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占線【二更】
初眠點了下頭，“有的。”
他記得出發前唐霽往他的行李箱裏裝了幾袋零食。將手裏的衣服放回行李箱，初眠又小跑到放在牆邊的另一個行李箱旁邊，蹲下翻找起來。
唐霽知道初眠總是不好好吃飯，怕他餓著每次都會準備一些堅果之類的零食。看著麵前五花八門的零食，初眠一時間有些犯愁，他不知道奚明有沒有什麽忌口。
剛想轉頭去問，他感覺到奚明走到他身邊，俯下身，從行李箱裏麵挑出一袋腰果，還有袋草莓果幹。
見奚明自己挑選好了零食，初眠又找出一次性紙杯給他倒了一杯熱水，接著才坐在了另一張沙發上。
初眠的性格本來就偏內向，此時和奚明單獨待在一起，心裏組織了很多語言仍然也想不出應該聊些什麽緩和下氣氛。相反，奚明此時慵懶地倚靠在沙發背，刷著手機吃著零食，倒是絲毫沒有不自在。
“要不要看電視。”
實在是受不了房間裏尷尬的氣氛，初眠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巧的是，電視裏此時正直播著他今晚參加的跨年晚會。
屏幕裏，一對今年熱播電視劇裏的熒幕cp正手拉著手，甜甜蜜蜜地對唱主題曲。
餘光瞄到奚明掀起眼皮懶洋洋地瞥向電視，以為他也看過這部電視劇，像是總算找到了話題，作為圈內人的初眠為了緩和氣氛，開始了爆料。
“你…你也喜歡他們嗎？”見奚明看過來，初眠以為自己猜對了，邊在心裏訝異沒有想到奚明竟然也會看偶像劇，邊說道：“別看他們兩個看起來甜甜蜜蜜的，實際上這個男生有女朋友，聽唐哥說他們從大學他開始交往，到現在也已經交往五六年了。”
講到這，他又趕緊說道：“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這件事知道的人挺少的。”
奚明扯了下嘴角：“我倒是忘記了，你也是個明星。”他放下手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幾秒：“你說，我今晚住在這裏，會不會被那幫記者拍到。”
這件事他倒是沒有想過。
初眠被奚明的問題問住了，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大概率，應該是不會吧。畢竟，雖然他出道了很多年，但是每部戲的戲份並沒有多少。
因此，在娛樂圈裏，他可以說還是比較糊。
奚明好像也隻是隨口問問，並沒有想從初眠這裏得到答案。看他皺著張小臉，一副苦惱的模樣，淡淡地移開了視線。
電視裏，剛剛的那對熒幕情侶已經表演完畢。此時，幾個主持人聚在了台上，等待著新一年的來臨。
“十”
“九”
……
被電視裏的倒數聲吸引，初眠抬眸看向電視。
“三”
“二”
“一”
“新年快樂！”
隨著倒數的結束，整個舞台上方緩緩飄下了五顏六色的彩帶，現場再次響起了歡快熱鬧的配樂。
與電視裏的熱鬧不同，奚明的右手隨意地搭在沙發上，神情淡淡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有一搭沒一搭地滑著手機屏幕。
從零點開始，奚明的手機時不時地震動幾下。初眠心裏猜想，應該是別人發給他的新年祝福。
至於初眠的手機，也一直沒有安靜的時候。因為工作的關係，每當一部電影殺青，初眠的微信裏便會多一個微信群。而每當過節的時候，平時一直沉默的微信群，都會因為隨機紅包再次熱鬧起來。
初眠點開頂到最上方的微信群，剛好一個紅包便彈了出來，他點開隨機紅包。
【99元。】
倒是一個好數字，邊這麽想初眠邊隨手發了個總數10000元的隨機紅包，沒再去看其他人搶完紅包後的聊天，重新退到了微信界麵。
初白和唐霽還有付子洋都發來了信息，謹記著自己剛剛撒的謊，初眠沒有回複初白也沒有回複唐霽，隻點開了付子洋的微信。
【付子洋：小初眠，新年快樂啊～(PS:代我問明哥新年快樂)】
【初眠：你怎麽不自己去說。】
付子洋那邊沉默了片刻，才發來了一個哭臉。初眠正想問他這是怎麽了，付子洋的下一條信息又緊跟著發了過來。
【付子洋：[哭]】
【付子洋：……明哥把我拉黑了。】
沒有想到竟會是這個原因，初眠沒有忍住直接笑出了聲，引來奚明的淡淡一瞥。
初眠連忙收起了上揚的嘴角，猜測奚明是付子洋沒有經過他的允許便擅自將他的事情告訴了自己，才拉黑了付子洋。
給付子洋發了個愛莫能助的表情，初眠又切到了季時言的聊天界麵。
就像是忘記了現在是新的一年一樣，季時言仍然沒有發來一條信息。
指尖慢慢下移，初眠看著他們過去的聊天記錄，往往是他發了九天，季時言才冷淡地回一條。
但即便是這樣，他們兩人的聊天記錄仍被初眠當成寶貝一樣，從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以來，便一直沒有刪過。
餘光偷偷瞄了眼奚明，見他沒有在注意自己這邊後，初眠給季時言撥了通語音電話。
語音電話隻響了一聲，便響起占線的聲音，這代表著對方的線路正忙。
這也就代表著，季時言此時此刻正在和其他人通電話。
現在這個時間，時言哥在和誰通電話。
不知道為何，平安夜當晚的事情再一次浮現在腦中。
那個時候，又是誰給時言哥打了通電話。
那天給時言哥打電話的人，和現在正在和時言哥通話的人，是一個人嗎……
初眠無意識咬住了下唇，心裏有些發慌。
奚明發完信息抬起頭，看見的就是初眠魂不守舍的模樣，視線下移落在他手裏緊緊抓著的手機。
嘖。
奚明眼中浮現出一抹了然，很快又被譏諷厭煩所替代。額角的青筋跳動了兩下，他覺得自己剛剛真是瘋了，竟然會答應今晚留下來。
平日裏最是厭煩像初眠這種又蠢又戀愛腦的，此時奚明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多待，將手機揣進了外套，站起身。
初眠仍在心煩意亂想著季時言的事情，奚明突然站起來的時候，他下意識抬起頭，足足怔愣了五秒才慢半拍地問：“你……你是困了嗎？”
初眠覺得以奚明的挑剔程度，一定不願意在沙發上將就一晚，剛想將臥室讓給他的時候，奚明便開了口，隻是聲音卻比剛剛又淡了許多。
“走了。”說完，也不等初眠接下來的反應，頭也不回地便離開了，等初眠終於反應過來，想要挽留的時候，房間裏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剛剛還好好的，怎麽突然說走就走了。
初眠茫然地發了會兒呆，完全不明白奚明怎麽突然離開了。
現在已經很晚了，他本想發條短信問問奚明有沒有地方去，拿起電話才想起來自己根本沒有奚明的聯係方式，沒有白法他隻能再次給付子洋發了條信息。
付子洋的信息回複的非常快。
【付子洋：別擔心，明哥大概回家了，我記得他在G市有幾套房子。】
知道奚明有地方去，初眠也算是放下了心，思緒便又回到了季時言那裏。
片刻後，他再次撥通了季時言的電話。
隨即，心緩緩地沉下去。
季時言仍然在和別人通話。
初眠咬住了下唇，猶豫了幾秒，撥通了另一個電話號碼。
這一次，電話很快便接通了。
“伯母晚上好。”初眠迅速調整了心情，唇角也漾起了一抹笑容，“新年快樂。”
兩家人從前一直一起跨年，因此初眠自然也知道季家此時並沒有休息。
對於初眠的電話，季母表現得非常開心，並且告訴他，今晚她一直守在電視機前，就為了看初眠的節目。
“時言也看了，還誇你上鏡呢。”
初眠的心中一動，又有點不敢相信，“真的嗎？時言哥真得這麽說？”
“當然是真的，伯母還會騙你不成。”
對於初眠的心思，兩家大人心裏都清楚。季母又是看著初眠長大，早就將他當成了自家人。不想讓他失望，便也沒將當時季時言隻是敷衍著隨後一說告訴初眠。
話題轉到了季時言身上，初眠頓了兩秒，試探性地問道：“伯母，時言哥在不在啊。”
“我就知道你打電話就是為了時言那小子。”季母佯裝生氣，緊接著樂嗬嗬地說：“時言在和他爺爺奶奶打電話呢，要不然你待會兒再打過來，或者等時言打完電話我讓他給你回電話。”
原來時言哥是在和他爺爺奶奶通電話。
初眠先是鬆了口氣，隨即又覺得十分的內疚，他竟然會懷疑時言哥是在和別的男生通話。
要知道，沒有信任是戀愛中的大忌。
想到這，初眠輕聲對季母說道：“不用了，我過幾天就回去了，伯母您幫我轉告時言哥一聲，祝他新年快樂。”
“行，伯母一定幫你轉達。”季母一口答應了，又叮囑了初眠幾句，讓他一定要注意身體，這才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初眠一掃剛剛心裏的慌亂，哼著歌準備去洗澡。穿過走廊時餘光卻掃到了門口牆壁上掛著的袋子。
奚明並沒有拿走。
……
*
季時言掛斷電話，剛走到客廳，就被季母告知剛剛初眠打開了電話。
“眠眠的聲音聽起來不太開心。”初母忍不住勸他：“平時對眠眠的態度好一點，否則哪一天眠眠不理你了，有你後悔的。”
“知道了。”
季時言不耐煩地回了句，實際上心裏卻不以為意。初眠什麽性格他最是了解，又軟又好哄，即使真的生氣，沒過兩天他自己便氣消了。
如果哪一天，初眠能少纏著自己一點，他倒是會覺得輕鬆多了。
想到夏真剛剛電話裏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煩悶，季時言不由得擰起了眉頭。
作者有話說：
奚明：討厭戀愛腦(對我除外)。
這是昨天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