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兩人來到集市時已經沒有好位置了，秦晚看日頭覺得現在應該在9點左右，這是響起了幾聲鼓聲。
這是鎮子中心的記時鼓，每隔一段時間會有人敲，時間不同鼓聲也會不同。
餘霜聽後說：“已經巳時了，我們來的有點晚。”
說著四處張望，突然眼睛一亮，指著那裏說：“那個位置不錯，我們去那。”
兩人把羊肉攤位剛擺好就來了一個人，那人也不多話，直接開口：“三文攤位費。”
秦晚爽利地給了錢，那人見秦晚人雖小但給錢絲豪不拖泥帶水，也不似其他人錢雖然給了，卻一臉肉痛不滿地嘀咕。
那人心裏滿意，他挑剔地看了看攤位上的肉，問道：“你這羊肉怎麽賣？”
秦晚麵帶笑意地回答：“六十文一斤。”
“這麽貴？可新鮮？”那人蹙起眉頭問
“昨天下午剛宰殺的，保證新鮮。”
秦晚不回答貴不貴的話題，市場價大家都知道，主要還是看自己能不能接受，畢竟羊肉真的不便宜。
那人立馬像抓住什麽把柄一樣，說道：“昨天下午怎麽還能叫新鮮，這都過夜了。”
餘霜站在一邊，手足無措。
“還有一根肋骨，給您搭上，紅燒燉湯都可。”
秦晚從框裏拿出一根肋骨，大概有20公分長，和半斤羊肉放在一起。
他笑著對那人說：“你覺得如何？”
那人一手背後，一手摸著八字胡，勉勉強強的給了錢，說：“那就給我包好吧。”
可隱隱揚起的嘴角表達了他內心的滿意，走還讚賞的看秦晚一眼，覺得這小子是個做生意的料。
等人走後餘霜小聲地嘀咕：“他就是想便宜。”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一片都是他在收費，我們以後還要長期擺攤，一根羊肋骨而已，省得以後他故意找麻煩。”
一指寬、20公分的羊肋骨，秦晚真的沒放在眼裏。但也好在對方不是貪婪的人，他事先打聽過這一片管理人的喜好性格，知道剛才那個人隻是喜歡占點小便宜而已。
餘霜也知道這個道理，就是單純不喜歡這些白拿老百姓東西的人。
羊肉價格貴，普通百姓都舍不得賣，一時間羊肉攤位非常冷清。
餘霜有些焦急，剛好像賣羊肉湯一樣吆喝，就被秦晚阻止。
“羊肉跟羊肉湯不一樣，吆喝是沒有用的，心裏著急的話就過來幫我串羊肉串吧。”
秦晚把醃製好的羊肉塊和竹簽拿出來，串了一串給餘霜看。
“就像這樣，會嗎？”
這有什麽不會的，餘霜在心裏默默說道。
“這就是你昨天讓我切的羊肉塊？原來是打算串成串呀，一串一串賣嗎？”
“不是，我打算賣烤羊肉串，再過半個時辰我要去鎮上最大的酒樓對麵擺個燒烤攤，你一個人在這邊可以嗎？”
餘霜邊串邊點頭：“可以。”
這邊羊肉貴，買的人少，倒不如讓秦晚早點去酒樓那邊。
於是餘霜說：“你跟我一起串，咱倆快點，串完你就去。早去一會兒也能占個好位置，還能多賣幾串彌補一下羊肉攤生意不好的情況。”
秦晚無奈點頭：“行。”
他串羊肉串的動作也沒停呀。
餘霜聞著有些刺鼻的香料味，問：“羊肉貴，香料也貴，你還放的這麽多。你打算賣多少錢一串？”
秦晚嘴角含笑，回答：“三文錢一串，十文錢四串。”
二十斤羊肉兩人很快串好，餘霜連忙趕人：“你快點去，過一會兒羊肉攤還沒人來的話，我就去你那。”
秦晚真的一刻沒得歇就推著東西往鎮上商業一條街走去，這是秦晚自己起的名字。
那條街道算是鎮子的主街道，兩邊各種各樣的店鋪秦晚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幾年下來有新店開啟，也有舊店倒閉。唯獨越金酒樓依舊人頭攢動，生意紅紅火火。
街道兩邊也擺著各式的攤位，但和店鋪隔著距離，秦晚尋了處位置，不算太好，離越金酒樓相對有些遠。
秦晚架起烤架，點上炭火。
不一會兒，羊肉串的味道隨風飄揚，引的路人不斷向這邊看來。
“羊肉串，獨家秘製羊肉串，三文錢一串，十文錢四串。”
“先嚐後買，不好吃不要錢。”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今天免費試吃，不要猶豫，不要徘徊，猶豫、徘徊，你就等於白來。”
如此新鮮有意思的吆喝詞一出，頓時引發過路人的頻頻發笑，如果餘霜在此，一定會瞠目結舌。
秦晚看著站在幾步路開外的人，說：“今天開業，免費試吃，要不要來一塊？”
不管什麽時空，免費不要錢的東西總會引起人們的停留。
被羊肉串的味道吸引走不動路人的幾個人，走上前來，問：“真的不要錢？”
秦晚把羊肉從串上剔下來，剛好夠五人分。
“說不要就不要，這點誠信我這個小攤還是有的。諸位償償看，如何？”
秦晚說著把盤子端起來，讓那五人就著他的手一人償一塊。
“外麵酥脆，裏麵羊肉鮮嫩，味道鹹辣，香味濃鬱。”
“不錯，好吃。”
幾人償完之後個個叫好。
“剛才你說多少錢來著？”
秦晚：“三文錢一串，十文錢四串。”
“四串我們五人也不夠分呀。”一人為難地說道
“夠分也不夠吃，一串上才那麽點，夠到哪？”
“你還想當飯吃不成！”
“我不管，先給我來十文錢。”
有一人帶頭，其他人也受不了鼻尖不斷冒出的香味，紛紛忍痛掏錢。
秦晚樂嗬嗬地收錢：“歡迎下次再來。”
等五人走後，秦晚一邊翻烤一邊再次吆喝叫賣，每一次叫賣詞還不一樣，都讓人啼笑皆非，卻又讓人張口就能學會。
此刻正在越金酒樓吃飯的幾位壯漢，正是早上在秦晚羊肉湯灘位上吃過的客人。他們坐的位置靠近正門口，正對門的那位一抬頭，邊看見不遠處的秦晚。
他問：“那吆喝的小販有些眼熟，是不是早上羊肉湯那家？”
其他三位看了看說：“是他，怎麽這會兒攤又擺這了？”
“去看看他在賣什麽，圍著這麽多人，味道似有似無的，好像沒怎麽聞過。”
“老三去，我們在這等菜，好吃就買些過來。”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