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晚上薑周氏在薑甜的院子歇下,母女兩人躺在一張**,趁著外麵月色正好,薑周氏想要在試探試探薑甜的心思。
薑周氏:“你是真的覺得那位陸世子好?”
薑甜輾轉反側,“娘親,夜長夢多,要不這事還是快些定下來吧。”
薑周氏一噎,隻覺得頭疼。
次日天色剛剛大亮,薑周氏擔心薑勝等急了,悄悄從床榻上起來,給薑甜掖好了被子後,穿上衣衫出去。
又春院外麵,薑家三個男人站成了一排,都在等著薑周氏,仔細一看,都能看出來他們眼底的青色,恐怕昨天都沒怎麽睡。
薑勝:“怎麽說的?”
薑周氏:“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快點把婚事定下來吧。”
薑勝腳步虛晃差點摔了,憤憤的瞪著薑興文,薑興文低著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們討論許久,怎麽也不知道,薑甜和陸澤安兩個人究竟是怎麽產生的交際,還如此的“情根深種”,想來想去,也隻能想到薑興文這個罪魁禍首。
薑興文聲音略低:“陸澤安那樣的人,咱們阿甜怕是隻看上一眼,就會喜歡吧,倒也不怪我,都在京城,就算阿甜喜歡窩在自己的院子裏麵,也總是能夠碰麵的見到的吧。”
薑勝:“閉嘴!”
薑周氏:“行了行了,上朝的上朝,回去休息的回去休息,我......我回去喝點安神湯吧。”
兩人你有情,我有意,還能不同意?
薑周氏想起了自己當年和薑勝兩人,他們身份懸殊,雲泥之別,薑勝為了娶自己入門,倒是費了不少勁,那段日子的艱難,總不能讓薑甜再來一次。
薑周氏:“日後,你女兒,你們妹妹是要嫁到侯府的,你們對侯府的人都客氣著點,尤其是你女婿,你們妹夫,知道了麽?”
攥著帕子,薑周氏歎氣,“他這是給阿甜,下了什麽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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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侯夫人聽到薑府給自己遞信了,站起來時來時差點摔了,回複的如此快,怕是薑家拒絕了吧,她憂愁著的模樣把信給拆開,隨後大喜。
承恩侯夫人:“快快快,趕緊去請媒人,還有聘禮那邊趕緊讓人清點著,不能委屈了薑姑娘。”
她不知道要做什麽了,好一會才想起來,還沒告訴陸澤安呢。
承恩侯夫人:“趕緊,去給世子遞個信,就說,薑姑娘同意了。侯爺那邊也遞個信。奶娘,趕緊幫我梳妝打扮,一會我見了媒人,就和她一起去薑家,見麵禮也讓人趕緊準備著啊。”
陸澤安匆匆趕來,“娘一會可是要去薑府?”
承恩侯夫人:“放心,今日就把事情定下來。”
陸澤安:“娘,夜長夢多,一會我同你一起去吧。”
承恩侯夫人看著兒子微微歎氣,“薑家姑娘,是給你下了什麽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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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桃氣喘籲籲的跑回了又春院,她喘著粗氣,“姑娘,姑娘......”
薑甜倒了茶水遞給櫻桃,櫻桃連連搖頭,跑的臉頰都紅了,“姑娘承恩侯府的人來了,承恩侯,承恩侯夫人,還有陸世子都過來了,還帶著媒人過來的,他們帶著提禮的人,就二十多位呢!”
薑甜拍了拍自己胸口,一顆心總算是踏實下來了。
薑甜:“知不知道婚期什麽時候?”
櫻桃:“.......”
薑甜:“是我糊塗了,這三媒六聘,良辰吉日,怕是還需要一些日子才能成親。”
算一算,她又有好幾日沒見過陸澤安了。
訂了親兩個人之間來往,倒是方便了許多,名正言順了許多。
櫻桃:“姑娘,我,我還沒說呢,夫人讓你去府裏麵的水榭等著,說是要定親了,怎麽也要和陸世子見上一麵。”
薑周氏就是從薑甜還有陸澤安這個時候過來的,怎麽會不知道他們的心思。
薑甜到了府裏麵水榭處的時候,陸澤安已經到了,沒想到兩個人再見麵,已經是未婚夫妻的關係了,薑甜心裏的煩悶也都一掃而空。
薑甜:“陸公子。”
陸澤安笑,“薑姑娘。”
陸澤安容光煥發,神采奕奕的模樣,薑甜心跳都快了半拍,她看的也是正大光明,目光都快黏上去了。
薑甜扭扭捏捏,“陸公子,既然已經訂婚了,能不能給我一副畫像,當作定情之物。”
準備好了同心玉佩的陸澤安倒是沒聽過誰要畫像做定情之物的,可是一想到,自己書房內掛著薑甜的畫像,手掌微微握拳,點頭答應。
陸澤安:“我隻有兒時的一些畫像在我娘那裏收藏著,薑姑娘要畫像,怕是要等幾日,等我畫完了讓人給姑娘送過來。”他有些好奇,“隻是薑姑娘怎麽想到,要畫像作為定情信物的?”
薑甜:“以慰相思。”
陸澤安愣住,隨後笑道:“也好。”
坐在水榭內的石桌前,薑甜捧著自己的臉看著陸澤安。
陸澤安行雲流水般給薑甜到了茶水,薑甜雙手接過去捧著小口小口喝的。
薑甜癡迷,“陸公子,我們下次何時能見麵啊?”
陸澤安從未見過薑甜這樣合自己心意的女子,她詢問下次何時能見麵,大膽又直白,就像每次都會羞羞怯怯又敢直視著他一樣,很矛盾,可是又讓陸澤安喜歡,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喜歡的是什麽。
陸澤安:“不如,今日我帶你去遊湖?”
薑甜眨了眨眼睛,“今日我們去遊湖,可是我們今日剛剛定親,現在又在一起,晚上又要一起去遊湖,會不會不太好?”
如果爹娘哥哥不高興了,怎麽辦?
如果承恩侯府的人覺得自己輕浮怎麽辦?
陸澤安隻問她:“想去麽?”
薑甜用力的點了點頭。
陸澤安:“等著,我一會回來。”
櫻桃見陸澤安都已經走出去挺遠了,他們姑娘竟然還在看著陸澤安的身影,已經是沒眼看了,她跺腳叫了一聲姑娘。
櫻桃:“姑娘,你不能這樣。”
薑甜使勁搓了一把自己的臉趴在了石桌上,“櫻桃,他說讓我等著的時候,怎麽能這樣好看!”
櫻桃:“........”
不遠處陸澤安腳步淩亂,也許是成了未婚夫妻的關係,今日的薑甜好像格外的純真可愛,就連喝茶的時候,都和旁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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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澤安回到了花廳時,花廳內氣氛融洽,陸澤安卻能夠看出來薑甜那位還不能喜形於色的三哥想要露出笑容但是又有些古怪,不過陸澤安也能理解,如果他有一個薑甜這樣的妹妹,恐怕也是不高興的。
眾人驚訝陸澤安竟然這樣快就回來了。
陸澤安對著薑勝還有周薑氏行禮,“伯父伯母,相思之苦屬實寢食難安,和薑姑娘訂了親,我也有些不踏實的感覺,像是在做夢。不知道今日能否帶薑姑娘一同出去遊湖。”
承恩侯端著茶杯都抖了一下,如果這不是在薑家,恐怕已經要吹胡子瞪眼了,承恩侯夫人撇了他一眼,承恩侯像是想到了什麽,閉口不言。
周薑氏:“這......不如就留下來一同用個晚膳,再去遊湖吧。”
陸澤安再次行禮,“多謝薑伯父,薑伯父。”
承恩侯和承恩侯夫人兩人回去時,薑家二房這些人出來相送,陸澤安站在其中,竟然毫無違和之感。
承恩侯的笑容維持到上了馬車,對著承恩侯夫人一頓訓斥陸澤安。
承恩侯:“我看,他幹脆改姓薑算了,為了娶妻,我的老臉都搭上了,一大早跟他在宮門外等著,就為了叫一聲薑大人,和他打聲招呼,聽說前段日子他日日如此。我這個親爹,都沒有這個待遇!”
承恩侯夫人早就對承恩侯不是男女之情了,如今向著的隻有兒子,日後恐怕還要再加上一個兒媳婦兒。
承恩侯夫人:“恐怕,澤安是像侯爺了。”
承恩侯張了張嘴,後麵的話也沒說出來。
承恩侯府的馬車從薑家出發,越行越遠,直到從薑家的這條胡同轉了彎,薑家一行人和陸澤安這才回了薑府。
晚上陸澤安同薑家人一起用膳。
陸甜的位置在陸澤安旁邊了,按理說陸澤安這是第一次和薑家人一起用膳,吃點酒總是要的,想要把陸澤安灌醉的也不止一個,可惜也隻能是蠢蠢欲動,把陸澤安灌醉了,他也不能帶著薑甜一起去遊湖了。
薑甜和陸澤安從薑勝和薑周氏的院子裏麵出來後,兩人一同走在薑府內。
薑甜:“陸公子,你是怎麽和他們說的?”
正值落日,薑甜在薑府熟悉,和陸澤安說話時是背著手往後倒退著走,正對著陸澤安的,這樣能夠更清楚的看著陸澤安,站在陸澤安旁邊,她要側著頭,還隻能夠看到陸澤安的側顏。
陸澤安看著後麵的路,“薑姑娘,如今你我也算是未婚夫妻了,總是公子姑娘的叫著,倒是顯得生疏了。”
薑甜:“那,我怎麽稱呼你,不叫陸公子,叫......澤安?”
陸澤安喉結動了動,他嗯了一聲,然後又叫道:“阿甜。”
薑甜:“澤安?”
陸澤安:“嗯,阿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