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什麽時候把婚離了?

這邊陸曼曼帶著陸曼香出院,離開這個陸曼香跟著父母下放過來生活了十幾年、又差點把自己一輩子栽進去的地方。

陸曼香那個垃圾前夫家裏一片愁雲慘淡。

嚴大寬在老舊擁擠的裏屋,正趴著躺在木板**疼得沒出息地哎唷哎唷叫個不停。

被陸曼曼找人套著麻袋狠狠打了一頓,他渾身上下簡直沒有一處是好的,家裏錢被他喝酒喝光了,賭博賭光了,連上醫院的錢都沒有,隻能趴在**硬捱著。

老婆子拖著虛弱的身體,一邊小心翼翼偷瞄他臉上神情,一邊又是心疼又是氣憤。

老婆子那天是真的沒想到會把兒子婚姻給造作沒了,當時眼睜睜看著陸曼香簽下字,她都傻眼了,又急又氣的差點當場暈過去,後來還想鬧著反悔,結果被一群人圍過來擁著出了病房,出了醫院大門,等她再想回去,人家醫院說她尋釁鬧事影響別的病人,死活不許她進去了。

她頭輕腳重地回了家,直接就給氣得病倒了。

病倒了身邊沒個人伺候,兩個孫子就知道鬧騰來鬧騰去,讓倒杯水嗓子喊啞了都喊不到身邊來,他們肚子餓了反倒是一點不顧念她這個奶奶的身體,吵著鬧著拉扯著讓她爬也要爬起來給他們去做飯。

這哪是孫子,這是上輩子的討債鬼!

老婆子氣得沒當場去世就是好的。

這些也都算了,最主要的是兒子當時聽信了她的話,才在那個勞什子的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直接把離婚坐實了,她兒子回來她要怎麽交代啊!

老婆子慢慢也算是想明白了,她當時是著了陸曼曼的道!

事已至此怪得了誰,要怪就怪那個陸曼曼太具有迷惑性了,把他們都騙過了!

更過分的是那個陸曼曼不僅騙得她家白白損失一個兒媳婦,她兒子剛出來,還可惡的把她兒子打了!

老婆子實在氣不過,把陸曼曼罵了一遍又一遍後忿忿不平道,“這個陸曼曼太可惡了,太張狂了,簡直眼裏沒有王法了,不行,她既然打你敢留下名兒,我就敢去告她,拚了這條老命給你討回個公道!”

結果這話剛說出來,她剛才還疼得哎唷哎唷叫的兒子,就好像忍無可忍一樣猛地揮著胳膊把旁邊凳子上放著的一盆水咣當打翻了,水濺了老婆子一身,她兒子扭頭衝她暴怒道,“討個屁的公道,出去!”

他壓著眼皮一臉凶狠,那眼神都要鯊人一樣。

老婆子嚇得話都不敢多說一句,哆哆嗦嗦的趕緊出去了。

嚴大寬直到老婆子出去了,臉上還是止不住的憤恨,他跟老婆子共同生活這麽多年,還能不知道老婆子什麽德行,扯什麽告陸曼曼,給他討回公道,陸曼曼背靠那麽大背景,她怕這個嗎,她要是怕,就不會那麽囂張的找人打了他還敢把名字留下。

老婆子左一句陸曼曼右一句陸曼曼,不就是怕他怪罪離婚的事,才可勁地罵陸曼曼,把所有過錯都推到陸曼曼頭上,好像整件事裏沒有她一點責任!

嚴大寬越想越恨,老婆子平時挑撥他們夫妻關係也就算了,居然把他老婆都搞沒了,那個陸曼曼當然也可恨,但那婆娘又厲害還有那麽大背景,說打他就把他打了,他就是想恨也恨不起,恨不起陸曼曼,他就越發的恨老婆子了。

老婆子被兒子嚇得跑到屋外,想想好好的家都成什麽樣子了,拍著大腿就嚎啕大哭起來。

她想跟鄰居們博博同情。

鄰居們看著卻是笑話,那麽好的兒媳婦,以前怎麽說也是個大小姐,長得又端莊又美麗,脾氣性情更是沒話說,讓他們家逮著便宜娶進了家門,不好好珍惜還天天給人家受氣,還打人家,這離婚了吧,如意了吧,看看人家妹妹那副打扮,妹夫還是部隊上的首長,人家跟著妹妹妹夫以後日子肯定錯不了,非得窩在狗窩裏天天伺候她和她家那個隻知道喝酒賭博窩裏橫的窩囊廢兒子?

大夥兒笑笑走開了,理會都不願意理會老婆子。

這日子可長著呢,兒媳婦被打跑了,她以後還有得受呢。

……

陸曼曼這邊汽車到了洋房外麵。

周嚴豐已經提前給這邊找了個做飯打掃屋子的保姆,保姆已經在門上候著了,跟陸曼曼一起把陸曼香從車上扶下來。

周嚴豐在陸曼曼走進大門之前,問她,“要不要等你?”

還等什麽呀。

等她一起回家吃飯啊?

陸曼曼莫名其妙地回頭看了他一眼,“不用。”

跟著扶著陸曼香走回庭院。

小徐莫名覺得首長被拋棄了,看首長原地站了半天才重新回到車上,臉上難得的都有些一籌莫展。

誰能想到工作上什麽都能搞得定的首長,臉上……居然也會出現這種表情。

所以說男同誌就是再厲害,得罪誰也不能得罪自己愛人呀!

小徐把這條在首長身上經過檢驗的真理趕緊記在腦子裏的小本本上,等著將來娶了媳婦用!

陸曼香時隔十多年重新走進這棟洋房,剛剛踏進家裏庭院就心緒激動地淚水紛紛。

陸曼曼明白她故地重回物是人非的心境,叫保姆阿姨去做飯,陪她在庭院裏走了走,又轉遍了每個房間。

陸曼曼這趟去找這個姐姐,本來是去跟這個姐姐明確洋房產權的事,這時候也不著急了,她現在離婚單身,沒有拖家帶口的麻煩,產權的事就是往後推遲也不怕了。

她陪著這個命運安排到身邊的姐姐,陪她坐在院子裏水泥砌的桌子旁吃過午飯,然後鋪上一塊棉麻布喝喝咖啡,消磨了一整個下午。

晚上才回到家。

這些天她不在,周秉和周芝芝吃飯也不香了,田阿姨幹活也沒心勁了,天天等著盼著她回來呢。

這一回來,周芝芝撲進她懷裏親了好幾口,田阿姨圍著她叨叨叨地說這幾天大院裏的新鮮事,連一向少言少語的周秉都這幾天吃好沒,睡好沒地關心個不停。

陸曼曼這幾天其實已經累得不行了,每天陪床之後回到招待所睡覺,白天消耗了精力體力,晚上睡覺雖然有那床軟的床墊,但怎麽也比不上席夢思的舒適度,她睡了整整四個晚上,還是躲不過一個肩酸腰困背疼。

田阿姨和周秉看出來了,抱走周芝芝,讓她趕快回到樓上先泡個熱水澡。

周嚴豐晚點之後也回來了。

周芝芝撲過去抱住他腿興高采烈道,“叔叔,嬸娘回來了,嬸娘到樓上泡了澡澡,田阿姨提前做了飯飯讓嬸娘吃了去休息了!”

周嚴豐拍拍小侄女腦袋道,“好。”

轉身徑直上了樓。

然而到了房門前,他又不由止住了腳步,片刻之後才抬手輕輕敲了敲門。

“進。”

女人熟悉的聲音響起。

周嚴豐推門而入,那抹嬌麗的身影披著一頭略微濕潤的長發剛從**坐起來。

周嚴豐視線落在她那張這幾天總在腦海裏縈繞不散的雪膚小臉上,眸光暗了暗,喉結微動剛想跟她說句話。

她單手支在纖腰上,歪著頭笑吟吟地衝他道,“姐夫,我們什麽時候把離婚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