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老周同誌?
陸曼曼挑了挑眉,好大的口氣,哪位在別人家裏還這麽囂張?
她抬眼看去,看到一個紮著兩條麻花辮,穿著一條小格子裙,長得白白淨淨的年輕女同誌。
那上揚略顯倨傲的下巴,目中無人的神態,看出來是個富養的小姑娘。
對麵站著李知芳,在陸曼曼看來李知芳雖然性子孤傲,絕大多數時候不屑於跟人起衝突,卻也不是那種肯吃虧的。
偏偏麵對小姑娘的羞辱不僅沒有原封不動地予以反擊,反而選擇了避讓。
“我下次來。”
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地跟田阿姨說道,然後轉身低著頭就要走。
小姑娘還不肯放過,“你——”
忽然看到那道豐神俊朗的身影,她眼睛一亮,揚聲道,“嚴豐哥哥你也回來了!”
周嚴豐不是石頭裏蹦出來的,他有父母有大哥,還有一個妹妹,陸曼曼雖然沒有見過,但有哪個親生妹妹喊自己親生哥哥還帶名兒的?
小姑娘看周嚴豐那表情分明一副迷妹臉。
陸曼曼拿腳趾頭想想就知道這裏麵怎麽回事。
但她低下頭故意很詫異地問老男人,“這你妹妹?喊你挺親熱嘛。”
陸曼曼這話一出口,不說那小姑娘一下臉紅到耳根,羞得無地自容,田阿姨和李知芳一時都感覺尷尬得慌。
但不論誰,目光卻是都下意識齊刷刷看向周嚴豐。
陸曼曼也凝視著他,想看看他會是個表情。
結果……這人就不會尷尬嗎,臉上連一絲短暫的窘態都沒有,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反而微微側過臉問她,“上樓還是把你放這兒?”
陸曼曼當然上樓了。
那小姑娘跟李知芳什麽關係,為什麽敢明目張膽羞辱李知芳,陸曼曼暫且不知道原因,但這小姑娘看樣子,分明借口過來做美容想見見“嚴豐哥哥”,否則也不會出現在她家裏。
陸曼曼不關心周嚴豐什麽時候惹的這種風流債,隻是單純的要上樓避開這種場麵。
她當初在家裏搞美容,周嚴豐可是說讓她慢慢把證件跑下來再經營不遲,結果現在家裏一個兩個外人,傻子才不知道怎麽一回事。
他不在家她大可以亂來,但次次舞到他麵前就有點不識好歹了。
陸曼曼就等著上樓的功夫,讓田阿姨有時間把人送走,相信田阿姨跟了她這段日子,能夠心領神會。
結果千算萬算沒算到那小姑娘剛剛還羞得無地自容,這時候忽然跳了出來,哪壺不開提哪壺道,“陸同誌,你腿腳沒事吧怎麽還讓、還讓……背著呢,我今天特意過來做美容的,等你好半天了!”
陸曼曼,“……”
就在陸曼曼無語住了的時候,周嚴豐好死不死來一句,“看來得先緊著你顧客。”
還輕輕乜了陸曼曼一眼,那表情啊要多諷刺有多諷刺。
然後將陸曼曼放到了沙發上。
他則脫去外套掛起來,倒了一杯熱茶在距離陸曼曼不遠處的一張單人沙發裏坐下,慢悠悠地喝起了茶。
儼然等著看好戲。
田阿姨一看情況不對,馬上衝出來圍住陸曼曼長籲短歎,“這是怎麽了,是不是腳崴了,有沒有傷到骨頭,有沒有看過醫生……”
李知芳本身身份尷尬,不知道周嚴豐會怎麽看待她出現在這裏,如果知道她和陸曼曼私下裏交往密切,會不會跟陸曼曼生氣之類,本來不敢繼續留在這裏。
但是周嚴豐那麽個冷淡的人竟然能背著陸曼曼回來,陸曼曼肯定哪裏受傷了。
還有丁秀明顯對陸曼曼不懷好意。
她忍不住小聲道,“咱們先走吧,有什麽事趕明兒過來,讓陸同誌休息……”
丁秀一句話頂回去,“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然後踩著帶跟的塑料涼鞋噔噔噔走到陸曼曼麵前,又是那副倨傲的神態,“陸同誌,我看你也沒磕著碰著,就先給我做美容吧,速度快點,我晚上還有事。”
那副隨意使喚人的語氣一點沒把陸曼曼看在眼裏。
田阿姨和李知芳臉上表情都繃不住了,隻有周嚴豐像個局外人一樣,表情從容地撇開茶葉喝了一口熱茶。
陸曼曼這時候不怒反笑,“你貴姓啊?”
“丁,我叫丁秀。”
“今年多大了。”
“十八歲。”
提到年齡,丁秀抓著胸前兩隻麻花辮掩飾不住得意,好像比起二十歲出頭的陸曼曼,她多有優越感似的。
陸曼曼就有話說了,她語重心長道,“你年輕輕輕學人做什麽美容呀,回家好好補維c就好了,還有你今年才十八歲,我們家老周都三十二歲了,你剛才不該叫嚴豐哥哥,應該叫嚴豐叔叔,不,也不對,哪有人叫名兒的,太親熱了,應該叫周叔叔。”
然後扭頭問周嚴豐,“是吧,老周同誌?”
周嚴豐這次倒是很配合地點了點頭,然後神色不明地看向丁秀。
丁秀對周嚴豐那點小心思被陸曼曼**裸地揭穿,加上周嚴豐讓人無處遁尋的目光,她一下臉紅到脖子,比之前還無地自容。
她因為李知芳的原因,跟她爹鬧矛盾不肯住在家裏,再加上周嚴豐結婚了,結就結吧,沒找個門當戶對的,偏偏找了個曾經的資本家小姐,她對陸曼曼可謂討厭到極點。
今天回來一趟,聽說陸曼曼給人做美容,本來就是借著過來做美容故意刁難陸曼曼,沒想到還沒打照麵就落了下乘,現在陸曼曼三言兩語說的她啞口無言,她頓了頓急赤白臉地辯駁道,“我,我剛才隻是口誤!”
陸曼曼輕飄飄道,“哦,現在改口還不晚。”
丁秀那表情仿佛天塌下來一樣。
最後幾乎含著淚屈辱地喊了一聲“周叔叔”,然後仿佛信仰一瞬間崩塌了一樣,哇地一聲哭著跑了。
李知芳抱歉地看陸曼曼一眼,也趕緊跟著走了。
至於田阿姨,仿佛終於得到解脫一樣埋頭去了廚房。
陸曼曼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這才哪兒到哪兒,小姑娘也太不經事了,然後一抬眼,對上周嚴豐神色不明的視線。
這一看就是要跟她算總賬了。
關於她為什麽屢教不改還在家裏搞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