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不離婚等啥
不過再怎麽說離婚這種事也得看當事人什麽態度,原主姐姐一看就是心腸軟,拿不定主意的人,陸曼曼要是逼她太緊,估計她還是隻會掉眼淚。
陸曼曼隻能先就這麽算了。
轉而安慰陸曼香道,“不哭了不哭了,我們先到醫院檢查,其他完了再說。”
周嚴豐眼裏陸曼曼這個女人身上多多少少有點小壞,一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享樂派。
周嚴豐翻看心理書,這種人信奉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對弱小的人沒有什麽同理心……出乎意料的是她今天在陸曼香身上表現出了最大的耐心。
當然也可能她演出來的姐妹情深。
不過周嚴豐更相信是前者。
他不禁朝後視鏡看了一眼。
陸曼曼就說陸曼香被打成這樣,絕對不可能像她說的沒事,果然醫院一檢查就檢查出問題了,輕微腦震**,臉上身上多處軟組織挫傷,還有兩處地方骨裂,醫生建議住院。
陸曼曼臉色當場沉下來。
陸曼香一看妹妹臉色,生怕惹她更加生氣,這次倒是乖乖的什麽都沒敢多說。
周嚴豐去辦理住院。
醫生給陸曼香處理傷口。
周嚴豐辦理完住院還得回去一趟了解情況,陸曼曼在醫院陪陸曼香。
下午陸曼香躺在病**睡著的時候,周嚴豐回來了。
“怎麽樣了?”
陸曼曼出來問他。
周嚴豐道,“嚴大寬已經被派出所的同誌帶回所裏,暫時拘留起來了。”
陸曼曼這才稍稍解氣,但她還有很多疑問,“那混蛋說陸、我姐勾搭男人,究竟怎麽回事?”
“子虛烏有的事。”
原來這嚴大寬當初對陸曼香還十分殷勤,但是自從把陸曼香娶進家門,生下兩個兒子後,就在他媽的挑撥下換了態度,對陸曼香橫眉豎眼,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這兩年農場改革,嚴大寬普普通通一個農場職工賺錢隻能勉勉強強養活一家人,陸曼香就勸說他包點林子包點地,和他一起辛苦點,賺錢改善家裏條件。
她婆婆跳出來劈頭蓋臉一頓罵,說她一肚子壞水,慫恿自家男人丟掉農場職工的鐵飯碗,幹個體經營,不是蠢就是壞。
然而事實證明陸曼香的想法有遠見,那些跟著國家政策走的人很快就吃到了紅利。
這時候她婆婆又跳出來說,當初就不該讓自己兒子娶她進門,就她那個軟綿綿的性子,根本拿不住她兒子,要不然為啥她兒子不聽她的話,但凡她脾氣硬氣點,主意拿得正,現在他們家就跟別人家一樣蓋新房了!
嚴大寬也開始埋怨她,更是把自己的一事無成全部推到她頭上,眼看別人一天天在進步,他反而沒了誌氣,上班整天磨洋工睡大覺就算了,還沾了酒癮和賭癮。
陸曼曼那次過來找陸曼香,嚴大寬剛剛喝完大酒回來,聽說那個不跟自己家來往的小姨子上門了,氣不打一處來,還想找陸曼曼好好理論理論,問問她是不是看不起她這個姐夫。
陸曼曼恰好坐車走了。
陸曼香攔著他,他跟陸曼香鬧了一場,結果等酒醒了又死皮賴臉地讓陸曼香找她那個部隊裏的首長妹夫,看看能不能幫他安排個輕鬆有身份的工作。
陸曼香十分難為情,堅決不肯答應。
嚴大寬摔盆摔碗地跟她打起了冷戰,然後昨天晚上又去賭了,還賭輸了,今天一回來就喝大酒,陸曼香本來沒招惹他,結果她婆婆跳出來說陸曼香吃裏扒外的東西,一點不知道心疼自己男人,要不是她不幫自己男人求著首長妹夫換份好工作,她男人就不會憋著氣去賭博,他不憋著氣賭博,就不會在賭桌上輸錢,更不會又喝開大酒。
陸曼香一句話還沒反駁呢,嚴大寬就不知道哪根神經被他媽挑起來了,借口陸曼香有天跟一個男的多說了幾句話,上來就動手了。
至於陸曼香多說了幾句話的那個男的,是農場新來的技術員,陸曼香跟人家多說了幾句話,是因為她打水的時候擔子太重差點摔倒,人家看見了過來扶了一把,她感謝人家來著。
那個技術員年輕有本事,嚴大寬不服氣人家,打老婆才找了那麽個爛借口。
這**簡直垃圾中的戰鬥機。
陸曼曼都沒想到這種打老婆的窩囊廢簡直快五毒俱全了,酗酒算了還賭博呢,不離婚還等啥?
她腦子裏轉了轉,看向周嚴豐忽然道,“你怎麽想?”
沒想到周嚴豐迅速get到她意思了,不過他顯然比一般人要理智,“現在的社會風氣不鼓勵婦女離婚,對於她自己來說,離婚大概不是個光彩事,不像離了又可以重新開始那麽簡單,還有兩個孩子,估計很難走出那步。”
陸曼曼有點泄氣。
周嚴豐還是頭次從她臉上看到這種小表情,他以為她任何時候都是充滿鬥誌不屈不撓……進屋就啪啪在別人臉上甩了兩個響亮的耳朵,一把奪過椅子那幕,是真把他驚到了。
他不由自主抬手輕輕捏了捏她兩隻肩頭,低下頭來道,“你能幫到她,你比她有想法有主見,還有執行力,我相信她會聽你的建議。”
兩人挨得近,陸曼曼抬頭鼻尖幾乎快抵到他下巴……這還是這男人頭次這麽主動地靠近的。
按照平時,陸曼曼早順杆往上爬了,就算不趁機把手放到他腰上偷偷摸一下他那把強勁有力的細腰,或者是翹臀,怎麽也要在嘴上占點便宜。
但此時此刻,她隻有心情複雜。
他突然這麽主動又是摟肩又是湊這麽近說話,話裏話外不就是讓她勸說原主姐姐離婚。
陸曼曼就知道他表麵上裝得輕描淡寫,心裏壓根不是那樣的。
她當然沒有道理不幫原主姐姐,不要說原主姐姐,就是一個毫無關係的人真這麽悲慘地撞到陸曼曼眼前,她嘴上說活該,也不會真的見死不救。
根本就不需要你周嚴豐提出來。
她撥開周嚴豐雙手撇開眼,“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