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被滅滿門的小可憐
幽暗陰冷的房間內,滴答滴答不斷有水從什麽地方滴落下來,這裏擺放著很多大桶,原本應該是木製黃色的大桶在常年累月的使用下,已經被裏麵的東西浸染透了,變成了帶著痂垢的深黑色。
舊工藝做出來的木桶難免會有縫隙,但讓人感到些許不安的是,這些縫隙裏似乎夾雜著黑色的毛發。
一股濃濃的腥臭味道從木桶裏散發出來,就像肉類食物腐敗的味道,又像裝滿內髒發臭的氣味。
嘎吱一聲響,門響了,一個矮小的身影提著紅色的紙製燈籠走進了這個屋子,他將燈籠放在一個蓋著蓋子的木桶上,手裏拿起一個鐵盆,打開了房間裏味道最濃鬱的那個木桶。
惡臭味撲麵而來,佝僂男人卻毫不猶豫的將手伸了進去,一個看不出來原本顏色的勺子就放在木桶裏麵。
他拿起勺子絲毫不在意勺子上黏黏糊糊的**沾了他一手都是,直接舀起一大勺肉塊,倒在了鐵盆裏。
惡臭味道揮之不散,蛆蟲爬滿了木桶的內壁,蒼蠅在木桶周圍打著圈的飛,發出嗡嗡嗡的煩人聲音。
這一切都像是不能影響到男人,他一勺一勺的舀著肉塊,在將鐵盆裝滿之前,突然毫無征兆的嘔了一聲。
他吐出來的嘔吐物就那麽直接掉進了木桶裏,又被佝僂男人麵不改色的混合著肉塊舀起來裝進鐵盆裏。
直到裝完了滿滿一大盆,佝僂男人將盆子放在肩膀上一隻手撐著,騰出另一隻手來提著他那從不離手的紅色燈籠。
風情酒店的占地麵積很大,房間也不少,樓層足足有七層。
佝僂矮小的男人艱難的一隻手撐著鐵盆,一隻手提著紅燈籠,慢慢的朝著電梯走去。
他走得很慢,卻依舊不是很穩,肩膀上的鐵盆,時不時的搖晃著**出一點紅色的**。
像是做這件事情做的很不熟練一般。
他走到電梯前,很艱難的用提著燈的那一隻手去按開電梯門。
踏進電梯,卻沒有按任何一個電梯樓層的按鍵,反而是摸了一下電梯旁邊毫不起眼的風情酒店的介紹牌。
電梯上的顯示屏開始慢慢跳動,叮咚一聲響後,負一層到了。
這裏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大片開闊的空地,風呼呼的在吹,回聲好似哀哭,很黑,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佝僂男人手上的紅色紙燈籠仿佛是這裏唯一一點光明,它幽幽的散發著紅光,吸引著黑暗中無數的生物。
一聲又一聲的低吼,莫名的讓人後背發涼的吸氣聲,還有嘀嗒嘀嗒,像是唾液滴在地上的聲音。
人的想象力在黑暗中尤為明顯,他們恐懼著未知,因為未知帶來危險。
男人放下手中的鐵盆,牢牢抓緊了手中的紅色燈籠。
他蹲下身,用另一隻手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鐵盆,發出叮當叮當的聲音。
“吼”一聲,嘶吼聲響起,陰風在這個負一層陣陣吹過。
“吃吧吃吧,乖寶寶們,快吃吧!”
空曠無人的負一層男人提著燈,輕聲哼著歌,沙啞難聽像沙子摩擦過的聲音,在此刻顯得格外的陰森古怪。
又是一身極輕極輕的嘀嗒聲。
一滴水從男人的臉上滑落,接著又是一滴再一滴,如瀑布一般落下。
他臉上帶著麵具,無人能看清他的神情,麵具上,被雕刻出來的木質笑容,卻在詭異的上揚。
咀嚼聲音從他身後響起,這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有什麽東西在他頭上滴水。
黏稠的**打濕了他的頭發,又沿著木質麵具緩緩滴落。
那東西離他很近,近的能清楚的聽到吞咽口水的聲音。
男人手中的紅色紙燈籠發著幽幽的紅光,他哼著歌慢條斯理的坐電梯離開了這裏,像是沒有察覺到暗中有什麽東西對他的垂涎。
此時已經是深夜,整個風情酒店安靜極了。
但酒店的房間內部卻各有各的熱鬧。
“不行,我不應該跟你們待在一起。”劉竹清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我是來調查風情酒店這裏發生的怪異事件,所以我應該和這裏的工作人員在一起,比如說情娘她們。”
“你們兩個都是客人,應該對這裏的事情不太了解吧?”
邱樂山沒有隱瞞,說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一個私人偵探,來之前做過調查。”
“風情酒店以神秘著稱,能夠進來的人,一是自己尋到地方的有緣人,二是受邀參加的酒店聚會的客人,”
“在這裏值得一提的是,很多人來了風情酒店之後流連忘返,隻往家裏寄一封信,便不再回去。”
“但我看著酒店裏麵人員並不密集,也並不多,那些在酒店裏流連忘返的人,去了哪裏呢?”
劉竹青有些驚訝,“所以你也是來調查風情酒店怪異事件的嗎?”
秋樂山卻搖了搖頭,“我是來找我的兄弟的,給我的劇情上麵說,我兄弟來了風情酒店之後便不見人影。”
“所以我的主要任務是找到我的兄弟。”
劉竹清隱隱有些統領全局的感覺,又問向劉紅,道:“姐,那你呢?”
劉紅話不多,性格偏內向一些,坐在邊上被叫到了才啊一聲,“我就是風情酒店,普通的情娘。
其他便什麽都沒有了。”
“帥哥,你呢?”
劉竹青看向心不在焉的王送文,聲音稍微大了一些的問道。
王送文回過神來,思索了一下道:“我就是對風情酒店好奇的客人,沒有什麽額外的事情。”
玩過劇本殺的人都知道,每個人身份不同,身後也許各有隱情,所以往往在遊戲剛開始的時候並不會暴露自己的真實目的。
劉竹青對劉紅和王頌文所說的並不是很相信,但她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劇本殺的玩法便是這樣,追問也毫無意義。
“那等到明天白天再見到那兩個和情娘在一起的姐妹,問一下她們那裏的情況如何?”
說到白天,邱樂山再一次感歎道:“這裏做的真的好逼真啊!”
“說是晚上,外麵就漆黑一片。”
一邊這樣說道他一邊走到窗前,窗戶是焊死了的,上麵貼了一層黑色的膠帶,像是用這個營造出夜晚的氣氛。
劉竹青是劇本殺愛好者,聞言也肯定道:“這裏做的是真的不錯。”
“一般的劇本殺從頭到尾都在一個小房間裏結束了,這裏甚至有表演用的大廳,夜晚休息的房間也準備了出來,感覺下一次還可以來這裏。”
說到下一次再來這個話題時,劉紅和王送文都在點頭,邱樂山撓了撓頭,換了個話題。
“那我們現在是幹什麽?休息嗎?”
“應該會有工作人員在暗處盯著我們吧,就躺在**裝作睡一會兒,可能就會來叫我們了。”
“那就各回各的房間吧?”
劉竹清總結性的說道,因為劉竹青和劉紅是邱樂山和王送文選的情娘,按照規定來說,他們兩個,兩兩是要睡在一個房間的。
房間離得也並不遠,就在隔壁,但兩個男生不好意思讓一個女孩子和自己同一個房間。
邱樂山薅了王送文一把道:“走吧。”
王送文立刻起身,和他一起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兩人走出房間的時候,邱樂山看到了提著燈籠往另外房間走的佝僂男人,“這個DM,好像燈不離手啊。”
王送文因為他的話看過去,隨口道:“可能是什麽道具吧,記一下。”
沒有多想,隻是將這一點在心裏記下了,兩個人轉身進入了另一個房間。
關了燈,營造出睡覺的感覺,房間裏隻有一張床,兩人各自躺了一側,沉默無言的等待時間過去。
片刻後,躺在**的王送文,突然開口說道:
“你說願意付出籌碼,情娘真的願意讓我們做任何事情嗎?”
邱樂山抽出自己腦袋後麵的枕頭朝著王送文砸去,嬉笑道:“你想什麽美事呢?這就是劇本殺。”
“嗨,我就說說而已嘛。”
“但是哦,那個琴娘真的是很大膽。”
“說實話,這是我這麽多年第一次那麽近距離的感受,女孩子的心口是那麽柔軟。”
咳咳,邱樂山幹咳兩聲,又拿起另一個枕頭砸了過去,“行了,說這個幹嘛?對人家女孩子不好。”
在看舞蹈的時候,邱樂山其實也看得入迷,有了些不該有的反應,但他強迫自己不去想,認為是對這些工作人員的不尊重,絲毫不知道那是熏香的作用。
“哎呀,就說說嘛,不說了,不說了。”
王送文嘟喃兩句將雙手手掌交疊在腦後,盯著頭頂上的天花板發呆。
看著看著。他好像在天花板上看到那個情娘的影子。
一縷薄紗輕輕垂下,情十一眉目含情盯著他笑,那縷薄紗像是靈活的,隨著情十一的手在搖曳,薄紗的一端輕輕劃過王送文的鼻梁,又輕撫過王送文的嘴。
那明明是一根普普通通的輕紗,在情十一美麗的眼眸下,含著愛意的注視中,仿佛變成了她的纖纖手指。
一點一點若有似離的觸碰著王送文的臉。
王送文著迷一般,伸手抓住了薄紗,將臉撲上去,深深地嗅了一口。
“客人,明天記得要選十一娘哦。”
一股含嬌帶嗔的嬌笑聲,驚醒了王送文的夢。
他伸出手抓了一個空,有一些悵然若失。
另一邊,簡元白無奈的看著縮在角落裏的糖糖。
“離得那麽遠幹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你剛剛頂到我了。”糖糖羞紅了臉,囁嚅著小聲說道。
簡元白嘖了一聲,故意道:“不是說情娘能夠做任何事情嗎?那你跑什麽?”
糖糖說話的聲音更小了,隱約有些沒有底氣,“那是在籌碼足夠的情況下。”
“哦—”簡元白故意拖長了尾音,“是在嫌棄我,給我們家糖糖的籌碼不夠。”
“不不不,不是的。”
糖糖隱秘的看了一眼周圍,像是害怕有什麽人偷聽,小心翼翼的靠近了簡元白,離得特別近,甚至雙手環住了簡元白的脖子。
說話幾乎是貼在簡元白的耳邊說的,呼吸間和說話的傾吐間噴灑的熱氣,讓簡元白更加燥熱,“
籌碼,你還是小心點用吧。”
糖糖有些膽怯,可良心在作祟,他還是說了出來,“所有的籌碼都用掉,會發生很不好很不好的事情。”
簡元白又哦了一聲,“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不再給你發籌碼了?”
糖糖呆住了,“不行的,你還是要給我籌碼的。”
簡元白故意皺起了眉,“那你又說不能把所有的籌碼用掉,又要我給你籌碼,故意害我?”
糖糖:“你可以給我幾個,但是自己留一點。”
簡元白:“既然你說用掉籌碼有危險,那我就不用了。”
他慢悠悠的說道:“我這個人,很惜命的。”
嘴巴笨的糖糖呆呆的看著簡元白,說不出話來,他慢慢的抱住了自己的膝蓋,縮在床角,不多時,就小聲的哭了起來。
簡元白無奈又好笑,問道:“哭什麽?”
“哭喪。”糖糖帶著哭腔語氣有些衝的說了一句。
給自己提前哭喪還不行嗎?
他哭得可憐,簡元白卻不道德的笑了一聲,逗失憶的老婆真有意思。
“會給你籌碼的,別哭了。”他伸出手擦去糖糖眼角的淚,聲音低沉溫柔:“乖寶別哭了。”
糖糖記吃不記打,被給籌碼哄得眼睛都似乎在發亮,羞怯的靠近簡元白,聲音還有些未散的哭腔,語調卻是上揚的,“你真好。”
知道給籌碼有危險,還願意給他籌碼,真的是好好的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