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遇事不決,求助玄學!

表彰大會之後, 葉清塵要回葉家村,葉東和葉北他們倆也要回去,但是他們爸媽走不了。

葉俊傑去年升了副師長,今年要留在部隊和戰士們一起過年。

“你們倆回來後還待在北芒山這邊?”葉清塵問。

葉東和葉北搖搖頭, 他們爸希望他們兄弟倆最好有一個調到海軍去。

說起來, 葉東和葉北現在也是副團了, 再往上升, 一是要看能力, 二是要看機遇。

他們兄弟倆到現在為止一直是齊頭並進, 以後就說不準了。

低級軍官往上升容易, 團職往上升就難了。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能升,北芒山駐地就這麽大, 葉家父子三個占據高位, 不招人議論?

所以,葉俊傑的想法, 兩個兒子不要待在一塊,分開發展, 這樣互相扶持,以後說不準還好一些。

這個想法從長遠來看是好的, 現在的現實情況是,海軍沒裝備, 沒預算, 日子過的慘兮兮的,隻怕短時間內都比不上陸軍。

在這方麵, 葉俊傑有些猶豫, 讓哪個兒子去都不好。

葉清塵故意說:“要不還是算了, 免得到時候去海軍的那個發展不好,你們兩兄弟反目成仇。”

“說什麽?我是那樣的人嗎?”葉北白了葉清塵一眼。

葉北對他大哥葉東說:“我先說哈,哥你要想留在北芒山邊境,我去海軍我也願意,就算以後發展不如你好,我也不會怨你和爸媽。”

葉東笑:“我也一樣。”

麵臨這種人生選擇,不隻葉俊傑,葉東和葉北兩兄弟心裏也沒數,所以想回去問問小姑奶奶。

遇事不決,求助玄學!

在葉家,這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

“行,既然你們都要回去,那就一起,你們還能順便幫我搬東西。”

“搬什麽東西?”

第二天中午出發去火車站,一輛軍用汽車停在火車站門口,葉清塵指著車上的箱子:“全是翡翠原石,給小姑奶奶弄的。”

“怎麽這麽多?”葉北都驚了。

“這還算少的了。”

當地領導送給他們的,白師長給的,還有譚文森他們給的,全都是好料子,外麵輕易都買不到。

總之,趕緊搬吧。

一箱一箱的石頭,大冬天,把這些都搬上火車,熱出一身汗。

火車開動起來,葉東和葉北脫掉衣裳,要了一壺熱水和冷水衝一起,去廁所快速洗了個澡。

他們出來時,葉清塵剛清點完箱子,坐下。

葉北:“放心,這一節車廂是熊師長給咱們申請的,一路到老家,不會有其他人上來,東西扔這兒丟不了。”

“對了,譚文森他們也今天也走了?”

“嗯,他們上午就坐火車回北京了。”劉瑉他們也跟譚文森一起走了,他們到北京再轉車去長白山。

葉清塵感歎一句:“以前跟著小姑奶奶出來,基本上都是坐飛機,現在坐火車真不習慣。”

葉北輕哼,他都還沒坐過飛機呢,神氣什麽呀。

三人在火車上吃吃喝喝,閑聊了一路,兩天後,火車到西洲市,張挺開著一輛軍用卡車在出站口等著他們。

打了聲招呼後,張挺擼起袖子幫忙搬箱子,加上火車站工作人員幫忙,半個小時就搬完了。

關上車門,出發去葉渠公社,葉清塵累的癱在椅子上:“你怎麽回來了?”

張挺一邊開車一邊道:“回來過年唄。”

“對了,有一件喜事兒告訴你。”

“什麽喜事?”

張挺笑道:“等過完年,你就是葉副局長了。”

“啥?”葉清塵一臉懵。

張挺解釋,自從特別行動處成立這四五年,大大小小處理了不少事,幾位領導都覺得特別行動處非常有存在的必要,所以把特別行動處升級為特別行動局。

“張道長升了局長,你是副局,劉年、劉瑉他們也都升職了。”

特別行動局和因為需要出任務,局裏的劃分跟別的單位不一樣。

特別行動局分為五級,局長、副局、大隊長、小隊長、組員。這兩年陸續招了人,現在特別行動局一共有將近五十人,分成十個大隊。

再算上張挺、代團長他們這些專門給特別行動局搞後勤的人、守衛潛龍穀的人,特別行動局總人數要超過兩百人。

“一個大隊八九個人?”

“差不多吧,最多不超過十人。”

張挺又想起一件事:“我聽張局長說,年後李煜會到特別行動局報到。”

“□□肯讓李煜出來了?”

“嗯,算算年紀也差不多了。”

李煜過完年就十九歲了,聽說他已經有屬於自己的魯班尺了。

“那他現在應該很厲害。”

葉家和李家交好,葉清塵很清楚,如果李煜的能力不到一定程度,李家絕對不可能把家族傳承魯班尺給他。

葉清塵聽族長說過,李康當年也是出門給人看事的時候,才從家族裏繼承了一把魯班尺。

葉北好奇:“□□手裏的魯班尺給他兒子了?”

“沒有,他們李家不知一把魯班尺。”

就說他們葉家吧,明麵上祖上傳下來的桃木劍隻有一把,對外說起葉家的祖傳桃木劍,單指祖宗葉定南傳下來的那一把。

但是,葉定南之後,後來的葉家子孫不少人自己做了桃木劍,這些都被傳下來了。說起來,他們用過的桃木劍,到今天來看,也算是祖上傳下來的。

葉家祖上桃木劍多得很,但是最厲害的那一把,還是祖宗葉定南留下來的那把。

李家的魯班尺也跟葉家的桃木劍一樣。

“既然咱們家桃木劍那麽多,怎麽小姑奶奶沒給你一把?”

葉東推了弟弟一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葉清塵倒是不生氣:“我問小姑奶奶要,小姑奶奶肯定給我,問題是現在我也用不上桃木劍。”

兜裏揣一把符紙,再揣一把原石布陣,就夠了,哪裏還用得著多此一舉弄把桃木劍。

張挺提醒:“年後你回長白山的時候,我看還是帶一把桃木劍為好。”

“怎麽了?”回長白山不就是打坐修煉麽。

這兩年葉清塵在高炮部隊那邊,和長白山隔得遠,潛龍穀那邊的消息他不怎麽清楚。

實際上,這兩年長白山也算不上安穩,千代家衝擊潛龍穀不成,還全軍覆沒,還有千代家神社裏大量的靈氣被抽走,他們怎麽會甘心?

這兩年來,千代家強闖潛龍穀一次,和日本的其他玄學家族配合強闖潛龍穀兩次。

去年三月份那次,他們甚至都衝進了隧道,被早有準備的劉年用符紙攻擊,把他們打退出去,被隧道口圍攻的其他人一起拿下。

“日本人也養一些歪門邪道的東西,雖然跟東南亞那邊不是一個路數,但是也滲人得很。”

有一把厲害的桃木劍在手,也能安全一些。

“喲,這些人還不死心。”

張挺笑著說:“再等等,去年小姑奶奶去潛龍穀看過陣法,她說按照這樣抽下去,估計千代家神社裏的靈氣,很快就會被抽幹。”

靈氣抽過來,他們這邊很快就消耗了,就算他們再過來阻止,也沒有意義了。

葉清塵感歎,這兩年,真是發生了不少事情啊!

軍用卡車開進村裏,葉家村一下熱鬧起來。

“葉清塵回來了。”

“這小子好幾年都沒回來過年了,總算知道了回家了。”

“喲,葉東和葉北也回來了。”

“葉東你爸呢?”

“我爸沒空,今年回不來。”

聽說孫子回來了,葉平武本來在八卦樓那邊和人閑聊呢,趕緊跑過來:“你們兩個臭小子,回來之前也不知道打聲招呼。”

葉東和葉北喊了聲爺爺:“奶奶不在?”

“你奶奶在家,你們還有沒有事兒,沒事兒我們現在就回去。”

“爺爺還得等等。”

車上還有那麽多原石,都得搬下來。

村裏這會兒人多得很,搬東西哪裏用得著葉清塵他們。一群葉家的小夥子跳上車,很快就把箱子搬下來抬到族長家。

東西搬完,葉清塵叫張挺別著急,吃了午飯再走。

“那我就不客氣了。”

“咱們這關係,客氣什麽。”

葉清塵去跟族長打了聲招呼,就帶著張挺回家吃飯。

他們剛才搬箱子的時候,葉進學和梅芳就回家做飯了,白米幹飯、臘肉炒蒜苗、酸菜粉絲、清蒸香腸,菜的分量都足足的。

“別客氣,當自己家一樣,放開了吃。”

接過筷子,張挺跟葉清塵媽媽道謝。

梅芳笑眯了眼,給兒子夾菜:“這次回來在家等待多久?”

葉清塵喝了口湯,放下碗:“等過完年就要回特別行動局,能在家待十來天吧。”

梅芳失望:“兩三年沒回來,就待十來天?”

“媽,我這算不錯了,劉瑉他們家都沒回,直接從西南邊境回特別行動局了,一天假期都沒有。”

他要不是為了給小姑奶奶送東西,他也沒假期。

“等等,你們不是特別行動處嗎?”葉進學抓住了問題。

葉清塵嘿嘿一笑:“我們單位升級了,我的職位也升級了,現在我是副局長。”

葉進學樂開了花:“你小子,混的不錯嘛!”

“哈哈哈,也還行,都是靠大家一起努力。”

他在邊境努力,張抱樸他們在潛龍穀努力,才能讓領導相信他們特別行動局能幹大事。

“你小子現在厲害了,嘿,小小年紀都當上副局長了,值得喝一杯。”

葉進學把收藏的一瓶茅台拿出來:“張挺也來一杯。”

張挺連忙道:“大哥,我真喝不了,下午還要回市裏。”

“沒事兒,喝一杯,吃了午飯你在家睡一覺起來再回去,耽誤不了。”

一杯也還行,張挺沒有掃興,接過了酒杯,和葉進學、葉清塵碰了一杯。

嘖,真難喝!葉清塵有些嫌棄。

葉進學瞪眼:“你小子山豬吃不了細糠,這可是茅台。”

去年人家送的,他偷偷摸摸地藏到今年,自己都沒舍得喝。

“爸,你喜歡喝回頭我再給您弄幾瓶。”葉清塵連忙喝了兩口湯壓一壓嘴裏的味兒,實在喝不慣這個酒。

葉清塵以前沒喝過酒,這小半杯下肚子,一會兒就上頭了,飯都沒吃完,就被他媽扶進屋裏休息。

張挺和葉進學碰杯:“哥,我敬您。”

張挺比葉進學小幾歲,兩人倒是能合得來。

酒過三巡,葉進學臉色有點紅:“不瞞你說,我家葉清塵這麽快就坐上了副局的位置,我這心裏不安穩。張挺你說,他過完年都還不到二十歲,這麽年輕,他當副局長,人家服氣嗎?”

張挺誠懇道:“大哥您多慮了,特別行動局那個地方和別的單位不一樣,講的是實力。”

在特別行動局,大家默認最強的是局長張抱樸,其次就是葉清塵。

“葉副局長靠實力坐穩位置,沒人會挑他的刺兒。”

葉清塵背後是葉家的小姑奶奶,就算葉清塵是個草包坐那個位置也沒人敢說話,何況葉清塵本身就很優秀。

“您不是這裏麵的人您不知道,我跟您說,隻要你們家小姑奶奶在一天,甭管是哪兒的人,隻有求著你們家的份。”

張挺掰著手指頭算給葉進學聽,現在特別行動局的高層、中層,有一個算一個,都可以算是葉家的人。

葉進學對特別行動局不是太懂,聽張挺從裏到外跟他介紹了一遍,葉進學心裏那點忐忑徹底消了,興高采烈地給張挺倒酒:“咱們再來一杯。”

“哥,我真不能喝了。”

“哎呀,今天高興,最後一杯。”

梅芳出來,一下捏著丈夫的耳朵:“說好一杯就是一杯,你還敢喝兩杯?”

葉進學呼痛,那點酒意徹底沒了:“媳婦兒你快鬆手,疼疼疼,不敢了。”

“哼,吃飯。”

到底還有客人在,梅芳給丈夫留了點臉麵。

張挺低頭吃飯,嘴角都是笑,假裝自己沒看到。

張挺在葉清塵家歇到下午三點多鍾,才開車回城裏。他走的時候葉清塵都沒有醒,葉進學親自送張挺走。

葉清塵這一覺睡的沉,睡到傍晚才醒。

他房間的窗戶微微敞開,吹進來的冷風中夾著廚房飄過來的飯菜香,還有院子外麵小孩兒的笑鬧聲,這熟悉的感覺,是他的家啊。

在外麵漂泊,他心裏始終惦記著的家,就是這樣溫暖又瑣碎的樣子。

舍不得起床,葉清塵在**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才慢慢睜開眼睛。

他爸在門口敲門:“睡了一下午了,快點起床醒醒神。”

“哦。”

葉清塵應了一聲,他爸好像沒聽到,還在門外催:“你媽給你做了刀切麵,快點起。”

“好嘞!”

聽到有好吃的,葉清塵一下爬起來。

走出門,被山風一吹,葉清塵徹底清醒了。

“爸,張挺呢?”

“早走了!”葉進學叫兒子過去:“別在那兒站著,過來幫忙洗把小白菜。”

葉清塵慢慢悠悠地過去,去井裏打水,把剛從菜地裏摘回來的小白菜洗幹淨。

鍋裏的刀切麵都快煮熟了,葉清塵小白菜往鍋裏一扔,燙一下就能吃了。

回家的日子就是過的舒坦,吃了晚飯,葉清塵去村裏到處亂逛,還去八卦樓那邊轉悠了一圈,見到熟悉的長輩,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叫了一圈。

消完食,回家洗漱完,躺**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葉進學輕手輕腳進屋,給兒子掖了下被子,才出去關上門。

回他們夫妻屋裏後,葉進學才歎氣:“兒子在外麵挺不容易。”

梅芳嗯了一聲,聽說兒子在國外,天天被敵軍轟炸,估計睡都睡不踏實。

“在外麵我不管,在家就讓他好好歇一歇,你別整天數落他。”

“知道了。”葉進學雖然嘴巴上愛教訓兒子幾句,但是心裏麵卻十分為兒子感到驕傲。

還不到二十的年紀,已經是副局長了,還是靠自己本事上去的。

一想到這個,葉進學就能笑出聲。

“梅芳啊,等以後方便了,咱們回杭州那邊看看。”

葉進學本想說老家,但是現在,在他們夫妻心裏,葉家村才是他們的家。

梅芳還不知道丈夫的心思:“你就是想回去炫耀吧。”

“我就是回去叫那些在背後說咱們閑話的人知道知道,我葉進學雖然隻有一個兒子,也比他們那一窩加一塊都強。”

梅芳嘴角翹起,等時間合適了,是應該回去看看。

葉進學到底是男人,相比葉進學,梅芳才是被指責的那個。

生不出孩子,對不起婆家,不下蛋的母雞……這樣的話她不知聽了多少。

也是回到族裏之後,才沒人在這方麵挑剔她的不是。

族裏的人隻會佩服她,太會生兒子了,生出一個這麽有玄學天賦的孩子就夠讓人佩服了。

葉家的老人們甚至當著他們夫妻的麵說,她梅芳能嫁給葉進學,是葉家的福氣。

在葉家,梅芳過的太順心了。現在如果讓她選,杭州那樣的大城市和葉家村之間,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葉家村。

這個兒子,是他們夫妻的驕傲啊!

葉清塵在家過的舒服,第二天睡醒都不想去找小姑奶奶,還是他爸催他,他才去伏龍泉跑了一趟。

他上去四方園的時候,族學還在上課,繞到族學背後,葉清塵噔噔噔地跑上去,一腳踏進桃園,他就知道自己大意了。

他走的每一步,真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獄,仙女和惡鬼同時出現,就問你分裂不分裂。

葉清塵小心地躲開陷阱找陣腳,突然屁股一疼,他大喊:“美人是不是你,你還知不知道你是個母的?怎麽好意思叨我屁股,還要不要臉?”

美人哪知道什麽要臉不要臉,好幾年沒有叨這個小子,趕緊抓緊機會。

除了美人,大王、白雪、福樂都加入進來,等葉清塵頂著暗算衝出陣法,身上烏青了好幾塊。

“小姑奶奶。”

葉清塵叫小姑奶奶的時候還有點委屈,葉南音笑道:“打不贏找我告狀來了?”

想告狀來著,小姑奶奶一問,他倒是不好開口了。

兩年多沒見小姑奶奶,今天一見,小姑奶奶一身白色繡花的襖裙坐在書房裏看書,站起身來時,那一米六多的身高,已經不像個小姑娘了。

葉清塵驚訝,小姑奶奶這兩年身高長的太快了吧。

“你看什麽?”

葉清塵收住驚訝的表情,嘿嘿一笑:“小姑奶奶再長幾年,說不定能長到一米七。”

“你今天來,就是跟我說這個的?”

那怎麽可能。

葉清塵正色,跟小姑奶奶說起正事。一是說這兩年在高炮部隊的事情,還有他接觸過的那些本地巫師。二是想問問潛龍穀那邊的事情,他過完年回去心裏好有數。

“這麽說起來,東南亞那邊,玄學最強如今是泰國?”

如果那些巫師沒騙他的話,應該是真的。不過,雖然他們強,葉清塵也不怕他們,因為在他們嘴裏,他的水平可以和那邊高等級的大師相比較。

他後麵還有小姑奶奶在,他怕那些人幹什麽。

葉南音其實也沒把東南亞那些小國巫師放在眼裏。

那邊的巫師行事都很類似,能堅持本心不走偏的巫師少之又少。

巫師一旦走偏,為天道不容,即使他們能想到法子遮掩,那也是暫時的,絕大多數都沒有善終。

這樣目光短淺的巫師,有什麽可怕?

比起東南亞那邊的巫師,日本那邊的玄學大師、陰陽師,倒是有幾分本事。

這幾分本事,不是來自於他們本土,而是來自於偷竊。

幾次交手後葉南音發現,日本的真的在試圖偷取國內最正統的東西,從玄術到中藥等等,都想全麵獲得。

如果說東南亞那邊的玄學界,他們因地製宜,用巫術發展出屬於他們自己的東西。日本他們不在乎創造,他們隻想從別國悠久的曆史裏,獲得最精華的東西。

“要知道山外有山有外有人,日本那邊,還是有些厲害的人物,以後你肯定會有和他們交手的機會。”

體會到小姑奶奶的言外之意,葉清塵嚴肅地點點頭:“您放心,我不會自傲,我會繼續勤奮修煉。”

“嗯。”

說完正事兒,葉清塵又開始打伏龍泉的主意。

“想吃魚自己去撈。”

“哎!”葉清塵喜滋滋地去拿桶和漁網。

撈魚的時候葉清塵還在不停地叨叨,說譚文森他們年後要去月牙灣,還有葉東和葉北兩兄弟,他們兄弟年後可能有個人要去海軍。

葉南音坐在躺椅裏,懷裏抱著白雪,靜靜地聽著。

葉清塵剛去高炮部隊的時候葉南音就知道他和譚文森在一起。她掐指一算,譚文森的死劫還沒過。

這會兒時間還早,葉清塵提著魚下山,快點趕回去,叫媽媽趕緊做,中午就能吃上。

運氣不好,回家的路上被葉東和葉北兩兄弟撞上,辛辛苦苦提下來的魚被搶走了一條,葉清塵氣的罵人。

葉東和葉北提著魚跑了,隨便葉清塵怎麽罵。

嘿嘿,中午有好東西吃了!

葉清塵提著魚回去,梅芳安慰兒子:“別臭著一張臉,咱們一家三口吃一條魚也夠了。瞧瞧,這條魚多肥。”

葉清塵輕哼,還是不高興,叫葉東和葉北兩個臭小子占了便宜。

葉清塵被他媽打發去摘菜的時候,夫妻倆笑著感歎了句,兒子都這麽大年紀了,在家裏還跟個小孩兒一樣,為一口吃的還氣上了。

“他能回來一趟不容易,想吃什麽就給他做吧。”

“嗯。”

所以說遠香近臭是真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被爸媽寵著,葉清塵這個年過的極其快樂。

譚文森就不一樣了,回北京後就回姥姥和姥爺家,花了一天時間把屋裏屋外打掃了一遍,第二天自己去買菜、買米、買煤,自己一個人在家開火做飯。

譚文森回北京好些天了,他爸譚淵都不知道他已經回北京了。

過年前一天,譚淵獨自去粱家老宅,叫兒子回家吃飯。

譚文森冷淡地拒絕了。

譚淵歎息:“咱們父子,一定要鬧成這樣嗎?”

譚文森看都不看他一眼:“您請吧,我一會兒還要出門,沒空接待您。”

譚淵幾乎是被譚文森攆出去,譚文森關上門轉頭要走。

譚淵:“等等!”

譚文森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他爸,用眼神詢問,還有什麽事?

“聽他們說,那邊的戰事已經完了,明年你要調去哪裏?還是留在西南邊境?”

“這個不用您操心,再見。”譚文森客氣地點點頭,轉身走了。

譚淵站在原地,一時間心裏五味雜陳。望著兒子遠去高大的背影,有些驕傲,有些無奈。

這麽優秀的青年才俊,是他的兒子!

他的兒子,卻跟他不親。

他怎麽就不明白呢?他是他譚淵唯一的兒子,以後譚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以前的那些小事,值得他這般計較嗎?

或許,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吧。

你看得萬般重的東西,在別人眼裏都是小事。

所以,重要的人和事物,最好還是放在自己身邊,隻有自己,才會始終如一地珍惜心中所愛。

永遠,永遠,別把你的所愛托付給別人。

跪在姥姥、姥爺和媽媽墓前,譚文森溫柔地跟他們說自己這兩年做了哪些事,取得了哪些成果,以後他還會繼續努力。

“聽葉清塵說,人是有來世的,我這輩子這般努力活著,想來我下輩子肯定比現在過得好。”

譚文森眼眶微紅:“你們別等我,輪到你們了,該投胎就投胎吧。你們先走,等幾十年後,我再來當你們的孩子、孫子。”

譚文森慢慢走回家,從公墓回家的路上,飄起了小雪,他也不急,慢慢地走著,等他走到熟悉的巷口時,露在外麵的手指凍得發紅,渾身已經冷透。

“譚團長幹嘛去了?”

“升官兒了就不把我們幾個兄弟看到眼裏了嘛。”

“大冷的天,叫我們好等。”

“愣著幹什麽,趕緊開門啊,我兜裏的酒都要凍上了。”

宋金陽、祝一帆幾個人站在大門口吵嚷著叫他開門,明明最不喜歡吵鬧,此時譚文森卻笑了起來。

大冷的天,誰也不樂意坐在冷冰冰的堂屋裏閑聊,宋金陽跑去燒炕,祝一帆和另外幾個人在廚房忙活。

等譚文森換了身衣服,炕燒暖和了,炕前放著燒得正旺的爐子,鍋裏的肉和菜煮得咕嚕嚕作響。

“站著幹什麽,趕緊上炕啊!”

“宋金陽,趕緊給你的譚團長倒一杯。”

譚文森被祝一帆拉上炕,清脆的酒杯相撞聲,溫過的暖酒入喉,從口腔一下暖到胃裏。

偶爾的情緒泛濫,和殘酷的生活相比,顯得那麽微不足道,短暫的不值得特意記起。

過完年,所有人都要奔赴自己屬於自己的戰場,為捍衛內心的信念而戰。

七四年的春天,海水十分冰冷,新來的新兵們又在月牙灣撲騰上了。

譚文森、宋金陽他們這種沒經過海軍訓練的陸軍軍官,也在新兵的行列中。

等到夏天,從北芒山調到月牙灣的葉東,加了訓練。

去年他們在老家過完年,兩兄弟誰去海軍也決定好了。

小姑奶奶說,他遇水化龍,他就來了。

其實,葉東自己也想來。他一直覺得葉北性子比較跳脫,在爸爸身邊待著也好,有爸爸看著,他不管胡來。

“葉東你幹什麽,沒吃飯嗎?趕緊把船翻過來。”

身上被曬成古銅色的皮膚,顯示著葉小美已經是一個老兵。

葉小美得意地雙手叉腰,別看她隻是個營長,她也能把下麵幾個團長、副團長指揮得團團轉。

剛下水的新兵,哪有不翻船的。

翻船時怎麽迅速從船裏爬出來不被扣進海裏,才是他們需要即使掌握的技術。

小船在水淺的海灣還好,如果上大船進入深海,翻船的時候如果沒有及時逃開,那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葉東和譚文森、宋金陽他們一條船,此時八九個人一邊在海水裏撲騰著一邊把船翻過來。

在水裏麵弄這個,可真費力氣。一群大男人使勁兒一掀,總算把船翻過來了,大家抓著船沿撲騰著往船上爬。

“磨蹭什麽呢,動作快點。開戰的時候你們這麽磨蹭,敵人一發炮彈過來,你們整條船的人都別想活。”

摸了把臉上的水,宋金陽胳膊肘捅了葉東一下:”你們家族的姑娘也太凶了吧。“

葉東輕哼一聲,扒拉開他的胳膊。

凶?這才哪兒到哪兒?

葉小美從小練武,她要揍人的時候,族學裏的孩子不管大小,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跑。

不得不說,葉小美天生適合部隊的生活。

一個姑娘家,不搞後勤,一直衝在前線,靠自己做到了營長,已經非常厲害了!

葉東此時還不清楚,葉小美的軍功章裏,還有一半功勞是蚌精的。

過年那會兒,南越國內鬧事,為了轉移矛盾,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國西沙海域,就在那場戰鬥中,葉小美帶著蚌精立了大功,等戰鬥結束論功行賞的時候,葉小美就被升到了營長的位置。

宋金陽臉皮厚,葉東推開他,他就自己湊過去。

“哎,聽他們說葉營長手下有一員強將,你見過沒有?”

“你比我先來,你都沒見過,我怎麽可能見過?”

宋金陽不信:“你們葉家的事情你還不清楚?”

蚌精當年被收服的時候好多人都知道,雖然司令員下令不準討論蚌精泄漏消息,但是這種事怎麽能禁止得掉。

妖精哎,誰不感興趣?

何況,宋金陽還聽說蚌精會產珍珠。

“我聽他們說,蚌精最開始隻會產黑珍珠,這兩年不知道為什麽,會產粉色的珍珠了,你見過沒有?”

葉東現在有些懷疑,宋金陽到底在什麽樣的家庭環境中長大,嘴巴也太碎了點,葉北跟他比都要落下風。

葉小美站在月牙灣上方的礁石上,和下麵隔得距離遠,聽不到宋金陽小聲碎碎念,她隻看到他們的小船又滑起來了,她就沒管他們,轉頭關注其他班。

過了會兒,她遠眺不知道看到了什麽,丟下一句話叫他們好好訓練,她扭頭就跑了。

“哇,葉營長跑得真快!”宋金陽伸長脖子看,一會兒葉小美就不見了。

譚文森叫他坐好:“前麵有一波大浪來了,咱們衝過去。”

“是!”

控船能力,就是要在浪潮中訓練學習。

月牙灣右邊幾公裏外,那邊的海灘地勢平坦,蚌精主要在那邊上岸,葉小美快步跑過去。

“珠珠,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珠珠,是葉小美給蚌精取的名字。

這幾年,每年都喝著從葉家村送來的靈泉水,珠珠也聰明了許多,她張開蚌殼在海灘上轉了一圈,海灘上留下一個船的形狀。

上次珠珠留下船的形狀時,還是上次南越帶著火炮強闖他們的巡邏線的時候。

“珠珠真乖,一會兒給你靈泉水喝哈,你先去海裏等我。”

聽說有靈泉水喝,珠珠換快地往海裏跑。

它也不亂跑,海水剛剛能淹沒它的蚌殼,它就不再往更深處跑了。

對著陽光直射的方向微微張開蚌殼,海水帶起的沙粒在蚌肉裏磨蹭,一粒粒粉色圓潤的珍珠被打磨的越來越亮。

葉小美迅速報告消息後,隨時準備著的大船以最快的時間開出去。

珠珠看到大船,飛速往大船邊跑。

葉小美在甲板上看到海裏的珠珠,大喊一聲:“珠珠帶路!”行嘞!

和葉小美在一條大船上的譚文森幾人,眼睜睜地看著海裏那個碩大的海蚌往前衝,他們的大船就跟著追。

真是聞名不如見麵!

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