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季芯柔被罵的毫無招架之力

安栩撇撇嘴,道了句:“冷血。”

而後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陣陣微弱的抽泣。

安栩睜開眼,竟已經身處營帳,木槿就守護在床邊,眼眶通紅,哭得十分心酸。

“小姐,你終於醒了嗚嗚嗚……”

見安栩睜開眼睛,木槿更是趴在她身上哭得更加放肆,但也是喜極而泣。

她差點兒以為自家主子醒不過來了。

還好,安栩福大命大。

“我怎麽回來的……”她虛弱地開口,嗓音沙啞。

“是踏雪將您駝回來的,在樹林入口處碰到了搜查的侍衛。”

“踏雪?”安栩一怔,想起昏迷前在墨廷淵懷裏。

難道是他把自己丟到了馬背上?

想想也是,若她與太子殿下一同回來,必定引起軒然大波。

她一個未婚並且還有婚約在身的女子,該如何麵對那些流言蜚語。

墨廷淵想的周到,如此一來,倒省去了不少麻煩。

看來這位暴君,也不是毫無人性。

想到這裏,安栩嘴角微微勾起,而隨後又蹙眉:“我盒子呢?”

“什麽盒子?”木槿一臉疑惑。

“我被人找到的時候,手裏沒有抱著一個木盒子嗎?”安栩問。

“沒有,您渾身是血地趴在馬背上,可嚇壞奴婢了。”木槿現在想起來,仍是覺得膽顫心驚。

“……”

安栩呼吸瞬間不順暢了,悄悄捂緊拳頭,恨不得立刻衝出去找墨廷淵算賬。

這個狗太子,虧她剛才還念他的好,竟然敢偷她的盒子!

可惡!

安栩越想越氣,剛要起身,腦袋卻是一陣暈眩,渾身也毫無力氣,左肩傳來陣陣撕裂般的劇痛。

木槿見狀急忙阻攔:“小姐,您可千萬不能再動了,太醫說,這個傷口要是再不能好好休養,整條胳膊都要廢了!”

安栩憋屈至極,卻又無可奈何。

她渾身是傷也沒力氣還中了慢性毒藥,別說去找墨廷淵討要盒子,就是開口說句話都要喘好幾口氣。

也罷,等養好了傷再說。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

由於太子遇刺,所以篝火宴推遲了一天。

而禦林軍也開始將整個獵場圍起來,搜查刺殺墨廷淵的可疑人物。

天還沒黑,宴席就已經緊鑼密鼓地開始了。

墨沉雪聽說安栩醒了,說什麽也要拉著她去參加篝火宴。

畢竟,她和季芯柔的賭約,今晚就要見證誰勝誰負。

正值黃昏,日頭半藏在山巒後,天邊大片金紫色的晚霞鋪滿蒼穹,如同展開一幅巨大的油畫。

安栩從帳篷裏出來之前對著鏡子看了半晌,最後還是畫上雀斑貼上了假牙。

在脫離鎮南王府之前,她沒必要太早的露出本來那張臉。

萬一陸景琛見色起意不肯退婚怎麽辦?

何況,退婚後她換張臉重新生活也更方便,省得被人認出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換了身素雅的象牙色長裙,配上有些蒼白的憔悴的麵容,即便依然醜,可氣質卻增添了一些柔弱與恬靜。

宴會在一處寬闊的平地上舉辦,最上位便是太子、公主以及各王爺的坐席,下麵按照身份地位依次排開。

安栩雖是鎮南王未婚妻,可眾所周知她並不受王爺待見,於是下人們故意將她的位置安排在外圍最後一列。

屬於是被淹沒在人堆裏,看都看不見。

安栩帶著木槿一落座,旁邊邊走過來幾個說說笑笑的千金小姐。

季芯柔被簇擁在中間,看到安栩主動帶著一群人湊過來,嘴角揚起一抹優越感的笑容。

她故意問道:“安妹妹怎得座位如此靠後?難道他們不知道你是陸老王爺所收養的孤女,也算是陸家三小姐嗎?這些人也太敷衍了!”

她嘴上打抱不平,可眼底分明就是嘲笑,刻意將“孤女”二字說的格外明顯,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安栩也不在意,隻當沒聽見,一臉冷漠地帶著木槿坐下來。

隻是,別人桌上的茶水點心,到她這裏卻是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

季芯柔身邊的一位粉衣女子是三品大員家的庶女,名為林彩霞,平日裏最愛巴結人。

她趕忙附和著酸道:“喲,這陸家三小姐平日裏怕是極少能來參加這樣的宴席呢,待會兒可要多吃點兒,誒?這桌子上怎麽什麽都沒有呢?”

季芯柔微微蹙眉,笑著說道:“許是下人們忘了擺吧。”

“我看,這宴會上的茶點都是給人吃的,某些桌麵上沒有,可能是沒人吧。”林彩霞說道。

此話一出,引得眾人紛紛笑出了聲來,這讓安栩覺得很是聒噪。

她蹙眉,右手聚力一掌拍在桌子上,隻聽“砰”地一聲,原本就不怎麽結實的木頭瞬間產生了裂痕。

眾位千金小姐們嚇了一跳,笑聲也戛然而止,都呆愣地看著安栩。

季芯柔一臉大方地說:“安妹妹這是做什麽?沒有吃喝也不要破壞桌子嘛,想要些茶點可以跟姐姐說啊,我這就去告訴王爺,求他施舍給你一些。”

安栩冷笑一聲,語氣陰沉:“嗬,姐姐說話這麽好聽,剛才上茅廁擦過嘴了吧?即便你不說話的時候讓人看起來像個蠢貨,也總比你開口讓人確定你就是蠢貨強,所以姐姐以後還是少開尊口,以免被人笑話。”

季芯柔被她當眾辱罵,頓時臉上一陣紅一陣綠,想要發脾氣罵回去,可又有損她大家閨秀的風範。

於是,她在袖子裏握緊拳頭,憤恨地咬著牙,擠出一絲笑容來,保持鎮定地說道:“妹妹何必惱羞成怒呢,姐姐也隻是關心你而已啊。”

安栩雙手環胸淡定地坐在椅子上,不屑道:“我怎麽惱羞成怒了?姐姐該不會是住在八卦陣裏吧?怎麽說話如此陰陽怪氣的?再說了,我桌子上有沒有茶點關姐姐什麽事呀?難不成你家門口過輛糞車,你都要嚐嚐鹹淡嘛?”

“你……”

季芯柔被罵的毫無招架之力,頓時一臉憋屈,眼眶又開始發紅,淚水大滴大滴落下來。

她沒想到一向沉默寡言、軟弱可欺的安栩如今的口才竟如此好。

難道以前都是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