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沒那個本事
葉清塵把牌子給了葉小美, 看樣子蚌精已經被她忽悠好了,葉清塵就準備回去了。
張抱樸他們要回長白山,葉清塵借口要送福樂和美人回去,就跟他們告別。
“我過完年再回去。”葉清塵迫不及待要走。
“別急嘛。”張抱樸一把拉回葉清塵:“回去問問你家小姑奶奶, 還有什麽好東西方便支援我們。”
“我們特別行動處剛成立, 一窮二白, 正是需要支持的時候。”
“說起來你家小姑奶奶作為咱們特別行動處的發起人, 也該為我們的前途考慮一下嘛。”
葉清塵白了他一眼, 你好歹是龍虎山的下一任掌門, 你們龍虎山家大業大, 還惦記上我家小姑奶奶的東西,你好意思麽。
張抱樸特別好意思:“你走吧,過完年回來要是沒給我們帶禮物, 你就別回來了。”
葉清塵從兜裏抓了一把珍珠塞給他:“提前把禮物給你, 別惦記。”
“嘿,你個臭小子!”
張抱樸想去抓葉清塵, 葉清塵麻溜兒上飛機跑了。
葉清塵跑的太快,美人扭著屁股在後麵嘎嘎地追。
還是福樂心疼美人, 抱起美人上飛機。
好幾個月沒回來,葉清塵回到村裏, 大家都和他打招呼,問他這幾個月在東北那邊過的怎麽樣。
“冷, 那邊太冷了!”
“還是咱們家好, 冬天都能有新鮮蔬菜吃。”
“哎呀,我特別想回來, 就是離不開。再說小姑奶奶讓我去的, 我總不能丟了小姑奶奶的臉。”
葉清塵得意得很, 一路上和族人打招呼,看到他爸在前頭,他笑著跑過去。
“爸,想我吧!”
葉進學輕哼一聲:“你還知道回來!”
“您瞧您,我在的時候您嫌棄我,我不在的是您想我的慌,我在回來了,您又看我不順眼,您不覺得自己別扭?”
“滾!”葉進學笑罵一句:“你媽在家等著你。”
父子倆肩並肩地往家走,葉進學絮叨著家裏的事,說今年做了些臘肉,等他過完年去東北的時候帶一些過去。
葉清塵就說,他們住在山穀裏,看守山穀的戰士們經常去打獵,也不缺肉吃。
葉進學打量兒子,過完年也十六七歲了,身高也將近一米八了,長得不錯。
葉清塵回家吃了午飯後,午覺都沒睡,去和族長打了聲招呼,就往山上跑。
福樂一回來就上山了,把珍珠送給主人。
下午葉南音在山上看到葉清塵,一點都沒驚訝,白嫩的手捏著圓溜溜的黑珍珠玩兒:“那個蚌精實力如何?”
“我瞧著和美人差不多,比大王略有不如,和白雪沒法比。”
葉南音點了點頭,她一直覺得這個世界上靈氣稀薄,靠著天生地養,也生不出太厲害的妖精。
如果靈氣再繼續稀薄下去,說不定以後連成精都不太可能。
到那個時候,打龍脈主意的人肯定會變多。
葉南音有點想去昆侖看看,想去瞧瞧龍脈主脈如今有多強。
葉清塵把特別行動處那邊的情況仔細說了一遍,葉南音聽後問:“隧道裏的靈氣濃度如何?”
“比咱們家還是差一些,我聽張抱樸的意思,好像隧道裏的靈氣濃度跟他們龍虎山禁地裏的差不多。”
當初去送陰魂的時候,葉南音從龍虎山路過,她知道龍虎山下麵有一條細小的龍脈,如果利用得當,靈氣濃度不可能不如隧道裏。
隻能說明,龍虎山在陣法一道上確實不行。
守著寶山也沒有利用起來。
“你既是特別行動處的副處長,也是葉家人,在那裏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你該心裏有數。”葉南音提醒道。
“小姑奶奶放心,我絕對不會把我們葉家的核心機密透出去。”
天天在一塊兒處著,張抱樸沒少套他的話,葉清塵每次都是開玩笑似的糊弄過去。
“小姑奶奶,從長白山回來以後,李康來找過您嗎?”
“沒有。”
長白山選拔年輕一代的時候,李煜無論從年齡還是實力上來說,都很符合,但是李康沒讓李煜加入進去。
雖然,張抱樸和葉清塵都希望李煜能加入。
葉南音不清楚李家的情況,不過魯班這個流派她還是知道一些。
“他們李家走的路子和你們不一樣,我估計李煜沒有徹底把他們家的家族傳承吃透之前,李康不會放李煜去你們那兒。”
意思是,等李煜學的差不多了,還是有希望被吸納進特別行動處?
葉南音覺得是這樣。
從她認識李康的時候起,李康一直在全國奔波,替人看事兒。他做這些事,一部分是因為玄門人士的堅持,一部分也是為了家族榮光。
既然官方有特別行動處這個部門,李康不可能舍近求遠。
李煜,早晚要加入進去。
“那我就放心了。”
特別行動處現在人少,等以後發展起來,肯定會擴大,就跟張抱樸說的一般,到時候肯定下設很多小組,以後出任務就以小組為單位。
葉清塵打從心裏希望,特別行動處裏麵還是自己人多一些才好。
葉南音深深地看了葉清塵一眼,這小子現在也長心眼了。
看來把他放出去還是對的,以前天天在她身邊跟著,隻知道傻笑。
聊完正事兒,葉清塵還有事情請教小姑奶奶,葉南音一一解答了他的困惑。說完這些,也才下午三點多鍾。
葉清塵磨蹭著不想走,想蹭一頓晚飯。
“想吃什麽?”
“想吃伏龍泉的魚。”
葉南音嘴角微翹,心眼兒長了點,性子還和以前一樣。
葉南音叫他自己去撈,葉清塵不客氣地撈了兩條大肥魚,一條叫葉小魚給他做烤魚,一條他準備提回家,年夜飯吃。
上次葉小魚跟小姑奶奶從長白山走的時候答應了,等他回來要給他做九轉大腸。
“放心,少不你的,大年三十給你送過去,給你們家的年夜飯添一道菜。”
“謝啦!”
找葉小魚加工,葉小魚肯定要收加工費。
一個小時後烤魚做好,他們倆分著吃了。
後天就是大年三十,族學前幾天就放假了,老師們也都去山下村裏準備過年了。
葉清塵吃飽喝足,提著魚準備下山:“你明天下山?”
“後天吧,我跟小姑奶奶一塊兒。”
“好,回見。”
葉清塵提著魚回家,葉進學高興不已:“你小子,去看小姑奶奶還知道提一條魚回家,不錯不錯。”
“可不止魚。”
葉清塵去拿他的行李,打開箱子掏出一袋黑珍珠:“那個蚌精的東西,我專門給你們留的。”
品相這麽好的黑珍珠,難得呀!
葉進學和梅芳夫妻倆看了好一會兒,梅芳把珍珠收起來:“留著給你結婚的時候當作聘禮。”
“媽你也想得太遠了吧,我結婚還早呢。”
“也不早了,先準備著吧。”
時間過的快著了。
葉南音大年三十早上起來,去祠堂給祖宗上了一炷香,才帶著福樂和葉小魚下山。
大王在前麵跑,越接近山下,喧鬧的人聲就越清晰。小孩兒嘻嘻哈哈玩鬧的聲音,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帶著硝煙味兒的年味,在空氣裏擴散。
又是一年過去,新的一年會有新氣象吧!
過完年,葉清塵告別爸媽和族人回長白山潛龍穀,村裏人歇到元宵節後就要準備春耕了。
西南邊境傳來好消息,這個春天,持續了一年多的轟炸終於停了。
壞消息是,鬥爭又進入了新階段。
熊師長請葉南音過去西南邊境一趟,就當是出於人道主義精神吧,把困在戰場上的那些亡魂送走。
葉南音去了一趟,等到她從西南邊境回來,已經是四月了。
草長鶯飛四月天,桃花、梨花落盡,枇杷、櫻桃都熟了。
葉南音回來不久就是清明節,葉家族學一批孩子畢業,又有新的一批孩子進來,葉南音從這些孩子裏麵發現了一個開了陰陽眼的好苗子。
她爸媽不知道她天生陰陽眼,隻說孩子夜晚經常無緣無故地開始哭,聽族人說小姑奶奶可能有辦法,今年才把孩子送過來請小姑奶奶看看。
這個叫葉嘉嘉的四歲小姑娘,五十年代的時候她爸媽跟著單位從北京去新疆搞研究,她也在新疆出生,去年冬天才跟著爸媽回去北京。
葉嘉嘉爸媽回北京後,帶著女兒到處看大夫,沒用,最後還是一個回過族裏的葉家人提醒他們,清明節帶女兒回族裏,叫小姑奶奶看。
葉嘉嘉媽媽期待地望著葉南音:“您看,我們家嘉嘉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嘉嘉開了陰陽眼,她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加上她年紀小,被嚇到了。”
葉嘉嘉爸媽都是搞研究的科研人員,要換以前,他們肯定不信,剛才見識過小姑奶奶的厲害,和’登天梯’後,由不得他們不信。
女兒開了陰陽眼,這該怎麽辦?
“有兩個辦法,我可以把她的陰陽眼封起來,她就看不到那些鬼魂。或者你們把她留在族裏,拜我為師。”
葉嘉嘉爸媽對視一眼:“小姑奶奶,我們商量一下。”
葉南音頷首。
葉嘉嘉爸媽去旁邊商量的時候,葉南音抱起葉嘉嘉放腿上,小丫頭笑嘻嘻地蹭她。
“小姑奶奶,你身上暖暖的,我感覺好舒服呀。”
葉南音嘴角翹起,這丫頭不僅天生陰陽眼,還很敏銳,論資質,比葉清塵強多了。
“嘉嘉能不能告訴我,你從什麽時候開始能看到奇怪的東西的?”
嘉嘉苦惱地扯著自己的小辮兒:“我記得有一天好熱,爸爸媽媽帶去去一個叔叔家,路上有座山,我一下熱暈了。然後……”
“然後你就能看到嚇人的東西了?”
“嗯。”嘉嘉肯定地點頭:“小姑奶奶好聰明呀。”
葉南音笑了笑,葉嘉嘉爸媽過來了。
“你們去年帶孩子去朋友家,路過一座山是什麽山?”
“昆侖山!”
葉嘉嘉爸爸記得很清楚:“去年夏天的時候我們知道冬天要回北京,我和孩子她媽就想趁還沒走,去昆侖山附近的基地去見見朋友。”
這孩子,難道是那次?
“你們沒猜錯,可能是你們路過昆侖山的時候碰到了什麽,因緣際會,才叫嘉嘉開了陰陽眼。”
嘉嘉爸爸說:“我和嘉嘉媽媽商量,想請小姑奶奶把嘉嘉的陰陽眼先封上。”
嘉嘉媽媽解釋:“孩子還小,先讓她健康長大吧,如果她以後對這方麵感興趣,再來拜您為師,您看行不行?”
葉南音對於他們的決定有些失望,不過她還是點了頭。
“你們是嘉嘉的父母,你們做主。”
葉南音叫嘉嘉閉上眼後,她手指輕輕劃過嘉嘉的額頭,嘉嘉感覺額頭涼涼的。
“睜開眼睛。”
嘉嘉睜開眼睛,看著爸爸媽媽。
“嘉嘉,你家看不看得到黑影?”嘉嘉媽媽小心問。
“沒有呀,小姑奶奶家沒有黑影。”
葉南音笑著說:“你們回吧,留一個公社的電話,有事兒再聯係。”
“謝謝小姑奶奶,您辛苦了。”
葉南音擺擺手,葉小魚送他們一家三口出去。
葉嘉嘉一家下午走了,葉平川忙完族裏的事上山來看孫女:“不高興?”
“沒有不高興。”
好不容易出現個好苗子,結果沒留下,葉南音隻是覺得有點可惜罷了。
葉南音給爺爺倒杯水。
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葉平川才笑著道:“等等吧,咱們家大業大,會越來越好。”
“是!”
清明節後,沒多久進入夏忙。
田地裏社員幹活忙,葉大兵他們整天跑進跑出也忙。
葉大兵關於玉竹縣陸路水路的計劃,經過彭振指點修改後,計劃書已經遞上去了。
縣委班子開會通過了他的計劃書,但是還不能正式開始幹。
一是因為現在農忙,抽不出時間來修路、清理河道。二是因為計劃書涉及玉竹縣周圍的縣城,計劃書要遞交到市裏審查。
這段時間,葉大兵、葉凱兩個人跟著副縣長歐直人在跑這個事兒。
見他們倆有些急躁,歐直人勸他們別著急,就算市裏批準通過,周圍的縣城也肯配合,這事兒也要等到秋收後才能開始幹。
秋收後社員才有空閑。
葉大兵和葉凱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拖的時間真是太長了,耽誤事兒。
唉,等著吧。
葉大兵、葉凱、葉立新三個,一邊忙著本職工作,還抽空開會商討相關細節,爭取在開工前把方方麵麵都想到。
他們想的是,等到秋收後就可以開始搞大工程,沒想到一等就等到第二年夏天才動工。
這一年半,葉大兵已經當上交通局的主任了。
“都以為這事兒要拖黃了,沒想到還能成。”葉大兵忍不住苦笑。
葉凱安慰他:“這事兒也不怪咱們,沒辦法的事。”
葉立新點點頭,葉凱說得沒錯。
去年年底,葉立新從稅務局去了財政,修路這事兒他也全程跟著。
開始的時候,他們猜測可能有人會搶政績,到時候分一些功勞出去也不是不行,隻要工程能順利開展。
事情不是他們想的那麽簡單,從縣裏到市裏,推拉了一年多,現在才把事情落在實處。
不得不說,他們三個有些失望。
彭振知道他們的想法後,笑著說:“想做實事沒有你們想得那麽容易,不過也沒你們想的那麽難。”
修路、整修河道這事兒,說重要肯定重要,說急吧,也沒那麽急。
路再爛,交通再不方便,河道再淤塞,這麽多年都過來了,在有些人看來,不著急。
不過,碰上真正著急的事情,夜以繼日也要把事情幹完。
所以,不用感覺失望,不同的事情有不同的處理辦法。
修路、修整河道,是葉大兵他們三個主導幹的第一件大事,前前後後忙活了一年多,其中的煎熬、等待,也打磨了他們的心性。
至少在葉文正、葉偉這兩個當爹的看來,兒子成長了不少。
先修路,再疏浚河道,從夏天忙到秋天,重陽節時候,葉眉從上海過來看兒子,感覺兒子黑了、壯了,也更加沉穩了。
“媽。”
“嗯,最近累了吧。”葉眉拍拍兒子的背。
葉立新站直身體,笑了笑:“還行。”
幹活兒嘛,沒有不累的。
看到兒子的成長,葉眉心裏特別感謝家族。
要是兒子當初真的聽她的話回上海讀高中,既是高中畢業了他能去個好單位,也絕對沒有這樣給他練手的機會。
“看到你彭澤叔還不叫人。”
葉立新喊了聲彭叔,壓下心裏的疑問,彭叔怎麽這麽瘦?臉色黃的就像得了重病的人。
“立新真是長大了。”彭澤咳嗽了幾聲,說話聲音有些嘶啞。
“你嗓子難受少說話。”葉眉關心地給他遞杯水。
彭澤說了聲謝謝。
彭澤身體不好,葉眉跟兒子說了兩句話,就帶著彭澤回葉渠公社。
在路口執勤的民兵護衛隊,看到葉眉,笑著說她好久沒回來了。
葉眉和他們打了聲招呼,問他們知道小姑奶奶在不在家。
“明天就是重陽節,小姑奶奶肯定不在家山下家裏,在伏龍泉。”
葉眉回到村裏,先去見了族長和族老們。
葉平川看到彭澤蠟黃的臉色,連忙問:“這是得了什麽病?要不去找關大夫看看病?”
葉眉搖搖頭,彭澤在上海已經找醫生看過了,醫生治不好他。
葉平川和葉家族老們表情瞬間嚴肅起來。
“族長,我想先帶彭澤去見小姑奶奶。”
“對,去找乖寶,現在就去。”
葉平川叫了幾個族裏的年輕人過來,準備了抬人的滑杆兒,叫彭澤坐上去。
滑杆兒是這裏的土話,大概就是兩根竹竿中間綁一把椅子,人坐在上麵,由前後兩人抬著。
“沒事兒,我還可以走。”
葉平川一定要他坐:“上山路可不好走,叫他們抬你上去還能快一點。”
葉眉也勸他:“你的身體最重要,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
彭澤是個聽勸的人,說了句麻煩了,就坐了上去。
彭澤是彭振的獨子,他如果出事了,那可不得了。
事情重大,葉平川也跟著一起上山。
他們到四方園的時候,正好碰到族學中午下課。
彭振正笑著和學生說話,突然看到被抬過來的兒子,他的表情瞬間凝重起來。
“怎麽回事?”
彭澤勉強笑了笑:“爸,我好像被人暗算了。”
“快,快去請小姑奶奶!”
葉小魚本來正要去給小姑奶奶送午飯,聽到他們叫人,她立刻就往坡上跑,一會兒她又跑回來。
葉小魚喘著氣大喊:“小姑奶奶請你們上去!”
把彭澤往伏龍泉抬,彭振也連忙跟上。
上次葉南音見彭澤,他還是萬裏無一的好麵相,人生得意都不足以形容。今天再看,命宮晦暗,疾厄宮更是黑的發亮,福壽宮塌陷命不久矣。
一看到彭澤,葉南音快步過去,食指帶著靈力不偏不倚地點中彭澤的命宮。
彭澤忍不住呼痛,額頭青筋暴起,汗水濕透衣裳。
彭振擔心不已,一把捏住站在他旁邊葉平川的胳膊。
“別怕,別怕,你看他臉色是不是比剛才好一些了?”葉平川安慰道。
彭振看兒子的臉,好像確實沒有剛見著那麽黃了。
葉南音不讓彭澤動:“有點疼,你忍一忍。”
彭澤痛得渾身都在顫抖,還能更痛?
葉南音估計彭澤忍不了,叫人按住他。
彭振趕緊上前幫忙,抱著兒子的胳膊,心裏擔憂,麵上還要鼓勵兒子:“放心,小姑奶奶說過你是福壽雙全的命,死不了。”
彭澤連對父親笑都沒有力氣,隻能攤在椅子上。
“來了!”
葉南音左手摁住彭澤的額頭,右手單手比了個神秘的手勢,拇指和中指在空中一捏,好像捏住了個什麽東西,她緩慢地往後拉。
彭澤痛苦地哀嚎,葉南音堅定不移地繼續往後拉。
葉南音右手淩空,圍繞在她身邊的人都能感受到,小姑奶奶好像在和什麽無形的東西較勁。
“給我出來!”
彭振等人,耳邊似乎聽到尖銳的嚎叫聲,突然,一個虛影被葉南音從彭澤命宮扯出來,那團虛影一接觸到陽光,瞬間化為白煙。
彭澤昏死過去。
“兒子,兒子你快醒醒。”彭振慌亂不知所措。
“別怕,彭澤沒事兒,讓他睡一覺,等他醒來就會好很多。”說完,葉南音轉身去屋裏洗手。
葉平川連忙說:“你看他臉色,是不是白回來了。”
此時彭澤的臉上沒什麽血色,但是看得出來,比剛才蠟黃的臉色好多了,起碼有點人樣兒了。
彭振這樣堅韌的人,看到兒子這樣,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葉南音擦了手從屋裏出來:“彭澤被人下了詛咒,並且用密法轉移了命數。”
如果不是他來的及時,葉南音估計彭澤都活不過這個月。
“您能查到是誰偷了我兒子的命嗎?”
葉南音搖搖頭:“給他下詛咒的人手段高明,沒有留下什麽痕跡,我找不到他,這個要你們自己去查。”
“怎麽查,偷我兒子命的人有什麽特點?”彭振打起精神,一副要和對方拚命的架勢。
“可以從兩方麵查。一方麵是彭澤的敵人,查一查這段時間有誰突然之間身體大好,比如之前重病,現在卻健康得不得了的人。”
“另外一方麵,這種詛咒的秘術不是咱們這邊的風格。”葉南音回憶了一下:“我感覺這種詛咒的法子應該南洋那邊的法子。”
南洋?
現在國內封鎖,國內外進出人都很難,彭澤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隔空得罪國外的人。
那就隻能從第一條開始查了。
葉眉皺眉:“先等等。”
所有人看向葉眉。
葉眉語氣有些遲疑:“或許可以先查查高元茂。”
這幾年高元茂因為肝上出了問題,靠著喝中藥吊著,一直病歪歪的。
“前幾天市政府有個會議,我沒去,副局長去的,副局長回來後跟我說,會議上高元茂跟副市長因為什麽事吵起來了,吵了半個多小時,高元茂中氣十足,嗓門兒大的很。”
現在想起來,葉眉覺得不應該啊,高元茂不是一直都在吃藥麽,這麽長時間都沒好,這兩天突然就好了?
彭振對葉眉點點頭,表示感謝:“我會叫人查。”
彭澤受了這麽大的罪,現在被葉南音救回來,也會虛弱好一陣子,葉平川留彭澤在葉家住一段時間。
葉南音對葉小魚說:“以後你負責彭澤的飯菜,他每天吃的飯用伏龍泉的水煮。”
“是,我記下了。”
彭澤感激地謝過葉南音:“等彭澤好了,我叫他給您磕頭。”
葉平川道:“咱們都是自己人,不用這麽客氣。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彭澤留在四方園,我叫人照顧他。”
彭振確實還有事情要忙,他午飯都沒顧上吃,就匆忙下山了,去葉渠公社打電話。
彭振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後,就獨自一個人坐那兒等。
一個小時後,陸續有電話打過來。
綜合幾個渠道打聽來的消息,彭振十分肯定是高元茂對他兒子下手了。
彭振對高元茂太熟悉了,他的從政經曆,他認識什麽人,有什麽樣的能耐,彭振了如指掌。
彭振確定,高元茂沒有這方麵的人脈。
那是碧峰山葉家?
葉偉跑來:“小姑奶奶說,葉問宗他們一家沒這個水平的人。”
葉南音提前猜到彭振會這樣想,叫葉偉過來告訴他:“如果確定是高元茂,我們葉家可以聯係上特別行動處,叫他們去查。”
玄學有關的事交給特別行動處屬於專業對口,而且,小姑奶奶說了,這種詛咒的法子國內沒有,隻在南洋那邊有流傳。
那麽,這就涉及到外事問題,被抓到私下和國外的人有牽扯,無論是誰也逃不過懲處。
彭家和高元茂的恩恩怨怨太多了,其中的牽扯和把柄也不少,彭振考慮再三後,接受了葉偉的提議。
他相信他們彭家沒做出什麽對國家有害的事情,不怕抓到高元茂後,高元茂汙蔑他們彭家。
“你放心,特別行動處都是因為我們家小姑奶奶才建起來的,葉清塵又在裏麵當副處長,有咱們自己人在,沒有高元茂指鹿為馬的機會。”
葉偉給葉清塵打電話的時候,葉清塵去隧道裏修煉了,接到電話的是張抱樸。
張抱樸聽說有境外勢力摻和進來,他表情一下變得無比嚴肅。
“小姑奶奶確定是境外勢力?”張抱樸再三確認。
葉偉嗯了一聲:“小姑奶奶叫我提醒你們,任務過程中注意隱蔽,別打草驚蛇。”
葉南音懷疑他們在高元茂這邊安插了人,要不然不可能那麽輕易就讓他們成功詛咒彭澤,還不知不覺地偷走了彭澤的命數。
葉南音從來不說無的放矢的話,張抱樸立刻重視起來。
張抱樸去隧道把葉清塵叫出來。
“這麽著急叫我,有事兒?”葉清塵活動了一下脖子。
“葉渠公社那邊打電話過來找你。”
彭澤和葉家關係匪淺,對外最好不要表現出這一點,所以葉偉措辭很講究,完全把彭澤說成一個和葉家不相關的人。
張抱樸不清楚,葉清塵聽到彭澤的名字,立刻就明白這事兒的嚴重性。
“什麽時候走?”
“今天太晚,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
張抱樸還要去找劉瑉,劉家一向以巫術見長,詛咒這方麵他們肯定有些獨到的心得體會。
張抱樸、葉清塵和劉瑉三人都要走,伏龍穀就交給代團長和劉年負責照管。
特別行動處有特權,第二天早上他們坐軍方的飛機,上午就到了上海。
葉清塵帶張抱樸和劉瑉去三知堂。
要想不打草驚蛇,那就要偷偷地查,上海三知堂都是葉家人,有族人配合,速度會快很多。
當初葉奇山和香港葉名達聯係上了,想弄走他們葉家的禦賜印璽,高元茂也對葉家的印璽動了心思,想把印璽和彭家扯上關係,把彭家踩得再也爬不起來。
彭家抓住把柄,搶在高元茂前麵動手,高元茂被舉報通港,被公安局帶走調查。
彭家高高舉起板子,最後出於其他原因輕輕放下,放了高元茂一馬,也叫高元茂吃了大虧。
高元茂的權利被削弱,依附高元茂的葉問宗日子不好過,還專門帶著老婆跑到葉家村道歉。
這些事葉清塵都十分清楚。
葉清塵他們剛到一會兒,彭家人已經把所有證據都送到張抱樸、葉清塵和劉瑉麵前。
看完彭家送來的證據,張抱樸簡直驚訝,他們查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領頭的彭家人謙虛道:“證據都在這裏,真實性還需幾位大師驗證。”
這麽齊全的證據,還需要怎麽驗證?
張抱樸覺得,完全可以直接去把高元茂秘密抓起來,審問一番就可以叫他簽字畫押了。
葉家人提醒一句:“昨天彭澤被葉家小姑奶奶救回來後,我們聽說高元茂昨天在辦公室暈倒,現在還沒出院。”
高元茂被反噬了!
看完證據鏈,葉清塵說:“咱們兵分兩路,劉瑉拿著你的證件去找公安局,先秘密把高元茂控製起來。我和張處長去會會名單上這個人。”
“行!”
根據彭家提供的證據,上個月,高元茂身邊突然冒出一個名叫高峰三十歲的男人,高元茂宣稱是他遠房侄子,彭家懷疑這人是裏通外鬼的間諜。
張抱樸、葉清塵和人一照麵,高峰身上奇怪的氣息讓他們瞬間聯想到越南的巫師。
“不準跑!”
高峰也不蠢,有些見識,張抱樸和葉清塵一進門,他立刻跳窗逃跑。
葉清塵毫不猶豫地朝四麵八方扔出幾枚銅錢,用困陣把人困住。
確定人跑不掉後,葉清塵從生門進去,把高峰摁住帶出來。
“帶去公安局審問!”
公安局那邊,已經把高元茂抓了,高元茂死鴨子嘴硬什麽都不說,直到見到高峰被抓,他立刻說他是被騙的,他什麽都不知道。
高峰那點玄學手段被張抱樸封了,公安局的老公安們審訊手段多得很,很快從高峰嘴裏聽到了實話。
高峰是假名,他原名叫曹峰,泰國人華人,會說漢語,收了日本人的錢後,經由香港到上海。
“日本人?”
老公安點頭:“他說日本人想知道長白山的一些消息,長白山那邊被嚴管,他們進不去,就想借助高元茂的身份打聽消息。”
曹峰找上高元茂,主要是因為高元茂和葉家有些拐彎抹角的關係,日本人對葉家也很好奇。
不管日本人從哪裏知道葉家和長白山的關係,有一點可以確定,日本那邊很可能已經知道他們偷靈氣的陣法出問題了。
那個陣法太複雜,自從葉南音改了陣法之後,兩年了,他們到現在也沒搞清楚那個陣法。
和境外勢力勾結打擊政敵,這次高元茂碰到紅線了,這次就算不死,肯定也會在牢裏度過後半生。
高元茂的事情暫且不管,長白山陣法需要葉南音立刻去看一看。
葉南音下午出發去省城,坐飛機到長白山附近的軍用機場,等她到長白山腳下的時候,張抱樸他們還在上海,還沒有趕回來。
代團長等在山腳下,連夜送葉南音上山去潛龍穀。
劉年帶著特別行動處所有人等在山穀口,葉南音到了,問劉年:“有沒有發現什麽蹊蹺?”
“沒有,張處長把消息傳過來後,我就進去檢查了一遍,陣法運轉一切如常。”
葉南音親自去隧道,發現兩年前她親手改過的陣法裏有一絲陌生的氣息,她笑了。
對麵的人妄圖學她把陣法改過來,可惜,沒那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