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於似指尖下意識的一握, 掌心的塑料狀薄薄的一片發出被擠壓的脆響。
有沙發靠背的遮擋,掩在一片陰影下,光線略暗, 於似看不清晰,隻大致的能看清個大概模樣的輪廓, 憑借本能地摸索。
薑之煦弓著身子,懸撐起上半身,氣息沉重, 錯開最大的空間任由於似擺弄。
臥室裏有斷斷續續的交談聲傳出,似乎還夾雜著幾聲試探性的‘薑總’, 而一牆之隔的客廳裏, 他們卻做著讓人臉紅心跳最親密且旖旎曖.昧的事。
於似壓著呼吸,那種做賊心虛生怕外人知曉的心思下使得所有進行的動作都放到了最緩, 以至於她摸索了半天也沒找到摸得半點訣竅。
手忙腳亂間似乎還捏疼了某人。
薑之煦低低的嘶一聲,溢出一道沉沉的悶哼。他抬眼,眼底流露出一瞬的無奈和委屈, 輕歎出一聲低笑。
於似無措的動了動手指, 試探性安撫的摸了摸捏疼的部位。
薑之煦:“……”
於似:“……”
明顯的感覺到某人低喘了下, 於似又無措的收回手,卻被驀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很具有教導性的動作。
像極了那次教她怎麽給他自己疏解時的情景,他耐心溫柔極了,無半分的急切模樣。明明他自己都在控製不住的抖, 卻還有條不紊的操控著她的指尖, 一寸寸的移進…
客廳的窗簾沒關, 泠泠月色與廚房映出來的燈光交輝映著, 繁星點點,似乎也因為害羞而躲進了雲層之間, 因為他們看到了一道身影在明明滅滅的光線之下有節奏的起伏著,像一曲無聲的交響樂,隻有動作是如雷貫耳的。
夜風低低的吹進來,明明還沒有入夏,於似已經感受到了一波接一波的燥熱,熱浪滾滾。在這靜謐而起伏的夜裏,臥室裏視頻會議的交談聲似乎被放大了數倍,涓涓的湧入耳膜,這種緊繃的刺激下令人不安,更令人失了魂的沉溺。
於似咬著唇,悶聲不吭的。
薑之煦雙肘枕於於似臉頰兩側,壓著身子親了親她的唇,“我把麥克風關了,不用憋著。”
“可以叫出來。”
於似:“……”
於似唇咬的更緊,抬眼瞪他。‘可以叫出來?’他是怎麽好意思說出這種話的,這怎麽又能好意思叫的出來?!
水潤潤的眸底暈了層模糊的霧氣,那一眼並沒有什麽威懾力,反而讓薑之煦更有了心理上的滿足以及莫名的征服欲。
考慮到第二天兩人都是要上班的,於似身體才恢複過來,薑之煦也沒鬧太久,結束後便抱著於似去了浴室,才把人放下,他還沒站穩,便被這姑娘帶著些氣性般的推了出去,那模樣就差給他一腳了。
薑之煦看著禁閉的浴室門,壓了壓門把手,還鎖了。
他無奈的笑著摸了摸鼻尖。
今晚不過是多用了點力,又磨的時間久了些,就是想聽聽她的聲音而已,竟把這姑娘惹火了。
薑之煦光著腳離開,從客廳裏穿上自己的拖鞋,又把兩人墜落的隨意的衣衫一一撿起整理好。
進了廚房,指尖已經摸上了開關,目光瞥見吧台上放著的那半瓶酸梅湯,薑之煦的手頓了下,轉而拿起了台子上的飲料,就著於似剩的著半瓶,淺抿了口。
皺起眉。
嘖,味道還是怪怪的。
回到臥室,薑之煦繼續開他那半截上離開的會議。
對於還在會議上掛著的賬號而薑之煦人卻突然的消失,一連還消失了幾個小時,那些在國外的高層並沒有那個膽子過問老板的私事。
薑之煦也根本沒提。
將近晚上十二點,於似從浴室出來。見薑之煦還在開會,沒打擾,打著哈欠翻身爬上了床。
薑之煦見此,從電腦前起身。
看她一副困倦模樣,薑之煦摸了摸於似的腦袋,有些心疼,“弄疼你了?”
“……”
於似拍開他的手,默默翻白眼,不想理他。
她蹙著眉心瞪他,還是催促著推他,嗔了句:“你快去洗澡。”
做完那種事後,嗓音總是格外的軟,即使是在不耐煩的催他,這也令他心情大好。
薑之煦笑了笑。
兩人打情罵俏著,沉浸在這種氛圍裏,並沒有注意到視頻會議裏,突然靜了一瞬聲音,畫麵裏的眾人驚恐的彼此大眼對小眼。
原來薑總消失的那兩個多小時竟是去…
他們麵麵相瞟。
不敢吱聲,完全不敢吱聲。
薑之煦從浴室出來,於似還沒睡,躺在**刷手機。臨近窗子小圓台上的電腦傳出斷續的談話。
他坐過去,隨手撫了下微潤的發絲,帶過眉眼露出飽滿的額頭,聽見於似懶散的問了句:“還沒結束嗎?”
薑之煦抬眼,“困了?”
“有點。”
他回轉過視線,將要宣布結束會議,目光落到屏幕上在他的賬號頭像的右下角、始終閃爍著的小麥克風上,到嘴的話噎在了喉嚨裏。
再看公司的那些高層們,一個個的臉上,就差把‘我什麽都不知道’這七個大字印上去了。
“……”
關上電腦,薑之煦爬上床,把於似軟軟的身子擁進懷裏,淺吻著她側臉的肌膚,仿佛是在陳述今天的天氣般的調子,“我剛剛忘記關麥了。”
於似身子一抖:“……”
瞬間醒了神。
“從什麽時候?”
“你從浴室出來。”
於似呆滯了兩秒,猛的翻身捂著臉埋進被子裏,把自己嚴嚴實實的裹進去。
他們之前都聊了些什麽啊!薑之煦竟然還說了“弄疼你”那樣羞恥的話,那著不就顯而易見的讓人知道了他們之前做了什麽!這怎麽該出聲的時候不出聲,不該出聲的亂出聲呢。
薑之煦笑吟吟的拍於似的背。
安慰她說那些高層常年在國外跟進項目,不會有人認得,不用覺得尷尬。
於似掀開被子看他那張笑顏,怎麽那麽欠呢。
並沒有覺得有被安慰到。
第二天,薑之煦起的比於似略早。
於似洗漱完後薑之煦已經做好了早餐,但她的視線卻沒有第一時間去看餐桌,而是落到了沙發上。
並沒有怎麽的整理,褶皺痕跡還殘留著。
視線逐次轉移。
昨晚的光線太暗,她根本看不清。更不清楚薑之煦遞給她的是哪一款。如今再次看向茶幾上的包裝以及垃圾桶裏被丟掉的那一個。
才發現,他遞給她的,是玫瑰味的,還是粉色的。
於似當即紅了臉。
“在看什麽?”
薑之煦端著兩杯熱牛奶從廚房出來,抬眼便見於似盯著茶幾上那一堆東西發呆,有心調侃。
把杯子放在餐桌上,他走過去拉住臉上還不曾褪下去紅暈的於似,把人按坐在椅子上,俯身靠近,“不用著急,一個個試。”
這意有所指的不要太明顯。
於似瞪他,臉又紅了,這次純被氣的。
誰著急了?!
薑之煦無辜眨眨眼。
怎麽這姑娘從昨晚到現在都在瞪他。
不過瞪人也可愛。
早飯過後,兩人一齊去了公司。
薑之煦也過膩了那種偷偷摸摸上下班還要錯開時間的日子,好像他這個男朋友多拿不出手似的,這次黏著於似跟她一起上了樓。
臨近上班時間,電梯使用緊張,樓道裏往來的員工頗多,也沒人注意到薑之煦是和於似一起出現的。
電梯一路上到頂層,轎廂裏擁擠狹隘。薑氏裏是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規矩,員工自然是可以和老板搭乘同一部電梯的。
不過有老板在的那部電梯裏,相對較閉塞,薑之煦周身一圈都被隔開了些距離。
他站在最後的位置,於似比他還要靠後一些。薑之煦在緊密的電梯轎廂裏偷偷的勾於似的手指,指腹相觸,他勾纏著靠近,去追她躲避的手,緊緊的攥在掌心。
這種眾人之下暗暗接觸的禁忌感令人心驚。
直到頂層,薑之煦才不得不放開了她的手。
於似落在最後,慢吞吞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昨天一天沒來公司,相熟的同事都來詢問關心她,於似隻說是自己生病了還沒恢複好。
葉然拖著座椅滑過來,有感而發:“真的羨慕你似似,想請假就直接和薑總說了,直接越過楊主管。忽然感覺薑總脾氣好好,每次都允你的假,上次你沒請假說你半路去相親都沒追究你什麽,你昨天沒來,薑總居然罕見的也沒來,聽林助理說好像是不舒服在家休息。”
於似:“……”
於似默默聽著,又默默的翻白眼,他有哪門子的不舒服。
“薑總脾氣好嗎?”程源突然插話進來,“我們都沒怎麽近距離接觸過,總感覺他難以接近。”
封延對此感觸是頗深。
於似睜眼說瞎話,“我其實和薑總接觸的也不多,一般都是和林助理對接…”
她邊回邊內心自己吐槽自己。
昨晚還負距離來著,神踏馬的接觸不多。
幾人沒多在這個話題上閑聊,又回到昨天的話題,講給並不在現場的於似。
葉然:“楊鍾說下個月要去團建,你去嗎似似?他說要項目部全員參加吧。”
程源:“小於不歸他管吧。”
於似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看情況吧。”
“我聽小道消息說要起爬山,真去爬山我踏馬就弄死老楊。”單是小道消息,葉然都咬牙切齒:“一天天上班都累的要死,還去上山?老楊是希望整個項目部第二天都爬不起來吧。”
小胖:“主打一個同歸於盡唄。”
“還不如去寺廟呢,在上進和上班之間我選擇上香,求個一夜暴富,我是認真的,心誠則靈。”程源說完,作勢雙手合一。
薑之煦進辦公室沒多久,林帆進來送文件與咖啡,耽誤一天的工作,抱過來需要簽的文件滿滿一摞。薑之煦頭也沒抬,聽林帆匯報工作。
並不如往常一般,林帆匯報完一時沒離開。
握著筆尖的手背弓起好看的青筋與弧度,薑之煦龍飛鳳舞的在文件上簽上自己的名字,掀開眼皮看他一眼,“還有事?”
林帆不似之前那般正經,眼底含了些僥幸的笑,他食指和拇指抿著,在嘴角重重一劃,做出閉嘴的動作,“薑總,我懂,我會守口如瓶的。”
薑之煦起初的不解在對視上他眼底的笑後,明白了。
該懂的時候不懂,不該懂的時候瞎懂。
一摞的文件簽署完後,薑之煦挺了挺脊背,坐的時間久了腰疼,他無意識的摸了下後腰的位置,指尖頓住。
這個位置,昨晚於似的腿圈住了他的腰。
薑之煦舔舔唇,眸中淌出笑意。
他摸出手機,正想和女朋友一起聊聊天,摸摸魚,女朋友的消息先他一步發了過來。
於似:【林助理今天看我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頂部的‘對方正在輸入中’顯示了好一會兒,薑之煦大概能猜得到她想要問什麽。漫不經心的打字:
【沒事,昨晚他也參加了會議,不用搭理他。】
於似:【……】
你不是說都是常年在國外的高層嗎!
真是信了你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