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顧培小燒烤
(又一個被否了!)
敖武迎上顧培的目光, 說:“小叔,三爺,咱們中醫不能隻盯著眼前的一畝三分地,必須走出國門, 走向世界, 就算不能奪回已經被RI本人搶占的市場, 我們也要盡我們所能, 讓全世界認識到中醫一個概念, 中醫源自中國。別的方麵我幫不到白青, 但在外貿方麵, 我會盡我一切所能,幫她,幫中醫。”
英雄惜英雄, 不說顧培滿眼讚許, 顧衛軍忍不住鼓掌:“敖武哥,帶咱們白青走向國際, 幹掉小RI本,我們可全看你的了。”
三爺也笑:“敖武是兄弟當中懂事的一個。”又說:“帶你妹妹吃飯去。”
“三爺, 你們去吃飯吧,我今天必須捉原配蟋蟀”林白青故意說。
三爺知道原配蟋蟀, 但也不知道它的功效,問林白青:“非原配的真就不行?”
“中醫治癌, 唯有原配蟋蟀才可。”林白青說:“雖然我不知道原理是什麽, 但老祖宗留下來的方子就是這樣,我開過很多藥, 也確定隻有原配的才能治癌。”
其實她是知道原因的, 隻是不好現在說出來。
在將來, 有一種有名的抗癌藥,名字叫去甲斑蝥素,而隻有在第一次□□的蟋蟀體內,才會分泌大量的去甲斑蝥素,所以它的抗癌效果才會非常好。
而去甲斑蝥素,在林白青經曆過的上輩了,要直到2005才會在經過反複實驗後,被確定為中成藥抗癌的重要藥物成份,並且申請到國際專利。
它將是中成藥對抗腫瘤這一全人類的難題時,做出的巨大貢獻,也將會為國家在整個國際上,爭來藥品一行的巨額利潤。
而隨著它的被推出,人們才會發現,中醫被詬病幾十年的,被罵成荒唐和胡扯的‘原配蟋蟀’原來並非無籍之談。
醫生之所以辛辛苦苦抓蟋蟀,也不是他們腦子抽了,是因為它真的能治病。
因為醫術,林白青終於贏回了她該得的尊重。
三爺說:“你們幾個還愣著幹嘛,趕緊去幫她找蟋蟀,就要原配的。”
顧衛國兄弟已經一天沒吃飯了,饑腸轆轆,水都沒喝過,口幹舌燥,但誰都不肯服輸,一咬牙,又衝桑園裏去了。
三爺又說:“小培和白青回家吃飯吧。”
顧培今天陪著顧娟做了一天的檢查,晚上還有工作,林白青委托的藥理實驗也還沒做,他說:“不了,我還得回去加班,青青回去吃吧。”
林白青說:“三爺你們先回,我還有些專業方麵的問題,再跟小叔聊幾句。”
三爺跟顧娟倆遂提前走了。
林白青一回頭,正好看到顧培盯著桑園的方向,在看顧敖武。
她不知道他心裏現在到底是怎麽想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跟三爺,顧娟一樣,也認為優秀的敖武更適合她,也許還覺得她也喜歡敖武,都不反對婚事了。
“小叔看什麽呢?”她笑問。
顧培經她提醒才驀然回神:“你要問什麽?”
林白青並沒有什麽專業方麵的問題要問,而是想澄清一下自己和顧敖武之間的關係,也知道他忙,長話短說,就先問:“小叔你明天能再來一趟嗎?”
顧培眉頭一皺:“明天又要談你的婚事了?”
雖然他知道三爺五爺都很著急,想早點把她的婚事定下來。
但明天就定,也未免太急了點。
林白青解釋說:“不是的,一批蟋蟀的樣本我怕不夠,明天還有一批蟋蟀,希望您能來拿一下。”
還真是專業問題。
顧培當即允許:“好,我明天來一趟。”
“明天您可以晚點來,我們晚上做好吃的,大家一起吃飯。”林白青說著,又假裝隨意的說:“敖武哥的對象做飯可好吃了,可惜這次她沒來。”
顧培走在前麵,背在瞬間僵直,呼吸一窒:“敖武有對象,也就是……愛人?”
林白青依然在笑:“對呀,他是有對象的,已經決定好要結婚了,他也早跟我提過這件事,他是拗不過五爺一再要求才來的。”
既然顧娟的病已經好了,肯定馬上要重談婚事。
但唯一顧培覺得優秀的敖武居然有對象?
而剩下的三個,從敖文到衛國,再到衛軍,至少顧培一個都看不上。
他矗立在車前,良久未動。
林白青看他呆呆的,觸了一下他的手臂:“小叔?”
又提醒說:“您還要加班做實驗呢,您該回去啦!”
顧培隻好掏出車鑰匙來,說:“明天見!”
“好的小叔,明天見!”林白青愉快的揮手。
雖然小叔沒明說,但林白青估計以他的謹慎和負責,既已承諾了要在招夫一事上幫她,此刻心裏肯定糾結的要死吧。
話說,顧培上輩子一生未婚,就他回國,也非他的本意。
而是,他父親的臨終遺言,要他替自己回來報效國家,他才回來的。
他爸應該是去年死的,在很多年後,林白青隱隱聽過一些傳言,據說他媽是個大美人兒,跟他爸是老夫少妻,後來因為感情不合而離婚了,他媽也跟別人另組了家庭。但也不知道怎麽的,就在去年,他爸在臨歸國前夕突然暴斃了。
有傳言說他爸是被他媽和她現在的丈夫給害死的。
因為父親的臨終遺言,顧培回國了。
也一直在努力嚐試,融入國內的生活,領導喊他加班就加班,喊他相親就相親,表麵看起來謙虛,溫順,一點都不像別的海歸,桀驁,劣性難馴。
但他隻是表麵順從,骨子裏是剛硬的,所以他一直在相親,卻一生未婚。
想逼這樣一個人結婚並不容易。
當然得來點策略,現在,就先讓他糾結糾結吧。
現在他糾結的越久,到了她逼婚那天,他就越發難以拒絕。
……
今天招娣還是晚班,依然不回家。
林白青累了一天,打算去老宅蹭點飯,進了門,覺得院子裏格外安靜,進了廚房,見顧娟在做飯,遂問:“娟子姑姑,蔡三嬸已經走了?”
顧娟一笑:“眼看著我好了,大概沒臉見人吧,早晨就悄悄的走了。”
林白青問:“三爺就沒說她幾句?”
顧娟說:“我好了就行了,她是衛軍的媽媽,衛軍眼看就要出國,你三爺不想影響他的心情,讓孩子走的時候心裏不舒服,就瞞著,沒跟他說。”
“你差點被她害死,你也不說她幾句,不跟懷宗叔說一聲?”林白青反問。
顧娟買了牛肉丸子準備燙火鍋,歎氣說:“她畢竟是我嫂子,真鬧狠了我三哥得離婚,我三哥目前正在評大校呢,離婚要影響前途的,完了再說吧。”
其實林白青早就料到了,蔡三嬸的事會不了了之。
畢竟兒子的前途重要。
三爺再氣,為了兒子的家庭和睦,也會把事情壓下去的。
想想也罷,顧娟的病已經好了,作為醫生,林白青也收到診金了,就不攙和別人家的家事了。
跟三爺和顧娟三個吃了頓燙火鍋,林白青就從老宅出來了。
東海市的五月格外熱,累了一整天,林白青決定犒勞一下自己。
回家收拾了一套換洗的衣服,又買了一隻小奶糕,一路吃著小奶糕到公共澡堂,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還花一塊錢要了一袋牛奶,讓搓澡大媽給她搓了個牛奶浴。
牛奶浴搓完身上光光滑滑的,一身的乏氣也散了不少。
林白青自來練功的,出了澡堂子,回到出租屋,定好牢鍾,先打40分鍾的坐,調內息,順筋骨,打完坐渾身通泰,再看表,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半了。
趁著舒適的晚風,林白青一路溜達到靈丹堂,踮腳去看後麵的桑園,就見有四隻手電筒在裏麵動來動去。
那當然是顧家兄弟,還在替她找蟋蟀呢。
林白青遂大聲問:“敖武哥,還沒找到原配蟋蟀嗎?”
顧敖武為人踏實,也不想跟大家爭什麽,實話實說:“白青,找不到呀。”
“找不到就算了,你要累的話,回家休息吧。”林白青說。
從桑園出來,看林白青一身清爽,顧敖武感慨說:“瞧你舒服的,我也好好洗個澡,泡一泡澡堂子去。”
顧衛軍競爭意識比較強,眼看敖武要走,說:“敖武哥,你現在走可就等於自動退出了。”
顧敖武雖然無心競選,但之所以專門買高價機票提前回來,就是想來替林白青把把關的,挑個好丈夫的。都是兄弟,但他比較喜歡衛軍。
眼看衛軍競爭意識很強,簡直跟隻小鬥雞似的,他心裏其實很高興,但也要敲打衛軍幾句:“衛軍,人的一生很長的,婚姻也不是一時的刺激和新鮮感,既要有誠意,還要有耐心,你小子可別隻是三分鍾的熱度,我是你哥,我會一直盯著你,監督你的。”
衛軍又不傻,聽出來了,敖武這是有意撮合自己和林白青呢。
他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雖然年青了點,魯莽了點,但是我有一顆要過好日子的誠心,你呀,就慢慢走著看吧。”
這不赤.裸裸的表現自己嘛。
顧敖文不高興了,說:“閉嘴吧,別把我的蟋蟀嚇跑了。”
顧敖武提前走了,其餘三兄弟默默的,繼續蹲守蟋蟀。
林白青又給自己買了支小奶糕,就在桑園旁吹著涼涼的晚風,看著顧家三兄弟吃,吃完拍拍手:“衛國哥,衛軍哥,敖文哥,你們慢慢忙,我先走啦。”
顧衛國這時才直起腰來,說:“青青路上小心!”
衛軍也說:“注意安全。”
顧敖文太累了,想表現的,但口幹舌燥,話都說不出來。
終於,林白青走了,這三兄弟一人蹲守著一隻蟋蟀窩,卻不見有一隻蟋蟀前來交.配,顧敖文終於妥協了,對顧衛國說:“衛國哥,要不咱們回吧?”
顧衛軍也說:“我熬不住了,太餓了,咱明天再捉吧。”
顧衛國是長,年齡最大,心機自然也要深一點,他說:“這樣吧,你們先回,蟋蟀我來捉,總共十對,等我捉著了,我一人送你們三對兒。”
顧衛軍和顧敖文以為自己聽錯了:“你真的願意送我們蟋蟀?”
兄弟之間不翻臉,他們明著是找蟋蟀,暗裏其實是相互較勁兒,就為能當靈丹堂的女婿,但顧衛國要送他們蟋蟀了,那這比拚還算數嗎?
顧衛軍和顧敖文對視一眼,同時說:“要不咱們這局不算,明天再比?”
顧衛國說:“那就明天比。”
衛軍和敖文對視一眼,同時豎起了大拇指:“衛國哥,你人真好。”
倆人餓的肚子咕咕叫,渴的喉嚨在冒火,奔到自來水龍頭前,擰開水龍頭,一邊衝一邊往嘴裏灌,猛喝了幾大口,才算緩過勁兒來。
直到他倆走時,顧衛國依然在桑園裏扒拉。
林白青假裝走了,但並沒有走,而是躲在暗處。
她估計顧衛國要耍點小聰明。
果不其然,他裝模做樣的找了一會兒,就轉身進藥房了。
原配的蟋蟀想要的一對兒,是要熬更守夜慢慢蹲守的,捉在它們交.配的瞬間,市麵上一對3塊錢,而藥房裏有非原配的,一斤才三塊錢,兩者唯一的區別是,原配的,因為呈交.配形態,天然的,可以扣合到一起。
非原配的則扣合不到一塊兒。
顧衛國剛才之所以支走顧敖文和顧衛軍,自然有他的小算盤。
眼看倆弟弟走了,他就著手開始籌劃了。
在民間,庸醫們有一個用來做假的法子:把兩隻非原配的蟋蟀,隻要區分開是一公一母,再用膠水稍稍沾一下,乍一看,就是一對原配蟋蟀了。
他其實挺厲害的,因為目前並不值蟋蟀大量交.配的季節,但他還真找了一對兒,而且恰好是在它們交.配時捕捉的,就照著那一對的樣子又沾上九對兒。
前後不過半個小時,十對‘原配蟋蟀’,他就造假完成了。
看到這兒,知道這家夥已經上鉤,林白青也就愉快的回家去了。
她住的屋子雖然在大雜院的最裏麵,但是有個小窗戶是臨街的。
回到家,刷完牙,又洗了個腳,舒舒服服躺到**,一覺睡到天麻麻亮時,林白青就聽到有人在敲小窗戶,輕而勻速,但一直在不間斷的敲。
“誰啊?”林白青揉著眼睛問。
“是我,你衛國哥。”顧衛國好聲好氣的說。
這隻是個用來換氣的小窗戶,隻有一尺見方,是木頭窗扇。
打開半邊窗扇,林白青打著哈欠問:“大清早的,衛國哥你有事?”
顧衛國捧著自己造假來的‘原配蟋蟀’,說:“我熬了一晚上,終於捉到了十對原配蟋蟀,來給你看看。”
林白青是看著他造的假,但還是假裝非常意外,誇讚說:“衛國哥,捉一對原配蟋蟀可難了,但你居然捉了整整十對,你可太棒了。”
顧衛國一副深藏功與名的驕傲,又說:“雖然蟋蟀是我找著的,但是衛軍和敖文也找了大半天,很辛苦的,我得一人送他們三對。怕傷他們的自尊心,你也就假裝不知道這件事吧,假裝蟋蟀就是他們找來的。”
要說顧衛國的聰明才智,林白青是自愧不如的。
他先是把另兩個哄走,再造假,然後捧著假蟋蟀來討好她。
完了之後再給衛軍兄弟一人分三對,他就等於是既討好了她,又讓兩個兄弟也感恩於他,總之,長袖善舞,他隻用幾隻蟋蟀,就做到了討好全員,讓人人都誇他是個好人。
這要不是重生了,林白青還真玩不過他。
但是,她哄他捉蟋蟀是有目的的,而這十對‘原配蟋蟀’就是他的罪證。
等到招夫時,林白青隻要翻出來,就可以把他踩死在地上。
而現在,既他眼巴巴的求誇獎,她當然得誇兩句:“衛國哥你可真棒。”
“還有什麽藥你盡管說,我再幫你找。”顧衛國說。
既他這樣說,林白青可就不客氣了。
要她猜得不錯,不是明天就是後天,就又該重談婚事了。
而等婚事一過,林白青就再沒機會整這個狡猾的渣男了。
她說:“我還真急用幾味藥,你今天幫我找一下吧。”
顧衛國問:“什麽藥?”
林白青說:“夜明砂,五靈脂,望月砂,雞矢白。”
顧衛國一愣,夜明砂是蝙蝠屎,五靈脂是老鼠屎,望月砂是兔子粑粑。
而最後一個,雞矢白,應該是……雞屎。
她要他幫忙找的,居然全是……屎?
林白青故意說:“如果衛國哥您嫌髒不想去,那我喊衛軍哥,或者敖武哥幫我找吧,我覺得他們肯定會非常樂意找的。”
“不不,這事你交給我就行,我現在就去幫你找……”顧衛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