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次病好之後,秦晚明顯感覺身體比以前好了很多,該不會是他成年人的靈魂和幼小的身體不融合,所以這麽多年才體弱多病吧?

秦晚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逗樂了,他拿的應該不是修真飛升劇本。

“一個人瞎樂什麽呢,喝藥了。”

餘霜端著藥走過來,果然又見到秦晚一臉嫌棄的表情,看的他在心裏直搖頭,這麽大了還怕喝藥。

等秦晚皺著眉把藥喝完後,餘霜給他嘴裏塞了一塊飴糖。

“小福給我的,給你甜甜嘴。”

秦晚猝不及防地被塞了一嘴東西,一抬眼對上餘霜眉眼彎彎地笑臉,舌尖攪拌著飴糖,一股香甜氣息從味蕾蔓延到心底。

他微不可察地點頭:“嗯,是挺甜的。”

餘霜笑容放大,一副“便宜你了”的表情。

秦晚看著煥然一新地院子,說:“這些都是你打掃的?”

餘霜點頭:“對呀,還有羊圈,我每天都打掃。我看有些羊長的不一樣,我就把它們分開了,還有那隻快下崽的羊,我也單獨給它弄個窩。”

秦晚詫異地看向他:“你挺能幹呀!”

公羊和母羊、大羊和小羊要分開飼養,他一直想著分開,隻是不得空。最主要是羊圈裏也沒小羊羔,要下崽的那隻雖然在一個羊圈裏,但離其它羊遠。他也就沒著急的去做,真沒想到餘霜能想到做這個。

餘霜分外的驕傲加認真:“那是!所以你假裝娶我這件事,真的一點都不虧。”

看他一臉求表揚地樣子,秦晚覺得好笑:“是,是不虧。”

春風徐徐,或許是因為身體好的原顧,秦晚此刻竟然覺得有一絲溫馨,這種感覺還沒得及細究就聽羊圈傳來異動。

兩人來到羊圈,母羊正焦慮的走來走去,叫聲也和平時不一樣。

餘霜震驚:“它這是要下崽了嗎?”

秦晚點頭,這是他特意換回來的羊種,這種羊產乳多,剛好可以給他未出生的弟弟們喝。

沒錯,他小爹這胎是雙胎,所以他更緊張,每天想的都是如何保證母子平安。

餘霜咽了咽口水,緊張地說:“要……要給它接生嗎?”

秦晚原本想到小爹生產的事,還緊繃的心弦突然鬆了。

他忍著笑,說:“如果不難產的話,不需要人為幹預。”

餘霜瞪著圓圓的眼睛,十分吃驚:“羊還會難產?”

秦晚一邊觀察著母羊生產,一邊回答:“會,但一般幾率不大。”

果然,沒過多久母羊生產了兩隻小羊羔,白色的小羊羔顫顫巍巍站起來咩咩地叫,聲音細嫩。

餘霜興奮極了:“它們叫的好好聽。”

秦晚笑著說:“是不是很可愛。”

餘霜忙不迭地點頭:“是是是。”

秦晚:“以後就給你照顧了。”

餘霜連忙保證:“我一定會照顧好的。”

秦晚突然壞心思地說:“等你照顧大,我要殺了賣肉,你不會舍不得吧?”

餘霜瞪了秦晚一眼:“你這人真沒意思。”

說完就去給羊準備草料,他是那麽不懂事的人嗎?

秦晚再一次覺得,他順著小爹的同情心同意餘霜進門這事,挺好。

這不,閑暇時逗一逗,整個人心胸都開闊了。

“阿晚,阿晚。”

秦大壯不同尋常地聲音從籬笆院外傳來,秦晚神色一變,迅速前去。

餘霜也跟著出來,隻見秦大壯橫抱著阿煙快步走來,而他懷裏的人正一臉痛苦的□□。

秦大壯看到兒子,心裏的緊張去了不少,他著急地說:“你小爹要生了。”

秦晚冷靜地說:“爹,你先把小爹抱回房間。”

又轉過身對餘霜說:“你先燒水,我去請產婆。”

餘霜神色不安的點頭,他記得阿煙叔的生產日子好像不是最近,難不成早產了?他忐忑不安的燒著熱水,一邊在想還有什麽事情是自己能做的。

秦小福這時慌慌張張找過來:“小霜,我剛在麥場聽說阿煙叔摔倒了,他現在沒事吧?”

麥場,是村裏人收麥子時用來晾曬脫粒的,基本每個村子都有一個。

餘霜唰的一下從灶間走出來,問:“摔倒?怎麽會摔倒?大壯叔不是一直陪在他身邊嗎?難怪剛才大壯叔抱著阿煙叔回來說要生了。”

“什麽?”秦小福大驚:“要生了?不會是摔早產了吧?那……那會不會難產?”

餘霜抓著衣擺,臉色蒼白,他娘就是在他六歲時難產去的,一屍兩命。

“小福,我求你件事。”餘霜抖著嘴唇說道:“你……你能不能用你家的牛車,去鎮上請位大夫來?”

秦小福緊緊握住餘霜的手,說:“我回家就讓我五哥陪我去,你不用擔心,也不要多想。”

餘霜看著跑走的秦小福,真心希望他快點,快點,再快點。

大鍋裏燒著熱水,餘霜又在旁邊的小鍋裏煮著紅糖雞蛋,想著等阿煙叔沒力氣時吃上一碗也能補補力氣。

秦晚很快帶著產婆回來,產婆氣都沒喘勻就被焦急等待的秦大壯拉屋裏去。

產婆看了看說:“時間還早呢,他這才剛發動。”

秦大壯焦急地說:“他摔倒了。”

產婆神色嚴肅起來:“摔倒了?這問題可大可小,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秦晚一張臉陰地能滴出水來:“我小爹懷的是雙胎,大夫說雙胎早產的概率很大,按日子算還有一個月,現在出生會不會有事?”

產婆不敢把話說太滿:“看你小爹這狀況不像是要難產,不過生孩子本來就是過鬼門關,這中間的事誰也說不好。”

說完又責怪地看著兩人:“既然知道是雙胎那應該好好照顧,怎麽會讓人摔倒,真是的。”

秦大壯敲打著頭,痛苦地說:“怪我……怪我……”

秦晚拽住他爹的手,問:“好了,爹。你冷靜一下,好好地告訴我事情經過,你們不是去麥場嗎?小爹怎麽會摔倒?”

秦大壯緊張的語無倫次:“我在幫忙整修麥場,阿煙和他們說話,突然他們就叫起來說阿煙要生了。”

產婆不滿秦大壯的聲音,說:“你們要說什麽就出去說,本身產房就不是你們男人該來的地方,這麽大的聲音還想不想他好了?”

兩人被產婆攆出去,坐在門口,一個滿臉痛苦,一個神色陰鬱。

餘霜小心地走過去,低聲對秦晚說:“我知道怎麽回事,你跟我來。”

秦晚跟著來到廚房,聲音冰冷:“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