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被豪門家族拋棄的小可憐

“您是衛枕戈的監護人是嗎?”

簡元白剛走到晉陽一中門口,就被一個女老師攔住了,她看上去有些猶豫,但還是開口說道:“不知道您是否知道符朋義一直在針對衛枕戈,這一次很有可能就是符朋義的自導自演。”

“但我不能公開的在學生和其他老師麵前說這種話,”她不自在的咬了咬嘴唇,眼神避開了簡元白:“我一旦公開的說這種話,我會失去這份工作。”

女老師深吸了一口氣:“但如果真的沒辦法了,我願意出麵作證。”

簡元白渾身酒氣衝天,頭腦還算清醒,聞言道:“謝謝,你是個好老師。”

女老師怔住了幾秒,看著大步流星往前走身後還跟著幾個人的簡元白,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我不是。”

等衛枕戈監護人來的這段時間,幾個人已經到了年級主任的辦公室等著,符朋義時不時的冷嘲熱諷兩句,“窮逼就是窮逼,為了錢...”

辦公室的門被嘭的一下推開,穿著筆挺西裝,寬肩長腿的男人如閑庭信步一樣走了進來,一句話也沒說,站到了衛枕戈身邊,用手拉著椅子靠背將椅子轉了個方向,直接坐了上去,長腿交疊,雙手交握,身體微微向後靠,“就是你汙蔑我家小枕頭偷東西是嗎?”

他沒有和衛枕戈說話,卻以保護的姿態坐在了衛枕戈的前麵。

在他和衛枕戈身後,站著四五個西裝革履沉默不語的人,簡元白的頭發是梳上去的,露出銳利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喝了不少酒,看符朋義的眼神中帶著不耐和厭煩,他是坐著的,卻像是高高在上的俯瞰。

衛枕戈看到他,心恍惚間漏了一拍。

符朋義冷笑道:“話可不能亂說,人證物證都有,你說我是汙蔑?”

簡元白瞟到了桌上那支鋼筆,“來之前我還在想什麽好人帶二十萬的鋼筆來學校上學,結果是你啊。”

“你這筆今天放小枕頭包裏,明天放另一個同學桌子裏,後天放下一個同學抽屜裏,一人訛三萬五萬的,也能小賺一筆吧?”

“說吧,準備訛多少。”

他故作驚訝的說道:“你們家不會就是靠這個發的家吧?”

符朋義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放你媽的屁,二十萬的筆也就你們這種窮鬼看得起,對我來說,這就是我的日常用筆,懂嗎?窮鬼。”

年級主任皺著眉對簡元白沉聲道:“這位家長,請你說話注意點。”

簡元白抬眼看了他一眼,“我沒有問候他爹媽已經很注意了,怎麽回事?說說吧。”

年級主任:“是這樣的,”

他的話被簡元白粗暴的打斷,“小枕頭,你來說。”

衛枕戈不帶任何情緒的,複述了一遍整個事情的經過,“下午吃飯的時候,陳冀讓我幫他把他桌上的盒子,也就是這個鋼筆盒子放進他的櫃子裏....”

簡元白點了點頭,手自然而然的,握住了站在他身側的衛枕戈的手,低聲說了句:“別怕。”

他看向年級主任,“事情不是很清楚了?一查監控就知道的吧,你該不會要告訴我教室裏沒有攝像頭吧?”

年級主任:“學校有一半的監控是老設備,設備和硬盤都有問題,有人定期刪除監控記錄,高三班級裏的監控,都是屬於老監控。”

簡元白:“這位同學口口聲聲說他在操場上看到了我家小枕頭偷鋼筆,操場的監控也是老監控?”

符朋義表情微僵,他很快的掩飾了過去,就聽見年級主任說道:“操場上的不是,但是負責學校安保管理監控的那個人一並刪除掉了。”

簡元白笑了,“打電話把他叫來,把那個什麽陳冀也給我叫來。”

女老師頓時道:“我去叫陳冀。”

符朋義大聲嚷嚷道:“搞這麽麻煩,找警察來驗一下指紋不就知道了嗎?”

簡元白毫不猶豫的掏出手機報了警:“喂,是110嗎,晉陽一中有人涉嫌誣告同學偷盜,誣告涉及金額達到了二十萬元,意圖逼迫年級第一退學,屬於嚴重誣告,請你們立刻趕來,謝謝。”

“喂,你顛倒黑白在這裏倒打一耙跟警察說什麽呢?”符朋義頓時就要過來搶手機,簡元白掛了電話站起來。

一米九三的個子,銳利的眉眼,穿著筆挺的西裝讓他看起來具有十足的壓迫感,活像一個西裝暴徒,而符朋義,是見過他的戰鬥力的,頓時就被他的眼神嚇得立在了原地。

年級主任也不讚同的說道:“這位家長,事實尚未查清,你不應該這樣有失偏頗的對警察說話。”

簡元白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你倒是符家的看門好狗。”

年級主任臉色頓時不太好看,他手裏的手機正停留在給負責看管監控的那個人打電話的界麵,簡元白瞥了一眼,“撥號吧,記得開免提。”

電話接通:“喂?主任,有事嗎?”

簡元白直接搶在了年級主任前開口了:“操場上的監控是你刪的?”

“保安服務中產生的監控應當至少留存三十天,私自刪除監控構成偽造,毀滅重要證據的,會被依法追究刑事責任,你可以想想,符朋義給你的那點錢夠不夠你蹲大牢。”

“警察馬上就到晉陽一中,我勸你最好十分鍾之內趕到,還能為自己狡辯一句。”

說完,簡元白根本不給對方回話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而這時女老師帶著陳冀也趕到了,簡元白冷冷的看著他,“誣告陷害罪,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造成嚴重後果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幫助他人誣告陷害,同樣屬於犯罪,你可以想想你能蹲幾年大牢。”

符朋義忍不住了,叫罵道:“你他媽誰啊?在這裏裝什麽裝?”

“誰不知道你就是衛家隨手找的一個小混混,爛賭的賭鬼,裝什麽?”

簡元白骨節分明的手扣上領口,鬆了鬆領帶:“抱歉,我是一家知名公司的法律顧問。”

他朝符朋義笑了笑,眼中卻盡是冷意:“知法懂法。”

在簡元白腦海裏兢兢業業替他念著百度來的專業術語的係統冷笑道:“我錯了,這個龍傲天應該讓你來當,你比龍傲天還能裝。”

簡元白嘿嘿一笑:“小枕頭不是還沒成長起來嗎,這個逼我先替他裝了。”

他轉頭看向身後跟來的人,“你們在這裏等著,待會警察同誌到了看能不能幫著恢複一下被刪除的監控記錄。”

五個人齊齊點頭,“好的簡總。”

簡元白對著年級主任道:“主任你放心,這都是我公司精銳的IT技術骨幹,應該是能找回監控的。”

符朋義反而鎮定了,“你吹什麽牛啊?剛剛不還是法律顧問嗎,現在又變簡總了?”

“我他媽雇幾個人來演戲,我還能是天王老子呢。”

簡元白睨他一眼,“我剛剛聘請自己成為自己公司的法律顧問,有問題嗎?”

“我一分鍾幾百萬的入賬,我跟你吹牛?”

神他媽聘請自己成為自己公司的法律顧問。

擺明了戲弄符朋義的語氣讓符朋義暴怒:“你他媽狗叫什麽?”

簡元白卻沒看他,而是攬住了衛枕戈的肩膀,“符朋義的教室在哪,帶我去。”

衛枕戈抿了抿唇,感受著籠罩著自己的熱源,和淡淡的酒氣,沒有推開他,而是乖順的被他攬在懷裏帶著路。

年級主任心感不好:“這位家長,你要幹什麽?”

符朋義罵罵咧咧的跟在他身後,“你去我教室幹什麽?”

陳冀和另一個幫著符朋義做偽證的同學麵麵相覷,心裏不安的狂跳,還是跟在了他們身後。

簡元白到了符朋義教室,絲毫不理會全班投來的視線,也不管教室裏的老師,而是拿出了手機,遞到了衛枕戈手上,“來,從現在開始到警察來之前,都錄起來。”

他走到符朋義的座位上,看著那個書包,對符朋義說道:“你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了?”

“要監控監控沒有,鋼筆盒上又隻有你和小枕頭的指紋,你還有人證,你以為就可以咬死他了?”

簡元白抬眸對符朋義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輕蔑至極:“如果小枕頭真的從這個書包裏偷了你的鋼筆,你的書包上應該會有小枕頭的指紋吧?”

“手段太低級了,小朋友。”

符朋義這下徹底慌了,他想衝上去搶走放在椅子上的包,可衛枕戈舉著手機,冰冷的攝像頭正對準了他,他語無倫次的改口道:“不是,不是從這個書包裏偷的,這不是我的書包,對,這不是我的書包。”

簡元白:“一班所有同學都聽到這位姓林的同學信誓旦旦的說看到從這個書包裏偷的,”他偏過頭看向那個人,“你瞧,符同學說你誣告同學呢。”

林同學也慌了,從簡元白出現就七上八下的心徹底慌了,“不,是符朋義給我錢讓我給他作證衛枕戈偷他同學,他說他爸是校董,監控他可以搞定,這件事絕對不會被發現。”

他想起符朋義拿著十萬高高在上的出現在他麵前,滿臉倨傲的對他說:“以前是我錯了,那些都是小打小鬧,我應該讓他滾出晉陽一中,這才是對衛枕戈這個栽種最大的打擊。”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直到符朋義撲上來猛地給了他一拳,他捂著臉麻木的感受著鈍痛的時候,還在想,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這個問題,陳冀也忍不住的想,痛哭流涕的想,被關在警局麵對冰冷的牆壁有著漫長的時間想,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兩個人都悔不當初,除了符朋義。

他被抓時依舊叫囂著:“你們不能拿我怎麽樣,明天我就會出來。”

他因為誣告沒有得逞而倍感惱怒,看著簡元白和衛枕戈的眼神陰狠至極,五官都因此而扭曲。

給他帶手銬的警察看他被抓了還在叫囂,下手不由得重了點,麵無表情的看著符朋義罵罵咧咧的叫疼。

簡元白:“我以為你會長記性,現在我知道了,你不會的,你有你的家庭為你的行為買單。”

“希望這一次,他們能夠買得起這個單。”

這是警察們收警最快的一次,他們剛到,剛搞清楚情況,被害者就自己找到了種種證據,他們隻需要抓人就行了。

雖然滿了十六歲能夠負刑事責任,但因為還是未成年,他們挨個挨個給三個家長打了電話。

衛枕戈直接被簡元白帶回家了,離開學校前,簡元白拍著年級主任的肩膀道:“等學校什麽時候不養狗了,我們再回學校來。”

直到微涼的夜風吹在他臉上,衛枕戈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他眨了眨眼,冒出來的第一句話卻是:“你真的在酒桌上談幾個億的生意?”

走在他身側的男人大笑出聲,“我吹的,今天晚上是慶祝公司成立。”

幾天時間就能成立公司談幾個億的生意,就算是簡元白也不可能做到。

穿著西裝寬肩長腿的男人快步走了兩步,轉過身,風將他的頭發吹亂,碎發散亂在額角,柔和了他的銳利,他輕笑著說道:“公司剛剛成立,別說一百萬鑲滿鑽石的鋼筆,我現在連一顆鑽石都買不起。”

皎潔溫柔的月色下,簡元白伸出手,一顆微微發著光的愛心形的珠子出現在他手心,“但是這個送你。”

“忘掉今晚的不開心吧。”

衛枕戈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聞到了簡元白身上的酒氣,看到了他有些迷離的雙眼,他伸手接過那顆珠子,“你醉了,”他頓了頓,又道:“這是從哪來的?”

簡元白偷偷摸摸的湊近衛枕戈的耳朵,傻笑了一聲,“從飯店裝飾的假樹上薅的,偷偷的,不要告訴其他人,有損我老板的形象。”

衛枕戈哭笑不得推開了他:“好。”

他看著簡元白,眉眼彎彎的笑起來,“謝謝你,我喜歡這個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