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異象，還是幻象？
說話間，幾人突然發現，汙染值驟降，一下子從兩千多降到了三百，幾人警惕的回頭，都發現肉球不見了。
再看掛在門上的老太太，人還在，因為受不了兒子被拆的刺激，已經暈倒了，她也不可能在幾個超凡者的眼皮子底下把汙染物救走。
“這他媽就詭異了！”許瑞警惕的瞪著楚巡所在的方向，“這人是不是也跟你有親戚？也覺醒了隱身能力？”
“放你的羅圈屁！我要跟他有親戚，他媽能把我送下來喂他？”
“真不一定，對於坑逼來說，先坑的就是親戚，因為親戚相信他，好騙。”
楚巡突然無言以對，說的好他媽有道理，可是他真的跟他們沒有關係！
白芷就感覺到門診給他傳來滿足的情緒，他臉色冷下來，“我先去門診看一下，我可能知道它在哪兒了。”
回到門診一看，果然，牆上又綁就一個黑色大圓球，這次比上回那個大的多，圓滾滾的，黑色的線把它纏的直徑足有兩米，門診一邊吸收一邊對白芷發出滿足的情緒，像一個貪婪的孩子，瘋狂的汲取著營養。
白芷不滿的問：“你應該能聽懂我說的話吧？”
門診吸收汙染的動作一頓，向白芷表達著疑惑。
“我說過，這東西你不能吃，太髒了，你為什麽不聽？”
門診察覺到白芷的情緒，害怕的瑟縮著，想繼續吸收，又害怕白芷生氣，黑色的絲線來來回回的比劃了好幾次，最後全都縮在肉球的後方。
在白芷看不見的地方，黑線變成小舌頭，偷偷的，舔了一口。
白芷眯了眯眼睛，黑線被嚇得哆嗦了一下，有的嚇得亂舞，有的嚇得繃直了，最後慌亂的形成兩隻黑色的手，把肉球往外一拋。
不吃了，丟！
隨後黑線全都縮回牆裏麵，不敢再出來。
白芷指著地上的黑血，嫌棄的說：“把地板擦幹淨。”
門診沒有反應，沒聽懂。
白芷想到它智商低，耐著性子指著地上，“這裏被你弄髒了，弄幹淨。”
門診這次懂了，下一秒，地板上幹淨如初。
白芷臉色微微緩和，“知道我為什麽生氣嗎？不是因為你非要吃這種髒東西，而是因為你不聽我的話。你是我的精神體，我讓你吃你就吃，不讓你吃你就不能碰，我最討厭的就是不聽話。懂？”
語言太多，門診沒怎麽聽明白，但是他們的情緒是可以相通的，白芷的意思它大概懂了：不能忤逆他，他才是門診的主人，一切都是他說了算。
門診乖巧的傳達順從的念頭，討好的蹭了蹭白芷的意識，就像一根軟綿綿的小尾巴，輕輕在他心頭撩過，帶著小心翼翼，還有些犯錯後的不知所措。
白芷確定它不敢再亂吃，這才回應了它一下，“乖乖的，會讓你吃飽的。”
白芷出去後發現，那個圓球身上的汙染已經所剩無幾，就像一堆爛肉一樣堆在地上，楚巡和許瑞都圍著它，“白醫生怎麽做到的？這都能治？”
“已經死了啊！死了也能治？”
“隻要有汙染，就能治？”
“白醫生能治死人！”
“我不能！”白芷沒好氣的打斷他們的討論，再這麽下去，某天真有人把死人拉到他麵前，他怎麽救？“我說不是我治的，你們信嗎？”
倆人都搖頭，不信。
白芷懶得解釋了，愛啥啥吧。
他扔給楚巡的表弟一件白大褂，“你跟我去治療，你們處理現場。”
楚巡：“我呢？不用治療嗎？”
“你又沒受傷。”
“我心理也需要治療啊，你們難道不知道我經曆了什麽嗎？我被老太太脫光了，我這麽大個五好青年，我還沒找對象……”
白芷把他表弟拉進門診，嫌棄的說：“兩條路，一，你回去洗個澡，吃一頓，睡一覺。二，找我心理輔導，一次三個積分。”
“我選擇吃一頓。”楚巡掐著腰想了想，其實也沒啥見不得人了，畢竟他身材還可以，又是為了救人，三個積分真沒必要。
楚巡的表弟叫關俊，23歲，正在考研究生。小夥子是在溫室裏長大的，沒經過什麽挫折，這是他人生中最可怕的經曆。
一睜眼，這麽恐怖的一個怪物想要吃他，關俊當時害怕極了，再加上接觸到了汙染，直接就產生了能力，和他表哥楚尋一樣，隱身能力，俗稱“看不見我”技能。
怪物是看不見他了，但他也出不去，這地方太偏了，周圍也沒有任何人經過，砸門都沒有人回應，還會吵到這個怪物。
它的觸手能伸向各個地方，他隻能仗著對方看不見他，一直在躲避著，好不容易等到他表哥來救他，沒想到，他表哥也是赤條條的被送了進來……
然後，哥倆都出不去了。
我要這能力有何用？！
看到白芷的表現之後，關俊還沉浸在自己覺醒了無用的能力，深深的打擊之中。在得知白芷是個治愈係之後，關俊受到的打擊更深了。
雖然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但是這個年紀的男生小說看得多啊，治愈係，眾所周知，他就是給人治病的。連治愈係的打架都這麽厲害，那他覺醒這種能力有什麽用？偷東西？偷窺？都不是人幹的事啊！
“怎麽？覺得自己的能力沒用？”白芷給他消毒，沒抬頭，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關俊低著頭，垂頭喪氣的，“你真厲害，會給人看病，還會打架。”
“還行，能力夠用。”
“誰教你的？”
“沒人，本能反應。”
關俊感覺打擊更深了。
白芷的語氣一直淡淡的，不冷不熱，把他身上的傷口消毒，包紮，“這地方傷口有點深，需要縫合。”
他準備好縫合用的工具，“直接縫還是用麻藥？”
關俊看到他手裏的針，渾身都繃緊了，“用點麻藥吧。”
白芷嘴角挑了挑，“這點疼都忍不了，還想當英雄？你要知道，英雄一直在赴死的路上，隨時做好生不如死的準備，你可以嗎？”
關俊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他應該做不到。
“要不是你這個能力，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不，你連屍體都沒有，早就被吃掉了。能保命的能力，廢物嗎？”
關俊想了想，也對。
“你現在就把自己當成個普通人，本來也沒什麽特別優秀的地方，長得一般，身材一般，腦子也一般，考個研還費勁巴拉……”
關俊：“……”
倒也不必說的這麽直白。
白芷給他上了麻藥，縫合，“最起碼遇到搶劫還能脫了衣服藏起來，你和別人比，你已經有了保命的手段，老天爺已經偏愛你了。”
被打擊過後，關俊覺得……好像，是挺好。
“行了，醫藥費記你表哥頭上。”白芷自顧自的收拾東西，他得找找資料，研究一下治愈係能不能生死人，肉白骨，斷肢重生什麽的，以後再遇到這種被咬的，斷腿都不怕，能賺更多錢。
關俊看了看被處理過的傷口，針腳勻稱細致，一點也不疼，他誠心的說：“謝謝你，白醫生。”
白芷一回頭，就看到關俊笑出一對小虎牙，他也跟著笑了，“想開了就好，心理輔導的費用也記在你表哥頭上，三個積分。”
白芷出去的時候，外麵已經收拾好了，許瑞正在仰著臉看那道裂縫。
月光下，能看到一道疤痕撕裂星河，奇怪的是今晚的裂縫周圍多了一圈紅色光暈，把星星都染成了紅色。
許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臉色少有的凝重。
聽到身後的動靜，許瑞頭也不回的說：“白醫生，那道裂縫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崩掉，可能今晚，可能明天，也可能明年……全人類就會麵臨一場浩劫。到時候不僅是人類和動物發生異變，可能連植物和沒有生命的物體都會被汙染，那時候我們該怎麽辦？”
白芷皺眉，“你感應到了什麽？“
許瑞撓了撓頭，自己也說不明白，“剛才，突然感覺不太好。”
白芷抬頭看向裂縫，恍惚間，他看到裂縫崩裂出一個黑洞，海嘯突發，長滿觸手的怪物，爬上岸的鯊魚，瘋狂長高的藤蔓，還有堆積如山、被集體銷毀的人類屍體………
白芷甩了甩頭，才發現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象，什麽都沒有發生。
身體上忽然傳來疲憊的感覺，頭部隱隱作痛，白芷捏了捏太陽穴，許瑞發現他臉色不對，緊張的問：“白醫生，你還好嗎？”
白芷苦笑了一下，“我可能是累了。”
許瑞安排人送他，“你先回去休息，今天多謝了，改天讓楚巡請你吃飯。”
白芷一轉頭，看到躲在黑暗中的陸滁，他囑咐了一句：“你的藥配好了，明天下午去找我。”
陸滁點了點頭，看白芷的眼神有些奇怪。他剛才用了什麽能力？能一下子把所有的精神力都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