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霸總的虛榮男妻
明遙一向冷靜的腦袋陷入了罕見的遲緩和混沌,林織的話語似乎都被柔化到聽不清。
回憶起幾分鍾前他們的話題似乎變為了極為困難的事情,明遙的視線落在林織的手指上。
纖長細白的手指覆上了一層光,靈巧地順著小腿線條按動。
明遙似乎看見了林織臉上的笑意,那種慣用的柔軟無辜的卻又意味深長的笑意,可又似乎是錯覺,他正安靜地看著他,在等著他的答案。
溫暖的潮氣入侵,混著花香搖曳舒展。
明遙的眼眸越發晦暗,驅使輪椅停在了床邊。
他答:“那不重要了。”
輪椅與床等高,明遙握住了林織的腳腕。
掌心的滾燙將精油更好的揉開,甜膩的暖香彌漫。
林織怔了一瞬莞爾,手裏搖晃著漂亮的玻璃瓶,手腕轉動。
淺金色的精油從高處濺落,自然下淌。
明遙的手法很好,畢竟他曾經經曆過專業的康複按摩,自然也學了一二。
手掌滑過腿彎,米色的浴衣微散。
林織閉著的眼並未睜開,姿態慵懶。
林織並不擔心出差錯,明遙的腿讓他有許多限製,因此節奏可以被他握在手裏。
不過很快林織就發現自己犯了大忌,他的身體忽地淩空,他隻能下意識地抓住明遙的衣袖,從**被明遙抱到了他的懷裏。
青年漂亮的麵龐上有著因變故而無措的茫然,鬆散的浴衣因為動作而下滑,露出了小片肩頸。
林織還沒有來得及調整好表情,便對上了明遙的眼。
明遙是個很有攻擊性的人,盡管他看起來冰冷漠然,但他並非是高嶺之花般的皎月,而是林海雪原的領主。
冰冷的掠奪性讓他變得性感,雙腿的缺陷在此刻不是他狼狽的弱點,反而是讓他的氣息越發可怖的尖刀。
桂花的香氣浸染,林織的胸膛起伏。
霧雨蒙蒙般美麗的眼眸裏帶著純然的笑意,即使這在林織的意料之外,但他喜歡這樣的意外。
如果隻是一個聽他指揮隨他擺弄的人,他不如去買個娃娃,真是比玩具有趣多了。
明遙手心的溫度似乎已經穿過皮膚表層,拉著他一同陷落於潮濕的初秋。
“明先生……”
林織的聲音柔軟,可明遙不想聽他這麽稱呼他。
腦海裏短瞬地出現了曾經林織對他的稱呼,那時的他聽見心裏全然是抗拒,可後麵便再也沒聽過。
以吻封緘,明遙的西裝領口被細長的手指揉皺,連第一顆紐扣都被拽下,滾落到無人注意的角落。
屋外的風將樹木吹的沙沙作響,這個城市的初秋依舊炎熱,在白日裏仍然讓人覺得身處夏季,但傍晚的溫差便展現了季節的本來麵目。
或許是溫泉的緣故,又或許是明遙的緣故,林織並沒有覺得冷。
到這時林織才發現自己曾經稱讚過的明遙的上肢力量並不是擺設,不僅可以將他抱起,甚至可以讓他在懷中便更換坐姿。
隻是成年人的相處仍然有著分寸和限度,盡管知道這裏不是什麽好地方他們也不會在這裏繼續,但並不妨礙將情迷延長。
當被林織推開時,明遙壓抑住起伏的情緒,握著林織的手腕慢慢冷靜。
他有些懊惱選擇這個地方了,沒有任何準備,他不想如此倉促又草率,顯然林織也不想。
他用擦拭精油的毛巾隨意地抹去痕跡,明遙則是慢條斯理地用手帕擦著手指。
“多謝明先生款待,那我先走了。”
林織抬起手指將褶皺撫平,眉眼裏帶著幾分饜足的笑意。
明遙請他進來的理由是吃茶點,他這也算是首尾呼應。
明遙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眼角和唇都泛紅的青年,找不到挽留的理由。
曖昧糾纏如同天亮便消失的露水,若不是有香味殘餘,便如同旖旎幻夢。
明遙的心不安定地跳,那是一種格外奇妙的感覺,仿佛擁有又失去,可以抓住又無法得到。
是他所求,又似乎不是。
桌上的茶已經冷了,明遙卻不介意地飲盡。
他的表情極為凝重,像是在思考一樁十分棘手的生意。
但他此刻腦海裏想的是林織的眼與林織唇,他的麵龐他的腰腹他的腿,他手腕上的那顆痣,他的虛情假意與難辨的真心。
隔壁房間內,林織躺在榻榻米上打了個嗬欠,有些倦怠。
他看著手腕中央的吻痕,發現明遙似乎對他手腕中央的這顆黑痣情有獨鍾。
這算不上胎記,林織也很喜歡這顆生長在脈搏旁的小痣,係統為了讓他對身體更有代入感,將這一點複刻了過來。
獨處的時候似乎就是01小係統的解惑時間,它的語氣裏充滿了遺憾,說:【宿主,剛剛那麽好的機會,怎麽就刹車了呢。】
不過林織還沒說話,01又恍然大悟般地搶答:【我懂了,你們人類裏有一句話叫做越容易得到的就越不珍惜,所以不能讓他輕易得手,對不對?】
01覺得宿主真是有智慧,這樣也很合理。
林織附和:【你說的有道理。】
不過並不是因為這個,林織沒有多費口舌和AI解釋。
從一開始他們就不可能會做到最後,因為明遙是個有強烈領域感的人,這種事情他隻可能在自己的領域完成,溫泉山莊這個地方並不屬於他的私密地界。
簡單來說,在辦公室的幾率都比在這裏大。
與其讓明遙先停手,不如他先喊停。
身為獵手,自然不能比獵物更沉浸。
他本來也隻打算勾一勾明遙就算了,誰知道明遙給了他一個驚喜。
目標明確時毫不猶豫,確實是明遙的作風。
01說的其實也沒錯,越容易得到的東西就越不會被珍惜,不過要是不在意沉沒成本,厭倦來臨時一切平等。
該進行下一步了,還好這個城市的秋季多雨,有利於他計劃的施行。
比觸碰軀體更難的是觸碰明遙的心,但總歸是循序漸進。
再下一步計劃執行前,先冷著明遙幾天好了。
林織腦內盤算著,身心愉悅地墜入香甜夢鄉。
一牆之隔,明遙倒入睡的沒那麽順暢。
夢境裏他拿著那瓶精油為林織塗抹全身,林織撐著頭笑盈盈地看著他,依偎在他身上時如同一朵柔軟的花。
明遙醒來時屋外的天還沒亮,他看著自己的腿,臉龐藏匿於陰影中。
在夢裏,他的腿完好無損。
這天起,秘書處的人發現林織調崗了。
有人好奇地和高特助打聽,隻得到了高特助的官方微笑。
高特助也不知道老板在搞什麽飛機,太太不在外麵坐著了,老板臉陰了一天,開會的時候大家都戰戰兢兢。
即使是他這麽聰明的打工人也沒看懂到底是怎麽回事,幹脆不猜了。
林織到新項目組報道後,底下的人還算客氣。
雖然他們對林織很陌生,也不知道林織有什麽履曆,但他們知道林織應當和老板的關係匪淺,畢竟高特助都親自下來拿了幾次文件。
林織的新辦公室在二十二樓,明遙的辦公室在頂樓,之間有些距離,沒什麽重要的事基本見不到麵。
林織遊刃有餘,明遙的心情倒是一天比一天差。
因為不光在公司見不到林織,他在家裏也見不到林織。
可從監控來看,林織每天都回家了,也照常用餐遛狗,隻是沒有來見他。
又是一個雨夜,林織依舊沒來看他。
現在是連任務也不願意敷衍了嗎,他那個雪糕廠的營收不錯,已經不需要賺爺爺的錢了?
明遙躺在**,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腿。
當初不應該開價一百萬,應該開一千萬。
一千萬一次,林織應該不至於看不上了。
明遙的目光落在了屏幕上,開著家裏的公用監控已經是他的慣性動作。
外麵的雷雨聲似乎讓糯糯有些害怕,小狗從窩裏鑽了出來,嘴裏叼著它的小布娃娃,朝著樓上跑去。
小狗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跑到了四樓,兩個爪爪刨門,白色的尾巴拚命搖晃。
它的身高還不夠,沒辦法夠到門把手。
門裏的青年應該是聽見了異動,打開了門。
林織穿了身淡藍色的長袖睡衣,在看到糯糯時笑著彎腰,摸了摸它的腦袋。
“寶寶帶著娃娃來找我睡覺嗎?”
糯糯將娃娃放在了主人的手裏,汪了一聲當做回應,尾巴搖的更歡了。
“是不是打雷害怕了,還是窩窩裏太冷了?”
林織抱起了薩摩耶,它已經有些肉墩墩,估計再大一些就沒這麽好抱了,但是狗狗總是心裏沒有數,不管什麽年紀都以為自己是主人的小乖寶,喜歡往主人身上撲。
監控畫麵裏,小狗開開心心地進了主人的臥房。
明遙關掉了監控畫麵,打開了空調。
他想,今年秋季的氣溫大概比往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