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祈福祭天大陣,揚名立萬!
譚文森五月收到調職意見書, 意見書在他手裏壓了一周,他才簽字交上去。
他走的那天,吳局長拍著他肩膀對他說:“往後你的前程不可限量,切記戒驕戒躁, 千萬別走偏了。”
“是, 謝謝您這幾年的關照。”
吳局長笑著搖了搖頭:“關照你的不是我。”
“說到這個, 就算你走了, 葉家那邊的關係你也別斷, 以後啊, 有你的好處。”
“斷不了!”
時間差不多了, 譚文森上車走了。
吳局長回去,底下人問:“吳局,譚副局這是去哪兒了, 您還親自去送。”
“他呀, 高升了哦!”
譚文森的調令是吳局長親自辦的,底下人都還不知道譚文森離職了。
譚文森去北京後工作很忙, 不過也不耽誤他時不時地給葉南音送一些小玩意兒,有時候是一幅古畫, 有時候是楠木精雕的擺件,有時候是一盒點心。
送東西的時候, 他還不還不忘在裏麵塞一張紙條。
比如說今天上午走空運送來的一盒點心,盒子裏帶著紙條上寫:
“以前每年秋天的時候, 皇上會給大臣賞雙江糕, 雙江糕象征皇朝內兩條河流,寓意富足, 用桂花和板栗做成雙江糕不僅寓意好, 還很好吃。”
“我不知道雙江糕怎麽做的, 所以給你送來一盒兩樣點心,裏麵有板栗糕和桂花糕,望能慰你思念。”
葉南音貪嘴不是這輩子才有的事,從上輩子開始,她就極愛口腹之欲。
雖然上輩子和譚文森交集不多,不知道為什麽,她現在一點都不意外他了解她這點小愛好。
葉小魚今天不在族裏,今天的午飯是孔大廚的,他親自送上來。
“喲,這是北京慶豐樓裏出的點心盒子吧。”
仔細一看,精致的點心盒右邊角落裏,確實雕刻著花體’慶豐’二字。
“嘿,二十年前我跟著師父學藝的時候還去過一趟慶豐樓呢,他們家專做富貴人家的生意,二十年前一個點心盒子就不便宜,普通人家兩三個月的工資呢。”
“我尋思著,我這個小廚子都倒黴了,我以為慶豐樓那幾位大師傅當年肯定落不了好,沒想到啊。”
見孔大廚嘴巴在說話,眼睛卻盯著點心盒子,葉南音指著幾樣點心:“要試試嗎?”
孔大廚嘿嘿一笑,那就試試,他就是想嚐嚐味兒。
孔大廚拿空盤子把點心盛出來,給葉南音裝了一碟,剩下的他就連盒子一起帶走了。
見狀,葉南音不禁笑了。
孔大廚把點心盒子拿走,也不是一點用處沒有。過了幾天,孔大廚給葉南音送了幾碟和慶豐樓一樣的點心過來請葉南音嚐味道。
唔,比慶豐樓手法粗糙了一點,但是味道的精髓還是在的。
孔大廚得意:“等有機會去北京,一定要去慶豐樓走一趟,告訴他們,他們的招牌點心我老孔也能做。”
當年孔大廚被師傅帶著去北京學藝,本來想送他去慶豐樓打下手,跟著學一手白案功夫。
人家慶豐樓沒看上他,請他喝了一壺茶,用了一碟點心,就客客氣氣地把他請出門。
二十多年過去了,孔大廚現在想起來還生氣呢。
葉南音笑著問:“這兩年你也看到了,來我們葉家躲災的人都離開了,你怎麽打算的?”
“老實說,我的手藝算不得頂流,要想像慶豐樓那樣開店打出名聲,難著呢。”
孔大廚笑道:“您要不嫌棄,我就在您家待著,還能幹個十幾二十年,等老了就在您這兒養老。”
“你不想再回單位?”
孔大廚擺擺手:“沒那個機會了,就算有那個機會我也不想回去,我在這裏住慣了。”
孔大廚說話太客氣,他的手藝還是非常不錯,有幾道拿手菜尤其做得好,他願意留下,葉南音肯定歡迎。
和葉南音說透了,孔大廚心裏也放下一件大事,以後就好好待著吧。
孔大廚下去四方園,葉小魚立刻喊:“師父,我買了兩條肘子回來,咱們今天燒肘子吃。”
“喲,你今天的肘子買得不錯,新鮮!”
“是吧!”
師徒倆湊一塊兒,研究肘子去了。
晚上蕭瑟的秋風吹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來,昨天還掛在枝頭的桑樹葉子落了一地。
葉平江帶著兩個徒弟去地頭撿老桑葉,這可是味好藥材。
幾天後重陽節,葉家族人衝上山,今年搶桃子的人少了,大家興高采烈地去摘枝頭的大桃子。
這麽多桃子也分不完,下午孔大廚領著一群人分工合作,熬了好幾桶的桃子醬,又做了好幾櫃子的桃子罐頭。
葉南音選了一些,叫葉小魚裝了一箱子給譚文森寄過去,算是禮尚往來。
這一箱子桃子醬和桃子罐頭寄過去,譚文森給葉南音寄了一箱子衣服過來,十多件長短款式不一的外套,全是羊絨製成。
這次他的小紙條上隻寫了四個字,注意保暖!
這箱衣服寄過來後,譚文森安靜了一個多月,直到十二月中旬,報紙上刊登第七次檢察會議成功召開,葉南音在報紙上看到了他。
“還是長頭發的少年將軍更瀟灑!”
葉小魚送點心上來:“小姑奶奶您說什麽呢?”
“沒什麽。”
葉小魚擺好點心和熱茶:“葉偉叔剛才叫人上來傳話,說張守一道長明天上午來咱們家,要見您,您看在什麽地方見他合適。”
“晚上別準備我的飯,下午我下山,明天再回來。”
她準備在山下見張守一。
“行呢。”
特別行動局發展穩定,最近也沒什麽大事發生,葉南音唯一能想到張守一找她的原因,隻可能是因為祈福大陣。
為了這個祈福大陣,張守一念叨她十幾年了。
現在,確實是擺祈福大陣的時候了。
張守一原本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這次說什麽也要說服葉南音,沒想到他到葉南音家,剛坐下,還沒開口,葉南音就同意了。
張守一愣了一下:“等等,你怎麽知道我來找你是因為什麽事?”
“你除了因為祈福陣之外,還能因為什麽找我?”
“就不能是……”
還真是,除了祈福陣他真沒什麽求到葉南音身邊。
現在形勢好轉,他們龍虎山日子也好過了,招收弟子也方便了,龍虎山壯大的很快。
更重要的事,局勢好轉,國運昌盛,正道壓製住邪道,暗處滋生的妖邪也少了,他們龍虎山承擔的壓力也小了。
“我就想啊,現在形勢這麽好,咱們不如擺個祈福陣,咱們沒啥大本事,就算隻能給國運添一分光彩,也算咱們玄門全體上下為國盡力了。”
葉南音頷首:“所以我說我同意。”
“什麽時候去?”張守一怕葉南音變卦,想盡快把時間定下來。
“大年三十淩晨,新舊之交之際,就是擺祈福陣的好時候。”
那時候,全國人民都在祈求明年行好運,全國念力達到最高值,對祈福陣有助益。
“下個月底就是春節了,我回去就叫人安排好,到時候叫張挺親自來接您。”
得到想要的答案,張守一這老頭說話都客氣起來了。
葉南音笑了笑,這小老頭兒,雖然修的是無為道,卻有一顆心係天下的心。
真希望這小老頭長長久久地活著,玄門在他的領導下,必然出不了大亂子。
葉南音不知道,張守一除了想為國祈福之外,他想借著擺祈福陣這個機會,把全體玄門人士都邀請到,讓他們見識見識葉南音的本事,認同葉南音是事實上的玄門第一人。
讓那些生出歪心思的人,心裏有個怕字。
有時候人性就是這樣,日子不好過的時候,大家倒能團結一心共度難關,現在日子漸漸好過了,為了名利又要爭鬥起來。
龍虎山是現在的第一大派,張抱樸是龍虎山下一任掌門,他還是特別行動局的局長。
在張守一看來,張抱樸名聲極盛,玄門大派也認他,但是他的實力卻不足以對所有人形成威懾。
他希望葉南音能出頭,當這個鎮山太歲!
如果葉南音不介意,他們龍虎山,就當那個狐假虎威的狐狸吧!
誰叫他們技不如人!
所以,這次祈福祭天大會,算是一箭雙雕吧!
張守一當了大半輩子掌門,確實是個會張羅的。
一個月內,他廣發帖子邀請玄門內所有他知道的所有大小玄門家族,包括在玄門研究協會掛了號的散修也全部邀請到。
不僅如此,他還轉告所有收到帖子的人,他們如果有玄門內的朋友,都可以報名參加祈福大會。
幾乎是時隔二十年後,第一次大規模舉辦祈福祭天大會,隻要聽到消息的玄門人士,都會帶著家族小輩,邀請老友到八王山一聚。
這樣的大的玄門盛事,作為官方代表的特別行動局肯定要參與其中來。
葉立新、葉凱、葉大兵他們都在北京,從葉清塵那兒得知小姑奶奶過年不在族裏,他們也不想回去了,想去八王山漲漲見識。
“想去也成,今年廣發邀請函,隻要有邀請函的都能進去,到時候我給你們弄幾張邀請函。”
“幾張恐怕不夠。”
“啥,你們還想帶其他人來?”
不是他們想帶其他人來,葉立新覺得,他爸媽如果知道有這樣的盛事,肯定想參與其中。
葉大兵說:“你多搞點邀請函,我估計小梅姐、葉秋姐他們肯定也想去。”
他們作為葉家人,大都從別人嘴裏聽說小姑奶奶有多厲害,現在能現場見到小姑奶奶大發神威,誰不心動?
“我感覺,今天咱們葉家的過年,說不定要挪到八王山過。”
八王山有什麽好去的,山頂上一座空****的大房子,房子沒有門,沒有頂,風從四麵八方吹過來,吹的人骨頭都冷的掉渣。
葉清塵去過八王山,覺得八王山沒什麽好去的,其他葉家人不這麽看。
生在葉家這樣的玄學家族卻沒有繼承到這方麵的天分,有機會開開眼界總可以吧。
於是,全國各地的葉家人,還沒過年就興奮地請假往八王山下趕,臘月二十九那天,從全國各地趕來的葉家人足有兩百多人。
葉清塵這幾天要管著祈福祭天那堆事,沒空關心其他事,葉家族人們都由葉大兵、葉立新、葉凱他們三個先到的人統計人數,安排吃飯住宿。
八王山下隻有一個小鎮,根本住不下那麽多人,葉大兵去找了車,把族人送到十多公裏外的縣裏住下。
葉眉一家和彭振父子倆到的時候已經下午了,葉眉從車上下來,到處都是和尚道士,以及穿著奇裝異服的人。
孫青青指著前麵:“媽,我哥在那兒。”
葉眉扭頭看去,她那個英俊瀟灑的兒子在給人做登記。
“兩年沒見,你家這個兒子,看著沉穩了不少。”彭振笑道:“如果不是我家沒有年齡合適的姑娘,真想和你們家做親家。”
葉立新今年也二十四了,該處對象了。
孫聞和葉眉夫妻倆笑了笑,葉眉道:“我家那個傻兒子,能長成今天這樣,少不了您的栽培。”
“哈哈哈,這話倒是。”
葉立新看到他爸媽和彭老師來了,連忙小跑過來。
“爸,媽,彭老師,彭叔。”
彭澤笑道:“在忙什麽呢?”
葉立新看了眼手上的本子:“您看到了,做登記呢,咱們葉家已經到了兩百三十多人了,這裏哪裏住得下,葉大兵和葉凱他們安排葉家人坐車回縣裏住宿,明天下午再叫車把人帶過來。”
“明天下午過來?”
“嗯,明天下午小姑奶奶也到了,到時候大家一起上山。”
八王山不高,爬上去也就一個多小時,不用早到。
“那我們幹脆就坐來的這輛車回去吧。”
“那可以,爸媽你們快上車吧,一會兒人多了沒座位。”
孫青青親熱地挽著她哥的胳膊:“你回不回去住?”
“我不回去,我今晚就在這兒過夜。”
“那你晚上睡那兒?”
“去和葉清塵擠一擠。”
葉清塵是特別行動局的副局長,接待的人給他安排了一間單間。
“葉清塵人呢?”
“上山去了,八王山上要擺祭台,他今天肯定是去忙這個事兒了。”
葉立新送他爸媽上車,提醒道:“你們明天吃飽了再吃法,再買點點心,帶一壺熱水,身上的也穿厚一些,晚上山上風大,冷得很。”
“嗯,我和你爸心裏有數,你也照顧好自己。”
葉眉一家和彭振父子倆到縣裏招待所,在招待所門口就看到葉大兵和葉凱兩個人在那兒忙活,葉秋和葉朵朵也在幫忙。
“咱們葉家的年輕人,真不錯!”
那可不,彭振都羨慕,葉家年輕一代,那可是全方位培養出來的人才。
葉大兵、葉立新他們這樣的年輕有為的孩子,彭家都找不出幾個,葉家卻一撈一大把。
八王山下熱鬧起來,這時候葉南音還在伏龍泉。
許靜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嘮叨:“不能穿小譚送的這個外套嗎?聽說八王山上風大,半夜冷的很,你穿這身紗裙可以?”
“媽,真冷不著我。”
葉南音抱著白雪坐那兒,不緊不慢地擼毛,白雪舒服地趴在她腿上嚶嚶嚶。
“還是帶一件吧,我幫你拿著,到時候要是冷,你就穿上外套。”
葉霜抱著女兒哈哈大笑:“媽,既然你那麽想帶,問乖寶幹什麽,反正最後你還要帶。”
許靜白了她一眼:“沒問你,時間不早了,你別在這兒杵著,帶我乖孫女休息去。”
“不要,天都還沒黑呢,她不困。”
葉清荷小朋友眼睛睜的大大的,滴溜溜轉,一看就精神得很。
“你明天帶清荷去八王山?你不怕冷著她?”
“我叫楊俊把她抱在胸口,用衣服裹著她,吹不了冷風。”
全家人都要去八王山,叫葉霜自己留在家過年帶孩子,她肯定不樂意。
葉南音指著牆角的櫃子:“第二個抽屜裏,裏麵有符紙,你自己拿。”
“什麽符?”
葉霜隨手打開抽屜,拿出一張符紙,符紙握在手心,她感覺手心一下暖和起來。
“這個這麽好用?”
葉南音笑著說:“隨手畫的,一張隻能管一天,你需要多少你自己拿。”
葉霜那就不客氣了,一下抓了十幾張。
“媽,有這個符紙乖寶肯定冷不著,你別給她帶那麽多衣服。”
“行了行了,我知道。”
收拾好衣服,許靜又去開首飾盒:“明天戴什麽首飾?”
“那個玉釵就行。”
溫潤的羊脂白玉釵,譚文森送的。
“會不會太簡單了點,畢竟你是主祭人,到時候台下幾百上千人看著你,穿的太簡單了有些丟份。”
“媽,乖寶想怎麽弄就怎麽弄吧,她都是主祭人了,不管她穿什麽去,別人都得敬著她。”
葉南音坐那兒沒怎麽說話,就聽見她媽和她姐兩人說來說去,不知不覺就天黑了。
葉小魚送了三碗餛飩上來,這是今晚上的宵夜。
“收拾的差不多了,吃了休息會兒就早點睡吧,明天早上張挺他們會派汽車來接咱們。”許靜關好箱子。
除了葉南音一家,葉家村的族老和族人們,一共有六十多個人要去八王山。
第二天一早,張挺開了兩輛大汽車來葉家村,把人送到機場,坐飛機去八王山附近的機場。
出機場後,又坐了一個小時的汽車到八王山腳下。
這時候已經中午了,葉大兵安排大家吃午飯。
午飯後在山腳下轉悠了一圈,和半下午坐車過來的外地族人們說說話,已經天黑了,火把都點燃了。
隨便吃了點東西填飽肚子,大家就要準備上山了。
這時候,三輛軍用越野車開過來。
前後兩輛車下來五個荷槍實彈的軍人,隨後中間那輛車裏,下來兩位和善的老人,譚文森跟在兩位老人身後。
其中一位身高較矮的老人一眼就看到了彭振,彭振連忙迎過去:“您好,沒想到您有空來這裏。”
“該來的,咱們多久沒搞過這麽大的國祭了?”
旁邊一人接話:“二十多年了吧,我記得上一回在八王山上搞祈福還是二十多年前,那時候我還沒到中央,還在上海稅務局工作。”
“時間過得快喲。”
彭振笑道:“這不是巧了麽,現任上海稅務局的局長今天就在這兒。”
“哦?”
葉眉笑著過來,不卑不亢地打招呼。
“你是葉家人?”
“是,我是葉家人。”
身形較矮的那位老人誇獎道:“你們葉家不得了哦,多少代出了葉南音這個天才,把你們葉家的風水都帶好了,人才輩出。”
“是!”葉眉謙遜地低頭。
聊了會兒,葉南音過來了。
隻要不是在山裏避世不出門的人,就沒有人不認識這兩人老人。彭振和葉眉陪著兩位說話的時候,旁邊人都激動地望著他們。
孫青青興奮得說話都在顫抖,一個勁兒地扯她哥的袖子:“哥,你快看,咱媽在和領導說話,啊啊啊,好激動啊!”
葉立新掐了她一把,小聲提醒她別丟人,這麽多人看著呢。
孫青青輕哼,怕什麽丟人,看看身邊的其他人,比她還控製不住好麽。
葉大兵小聲跟他爸說:“要是有一天我也能當上這麽大的官兒就好了。”
“做什麽白日夢,你小子這輩子別說當上這麽大的官兒,你就是能在這位手下幹活兒,我都得求小姑奶奶親自在族譜上給你添一筆。”
葉大兵嘴賤:“嘿,我以為您要叫我爹呢,沒想到隻是在族譜上添一筆。”
“你給老子再說一句?”
葉大兵被他爹一威脅,立馬就慫了,一個勁兒地叫爸爸。
彭澤站在葉大兵父子倆後麵,聽到他們父子倆的對話一下樂了。
聽他爸說,葉大兵從跟著他爸讀書開始,就整天想著當大官兒,現在也二十來歲的人了,還想著當大官兒,算得上是初心不改了吧!
他們正說著話,葉南音過來了。跟著她的張守一、張抱樸、葉清塵等人,主動落後她一步。
葉南音走過來,旁邊的人紛紛讓開路。
兩位老人笑道:“瞧,葉大師來了!”
葉南音衝兩位點了點頭:“時間不早了,上山吧!”
葉南音轉身的時候,目光掃過譚文森,譚文森微微一笑。
沒想到他會來。
葉南音抬步上山,一大群人跟在她身後上山。
大概十點鍾左右,已經到八王山頂峰。
八王山頂峰其實沒有山頂,因為八王山的最高處是一片平地。
八王山正北方向修建著一座八麵來風的宮殿,據說隻要在一年中最冷的那一天站在宮殿正中間,八麵吹過來的冷風就能吹的你渾身發抖。
八王山下有一條小龍脈,如果真要從龍脈論起,不提祖脈昆侖山,祈福大陣就算擺到九歲山也不可能擺到這裏。
八王山能被曆代玄門之人定為祈福大陣優先地點,主要就是因為奇特的山川走勢讓這裏八麵來風。
風好啊,流動的風就是流動的氣,厲害的主祭人,能借著八王山這個天生的有點,把靈氣帶到四麵八方。
所謂借一點靈光,召來天地之精華,點亮人心之善,喚醒世間草木風采!
葉南音抬步走進去。
這裏說是一座宮殿,叫葉南音看來,這一座高十二米,每麵長二十米,且房頂中間被挖空的建築,更像是一座祭台。
葉南音站在正中間,八麵吹來的風把她衣裙吹的獵獵作響,她的長發在空中飛舞,她仰起頭,頭頂是亙古不變的星空。
站在這裏的感覺,真像站在國師宮的祭台上啊!
隻是國師宮的祭台沒有周圍這一圈建築,就是光禿禿的一個祭台。
不過,大體是一樣的,站在這裏,身上的靈力控製不住往外溢,自然而然地與天地溝通起來。
李康萬分敬佩:“這就是天生有大氣運之人啊!”
此時,葉南音一身白色的衣裙站在祭台的正中間,飄飄乎宛若神女,似乎她微微踮腳,就能原地飛起來。
葉家族人們內心激動到顫抖,這就是他們的小姑奶奶!!!
祭台已設好,各類祭祀物品再三檢查,還有十分鍾就即將迎來新歲!
在山上站這麽久,即使身上穿得厚,大家也被吹的渾身發抖。
隻有葉南音,在祭台中央站了快三個小時,雙目微瞌,一動不動。
譚文森站在領導背後,目光一刻也不願意從她身上挪開,前世今生,這還是他第一次現場看她為國祈福祭祀。
過了會,葉清塵看手表:“到點了!”
從譚文森的角度看過去,月亮正在她頭頂上方,如水的月光灑在她身上,她的氣勢強得恍若神明。
葉南音突然睜開眼睛,看向正東方,目光沉靜如深海。
擺放祭品的台子離葉南音有十多米,她一揮手,靈氣卷起三柱清香到她手中,她的手輕輕一晃**,手中的清香無風自燃。
“時維戊午年十二月三十,序至除夕,特於八王山設香案祭品,獻酒焚香,敬奉於蒼天與八方上神,吾葉南音頓首拜下!”
圍在祭台外圍的玄門人士們,齊刷刷盤腿坐下,嘴裏無聲地念叨著祭天祈福詞。
站在玄門人士後麵的葉家人也跟著盤腿坐下。
譚文森身後的警衛人員送上三個厚厚的座墊,譚文森扶著兩位老人坐下,給披上厚厚的外套。
低頭的時候,譚文森看到手表的指針指向十二點。
一陣狂風從他背後襲來,風吹過,所有人感覺渾身涼透。
四麵八方的風不停向祭台中間湧,向葉南音匯聚,葉南音腳尖微點,淩空飛起來。
所有人驚訝得倒吸一口涼氣!
祭台外圍的所有人都仰視著她,離地大概四五米,一團金光以葉南音為中心,散向四麵八方。
狂風從八方襲來時有多猛烈,金光散向八方就有多迅速!
“江山不老!繁榮昌盛!國富民強……”
禱告的祈福語從所有玄門人士的嘴裏說出來,他們的每一句祭詞禱告都帶著靈力,向四周擴散。
但是隻有從葉南音嘴裏說出的話,才能被送向四麵八方,送出去的祭詞好像撞到無形的牆,遙遙地又被送回來,形成層層疊疊的回音,回**在所有人的耳邊、天地間!
如果說,最次的玄學大師祭祖,從大師嘴裏說出的祭詞隻能被他身邊的人聽到。
葉南音就是最好的玄學大師,她說出口的祭詞,不僅能傳到每個角落,還能傳遞給天地間的神!
假大師,真大師,這就是差別!
大祈福陣,小祈福陣,也有區別!
匯聚了成百上千的玄學大師坐滿了祭台,搞個大祈福陣,那是愚笨者沒有辦法而為之。
小祈福陣,就是葉南音這樣的,一個人就能主宰這方天地!
玄門有記載以來,能開小陣的玄學大師到葉南音這裏,一共才四個了!
其他三個人裏,還有一個也姓葉,叫葉定南!
葉家呀,從數量上論,出的玄學大師少,從質量上論,那是真的高!
出一個,就是玄門第一人!
所謂天才啊,隻要她站在那兒,就無人能與她匹敵!
這一刻,張守一覺得自己幸好沒有私心,沒有為了玄門第一人的名聲就打壓葉南音的想法。
半空中,葉南音手中的國師印歡快地飄到空中打滾,葉南音雙手掐訣,快速比劃了個手勢。
“通天徹地!”
“回!”
以葉南音為中心,衝向四麵八方的金光,遊**一圈後伴隨著狂風卷回來,葉南音被卷在金光裏!
所有人都驚歎之時,葉南音雙手舉向天空,金光衝破天際!
衝上天的金光把一路的烏雲刺破,瞬間,帶著靈氣的雨,一滴、兩滴……淅淅瀝瀝地下起來。
所有人都仰起頭望著天空!
葉清塵張開口誇張地去接雨,其他人見狀,也毫無形象地張開嘴去接。
葉南音輕飄飄落地。
一直被許靜抱在懷裏的白雪從往地上一跳,跑到葉南音腳邊。
“張開嘴!”
白雪張開嘴,葉南音把一小捧靈雨放在白雪嘴裏,白雪高興地嚶嚶嚶,一個勁兒地往葉南音懷裏湊。
譚文森的目光穿過人群,穿過寬闊的祭台,落到她身上。
真好!
她這樣的人,就應該和蒸蒸日上的國家向前走。
而不是像上輩子一般,明知道是死,也要跟著末日皇朝沉淪!
“成了!”
“哈哈哈,成了!”
促成了好多年的心願,張守一高興得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兩位老人都笑了起來,說張道長還跟年輕時候一樣,是個心性純粹之人!
葉霜雙手打濕了,把手放在女兒嘴邊:”快舔一舔。”
還不會說話的小丫頭,聽話地舔了一下媽媽的手指頭,然後又舔了一下,好像很津津有味呢!
可惜,靈雨下了幾分鍾就停了!
葉清塵懊惱,早知道會下靈雨,他就該準備上桶啊盆啊來接上。
“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味道?”
“哇,好香啊!”
“嘿嘿,是吧,剛才下雨的時候我就聞到了,這個味道太香了!”
草木的清香味,簡直太好聞了!
比起他們,葉南音能輕易看到,這個世間的靈氣比之前又濃了兩三成。
葉立新羨慕地看著葉清塵,嚇得葉清塵往後連退好幾步。
“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怪瘮人的!”
葉大兵攀著他肩膀:“羨慕你呀,你們修道之人,和我們這些俗人太不一樣了。”
“你可別,隻有小姑奶奶和咱們不一樣,我和你們還是差不多的。”
葉立新詫異:“沒想到你對自我的認知這麽準確,要是以前,被人這麽誇你還不得瑟起來?”
“去你的!”當年不是年紀小,見識少麽!
從小跟在小姑奶奶身邊,不知道小姑奶奶的厲害,等到他去特別行動處當副處長開始,他見多了其他玄門人士,才知道小姑奶奶強的不像凡人。
就說祈福祭天吧,都是祈福祭天,祭天之後能求下靈雨的,少之又少。
玄門記載,祈福求下靈雨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九歲山葉家的祖宗葉定南,另外一個就是葉南音。
在場所有名門正派的玄門人士,都係統地學過這些玄門知識。
張抱樸等人不禁想,當年葉定南那場靈雨之後,那個王朝興旺了幾百年,葉南音的出現,又對後世有怎樣的影響?
玄門不外傳的秘密,對普通人是秘密,對於有心想了解的上位者來說,就不是秘密。
至少,在場的兩位老人和譚文森都知道。
“國師啊!”
聽到國師兩個字,譚文森習慣性地皺眉。
身邊老人說了這一句後,就沒再說。譚文森想一下也明白他的想法,這個時代,不適合明麵上推舉出一個國師,於國於民不利。
一直跟在這兩位旁邊的彭振和葉眉,不著痕跡地對視一眼。
許靜拿著外套跑過去,披到女兒肩膀上:“我看到風都往你那兒吹呀,冷不冷?”
“媽,我真不冷,不信你摸摸。”
許靜摸了一下女兒的手才說:“不冷就好,這大冬天的又是吹風又是下雨,真是累人的慌。”
葉霜挽著妹妹的胳膊,小聲問:“剛才那個雨什麽時候才能下?”
“你想要?”
“嗯,我家小閨女可喜歡了,剛才雨打濕了我的手,她抱著我的手一個勁地舔。”
葉南音忍不住笑起來,這個靈雨,也就跟伏龍泉的泉水差不多吧。
譚文森長得高,他環顧四周,亮堂的月光下,所有人都看向那邊和母親姐姐說話的葉南音。
這一場祈福祭祀,不僅讓張守一圓了心願,也讓國內所有玄門人士,知道真正的無冕之王是誰。
看到那幾個人的表情,張守一覺得這場祈福大會辦的真好,暗中蠢蠢欲動的那些人,今天現場見了葉南音,隻怕要安生一段時日了。
要是不安生,張守一可以給他們指一條路,出國去折騰,這樣就不關他的事。
葉清塵小聲跟張抱樸說:“以後出門辦事,我說我姓葉,同行中人是不是都得敬我三分?”
張抱樸白了他一眼,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又犯病了!自大病!沒得治!
看副局長犯傻,特別行動處的其他組員們頓時覺得,有葉大師這樣的大佬罩著,他們副局長還沒有學壞,也算是頂優秀了!
雖然不姓葉,劉年和劉瑉兩兄弟再一次覺得,他們當年厚著臉皮叫老師,真是叫對了!
今天,就是葉南音揚名立萬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