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豪門家族拋棄的小可憐

兩個人這邊的動靜已經吸引了好幾個人站在旁邊看,簡元白的賭約一說出來以後,周圍幾個人的討論就引來了更多的人。

“這個小哥賭這麽大?”

“你傻啊,看樣子這老板是想坑他吧,這麽好的半賭料子,三萬賣給他,除非老板腦子有泡,不然就是料子有問題。”

“但是不是說老板是看在這小哥幫過他的份上才留下的?”

旁人嘖嘖了兩聲,“這年頭,坑的不就是熟人。”

老劉麵色難看,他之所以能毫不心疼的將這麽好的半賭料子賣給簡元白,就是因為這個料子是他作假的,開口處那點翡翠是他用了點法子貼上去的。

沒有人能比他更清楚了,這裏麵根本開不出玉石來,隻會是石頭。

賣給簡元白,是因為這小子對賭石半懂不懂,人又不夠聰明,經常被人坑,老劉相信自己說是因為兄弟情誼賣給他,這小子絕對會以為自己賺大發了。

誰知道...老劉的眼神頓時陰沉下去,誰知道這小子突然發什麽神經直接說不要,難道是他做假的事情被簡元白知道了?

老劉看向簡元白,又否定了這個猜測,他做得很隱秘沒有告訴任何人,簡元白不可能知道。

這邊的討論聲引起了越來越多的人圍觀,老劉知道自己已經騎虎難下了。

不賭,說明他心虛,這料子有問題,以後他在這場子裏就開不下去了,賭,他必賠十萬。

他露出了一個憤慨的表情,情緒激動的說道:“我拿你當朋友,才想著把這個留給你,賭石大家都知道有風險,我低價賣給你,就是想還你一個人情,萬一出了,你賺,萬一沒出,你也不會虧太多。”

“既然你這麽不相信我,還咄咄逼人,”老劉一拍桌子,“好,那我就和你賭。”

老劉義憤填膺的一番話讓周圍人討論的風向又變了些,抱著看熱鬧不嫌棄事大的心都在叫著快點解石。

簡元白點點頭,立馬拿出手機掃了老劉攤子上麵擺著的二維碼轉了三萬過去,“解石吧。”

毛料交易市場有專門解石的地方,隻需要付一點錢就能借用機器,也可以花錢讓人幫忙解石。

老劉道:“好,那就我來解石。”

簡元白直接開口反對了,“我們兩打的賭,就讓其他人來解石。”

一群人烏泱泱的去了解石的機器麵前,簡元白出錢找了專門解石的人來解這塊半賭毛料,整個過程老劉都一直叫著要小心點,慢些,他的態度也影響了一部分人。

“這老板看樣子是真的認為能開出好東西啊,正經的想要還人情還遇到了這種事。”

“小哥長得挺帥的,人怎麽不咋樣啊。”

簡元白在議論聲中一直沒有開過口,而其他人的討論聲也滿滿平息了,無他,那塊半賭毛料在老劉的要求下是從最外麵一層一層開始擦的,始終不見一點綠。

一整塊毛料開下來,就隻有最開始開的天窗那裏有一點薄薄的綠,毫無用處。

“真的沒有啊。”

“這麽好的半賭毛料,裏麵一點都沒有不可能吧。”

“這運氣也太背了。”

“老板虧大了,本來想送個順水人情,結果自己賠了十萬。”

“是啊,太慘了。”

“也不知道這小哥拿到十萬會不會覺得心安。”

也有部分人覺得有問題的,“不是老板硬要賣給小哥嗎,現在看就是坑他吧?”

但這極小部分的聲音淹沒在人群裏,很快會被其他人反駁,“解石的時候所有人都看著的,老板的反應可不像。”

人群開始對著簡元白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老劉麵色憤懣失望,但心裏已經笑了,十萬而已,他賠得起,在毛料交易市場立足才是最重要的,而拿了錢的簡元白會在所有人眼裏留下一個不近人情的印象。

他不算虧。

老劉歎了一口氣:“兄弟,我給你轉賬。”

“你跟我打賭是對的,本來想讓你賺一筆,自己成本價賣你,我也不會虧,沒想到裏麵真的一點貨都沒有,對不住你。”

他這話一出,眾人看向簡元白的眼神頓時更加不對勁了。

簡元白對其他人的愛意恨意都很遲鈍,但所有人都在認為他不對的時候,他也或多或少的察覺到了些不對勁,他笑起來,笑容爽朗:“十萬就不用給我了,我在你那裏拿塊價值差不多的毛料就行。”

說著,簡元白就朝著老劉的攤子走去,隨意的伸手一拿,拿了一塊不過嬰兒拳頭大的,表麵沒有任何苔蘚痕跡和莽痕,看上去毫無表現力的一塊毛料。

這塊毛料是放在兩百元的區域的,給剛入賭石這一門的人開著玩的,老手都知道裏麵基本不會出貨。

簡元白卻直接隨手拿了這樣的一塊毛料,“就這塊了,十萬不用給了。”

老劉一愣,沒想到這小子這麽上道,連忙道:“這怎麽好意思。”

一場賭注看得周圍的人唏噓,感歎兩個人都是品行不錯的。

隻是簡元白在走之前,看似無意的說了一句:“老劉你在哪進的貨,你這一批毛料都不行啊,裏麵基本都是石頭。”

說完他就走了,而周圍的看客們也沒有在老劉的攤子麵前駐足,“走了走了,那小哥一說那塊那麽好的半賭毛料裏麵是石頭,還真就是石頭。”

“那塊半賭毛料上手都沒上手,就看了一眼,恐怕這裏麵真的沒好東西。”

“哪有那麽神。”

“哎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

賭石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相信玄學運勢這類虛無縹緲的東西,簡元白臨走前的話一出,一個想在老劉那裏買毛料的都沒有,把老劉氣得臉色發白,卻沒有任何辦法。

簡元白騎著機車回家的路上,係統問道:“你怎麽知道那裏麵全是石頭?”

“那塊半賭毛料的天窗處一看確實品相很不錯,認為裏麵有玉才正常吧?”

係統讓簡元白不買,是因為它不相信有人會那麽好心,把到手的錢財拱手讓人,沒想到簡元白拒絕得那麽快,絲毫沒有讓它多費口舌。

簡元白:“很簡單啊。”

係統心裏有些驚訝,難道簡元白以前有過豐富的賭石經驗,或者是眼力非凡,還是有什麽它不知道的能力?

看來這個宿主,也是有過人之...係統心裏的想法還沒完,就聽見了簡元白幹脆利落的回答:“靠直覺不就行了嗎?”

係統:...

它的又一次沉默搞得簡元白很不滿,“你老是這樣,突然找我聊天又突然沉默,你這叫什麽,那個詞叫...”

“對,忽冷忽熱!渣男,不對渣統。”

係統嗬嗬冷笑:“沒有人能跟你一直聊下去,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很不會聊天。”

簡元白:“不會啊,我朋友很多的。”

係統又不說話了,在簡元白孜孜不倦的騷擾下,它撐到了簡元白到家。

而到家門口的簡元白,已經沒有功夫再騷擾係統了,他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大開的房門,和淩亂扔在外麵的東西,“我家進賊了?”

有人在這時候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看見簡元白頓時沒好氣的說道:“你回來得正好,把你這堆破爛全部從房間裏清理出去,這房子,我不租給你了。”

簡元白眨了眨眼睛,無比困惑的問道:“你是誰啊?”

油光滿麵的中年男人頓時瞪大了眼,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老子是你房東你都不認識了,這房子我不租了,聽懂了嗎?”

“裝瘋賣傻不管用,你現在立馬給我滾出去。”

簡元白在心裏幽幽的叫了一聲係統,“你不是說,這個房子是原主父母留給他的嗎?”

係統:“.....也許,留房子附贈一個房東?”

“留一贈一,你賺了。”它極力冷靜的說道。

簡元白很想把係統揪出來,狠狠薅一把貓毛,但有房東在,他隻能大聲質問道:“你究竟看了多少片子!!連房子是不是我的這麽簡單的信息你都不知道!!”

他極其無情的恐嚇道:“我要投訴你,你簡直太差勁了,除非你答應我你以後不看了,清心寡欲,洗心革麵,重新做統。”

係統:“好,我答應。”

簡元白:“你答應得太快了,一定是騙我的。”

係統無語,等了片刻:“好...我答應。”

簡元白:“答應得太慢了,一定是想辦法騙我的,你必須得當著我麵把那些全刪了。”

係統想罵娘,它壓根沒有,怎麽當著簡元白的麵刪,“你別太過分。”

簡元白幽幽:“投訴...”

“行,當著你麵刪。”係統語氣稱得上咬牙切齒的說道,它不再跟簡元白說話,轉頭猶豫了許久,給一個地方發去了一條消息:“你有片子嗎,係統看的那種,給我發一點。”

消息沒有石沉大海,而是回得很快,“猩猩進化成人類進化了五百萬年,你朝變態進化隻花了一百年,可喜可賀。”

係統的臉頓時黑得能滴出墨水來。

係統這邊消息的傳遞簡元白絲毫不清楚,他正和房東據理力爭,“我租得好好的,你憑什麽突然趕我走,違反合同了吧?”

雖然他也不知道有沒有合同,但是扯這個的時候說得理直氣壯。

房東頓時笑了:“我的房子,我說不租了就不租了,實話告訴你吧,你得罪人了。”

“有個姓衛的大老板,指名道姓的要你滾到街上流落街頭,人家說了,你無論到哪裏租房子,你前腳租,後腳就會出更高的價讓房東趕你出去。”

簡元白冷冷的看他一眼,走進房門拿了一塊石頭就走,頭也不回。

“哎,你這些東西你還要不要啊,不拿走我可拿去賣廢品了。”

簡元白沒有理他,這一刻他突然想去見衛枕戈,他騎上機車,風馳電掣的一路趕到學校,看到晉陽第一高中幾個大字時又冷靜了下來。

房東說出那番話的時候,簡元白腦子裏第一時間想的不是住哪,不是後悔得罪衛父,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衛枕戈。

衛父毫不掩飾的針對他,簡元白看到的卻不是對自己的針對,而是衛父對衛枕戈的漠視。

衛枕戈就在自己手上,自己是他這一年的監護人,衛家給的錢本來就不多,衛父做這些的時候,絲毫沒有想過自己會因此遷怒衛枕戈嗎?

衛父或許想過,但他毫不在意,甚至樂見其成,對待他自己的兒子,就如同對待路邊的野狗一樣輕賤。

簡元白在校門口站了一會就走了,他沒有去找衛枕戈,他不知道該怎麽說,也沒有去找衛父理論。

他要衛枕戈自己站在衛承業的麵前,親手打他父親的臉。

憤怒無處發泄的簡元白,蹬蹬蹬的又跑回了老舊的居民樓,無視了一直叫囂的房東,抱出了那台簡單的切割機,找了個給草叢澆水用的水龍頭,就蹲在那吭哧吭哧的解石。

解的,就是那塊從老劉那裏拿的毛料。

他手法看上去極其粗糙,也沒有往上澆水,就一個勁的磨,晶瑩飽滿的綠卻在一點一點浮現。

石屑和打磨的灰塵都遮不住它原本的美,在這時簡元白才打開水龍頭,水不斷自上而下流動著,水柱下麵一塊毫無瑕疵的帝王綠高冰種翡翠出現在了簡元白手上。

簡元白滿意的看了一眼,掏出手機拍了一張,在通訊錄翻了半天才找到一個叫老劉的人,直接發了過去:

“本想著隨手拿一塊毛料就不讓你破費給十萬塊錢了,沒想到一不小心開出了帝王綠高冰種。”

“真是好人有好報啊,你說是吧老劉。”

做假貨坑人不成的老劉看著照片裏那抹奪目的綠,死死的攥緊了拳頭,一口氣堵在心口,慪得嗓子都隱隱感覺到了血的鐵鏽味。

五千萬,這樣大小的,這種種水的,至少五千萬。

這五千萬本該是他的,被簡元白一分錢不花的拿走了,這五千萬本該是他的!!老劉一口氣上不來,頭腦發昏險些暈了過去。

係統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塊翡翠,“你真的開出來了?”

“我就是知道裏麵有玉我才拿的啊。”簡元白隨手將玉石揣進口袋裏。

係統:“你怎麽知道?”它頓了頓,不敢相信的說道:“你也有透視?”

如果簡元白也有透視,他走上賭石這條路,衛枕戈還怎麽成為頂級。

誰知簡元白搖了搖頭,“不是,都說了啊,是直覺。”

他特別誠懇而又認真的說道:“我運氣特別好,直覺很靈的,你懂吧?”

係統幽幽的說道:“我不懂。”

對不起,它懂不了什麽運氣能隨手開出帝王綠。

你要不要自己聽聽自己在說什麽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