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林先生,現在是晚上十一點。”
趙叔第八次路過客廳,看向窩在沙發裏的林肖途,滿臉期待,“您是在?”
等先生回家嗎?
這對夫夫雖然離婚了讓人很著急,可是趙叔卻發現兩人的感情似乎在與日俱增。
林先生居然熬夜等先生回家唉!
這可是曾經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林肖途打了個哈欠,瞥開視線,“趙叔,你快去睡吧,我等會兒就去睡。”
開門聲響起,林肖途耷拉著的兔耳朵抖了抖,從沙發裏蹦起。
他趿著拖鞋噠噠噠跑到門口,從鞋櫃裏拿出居家鞋乖巧地放到前夫腳邊。
打量前夫一圈,身上沒帶包。
上班這麽輕鬆的嗎?
他踮起腳尖將前夫的外套脫下來,掛在旁邊的衣帽架上。
小拳頭勤快地噠噠噠替前夫捶肩,“上班一天累了吧?”
很快他又跑去冰箱拿了瓶冰水,細心地把水瓶蓋子擰了擰,然後再擰了擰。
“唉?”他尷尬地憋紅了臉,把水瓶抱在懷裏用力地擰起來,“這瓶水還真較勁,哈哈。”
顧訓庭瞥了少年一眼,這是在內涵他嗎?
腳套進少年擺好的居家鞋,走到對方跟前拿過水瓶,輕鬆一擰,把水瓶蓋子擰開,然後塞回給少年。
林肖途窘迫地接過水瓶喝了一口,才反應過來,“哎?這水是給你拿的。”
顧訓庭翻了個白眼,搶過少年手中的冰水三兩口給灌完,然後將空瓶子放到少年手中。
“我可以回去睡覺了吧?”
林肖途:“……”
他追著前夫上樓梯,糾正道,“我不是在折騰你啊,我在獻殷勤,看不出來嗎?”
顧訓庭雙手揣兜,一步跨過兩個台階,“看不出來。”
林肖途撇了撇嘴,喃喃道,“特意熬夜等你回家好好表現,你就不能高興一點嗎?”
顧訓庭嘴角勾了勾,而後很快將唇線壓下。
林肖途伸手擋住快要關上的房門,討好道,“那明天參加節目,你會去的吧?”
顧訓庭挑了挑眉,鬆開手,任由房門被少年頂開。
雙手抱臂倚在門框上,垂眸盯著少年,“你早上不是挺硬氣?”
林肖途暗暗攥緊拳頭,但還是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管理不要失控。
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兔耳朵討好地撓撓前夫的手臂,討價還價道,“那什麽稱呼,太奇怪了。”
“顧訓庭這名字多好,我叫得順口,你聽得也順耳,對不?”
大掌不客氣地捏住少年的臉,顧訓庭用力地搓揉,直到少年忍受不住反抗才止住。
高大的身形欺近少年,顧訓庭比少年高出兩個頭的距離,就像一頭猛獸籠罩住柔弱的小兔子,形成強烈的反差。
拇指用力地碾過少年柔軟的唇,漆黑如墨的眼底逐漸染上變態的神色,“不聽話的小奴隸,你說要怎麽處罰?”
林肖途憋紅了臉,驚訝前夫居然有這種癖好。
喜歡玩角色扮演什麽的,他以為隻有中二病少年會喜歡。
可是看前夫的表情確實夠變態,演得特別投入。
為了確保前夫明天能如約參加節目,他隻能配合著演。
誰讓他今天早上聽到那個奇奇怪怪的要求,下意識地把人給揍了一頓。
做好心理建設後,他努力調整好情緒,臉上露出怯懦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揪住前夫的衣袖,害怕的聲音帶著顫抖。
輕咬的唇微啟,弱弱道,“我錯了,您懲罰我吧。”
“我的主人。”
顧訓庭蜷了蜷手指,目光撞進少年惶恐的眼眸。
眼底是極力克製想要施、暴的神色。
顧訓庭冷硬的目光讓少年細軟的睫毛微微顫動,璀璨的眼眸細碎了滿世界的星辰,濕意逐漸蔓延上泛紅的眼眶。
林肖途渾身瑟瑟發抖,前夫的表情好可怕,像隻餓極了的大灰狼。
對方不是喜歡玩這套嗎?
難道他猜錯了?
還是說因為入戲太深,所以前夫在認真思考怎麽懲罰自己?
“顧……顧訓庭?”
大掌滑過少年細嫩的脖頸,一把將人拎起給丟出房間。
砰!
慣例摔門節目照常上演,林肖途拍拍怦怦狂跳的小心髒,大大地鬆了口氣。
返回敲敲房門,他提醒道,“顧訓庭,那說好明天一起去參加節目,記得要早起。”
片刻後,房門被打開。
顧訓庭瞥了眼房外,人已經不在。
嘖了一聲,再次將房門關上。
夜越加深。
漆黑的過道忽然發出聲響,一抹纖瘦的身影從房間裏探了出來,然後摸進隔壁的房間。
淺睡中的顧訓庭嘴角抽了抽,從**坐起。
眼睜睜地見少年夢遊著關好房門,然後爬上自己的床。
林肖途摸著柔軟的床褥,摸到那個充滿安全感的胸膛,雙手環住前夫的腰,微涼的臉乖巧地貼上去蹭了蹭。
顧訓庭陷入長久的沉默。
白天在研究所高強度的工作量,再加上這兩晚沒睡好,鐵打的人都要扛不住。
看來今晚又別想睡了。
俯身懲罰性地在少年脖頸啃了一口,縱容地躺好當人形抱枕。
惱怒地將少年的手腳禁錮住,暗道少年睡覺還真不安分!
次日清晨。
林肖途神清氣爽地爬起來,快速洗漱好跑去幼崽的房間。
“小虎,能起來嗎?”
輕輕搖了搖幼崽,睡得跟隻小豬崽一樣。
忍不住摸摸幼崽的虎鯨尾巴,絲滑得很,冰冰涼涼的,手感特別好。
捏捏三角背鰭,幼崽被捏得癢癢地,背鰭抖了抖,拍開林肖途的手。
“哇哦~”
林肖途悄悄離開幼崽的房間,孩子還困,就別勉強把人叫醒。
路上還要很長時間,直接把崽崽扛著走就行。
目光掃過前夫的房門,“還沒起?”
平常這個點,前夫應該正在晨練。
揪揪兔耳朵,也許前夫今天隻是出門順手帶上門了。
崔導提醒過節目上會沒收行李,簡單收拾就行。
他就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趙叔昨天已經幫忙把前夫和他幼崽的行李收撿好。
早餐過後,林肖途再次望向大門的方向。
趙叔正在幫忙把行李拿出來,“林先生,您在看什麽?”
林肖途奇怪道,“趙叔,顧訓庭今天晨練怎麽還沒回來?”
趙叔邊檢查行李,邊語氣輕鬆道,“先生今天沒晨練。”
這麽多年還真是頭一回。
林肖途緊張地放下筷子,“那他是睡懶覺還沒起來?”
不會吧?
這是故意做出不想配合的態度,用行動表示自己是被逼著去參加節目的嗎?
趿著拖鞋噠噠噠地跑上樓,直接闖進前夫的房間。
他本想大吼一聲把前夫給喚醒,可是衝進房間,見到前夫睡得特別沉,一下子呼吸不自覺地放輕了些許。
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他緩緩蹲下,雙手托腮望著側身睡著的男人。
兔耳朵好奇地撓撓前夫深深的黑眼圈,他吐槽道,“看起來像三天三夜沒有睡覺一樣。”
顧訓庭在少年開門的時候已經醒過來。
被毛絨絨的耳朵撓得癢癢的,他翻了個身平躺在**。
林肖途以為前夫醒過來,但對方居然睡得那麽熟,心裏的小惡魔抓著機會冒了出來。
纖指探出,小心翼翼地掃過前夫長長的睫毛,“好漂亮啊。”
他又捏捏前夫那似是隨意挑染的幾縷白發,“這頭發好軟啊。”
爬上床,彎身查看前夫的左耳。
上回他腦抽抽咬了對方一口,把人氣得半死。
指尖打量地撥了撥,前夫的耳廓上還有一個淡淡的牙印。
“真是罪過,罪過。”
他像哄小朋友一樣,俯身輕輕呼了幾口氣,抱歉道,“不疼了哈。”
熟睡的人動了動,林肖途被嚇了一跳,整個人砸落在前夫身上。
他試圖自救,伸手想撐住身體,可是一不小心,下手的位置不太對。
他窘迫地縮回手,震驚自己摸到不得了的東西。
不過男人清晨比較容易激動,能理解。
他漲紅著臉,特別地尷尬。
顧訓庭:“……”
繼續裝睡,會不會一不小心就被誤殺了?
他像是剛被吵醒般,緩緩睜開眼。
伸手直接將少年給拎起來,他撐著從**坐起,懶散地打了個哈欠,淡淡地瞥了少年一眼。
“醒啦?”林肖途見前夫想跟自己算賬,質問自己為什麽偷偷跑進對方的房間。
他連忙跑去衣櫃抓了件襯衫,直接給前夫披上,把人推著往浴室走,“顧訓庭,快遲到了,抓緊時間,不然趕不上飛機。”
顧訓庭在浴室門口止住腳步,側目盯著少年,“叫我什麽?”
林肖途偷偷翻了個白眼,立馬入戲,揪著衣擺,乖巧地喊了聲,“主人,早上好。”
顧訓庭嗤笑出聲,雙手不客氣地捏住少年的臉頰一頓搓揉,直搓得少年淚眼汪汪。
林肖途被搓得暈頭轉向,暈乎乎的腦袋想不明白自己又哪裏惹前夫不高興。
怎麽突然開始動用“私刑”!
顧訓庭把少年的臉搓得紅彤彤,感覺還不解氣,又把少年的腦袋給搓了一頓。
林肖途:“!!!”
他懂了。
之前就聽趙叔提過,前夫的父母早亡,這位沒有童年的孤僻大佬,把自己當玩偶兔子。
這是在彌補童年時的遺憾。
忍著乎前夫巴掌的衝動,看在對方這麽可憐的份上,他就當兩個月玩偶吧。
史無前例爆發濃重起床起的顧訓庭,慣例把人拎起扔出房間。
林肖途揉揉生疼的臉頰,嘟囔道,“潔癖!變態角色扮演控!搓臉狂魔!”
作者有話要說:
呼~~下章開始參加節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