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被挖掉腺體的小可憐
離開了第一帝國學院的兩個人站在學院門口麵麵相覷,簡元白幹脆將人帶到了自己上班的地方。
他雖然軍銜低得發指,但奈何給的錢多,也有一個獨立的辦公室,況且因為他職位的特殊性,所在的辦公區並非在軍區裏,而是麵向外界的一個辦公大樓裏。
內部進出也要查身份,但是查得不嚴,有事的話,外人也能進來。
在懸浮車上兩個人一路無言,路千雲將頭靠在車壁上,閉著眼睛像是假寐,簡元白見此也就沒有開口說什麽。
簡元白率先從車上下來,說道:“到了。”
車裏的路千雲還沒有動作,簡元白一隻手撐著車頂框,彎腰看向他,“怎麽了?”
路千雲:“軍部的地方,我能進去嗎?”
簡元白:“不是什麽機要地方,本來就是對外的辦公大樓。”
路千雲這才準備下車,他一隻腿伸出,腳踩在地上,手握在門框上,看似簡單的借力,指尖卻似乎在發顫。
“走吧。”
簡元白把人帶進辦公室,這才問道:“既然你不在第一帝國學院讀書了,那有想過做什麽嗎?”
路千雲搖了搖頭,“還沒想好。”
他不是沒想好,他是在等,等由簡元白這個身份引發的劇情。
但是路千雲不能說,也不能表露出一點他知道劇情的跡象。
簡元白聞言,也很無奈,不靠譜的係統就讓他幫路千雲,給出的劇情籠統得能用一句話概括了,他也找不到地方下手。
概括一下係統告訴他的劇情就是:失去腺體後的龍傲天在異星獲得機緣,二次覺醒,成為超S體質alpha,最終成為帝國元帥,迎娶三位嬌媚Omega和一名蟲族女王的故事。
整整四個老婆!還有一個老婆非人類,花,玩得真的太花。
想到這裏,簡元白又一次想起了路家失敗的教育,看吧,就是失敗的性教育,讓路千雲後來娶了四個老婆。
老婆這種特殊的存在,又不是越多越好。
因為特殊,所以隻要一個就好。
路龍龍的性教育課堂,迫在眉睫。
“有水嗎?”
路千雲打斷了他脫韁野馬般的思緒,看著他問道。
簡元白轉過頭,看著嵌在後麵牆上的顯眼至極的壁掛式飲水機,但還是說道:“那邊,櫃子裏有水杯。”
路千雲有些遲鈍的看向那個飲水機,他是真的沒有注意到那個飲水機,光是忍耐疼痛就已經讓他快要用盡所有心力了。
在學院門口的時候,後頸就在發燙,頭也隱隱作痛,坐上懸浮車後疼痛感越發鮮明,路千雲知道這是被那名alpha和王老師信息素攻擊過導致的。
下車時沒話找話的那兩句,不是他真的不知道這裏能不能進來,而是他痛得不能立刻起身,怕簡元白看出什麽,才隨口問了兩句。
路千雲緩了緩,想要起身接水時,簡元白就已經大步流星走到飲水機前了,接了杯水遞到了他手上。
水溫是恰到好處的溫度,溫熱的水流劃過喉嚨流進胃裏,與此同時簡元白溫熱的手貼上了路千雲的額頭。
“是不舒服嗎?”
路千雲抬頭,視線撞進了簡元白的眼神裏,他突然意識到,他沒有必要在簡元白麵前強撐。
他伸出手,握住了簡元白覆在他額頭上的手,微微帶了點力,牽著那隻手貼上了被醫用繃帶蓋住了後頸。
“這裏,很疼。”
簡元白頓時有些緊張起來,他揭開了繃帶,被高級治療液噴過的傷口在愈合結痂,白皙修長的脖頸上,一個硬幣大小的深深傷疤和它周圍的刀痕顯得格外刺眼。
刀劃過的傷痕會在結痂脫落後看不出痕跡,但是腺體處被挖開的硬幣大小的深深傷疤,恐怕會在路千雲的後頸留下長久的烙印。
傷口愈合的情況很好,簡元白也看不出什麽,“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路千雲搖了搖頭,“是剛剛的信息素影響到了。”
他眼神落寞臉上卻帶著強撐出來的釋然笑意,“畢竟我沒有腺體了,肯定會有一點影響的。”
簡元白沉默了片刻,伸手將人帶進了懷裏,“不想笑的時候,可以不用逞強。”
路千雲的身體在他懷裏一僵,然後慢慢放鬆下來,簡元白抱著他,恍然覺得在自己懷裏路千雲像是小小一隻。
他因為疼痛而細微的顫抖著,像極了一隻受驚了的幼鹿。
簡元白想到了在教室後門看到的路千雲,臉上染血,眼神狠戾,冰冷的短刃被他穩穩的握在手裏,一點點的,極具壓迫性地刺破被他死死摁在地上的alpha的脖子,無形的擊潰對方的心理防線。
而同一個人,此時卻身體輕顫著,依賴的靠在他懷裏,
這種感覺難以言喻,在旁人麵前,狂妄冷戾的路龍龍,隻會在自己麵前露出柔軟脆弱的一麵,是惹人憐惜的小鹿。
是路千雲,是路龍龍,也是他獨一份的小路。
“簡元白。”
懷裏的人輕聲叫他,路千雲抬起頭,露出因為疼痛而有些發白但毫無瑕疵的漂亮臉龐,他猶豫著,囁嚅的說道:“可不可以親一親它。”
他反手摸索到簡元白的手指,引領著,讓簡元白的指尖落在他殘缺的傷處,“聽說親親能緩解疼痛。”
簡元白不假思索的拒絕了,“不行。”
“這裏不行。”
雖然路千雲已經沒有腺體了,但是這裏畢竟特殊。
他語重心長的開口:“親親能治痛都是,”
“小叔,”路千雲打斷了他的話,直直的看向簡元白,漂亮的眸子裏是迅速蔓延的水汽,他聲音又軟又低,可憐又委屈的:“好疼啊。”
騙小孩的....
四個字徹底沒有說出去的機會,簡元白繃著一張臉,不讓自己有一點心軟的痕跡,“你知不知道讓別人親在腺體是什麽意思?”
幼鹿在他懷裏懵懂的眨了眨眼睛,“什麽意思啊?”
然後又低垂著眼簾,抿著唇,修長白皙的手指攥住了簡元白的衣袖,“而且也不是別人。”
路千雲抬眸,眼中的淚欲落未落的含在眼眶裏打轉,看向簡元白的眼神帶著期待和委屈,“是小叔啊。”
簡元白空著的那隻手驟然握緊,心裏的天平搖搖欲墜。
親腺體太過敏感私密,他不能這樣。
但是他是路千雲的小叔,親一親哄一哄小孩也沒關係。
小孩,哪有十八歲的小孩。
路千雲什麽都不懂,不就是小孩?說來說去都是路家的教育有問題。
有大問題!
千錯萬錯,都是路家空白的性教育有錯。
天平的搖晃猛然停下,隻有路家有錯這一塊砝碼放下去,簡元白頓時沒有了搖擺。
他將路千雲抱起,徒然讓人轉了個身,路千雲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驚到,發出驚呼:“欸?”
路千雲被扣在簡元白懷裏,後背貼著堅硬的胸膛,而自己的腰上,一隻堅實的手臂橫過。
下一秒,他的碎發被人撩起,溫熱柔軟的吻落在了隱隱作痛的後頸傷疤上。
“唔...”
路千雲下意識仰起了頭,一直沒落的晶瑩淚滴在此時從眼角墜落。
他沒有想到,已經失去了腺體的那裏還那麽敏感,在簡元白親上去時,他整個人都為之一顫,那種致命處被人吻過的感覺,刺激又緊張,讓他下意識想逃,心跳亂了節拍。
有那麽幾秒鍾的時間,誰都沒有動。
直到“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簡元白才像驚醒一般猛地放開了路千雲。
簡元白清了清嗓子,道:“進來。”
他沒有看路千雲,直接朝著打開辦公室門的人走去,腳步鎮定,鼻尖卻好像還縈繞著他聞到的極淺極淡的雪山清香。
那是路千雲的信息素的味道。
帶著文件的士兵剛扭開門,還沒走進來,就被他的長官帶著出去了,“算了,我跟你出去說。”
被留在辦公室裏的路千雲慢慢伸出手摸向了自己的脖子,指尖剛碰到,就像被燙到一般陡然遠離,漂亮白皙的臉熱度快速升騰。
胸腔的心髒一下快過一下的跳動,聲聲如鼓點,在路千雲一個人的世界裏震耳欲聾。
為了在簡元白回來之前讓自己平複下來,路千雲起身在辦公室裏來來回回的走,他腦子是空白的,頭已經不怎麽疼了,臉卻熱得嚇人。
發軟的腿走著走著突然一軟,腳將旁邊的垃圾桶踢翻。
路千雲心裏更加懊惱,半蹲在地上捂住了臉,都兩個世界了,該做的不該做的做了個徹徹底底,自己還在臉紅什麽啊。
心裏這樣想著,失控的心跳卻難以平複,耳根紅得好像能滴出血來。
沒辦法,隻能伸手收拾自己踢翻的垃圾桶,說是垃圾桶,其實準確來說應該是紙簍才對,不用來扔垃圾,隻是扔用過的廢紙或不要的文件。
一團團被揉成團的紙團從踢翻的紙簍裏滾出來,路千雲挨個去撿起,一張沒有被揉得過分的紙張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上麵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格外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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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的利與弊。
如何做性開蒙。
十八歲的小孩能否嚐試性。這句話後麵還寫著簡元白打得一把叉,(x,太小,不合適,不講。)
路千雲越看,表情越複雜,臉上的紅暈也逐漸消退,心跳越發平穩。
何止是平穩,他要是被簡元白這些“煞費苦心”的紙張搞得心跳不動了都正常。
又好氣又好笑,路千雲有時候真想鑽到簡元白的腦子裏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