”
篤定的語氣。
白臨平摸了摸鼻子:“那什麽,我找先生算過,一直到去年我都沒有賭運。不過從今年起會轉運。這樣,賣的銀子我分你一半,我如果賭贏了,到時再二一添做五。當然,輸了的話,我自己承擔,不找你分債。”
“找別人吧!”高玲瓏抬步就走:“我做不來偷偷摸摸的事。”
白臨平惱了:“你說誰偷偷摸摸?”
“誰幹了,我說誰。”高玲瓏擺了擺手:“不要逼我。”
她剛走兩步,忽然聽得身後冷笑一聲。白臨平的聲音裏帶著幾分不懷好意:“你不答應也得答應。方才我過來的時候已經找了人在路旁等著,隻要你敢走出去,我就說你來這裏是為了與我私會。到時告到伯父麵前……嘿嘿……”
高玲瓏揚眉:“你算計我?”
“這話多新鮮呢,你一個農女,走了狗屎運才進了咱們這樣富貴的府邸。我算計你,是看得起你。”白臨平見軟的不成,便來硬的,一臉凶狠地道:“你就說幹不幹吧?不幹就身敗名裂,幹了,咱們一起過好日子。”
高玲瓏張口就來:“你總要容我想想。”
白臨平嗬嗬冷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就在這裏,我要看到東西。否則,你就等著做水性楊花勾引我兄弟二人的罪人吧。”他臨走前,又提醒道:“告狀沒有用,大伯不會信你。我娘隻會護著我,你最好老實一點!”
覺得自己真的將人給嚇著了,他才緩和了語氣道:“這個世道,做什麽都需要銀子,你口口聲聲要離開,離開之後呢?有幾分銀子傍身,外人都會高看你一眼。紀姑娘,不要犯蠢。”
說到後來,語氣滿是勸誡之意。
兩人分開後,高玲瓏往回走,跟著她的丫鬟幾番欲言又止,在即將入拱門時,終於忍不住了:“夫人,二公子跟你說了什麽?”
一般丫鬟可不敢這麽問主子,當然,紀歡顏身份低,底下人對她沒有那麽深的敬畏之心。不過,高玲瓏最近的所作所為不容人小覷,丫鬟還這麽問,應該是有人指使。
“誰讓你問的?”
丫鬟勉強扯出一抹笑:“我就是隨便問問。”
高玲瓏剛好看到路旁有一個管事,道:“把這丫鬟送走。”
丫鬟嚇一跳,急忙跪地求饒。
高玲瓏卻已經不再管她,抬步往院子裏走。
不遠處,蔣巧玉將一切看著眼裏,道:“你平白無故賣人,不好吧?”
眼看人搭理自己,自顧自往廊下走。蔣巧玉氣急:“你聾了嗎?”
高玲瓏反問:“要不我把丫鬟叫回來打一頓,問明是誰收買了她,然後再發賣?”
蔣巧玉:“……”
“少在後頭使壞。”高玲瓏冷笑道:“逼急了我,別怪我告狀。”
蔣巧玉往後退了一步。
稍晚一些的時候,有管事前來,說歡姨娘邀她一起喝茶。
喝茶是借口,應該是有事相商。
高玲瓏到亭子裏時,歡姨娘已經等候多時,卻並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少夫人,快過來坐。”
等她坐下,歡姨娘拎起茶壺倒茶,一舉一動頗具美態,白蔥似的手指肌膚如玉,高玲瓏看在眼中,問:“姨娘大好了?”
“是。”歡姨娘笑容溫柔:“老爺找了高明大夫幫我解毒。大夫還說,再遲個一年半載,就救不了我的命了。說起來,還得多謝你。”
高玲瓏笑了笑:“我也是有私心的。”
“人都有私心,我也一樣。”歡姨娘食指一揚,伺候的下人紛紛退到了十步開外,她壓低了聲音:“今日找少夫人喝茶,其實是有事相求。”
說著,遞過來了一個白紙包:“這裏麵是三千兩銀票,是我最近想法子從老爺那裏要來的,算是他給我受了多年委屈的補償。”
高玲瓏並未伸手去接,揚眉問:“什麽事?”
歡姨娘又遞過來一個小瓷瓶:“打蛇不死,會被蛇咬。趁人病要人命!隻要少夫人幫我把這東西下到那個混賬飯菜中,這銀票就是您的。並且,我還可以許諾,等到他日我兒做了家主,還有厚禮相送。”
她不認為自己會被拒絕,從頭到尾都帶著清淺的笑。從遠處瞧來,隻會讓人覺得美,並不會想到她正在商討要人性命的惡毒之事。
高玲瓏沒有動。
隨著等待的時間越久,歡姨娘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少夫人不願意?據我所知,公子對你做了不少過分的事,現如今你身上還有疤。我也不瞞你,當初我會在那偏院子中等死,也是拜他們母子所賜。那是我們共同的仇人。你下藥之事,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高玲瓏伸手收了:“我要找機會。”
“好!”歡姨娘頓時眉開眼笑,將麵前的點心送到高玲瓏手邊:“這味道不錯,你若是喜歡,回頭我讓廚房給你送些。對了,那個巧姨娘,出手很是大方,天天都讓廚房給她單做飯菜。我最近手頭寬裕,還得謝謝她的慷慨。”
高玲瓏秒懂她話中之意,這是表明她已經接手了後宅諸事。
兩人喝了半天的茶,告別時臉上都帶著笑容。
*
回到院子裏,發現白老爺已經在了。高玲瓏有些意外,上前福身行禮。
白老爺看著她,眼帶審視。
高玲瓏坦然自若:“父親這麽看著我做甚?”
白老爺語氣沉沉:“臨風說他中了毒,是你下的。你可有話說?”
高玲瓏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證據呢?”
白臨風出聲:“你自己承認了的。”
“你和蔣巧玉要教訓我,我當然要自救。”高玲瓏振振有詞:“要是不說你身上被我下了毒,現在我已經要被打死了。父親,這白府實在太危險,我真的很想回家去。但是,白府這麽多人,又有權有勢,我就是回了家,大概也不得安寧。思來想去,似乎隻有死了才能得個清靜。可我不甘心,我什麽都沒有做,就是救了一個人而已,明明是好事,為何就落到這般艱難的境地了?”
說到後來,她一臉悲憤。
這是紀歡顏真正的情緒,高玲瓏低下頭,深呼吸兩口氣:“父親能給我一點人嗎?省得哪天你稍微走遠一點,我就被巧姨娘給弄死了。”
白臨風有些激動:“爹,我有沒有中毒,找個大夫來看就清楚了。”
白老爺頷首,門口立刻有人應聲而去。
高玲瓏一點都不慌,因為她確實沒下毒嘛。
一刻鍾後,大夫趕到,仔仔細細把脈,完了說沒有發現有中毒跡象。白臨風不信:“爹,再多找幾個大夫。”
大夫臉色不太好:“公子是認為我被人收買,還是懷疑我學藝不精?”
都有。
白臨風身上有傷,還不止一種傷,他方才還一連吐了好幾次,酸水都吐出來了。他是真覺得自己中毒了且時日無多。他不回答大夫的話,隻執著地看著父親。
白老爺皺了皺眉,如果兒子已經被人毒死,他不會費神去查真相,但人還活著,就不能不管。
於是,小半個時辰之後,一連來了五個大夫,都是解毒聖手。一個個接連上前把脈,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
白臨風不相信,質問:“沒中毒?那我方才為何會吐?”
幾位大夫還沒答話,白老爺已經不耐煩道:“夠了!你不就想說這些大夫已經被人收買麽?他們是幾個我信任的管事分開去請,不會有問題。你好好養傷,別疑神疑鬼。還有,歡顏是你執意要娶的妻子,我不希望後宅中發生寵妾滅妻之事。”
他看向蔣巧玉:“將你的陪嫁送走一半,否則,別怪我給你賣了。”
蔣巧玉不滿:“我用嫁妝發月錢,他們的吃喝都是我自己準備……”
“一個妾需要這麽多人候在旁邊。那正經的夫人得多少人伺候?”白老爺一臉嚴肅:“進了我白家的門,就得守我的規矩。不服氣的話,帶著你的人滾。”
蔣巧玉嚇一跳:“我是蔣府女兒!”哪怕是白老爺,也該客氣一點。更別提這門婚事她還受了委屈,白府更應該好好安撫才對。
高玲瓏閑閑接話:“不管哪家的女兒,妾就是妾。白臨風不是皇上,做他的妾可不是什麽風光的事。你自己上趕著,怪得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