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車內的氣氛在劉伏苓說完那句話後安靜得落針可聞。
助理更不敢大聲喘氣了。
淩望星已經從之前靠著椅子上閉目養神的姿勢, 變成坐直了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一直盯著劉伏苓，全神貫注。
那句話在他心底泛起的漣漪無異於是投進了一顆炸彈。
他可能不是單相思？
夏知竹對他也有一點喜歡嗎？
淩望星難得這麽急迫想知道答案，整個人都有點焦躁 ：“然後呢？”
劉伏苓這麽判斷的依據是什麽？
在鏡頭麵前, 似乎所有的表現都不能當真，連自己都會混淆，他無法確定夏知竹的心意。
都說旁觀者清，劉伏苓作為一個旁觀者，就遠遠能比淩望星這個深陷其中的人看到更多的東西。
她拿出手機在屏幕上按了幾下 ：“那段截屏網上有, 我保存下來發給你，你自己看看吧。”
劉伏苓看著淩望星, 說 ：“別的我不知道，我隻能告訴你，作為一個旁觀者我自己的感受，不管是在直播裏，還是你們兩次機場分開, 我都覺得夏知竹對你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上次機場有粉絲看著, 劉伏苓當時就看出淩望星喜歡上了夏知竹, 甚至分辨不清他們是不是自己背著經紀人在談了。
她看了直播, 又看到這兩人這次機場分開，沒有攝像機沒有粉絲, 記者被保安攔在機場裏, 沒有任何外界因素幹擾，甚至兩人都是戴著口罩的，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會一幀一幀地去分析他們的表情。
單憑直覺, 她覺得夏知竹是喜歡淩望星的。
淩望星聽完劉伏苓的話沒有出聲, 手裏拿著手機, 暫時還沒有點開看, 他需要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在鏡頭麵前，似乎對著一個陌生人都能表演出深情。
夏知竹演技很好，第一次錄製就能做到毫不猶豫地向他跑過來。
他看不清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第一次喜歡一個人，甚至有可能是最後一次，太過看重深陷其中，讓他根本無法確認夏知竹的心意，怕把人嚇跑了。
淩望星把玩著手機，這個世界隻有一個夏知竹，由不得他不花費心思去揣摩、猜測他喜不喜歡自己這件事。
聽到劉伏苓的話，無異於是給他增加了很大的希望，他要試著將自己代入旁觀者的角度，隻有這樣才能分辨的出。
夏知竹到家時已經是淩晨一點過了，秦靈囑咐他 ：“我跟閆導說過了，明天你正式進組，今晚好好休息。”
他囑咐完，看著站在明亮的燈光下，摘了口罩懨噠噠的夏知竹，他眼睛確實有點紅，連帶著眼尾都紅了，皮膚白就特別明顯，秦靈忍不住說 ：“你在車上說的事……”
坐車回來的這段路程，秦靈也想明白了，淩望星和夏知竹這樣演戲確實很容易產生感情，人又不是木頭，和演戲是一個道理，連自己都打動不了，怎麽會打動觀眾。
夏知竹坐在沙發上朝他看過來，表情還是喪喪的，秦靈到嘴邊的話就變成了 ：“我覺得你還是有很大希望的，真的，不努力追一下，怎麽就知道追不到呢？”
夏知竹眼睛一點點亮起來，他以為秦靈會生氣的，畢竟對方千叮嚀萬囑咐自己不要產生感情，他自己也覺得這樣不對，可喜歡是沒辦法控製的。
秦靈說：“你真喜歡上，我也不能強迫你不喜歡，就是這段時間你還要進組……”
夏知竹立馬坐直身子保證道：“我會好好工作的，不會因為這件事分心，會努力把愛情和事業權衡好。”
有情飲水飽，他也不能光喝水啊。
看夏知竹自己知道輕重，秦靈不再多說，囑咐他“早點休息”，就帶著小陸離開。
秦靈離開了，房子裏就隻剩下夏知竹一個人，他抱著手機對著淩望星的頭像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在經紀人麵前大放厥詞要追淩望星，可是至今為止他也沒有追過人。
不知道要怎麽追求喜歡的人。
不知道要怎麽說話才能隔著屏幕都讓他感受到那份心意，小心翼翼又暗戳戳希望他知道的心意。
夏知竹仰頭靠著沙發，淩晨一點過了，早早就過了他平時睡覺的時間，這次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他抱著手機糾結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試探著在手機屏幕上打下：【我到家了，你到了嗎？】
發完消息夏知竹就把手機鎖屏，屏息等待，等看到手機屏幕亮起來，顯示有新消息的時候才猛地把手機拿到眼前。
窗外月朗星稀，周圍的建築都陷入了一片漆黑中。
淩望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難得不用連夜趕行程，他麵前的桌上放著一個筆記本電腦，不斷拖放進度條，收到消息的時候畫麵正定格在夏知竹的若無其事的臉上。
他臉上的表情放鬆又自然，垂在身側的手指卻以極小的弧度蜷縮了一下。
淩望星覺得自己快變成一個偵探了，不斷的尋找蛛絲馬跡，隻是偵探是為了查案，他是為了尋找夏知竹喜歡他的證明。
看到消息後，他把劉伏苓發給他的那段視頻暫停，看清消息，手指微動：【到了，這麽晚還不休息？】
夏知竹的消息回來的很慢：【快睡了，你呢？】
夏知竹實在不知道該回些什麽，每個字打出去前都反複琢磨，他又看了一下這屈指可數的聊天記錄，感覺下一步就能互道晚安休息了。
他還沒來得及發消息過去，就看見屏幕上又跳出一句話：【夏知竹，你喜歡什麽樣的人？】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他喜歡什麽樣的人？
是在問他的理想型嗎，又或者有別的意思他沒有get到？
夏知竹真是恨自己身邊沒有一個愛情專家，能來告訴他淩望星發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可是他喜歡什麽樣的人，他喜歡的人不就是……
他提著一顆心：【怎麽忽然這麽問？】
他怎麽覺得這個問題好奇怪，為什麽要突然問他喜歡什麽樣的人，是淩望星在關心這個問題，還是有別的原因？
隔著屏幕夏知竹都被這個問題擾得胡思亂想，談戀愛真的太廢腦細胞了。
淩望星那邊隔了一會兒才回過來：【不能問嗎，秘密？】
突然問這種問題？他可不可以好奇一下淩望星喜歡什麽類型？
夏知竹又看了下淩望星發過來的話，試著想了想淩望星，努力把形容詞往他身上靠，但又不那麽明顯：【大概是溫柔、有儀式感……讓我感覺很安心的。】
夏知竹發過去手都有點抖，好像有點明顯了，淩望星會猜到嗎？
他不記得在網上哪個營銷號那裏看到過，藝人有了喜歡的人，擇偶標準的條件就會變得具體。
他以前從來沒想過會喜歡什麽樣的人，現在卻能說出一大堆，全都是和淩望星相關的。
夏知竹幾乎是逃也似的跑了，不等淩望星回過來就發了一條：【明天要進組，我要睡覺了，晚安。】
他不敢再聊了，怕再聊下去，今晚都不用睡了。
才跟秦靈做了保證，這麽快就打臉不好。
夏知竹發了一句晚安就裝鴕鳥，淩望星卻看著他回過來的消息心緒不寧。
劉伏苓發來的視頻他看了很多遍，下意識的反應最明顯，夏知竹在鏡頭裏確實露出了一點異樣。
他盯著視頻看了很久，窗外一片寂靜，隻有屋子裏還亮著燈。
他沒辦法不在意，抱著一點試探的心理給夏知竹發去消息問他喜歡什麽樣的人。這本來就是一個陷阱，要麽是有過經驗，知道自己喜歡的類型，要麽就是心裏早就有了答案。
夏知竹沒有談過戀愛，他不認為如果夏知竹真喜歡誰會追不到，像他那樣的人，應該有很多追求者，輕而易舉就可以得到很多喜歡。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淩望星垂著眸，細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緒。
夏知竹有喜歡的人。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將他發過來的那段話複製發給了自己的助理，問他看到這段話第一個想起誰。
助理回複的很快：【這不就是哥嗎？】
淩望星看了會兒助理回複，又轉發給了劉伏苓，他們是這幾年跟在他身邊的人，是很了解他的人。
劉伏苓還沒睡，看到消息直接發了一條語音過來：“除了溫柔不符，其他還算符合，但如果是夏知竹的視角那就沒問題了。”
淩望星沒再回複他們的消息，點進和夏知竹的對話框，心裏那點疑慮、不確定都一點點煙消雲散，轉而另一個念頭在他腦海裏越發清晰。
夏知竹喜歡的人有可能是他。
夏知竹當天晚上睡得晚，第二天早上很早就被秦靈接著坐飛機去橫店，要不是他們落地時是半夜，他懷疑他當天晚上就應該到片場了。
秦靈送他過來陪他見過導演、編劇就離開了，他們沒見到這部劇的投資商，這劇組的投資商除了給錢其他的一概不管，連劇組都不派人來跟進。
劇已經開機幾天了，夏知竹的戲份不重，還以為要等他綜藝結束，沒想到綜藝推遲了。
他進組時除了飾演反派的一名老戲骨因為行程原因要晚幾天進組，其他的角色都在磨合了。
一到片場，閆導便帶著夏知竹給男主和其他角色介紹：“這是夏知竹，飾演路榆。”
男主角叫藤一飛，年齡比夏知竹要大一些，整個人看上去很成熟穩重，跟夏知竹打了招呼，還幫他介紹了正在跟他搭檔的對手戲演員：“陳暘，在電影裏飾演我的左膀右臂。”
電影還沒官宣，在此之前他們也不清楚哪個角色是誰演，其他人都是一開機就進組的，幾天過去已經熟絡了。
夏知竹現在才進組，還好秦靈提前幫他打聽過了，他對他們也不是一無所知，很有禮貌地：“兩位前輩好。”
那個被藤一飛介紹是他左膀右臂的演員叫陳暘，聞言連連擺手：“藤哥是前輩，我就比你大一點，就不用這樣稱呼了。”
導演見他們認識的差不多了，就上前來說：“小夏，劇本都看熟了吧？你跟著化妝師去準備著，等會兒就開拍你的戲份。”
“好。”夏知竹的戲份不是很多，劇本發給他，他有時間就會記一記，點點頭跟著化妝師去做造型了。
一忙起來他根本沒空看手機，手機都是小陸幫他揣著的。
閆導的這部電影角色都是試鏡選出來的，劇裏基本上就沒有流量，隻有男主和反派作為演技派這些年口碑和風評都不錯。
夏知竹是劇組裏唯一的有流量的演員，未免讓人覺得演技都不好，要更加努力才行，他化完妝出來，沒輪到他們戲份就端著個小馬紮坐在旁邊看其他人演。
電影和電視劇不一樣，夏知竹這也是第一次拍電影，還有很多要學。
飾演男三號也就是藤一飛介紹是他的左膀右臂的陳暘也拿了個小馬紮坐在他旁邊，看出他有點緊張，陳暘說：“不用緊張，藤哥人很好的。”
夏知竹的第一場戲就是和藤一飛飾演的男主林賀拍的，電影的開始是警方接到線人電話，反派決定運送一批軍火送往邊境販賣給逃往到那裏的人，線人送完這個情報後就失去了聯絡。
警方無法確定這個線索的真假，為了證實線索的真偽，還有確定線人的安全，男主林賀主動混進反派的陣營當一名臥底。
男主混進來後被頂頭老大帶著去參加反派們的聚會，他就是在那個聚會上第一次看見夏知竹飾演的路榆。
這場戲份夏知竹沒有台詞，但正是這樣才難拍，他這個角色很特殊，他有自己獨特的世界觀，他能在一見麵就吸引男主的注意，就是因為他雖然從小就生活在反派窩裏，但自我認知的缺失，讓他的眼神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陳暘很友善：“你沒來閆導都在劇組裏誇你呢，路榆不好演，我當時拿到劇本都在想演路榆的演員是誰。”
不管是正麵角色還是反麵角色，都有無數的範本可以做參考，但路榆更像一張被染上了可衝洗顏色的白紙。
夏知竹驚訝：“真的呀？”
“當然是真的。”陳暘很善談，長得也是陽光開朗的類型，看起來大大咧咧的性格，聊著聊著還說到他女朋友：“等會兒你有空，我可以跟你要一個簽名嗎？我女朋友天天追你的綜藝，一期不落。知道我和你一個劇組，給我下了死命令，讓我一定要要個簽名。”
夏知竹沒想到在劇組還會遇到粉絲，點點頭：“好呀。”
等真正開拍的時候夏知竹還是不免有些緊張，導演給他們講戲，電影要求的比電視劇細節，動作幅度、表情要求的都很苛刻。
攝像機就位，開始拍攝。
光怪陸離的環境，周圍的燈光將每個人的臉都照得五光十色。
林賀跟著新認識的大哥走進去，烏煙瘴氣的環境讓他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前麵大哥轉頭：“你呀，以後跟著我們就發達啦，好好幹。”
林賀那點很細微的皺眉在大哥轉頭的瞬間就消失不見，露出市儈的微笑，人群擦肩而過，一片五光十色的燈光裏，他不經意看到了前方隔著幾個人靠牆的身影。
對方站在不遠處，燈光從他臉上劃過，切割出不同色塊的光影，他的視線落在林賀身上，臉上有一點好奇又像是在觀察，微微偏了偏頭。
和周圍人格格不入。
林賀疑惑出聲：“那是……？”
前麵大哥轉過頭，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站在牆角的路榆，回頭低聲警告：“你離他遠點，古古怪怪的，聽說腦子不太正常。”
“卡。”
導演一喊卡，現場氣氛就輕鬆出來，群演們一個個也散開。
閆導走過來誇讚了兩句：“小夏不錯，一直保持這種狀態。”
一整天的時間，夏知竹拍了幾場戲，也NG了十幾次，要麽是表情不夠細微，要麽就是台詞的重音不對。
他隻有半個月的時間，今天拍了他和藤一飛還有陳暘的對手戲，剩下的時間都是坐在旁邊看他們演，閆導要求很高，一直到晚上今天的拍攝才結束。
導演為了歡迎夏知竹進組，特地組織了聚餐，一行人拍完戲就轉戰橫店的飯店。
夏知竹坐在飯店等上菜的時候，從小陸手裏拿過手機，想看看有沒有新消息。
昨天他道完晚安又等了一會兒才等來淩望星的晚安，從昨晚到現在幾乎都沒有看手機，不知道淩望星有沒有給他發消息。
夏知竹拿過手機解鎖，屏幕都按不亮，這才發現手機兩天沒充電關機了。
“小夏，快過來啊。”正巧導演在叫他，夏知竹就把手機塞回包裏，準備回酒店再充。
這場聚餐是導演特地歡迎夏知竹聚的，一般人都沒有這個待遇，主角當然也是夏知竹，他想中途開溜都沒機會。
聚餐少不了要喝酒，導演端起酒杯，想和夏知竹喝一個，導演要的啤酒，度數不高，但夏知竹的酒量也確實不高，還沒想好要不要喝。
旁邊陳暘端起一杯酒：“閆導，我們倆喝行不行？讓夏知竹喝飲料吧，他喝完這杯可能會醉。”
“小夏酒量這麽淺啊？”閆導聞言便沒有再讓夏知竹喝酒了，專心和男主角藤一飛喝去了。
陳暘則爽快地把杯子裏的酒喝完，他們倆就坐在一起，夏知竹有點奇怪：“你知道我酒量不好？”
陳暘一臉無奈，低聲道：“我女朋友看了節目天天在我麵前說，小夏喝醉好乖，我想不記得都難。”
他提起女朋友又想起什麽，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之前不是說，幫我簽個名嗎？能簽特簽嗎？”
陳暘剛剛才替他擋酒，他也不可能拒絕：“可以，你女朋友想簽什麽？”
陳暘更尷尬了：“淩夏生一堆。”
夏知竹：“？？？”
他聽錯了嗎？
看到夏知竹臉上茫然的表情，陳暘更不好意思了：“我就說這個特簽你肯定不會同意。”
他當然不會同意！
夏知竹也有點尷尬，折中道：“要不拍照吧，我們倆合照一張你發給她，這樣行嗎？”
“應該可以吧。”陳暘拿出手機，對著光線好的地方，還特意湊近點拍了一張，發給女朋友之後，又問：“能發微博嗎？”
夏知竹不太介意這個，點點頭。
陳暘便把這張照片發到了自己微博上，配圖：【認識了新朋友。[圖片]】
微博發出後陳暘就沒再管了。
夏知竹最近的熱度直逼一線流量藝人，帶著他名字的營銷號瀏覽量都要多些，更別說是新鮮出爐的照片。
陳暘這張照片沒艾特夏知竹，但還是被不少人刷到，微博下麵的評論和轉發蹭蹭蹭上漲。
【是新鮮的小夏，小夏和陳暘怎麽認識？我的本命和牆頭？世界好小！！】
【啊啊啊啊啊寶貝，麻麻已經一天沒有看到你了！！這張照片來的真及時！】
【陳暘好像進組了誒，這是要和夏知竹合作了嗎？（期待）】
淩望星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正將頁麵從和夏知竹的對話框裏切出來，他知道夏知竹在拍戲，消息剛發過去沒有得到回應也沒有當回事。
但從早到晚，一整天的時間都沒有得到回複。
淩望星今天看手機的次數明顯增多，旁人想當看不見都沒辦法。
在確認夏知竹的心意後，時間就過得格外緩慢，他迫不及待想出現在夏知竹身邊，要一個準確的答案。
劉伏苓感覺到了淩望星的心浮氣躁，勸道：“再怎麽樣，好歹把這幾天的工作完成吧，你身上耍大牌不敬業的傳聞就已經夠多了，你也不想真落實了吧？”
劉伏苓知道，淩望星看著冷傲，對待工作隻要接了就會認真完成，但頂流一舉一動都被盯著，身上的傳聞更是多到離譜。
淩望星語氣很淡：“我知道。”
他心裏再急，再想知道一個答案，也得暫時忍下來。
劉伏苓稍稍鬆了口氣，就看見淩望星低頭盯著自己的手機頁麵，似乎是看到了什麽，握著手機的手指都用力了。
劉伏苓湊過去看一眼，就看到淩望星手機屏幕上的照片，夏知竹坐在一家飯店的椅子上，比著剪刀手跟人自拍，兩人看上去很親密的樣子。
陳暘在閆導的劇組，照片應該是今天新拍的。
劉伏苓都能猜到這張照片為什麽會被推送到淩望星麵前，這該死的大數據。
劉伏苓頭皮發麻，好不容易把人勸住，她真的一點也不想感受藝人談戀愛是種什麽樣的體驗：“劇組吃飯跟人拍照很正常，他總要社交的！”
淩望星視線還落在那張照片上，手機置頂的對話框從昨晚互道晚安到現在，內容就再也沒有更新。
淩望星臉一點點沉了下去，沒有時間回複他的消息，卻有時間跟人吃飯合照。
他忍不住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猜測，畢竟那隻是猜測，沒有得到證實。
但他現在想見夏知竹，非常非常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