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帶著死者一起開的家庭會議
自然公園。
楚巡驚訝的看著趕過來的白芷, “你怎麽來了？你哥剛回來，你不跟他聯絡一下感情？”
白芷沉著臉，“不需要！打死吧，不想要了！”
楚巡笑著說：“為什麽？吵架了？”
白芷心累, “你不懂, 他腦子有病。”
楚巡震驚了, “被你說有病的人, 得多有病？”
白芷很認真的說：“肯定病得很厲害。”
楚巡笑的沒心沒肺，“有時候我覺得你腦回路就很不正常。”
白芷挑了挑眉, “你說我有病？我是醫生，我有沒有病, 我自己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 你哥看起來挺正常的。”
“他隻是表麵看起來很正常, 實際上病得不輕！”
楚巡皺著眉頭, “我不懂你們。”
白芷垂頭喪氣的，“你說不管你做多少努力, 想要留下一個人，到最後卻發現,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 他強大到不在乎一切禁錮, 反過來配合你的行為，讓你覺得自己的想法多麽可笑, 多麽幼稚, 你生氣，你卻無能為力, 像個傻子一樣無能狂怒, 你會怎麽辦？”
楚巡聽的都窩心, “太難了吧。”
白芷沉著臉，緊緊抿著嘴，平生第一次，感覺到挫敗感。
楚巡第一次見他這樣，臉色嚴肅起來，“那能不能努力一下，變得跟他一樣厲害？既然留不住，就跟著他，他去哪兒你去哪兒就不就好了？”
楚巡大概“聽明白”什麽意思了，白芷找他哥找了這麽久，估計對方又要走，白芷想留留不住。
但是白芷要能變得像他哥一樣厲害，估計很難，治愈係好像比其他係更難升級。
再說了，他哥戰力榜第一，現在還這麽年輕，他肯定是成長型的超凡者，白芷怎麽追？
白芷眨了眨眼睛，“我能嗎？”
強到想把他關起來就關起來，想不讓他走他就走不了，想把他掛腰帶上，走到哪兒就帶到哪兒，對方毫無反抗能力，任他搓扁揉圓……白芷這麽一想，還挺爽的。
雖然知道不可能，作為兄弟，這個時候還是要鼓勵他，“能啊！”楚巡拍著胸脯保證，“我保證，你以後絕對能到S級！超過你哥！”
楚巡忍著心虛，鬥誌昂揚的給白芷畫大餅，“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行呢？我們的目標是什麽？星辰大海！幹就完了！”
白芷眸色漸漸變深，對啊，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行呢？
隻要多吸收汙染，他能力就會越變越強，然後把白景辰搓扁揉圓，讓他不敢跑。
他的估算，自己應該在A級，回去就問問白景辰為什麽讓他隱藏實力？
005偷聽了一下，聽不下去了，開始教育宿主：【你看你做的多過分！你要向小白芷道歉！】
【你一走這麽多年，他一直在找你！你回來連句解釋都沒有，他就是想知道你去做什麽了，為什麽不回家？】
【你想想你剛把他從實驗室救出來的時候，他被折磨成什麽樣，即使你封掉他的記憶，身體的本能還是會對性格造成影響，再說了，他身體裏麵還有一半的……哎呀！他就是極度缺乏安全感！一不小心就走極端！】
【好氣啊，我要跟你斷絕關係。】
白景辰苦笑了一下，“我已經在配合他了，我還把自己關起來，還給自己上了鎖。”
005：【罷了，這個家不能沒有我，聽我的，他回來就跟他解釋！態度真誠一點！】
【我看過的一千本小甜文，相信我，你要確定他最想要的是什麽，他把你鎖起來，是怕你再走了！】
【他不是真的想把你關起來，你關自己沒有用啊！他隻會生氣為什麽留不住你！】
白景辰：“……這麽複雜嗎？”
005心累，【你這樣不會有老婆的！活該你倆上輩子到死才互通心意，怎麽？誰先表白誰就輸了？】
白景辰眸色黯淡下來，“你幫我算算，我還有多少日子可活？”
【健康狀態的話，還有半年，半年之後你的身體會開始崩壞，這半年內如果想不到解決的辦法……】
白景辰笑著說：“那就不用跟他解釋了，生我的氣可能就不會再想著我了。對了，我死了你就跟著小白，把我的積分都留給他，一個月給一次，不要一次性全給他，我怕他亂買東西，以後會餓肚子。”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有，”白景辰望著窗外，目光淡淡的，“但那是不可能實現的。”
楚巡發現白芷又恢複了精神，好像還鬥誌滿滿的樣子，也跟著高興起來，“跟你說說這次的任務，自然公園有棵樹發生了畸變，一夜之間長到一百米高，樹枝會攻擊有生命的東西，公園養的小鹿和孔雀都被吸幹了血。
保安早上巡邏時發現不對，想去檢查時被它襲擊，差點喪命。對了，還有個幫忙的，來長長見識。”
小漫畫家白棋抱著畫板，看到是白芷，才敢下車，紅著臉打招呼，“白醫生！”
白芷微微扯了扯嘴角，楚巡跟交際草一樣，跟誰都能處好關係，白棋這種社恐都能跟他出來做任務。
“劉盟呢？不一直跟著你嗎？”
“峰哥帶走了，他已經學會了基本的操作流程，剩下的我就教不了他了。”楚巡樂嗬嗬的，更不覺得這是什麽丟人的事情，有多大鍋，吃多少飯，他不求上進，對自己的現狀心安理得。
白芷不滿，“不是說好我帶白棋嗎？”
“你沒譜啊！”看到白芷不滿的眼神，楚巡揮揮手，“行，你帶！我看你怎麽帶。”
白芷一臉嚴肅的跟白棋說：“懷疑樹被汙染了，查一下，如果是的話，幹掉它。”
太言簡意賅了，楚巡看了眼白芷肩上的加特林，懷疑他把自己的正經職業給忘了。
楚巡補充了一下，“現在是春天，正好是開花授粉的時候，就怕它開了花，傳出來的東西有汙染，再汙染別的東西，所以我們要速戰速決。”
白芷：“在武力麵前，一切胡裏花哨都是紙老虎，直接暴力鎮壓，明白？”
白棋點頭，“明白。”
白芷指著天上，“畫條龍，帶我飛過去，把它打成篩子。”
白起對白芷言聽計從，“好！”
楚巡：“……”
公園樹多，現在正是開花的季節，上空飄著各種花香，而且有很多白絮在飛。
白芷以前來過這裏，爸媽在的時候，還在這裏拍過照片。這裏植物多，後來有開發商圈了一片地，開始改建，養了一些小動物，這裏就成了野營的好去處。
白芷就發現這裏的植物和以前不一樣，很多都像被打了激素，長的張牙舞爪，又高又壯，大都醜的不行，完全失去了美感。
白芷嫌棄的撇撇嘴，“超度了吧！”
楚巡拉著他，“祖宗！先檢測汙染值，回去要寫報告的！”
白棋這時候高興的說：“白醫生，畫完了。”
他一抬筆，一條三米多高的小龍出現在眼前，主動趴在地上，白棋先爬上去，抓住它身上的繩索，“白醫生？”
白芷跳上去，“走，飛上去看看上麵，有汙染就一起突突了。”
楚巡腦袋疼，“你倆小心點！萬一被人拍到，老子還特麽要寫報告！”
白芷讓他放寬心，“也許哪天裂縫崩了，全民接受汙染，你就不用寫報告了。”
楚巡沒好氣的喊：“快閉上你的烏鴉嘴吧！”
巨大的樹冠上方已經變成了黑色，中間一朵紅色的花骨朵，像有呼吸一樣，散發著濃鬱的汙染氣息。
【汙染值1399】
“超度了吧！”白芷扛著加特林，對著花骨朵一頓輸出，在短暫的收縮防禦之後，畸變的大樹意識到，在這種摧毀式的攻擊麵前，防禦根本不起作用，它開始了反擊。
樹枝無風自動，想一條條巨蛇一樣襲擊在空中的白芷和白棋，白棋雖然是個新手，但是冒險的漫畫畫過很多，打鬥場麵畫過很多，本能的操控小龍躲開，
為了防止白芷掉下去，在巨龍身上加了一道固定的馬鞍，雖然看起來不倫不類，但是能保護兩人在高空中不掉落。
白芷沒有後顧之憂，一心要把這棵樹打碎。
給你能的！腿長了不起！能力高了不起！跑啊！再跑啊！
直升機在頭頂飛過去，上麵的人淡定的問：“031小隊，是否需要空中支援？”
白芷摁了摁耳麥，冷聲說：“不用，你們躲遠點。”
“好嘞！”直升機悠哉悠哉的飛遠了，看著下方白芷瘋了一樣突突突的攻擊，黑色的樹枝和樹葉直接被轟碎，飛機上的人倒吸了口涼氣，不愧是白醫生啊。
白醫生一手提著一個A級通緝犯的人頭，笑嘻嘻的跑向吳主任的那個畫麵，已經在部門內部傳開了。大家私下稱呼他：死亡天使。
人有多美，心有多狠。
楚巡在下麵苦笑，白芷瘋了，真想自己幹？
被攻擊之後，大樹把所有的能量聚集起來，傳到花朵位置，白芷一眼看出，它想提前開花。
這種畸變的東西，開出的花肯定不是好東西，白芷直接對準花朵位置，暴力輸出。
一頓突突突之後，樹冠被打爛，黑色的樹葉落了一地，斷了的樹枝在地上扭曲了幾下，漸漸失去了攻擊能力。
隻有樹冠上的花骨朵，多次恢複之後，突然沉寂下來，白芷眯了眯眼睛，反而察覺到危險。
周圍的空氣好像靜止了一樣，周圍三十米內的樹木漸漸變得枯萎，花朵反而越變越嬌豔，白芷冷靜的說：“畫一塊足夠大的布，包住它。”
白棋三兩下就把布畫出來，在扔下去的瞬間，花朵緩緩綻放開，一堆黑色的顆粒狀的東西，還沒噴出來，就被布包住，緊接著就被白芷不斷噴射的靈力懟回去。
下方的楚巡就看到，花朵下方，連接花杆的那個位置，一下子鼓出來好大一個包，就像是脖頸被塞了個大石頭，花杆使勁梗了梗脖子，還是沒能把種子吐出去，花杆承受不住這突然的壓力，腦袋一歪，
白芷把靈力加特林背在背上，讓白棋給他畫了個巨大的石頭，他抱著石頭跳下來，直接把巨大的花苞砸爛。
楚巡捂著心口，跟他倆一起做任務，太要命了。
白芷心情好了很多，“汙染物的種子怎麽處理？”
楚巡：“……銷毀？”
係統提醒：【你試試能不能吸收上麵的汙染。】
白芷嫌棄，“植物也可以？”
【女鬼都能吸收，植物應該也可以。】
白芷皺眉，“主要是，我不想吃草。”
【……可能和蔬菜不是一個味道？】
白芷想到要變強，冷著臉把手搭在樹上，吸收上麵的汙染，本來隻有一千多的汙染值，在被打成好幾塊之後，樹上的汙染不斷消失。
白芷沒吸收到多少汙染，感官上說不上來什麽味，反正不喜歡。
【那就別委屈自己了，咱們不吸植物的，突突了吧。】
白芷陡然發現，係統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你心裏委屈，還不能出氣了？別怕，我永遠站在你這邊，回去咱們就審他，他要是不說實話，我給你介紹十個排分高的宿主，咱們不要他了。】
白芷：“……哥哥也能換？”
【……你把他當哥哥？】
“不然呢？他還能是我爹？”
【……】
係統覺得，某些方麵來說，白芷已經贏了。
【你哥太不像話了！】
白芷讚同的點頭，是啊！煩死了！
楚巡帶著人，在自然公園檢查了一遍，除了被白芷突突掉的這棵數，還有二十二棵樹被汙染了。白芷像個暴力輸出機器，見一棵，打一棵，有的長得不好看，也被他給突突了，原因是辣眼睛。
“樹就應該筆直的站著，趴著的都有軟骨症，挖了重新種。”
“作為一棵桃樹，你為什麽不開花？隻長了三片葉子？你對得起太陽嗎？對得起喝過的水嗎？挖了重新種。”
“這棵樹一看就是個反骨仔，挖了重新種。”
白醫生扛著加特林，善良的替工人把該幹的、不該幹的都幹了。
後來楚巡隻能安排他帶著白棋去樹底下等著，他自己去調查汙染原因。
白芷和白棋坐在樹蔭下喝汽水，白棋低著頭寫寫畫畫，不多時，手心裏捧著一隻迷你版的大熊貓遞給白芷，小東西圓滾滾的，憨態可掬，看起來可愛極了。
白棋紅著臉，小聲說：“白醫生，送你。”
白芷兩隻手指捏住小熊貓的屁股，拎起來，抖了抖，“胖崽。”
白棋看他眼裏有了笑意，高興的說：“最近部門很多人都找我畫東西，還有畫齊天大聖的，你喜歡什麽，我再給你畫。”
“你給我畫個兔子吧，不拉屎的那種。”
“長毛短毛？耳朵要長的短的？”
“不拉屎就行。”
……
楚巡回來的時候，白芷倆人身邊都快成動物園了，大熊貓，小獅子，一窩兔子，還弄了十幾條矮腳龍，頭上戴著緊箍咒的瘦猴子拿著根小棍，趕著一群矮腳龍嗷嗷跑。
現在天氣已經熱了，特別是中午，已經能穿短袖了，楚巡感覺自己累得像狗，他倆玩的還挺美，羨慕的罵罵咧咧。
“我就納悶呢，這幾棵樹都不挨著，為什麽有的被汙染，有的沒被汙染。”楚巡苦哈哈的說：“終於查清了，這些樹底下都是從一個地方運來的土，汙染在土裏。
我現在才知道，種樹還有這麽多講究，有的樹還水土不服，在這邊環境下沒法成活，隻能去生長地運花土。
人家叫什麽基地，提前養好，摻好有機肥，拉過來就能用。這些樹有好多都把花土換掉了。”
他喝了半瓶水，“走吧，咱們去吃頓好的！”
白芷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我不去了，我得回家。”
楚巡表情一頓，“要不，請你哥過來一起吃？”
白芷嘴角勾起來，“不了，他喜歡在家裏。”想了想白芷又說：“他得了一種見到別人就拉肚子的病，不適合出門。”
楚巡：“……你哥這病，來的挺快。”
白芷微笑點頭，“是的呢，得好好治治。”
路上楚巡不放心的給白芷發信息：回去跟你哥談一談，也許有誤會，他很在乎你的，眼神騙不了人。
白芷沒回複，問係統：“這算是朋友的關心吧。”
【對，他是真心把你當朋友，恭喜你，你有朋友了。】
因為白芷的感知能力，他能很敏感的察覺到對方是不是真心對他，所以白芷從小就沒朋友。
小的時候他覺得他和同齡的小朋友智商不一樣，那些小孩玩的他都不喜歡。洋娃娃，玩具槍，旋轉木馬，小飛機，白芷看那些東西的眼神透著濃濃的嫌棄。
長大後別人接近他就有各種各樣的目的，有的是看他長得好看，想追他。
有的是表麵客氣，實際上嫉妒他，內心的惡意讓白芷不舒服。
也有真心想跟他一起玩的，玩兩天就感覺壓力太大，算了，各自安好吧。畢竟看到自己準備了兩個月的課題，白芷隻是看了一眼就學會了，這種心理上的碾壓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不是所有人都像楚巡一樣，沒心沒肺的，他知道自己菜，菜的安詳，一點嫉妒心都沒有。
白芷嘴角勾了勾，這是他第一個朋友，可不能讓他死了。
白芷回到家後，把心愛的加特林放在床頭，白景辰一直在房間門口看著他，直到白芷抱著爸媽的遺照走出來，還沒等打招呼，白芷就衝著他走過去，把他身上的鎖鏈都解開。
白景辰臉上的笑容頓住，“怎麽了？”
白芷平靜的說：“沒意義的東西，我不想做了。”
白景辰剛想說話，白芷打斷他，“坐吧，我朋友說有誤會就談一談，咱們心平氣和的開個家庭會議吧。”
“朋友？”白景辰第一次聽白芷口中說出這個詞，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有危機感，心情很複雜。
白芷自顧自的把父母的遺照擺在桌子上，讓兩口子慈愛的目光對著白景辰，“第一個問題，爸媽真的死了嗎？”
白景辰扶額，對著遺照開家庭會議，真虧他能想得出來。
他無奈的說：“我也不知道，他們在一次探索任務中失蹤了，我去找過，沒找到任何生命跡象。在死亡穀深處，隻找到一條手臂，是媽媽的。”
白芷在心裏記住“死亡穀”這三個字，“他們也是特安部的人嗎？”
白景辰沒再瞞他，“是，他們是最早一批加入特安部的人。”
白芷執拗的說：“我覺得他們還沒有死。”
白景辰蹙起眉頭，“沒死？”
白芷也不知道怎麽說，“反正，就是感覺，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回不來，他們好像被困在什麽地方，不能回來。”
白景辰沉下臉，白芷立馬挑破他的心思，“你是想去查吧，想丟下我自己去？”
白景辰苦笑了一下，還沒開口，白芷立馬說：“我知道，那裏危險，我不能去，反正我這種小趴菜，跟不上你的腳步，你走到哪裏都會把我丟掉。”
白景辰苦笑，“我沒這麽想，我還沒說呢，你……”
白芷冷臉，“你還想跟我吵架？！”
白景辰深吸一口氣，笑了笑，“不吵架，你說。”
白芷生氣的說：“我知道你想偷跑，上一次也是偷跑的！你也不說自己去哪裏了，你還把自己關起來，你耍我！”
白景辰除了苦笑，不知道還能有什麽表情了，“我什麽時候耍你了？我一回來，你就喊打喊殺的，什麽都沒問我，就要把我鎖起來，我就配合你……”
白芷臉色越來越陰沉，“你以前從不跟我吵架。”
白景辰：“……你，好，對不起，我的錯。但是，我必須澄清一下，我沒有耍你的意思，我隻是想讓你消消氣，我也沒覺得你很弱，你隻是需要時間去成長。我也沒想偷跑，我發誓，如果去死亡穀，我會帶你去。”
白芷撇撇嘴，“對不起，你在我心裏，誠信度為0。”
白景辰扶額，懂了，以後不需要解釋，認錯就可以。
白芷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提出第二個問題，“這些年你去哪兒了？”
白景辰不說話，白芷就這麽看著他，白景辰想了想，無力的說：“我去做了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白芷麵無表情，“我聽我係統的意思，是為了我。”
白景辰皺了皺眉，不滿係統的多嘴。
這個輔助係統跟了白芷這麽多年，別人是把係統當工具，白芷沒有家人，把係統當家人，所以這個係統漸漸產生了母愛意識，一直把白芷當崽兒養。
現在重新激活，這種意識竟然保留了下來，白芷傷心的時候，它真可能把一切都說出來。
白景辰正猶豫怎麽告訴白芷，就聽腦海中有個炸毛的電子聲：【告訴他！他以後也要有防備！沒有你的世界，他需要活下去！再瞞下去你不是愛他，是害他！】
白景辰嘴角抽了抽，很好，那個係統像媽，這個係統像個爹，都站在白芷那邊。
白景辰想了想，心累的歎了口氣，他點點頭，“是，我一直讓係統隱藏你的能力，是因為你的能力特殊。你應該感受到了，你不僅是治愈係，還有很多其他的能力，現在已經覺醒的有感知善惡，預知未來，精神控製。你的能力是被人工植入的。”
白芷目瞪口呆，“我這麽牛逼嗎？”
白景辰被他這表情逗笑了，怎麽還一臉驕傲的樣子？
“有一個組織，是黑暗科技教團，用人體實驗製造超凡者，改造超凡者，用科技改造汙染，想要控製世界，到處作惡，以虐殺為樂，你是那裏最成功的實驗體。”
“他們是一個龐大的組織，國內外都有分部，裏麵都是由超凡者組成的恐怖分子和亡命徒，還有經過科技改造，人工製造的超凡者。”
“你五歲那年從實驗室逃出來之後，他們一直在找你，我查了很久，查到總部高層也有他們的人，所以……”
“所以你隱姓埋名，連戶口都消了，單槍匹馬花了五年的時間，滿世界追著那個組織跑，連根拔了他們，還讓我隱藏能力，就是為了保護我。”白芷麵無表情的說完，“對嗎？”
白景辰看不出他的喜怒，無奈點頭，“對。”
白芷平靜的問：“現在已經解決了？”
“基本解決，但隻要你是這個身份，危險一直會有，以後你要變得強大起來，保護自己。總部那邊我會給你處理好……”
白景辰還沒說完，白芷就皺起眉頭，“我怎麽感覺你像在交代遺言？你是又想舍下我，想跑嗎？”
白景辰趕緊搖頭，“不跑，不敢，我的錯。”
白芷審視的盯了他一會兒，站起身，麵無表情的回了自己房間，咣的一下關上門。
白景辰站起來，不解的看著白芷的反應，這是在生氣呢？還是已經不生氣了？
他擔心的想過去看看，005攔住他：【別去，坐下坐下，讓他冷靜一下。】
【這麽大個人了，情商還不如我。】
【沒事多看小甜文，不愁沒有老婆。唉，這個家真的不能沒有我。】
白景辰聽著刺耳，“你有老婆？”
【我沒有，我們係統不需要老婆，不過我懂小白芷這種反應，我有經驗，你信我。】
005信誓旦旦的說：【他誤會了你這麽久，一直生你的氣，恨不能把你拆成零件，關起來。突然知道真相他肯定接受不了，現在指不定在屋裏感動的哭呢，哎呀，好後悔，我怎麽能這樣對他呢？好感動了，嚶嚶嚶~~~放心，他一會兒就出來了。】
白景辰想弄死它，白芷就不是那個性格。
不多時，白芷猛的拉開房門，麵無表情的出來，一把抓住白景辰的衣領子，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突然感動的說：“哥哥為了我竟然做了這麽多事情，我還這麽對你，我太過分了！這幾年在外麵，你吃了不少苦吧？有沒有受傷？你放心，以後我會聽你的話，再也不惹你生氣了，哥你能原諒我嗎？”
白景辰目瞪口呆，005嘚瑟的說：【這個時候你可以哄一哄了，親親抱抱舉高高，別謝我，都是為了這個家。】
下一秒白芷就翻了臉，“你以為我會這樣說嗎？你以為我知道真相後就會原諒你嗎？你根本不懂我想要的是什麽！你懂個屁！你……”
憤怒的白芷想了一圈，罵爹，不行，罵祖宗，更不行，最後氣的憋出一句：“你個棒槌！”
白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