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白芷趕到工廠的時候, 已經到了下午一點多。
天氣越來越熱，午後室外的溫度已經到了三十七八度，白芷最怕熱了，一下飛機就感覺自己快融化了, 要蔫了的感覺。
提前得到通知的分部工作人員跑過來, “白醫生, 房車裏已經給您準備了飯菜, 來這邊。”
白芷看到其他人羨慕的眼神，“我自己嗎？”
桑鎮解釋道：“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們都是有什麽吃什麽, 治愈係比較……脆弱，需要特殊照顧。”
白芷看到草坪邊有兩箱礦泉水, 走過去拿了一瓶, 這時工作人員走過來, 遞給他一杯冰鎮酸梅湯, “白醫生，解解暑。”
房車裏有空調, 還有六菜一湯，白芷進去後, 眨了眨眼睛, 突然感受到了治愈係的快樂, 差別對待太明顯了！
他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任橋, 也不等對方多久到, 開始吃。
10分鍾後，任橋滿頭大汗的衝進來, 看到白芷坐在房車裏, 吹著空調, 喝著飲料，吃著雞腿，怨念的指著白芷的鼻子，“你竟然不等我！”
白芷嘴角勾了勾，用筷子指著盤子裏沒動過的另一半，“你已經占了很大的便宜了，你應該在樹下，不應該在車裏。”
任橋才不管這些，搶了白芷的冰鎮飲料，“治愈係的待遇太好了！都是做任務，為什麽差別這麽大？”
白芷認真的說：“因為我是柔弱不能自理的治愈係，我不能曬，一曬就會融化。”
任橋吐槽道：“你說的那是雪糕。”
白芷：“那我是最柔弱的雪糕。”
任橋盲目點頭，對對對，你說的都對，跟白芷吵架影響幹飯。
倆人不再說話，低頭幹飯，等吃到差不多了，任橋才想起來，“對了，貓哥沒事吧，我給他打電話，他沒接。”
“我讓它自己回去了。”白芷想了想，“應該沒什麽問題，貓哥不是普通的貓。”
任橋點了點頭，跟白芷吐槽劇組那邊的情況，“我出來之後劇組那些人都感動的哇哇哭，有人殺了一個NPC，一直以為自己殺人了，拉著我要自首。”
任橋說著把自己逗樂了，“到最後導演數了數，一個人都不少，他這才知道自己沒有殺人，不過心理陰影麵積巨大。”
“兩種汙染，那邊解決了，這邊還毫無頭緒。”白芷放下筷子，一邊喝著酸梅湯，一邊看向工廠的方向。
任橋說：“這邊的人已經測過了，工人的汙染值隻有1000多。出現異常的員工和那個能見到鬼的患者情況差不多，都是能看到鬼影，但是汙染值都沒那個人高。”
白芷點了點頭，“嗯，兩種汙染，要加錢。”
任橋失笑，合理懷疑白芷的腦袋裏，一半裝的是他哥，一半壯裝的是錢。
“工廠的汙染和劇組衣服上的汙染是一樣的。這邊的人已經查過了，劇組的衣服上的紐扣是這個工廠做的。所以到底是劇組的衣服先被汙染，然後汙染了河水，河水又汙染了工廠，還是工廠本來就有汙染，汙染了扣子，又帶去了劇組，”任橋撓了撓頭，“哎呀，頭疼，想不明白。”
白芷認真的說：“頭伸過來，我看看。 ”
“看什麽？”
白芷指了指他後腦勺，“這裏疼不疼？”
“不疼。”
“不疼就是還沒長腦子，疼的話就是要長腦子了。”白芷一臉認真的說完，忍著笑，把杯裏的飲料喝完。
任橋想了想，氣笑了，他是裏外都沒長腦子啊！
白芷笑道：“咱們是來治病的，查汙染的事情不歸咱們管。咱們本該坐在房車裏，等他們找到線索，把被汙染的人送到我們麵前，做治療就行了。咱們上午已經主動幫忙了，太熱了，擺爛吧。”
白芷怕熱，現在不想下車。
任橋吃飽後，也癱坐在座椅上，“可是，那個人在一個月之前就發現有問題，為什麽工廠是這兩天才發現有問題？時間對不上。”
白芷懶洋洋的，“不正常。”
“是啊，不正常。”
白芷突然問：“會不會有壓製汙染的東西？”
任橋也來了興致，“可能是寶貝！”
白芷眼睛一亮，“上交能換積分！”
任橋坐直了，“籠子帶了嗎？”
“帶了，放門診裏了，還有漁網！”
倆人滿血複活，“咱們去抓吧！”
桑鎮一上車，就聽到白芷他們兩個的對話，心說總部的畫風真可怕，這麽熱的天，都像打了雞血一樣。
“白醫生，吃飽了嗎？”
“飽了，”白芷站起來，背起藥箱，“開工嗎？”
桑鎮笑了笑，“是這樣的，現在我們的人已經把工廠的人都聚在倉庫，一共有五百多人，基本上都被汙染了，這些人裏麵有沒有汙染源，誰是第一個接觸的，都沒查到。所以，想讓您先給治療一下，如果這些人裏麵有汙染源，如果都被您治好了，汙染源也就消失了，這也是消滅汙染的一種方式。”
任橋蹙了蹙眉，“這方案是不是太隨便了，五百人，靠治愈係做治療來排除汙染源？你們的人一共分了幾組？分析科給了多少方案？調查科有沒有給出懷疑目標？找到幾個疑似汙染源？戰鬥科現在在做什麽？”
桑鎮尷尬的笑了笑，“時間太短了，這些事情正在做，還沒結果。”
任橋無語，這工作效率，分部是不是該培訓了？
桑鎮有點害怕任橋，畢竟是A級的戰鬥狂魔，任橋身上有種野性，雖然和白芷打打鬧鬧，白芷感覺不出來，不熟悉任橋的人，看到他板著臉的時候，會感覺到很大的壓力。
桑鎮硬著頭皮問白芷：“您怎麽治療，是一個一個治療，還是一組一組的治療？”
白芷歎氣，不管是哪種治法，都太麻煩了。
他試著呼喚了一下門診，門診還是沒反應，白芷無奈的說：“我先過去看看。”
好在工廠裏麵溫度適宜，溫度一直保持在25度，這工作環境讓白芷很滿意。他真的很怕熱，魚也怕熱，親媽可能是條魚的想法再一次在白芷腦袋裏冒出來。
倉庫裏，五百多人聚在一起聊天，情緒都比較穩定。人類果然是群居動物，不管是看到鬼還是看到什麽可怕的東西，隻要大家都聚在一起，就能消除大部分恐懼。
再加上現在是大白天，大家竟然還有心情討論自己看到的是什麽。
“昨晚那個穿著粉色衣服的女鬼，一直在我窗外飄來飄去，我都看累了，當時我就打開窗戶，我問她要不要進來聊聊，畢竟單身久了，看個鬼都眉清目秀。 ”
“你就吹牛逼吧，你昨天晚上哭得像個傻逼，你說那女鬼怎麽都送不走，你都快會念大悲咒了！”
“你不也一樣？你哭成狗，說你床底下藏著一個全身焦黑的小朋友，伸著小碳手抓你的腿，你嚇的一直叫爺爺！”
“放你的羅圈屁，我才沒有那麽慫！”
白芷問：“他們現在住在哪裏？”
“都住在集體宿舍，有了汙染之後就把工廠封控起來，沒讓他們再接觸別人，大家住在一起，也能減少恐慌。”
白芷點頭，“讓他們所有人都手牽手，保證都有身體上的接觸，我試試能不能一下子把所有人都治好了。”
“全部！？”
“是啊，全部。”白芷把藥箱放在桌子上，“一個一個的治療，太麻煩了。我治好這一個，治療下一個的時候，上一個可能又被汙染了，我不能把500個人全都試一遍吧？”
說實話，白芷也覺得分部的工作效率有點慢，還是說看治愈係的拿錢多、待遇好，看他不順眼，故意給他增加工作量？
白芷搖了搖頭，感覺不舒服。
桑鎮拿起工作人員手裏的大喇叭，喊道：“大家都站起來，盡量有肢體接觸，手牽手最好。請大家配合我們工作。”
所有人都動了起來，白芷就聽到有人說：“哎呀，治好了之後就不能看到鬼了，我還有點遺憾。”
“你還能跟女鬼來個人鬼情未了？”
……
“以後就看不見鬼了嗎？我已經在網上買了符咒，還沒到貨呢，用不到了？”
“那都是騙人的，我也看見了，五塊錢一張，還包郵，我們家的雞，爪子上帶點墨，畫出來的都比他好看。”
“好看有什麽用？重點是有效果。”
“我們家的雞畫出來的效果，都比你買的強。”
白芷和任橋耳朵都靈敏，聽到這些對話，兩人對視一眼，任橋說：“要不然還是別治了吧，我覺得他們還能再玩兩天。”
白芷嘴角勾了勾，“任總說的有道理。”
桑鎮在一旁勸道：“如果汙染源在這些人中，治好之後，汙染源就消失了。你們就可以回總部了。”
白芷一聽回家，立馬來了精神，“趕緊治療吧，我們還要找寶貝，天黑前回家。”
治愈係的靈力，經過白芷的手傳到工人的身上，一個接一個，很快所有人的身上都附上了一層靈力形成的光膜。
白芷閉上眼睛，用敏銳的精神力去感應，肉眼看不到的地方，精神力能把每一個人的表情和身體情況傳達給他。
身上的汙染顏色重一些的，他會多給一些靈力，顏色淺的少給，精準的控製能力把在場的超凡者驚的目瞪口呆，第一次看到能把靈力值用成這樣的。
任橋在一旁壞笑，白芷像個怪胎，完全超脫了人類的範疇，他不能一個人受打擊。
治療結束，白芷看了看時間，精確的控製在三分鍾內，靈力值還剩一半，下一次群體治療，他心裏就有底了。
“等吧，”白芷先坐下了，“看看他們身上的汙染值會不會再長出來。”
等了大概十分鍾，眾人驚奇的發現，工人身上的汙染被一次性清除幹淨，都沒有再複發。
“真找對了？汙染源就在工人裏？”這個結果，桑鎮都覺得不可思議。
白芷同樣覺得不對勁，感覺不對。
工人身上的汙染和那個賴賬的患者身上的汙染是相同的，為什麽那人都快一個月了，這邊隻有兩三天？按照白芷和任橋的思路，肯定是有什麽東西，抑製了汙染源的傳染速度，或者抑製了這些工人身上的汙染。
分析科的人還在做檢測，他們也察覺到不正常，正在找遺漏了什麽。
白芷找了個涼快的地方，對任橋勾了勾手指頭，任橋看了看左右，悄悄跑過去，暗搓搓的說：“咱們找到了就是咱們的，偷溜吧！”
“那也得知道是什麽東西，知道去哪裏找。”白芷蹲在地上，毫不客氣的拉著任橋，吸收他的靈力。
任橋嘴角抽了抽，“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很過分？我的靈力，你拿的比自己的都痛快。”
他感覺自己是白芷的移動儲備糧，想吃就吃，問都不問。
白芷不在意的說：“客氣什麽，咱們是朋友，好朋友就要互相分享。”
任橋明顯感覺自己的靈力值被吸走一半，白芷卻精神了起來，“我想到一個辦法，我試試。”
他的靈力值已經快一萬了，白芷想著，這個工廠也不是很大，他把感知能力用起來，能不能覆蓋整個工廠？
白芷也不清楚，哪種是感知能力，哪種是控製風的能力，哪種是控製水的能力，他隻知道他的能力，他想怎麽用就怎麽用，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地盤，把神識放出去。
這裏的一切，都是他的。
這裏所有的東西，都應該在他的掌控之中。
白芷意識延伸，把可控的地盤放大，再放大，漸漸的，他有了一種很玄妙的感覺，這裏所有的一切，好像真的成了他的東西。
他能聽見工廠的人說話的聲音，能聽見調查科的人和分析科的人在一起討論汙染源的聲音，能聽到車場有人打電話的聲音……
他能看到每個人的身體都包裹著一團氣體，每個人的顏色都不一樣，白芷分不清是什麽，卻能感覺到有人身上的氣息讓他舒服，有人身上的氣息讓他敏感的從心底產生厭惡的情緒，白芷這才明白，這是善惡。
感知能力，竟然能感知到一個人的善惡，有意思。
漸漸的，白芷意識飄遠，他甚至能看到廠外的河流，河中的小魚，草地裏的螞蟻，明明隔著那麽遠，視覺上卻感覺就在眼前。他意識所到的地方，全部融進他的世界之中，都是他的。
白芷甚至看見了門診，它蹲在一個透明的空間裏，隻有小狗那麽大，黑白色的，還在沉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白芷想把它叫醒，意識飛過去卻發現，在距離有十步左右的位置上，他怎麽都走不過去。白芷叫了幾聲，門診沒有聽見，白芷放棄了，門診以後就有名字了：懶豬！
就在白芷意識亂飛，在這片區域尋找的時候，有個黑色的東西引起了白芷的注意。
怎麽會有這麽濃鬱的汙染？黑的像墨一樣！
白芷停下來，仔細觀察那個黑色的東西，想要靠近的時候，那東西突然動了一下。
白芷下意識的屏住呼吸，活的？
它的體型隻有刺蝟大小，圓滾滾的，渾身長滿了黑色的毛，分不清哪頭是腦袋，哪頭是屁股。
好像是察覺到有人在看它，它不安的在原地轉了一圈，白芷想看看它想幹什麽，意識和它拉開距離，靜靜的觀察。
過了好久，黑毛球確定沒有危險，這才從洞裏爬出來，速度極快的飛到工廠。
它就像個吸收汙染的無底洞，所過之處，連飄在空氣中的汙染都被它吸進體內，它躲在角落裏，看著來來往往的人，黑毛球張開一張大嘴，對著人多的地方吸了一口。
吸完之後它呆住了，靜默兩秒後，急的原地直蹦。
白芷竟然明白它是什麽意思，人類身上沒有汙染了，它沒吃飽！
白芷試了試，想把意識留到毛球的身上，還沒等靠近，那個毛球警惕的看向他，身上的黑毛瞬間炸起來，一根一根的，像刺一樣。
即便如此，還是看不見五官。
白芷意識退回來，拉著任橋往外跑，“快！我發現它了！”
任橋興奮的問：“找到了？什麽東西？”
白芷把漁網和籠子拿出來，把最快的速度拿出來，“黑色的，長的像海膽！”
任橋瞬間跟上他，“方位！”
“五點鍾方向，攔住它！”白芷的速度還是沒有任橋快，眨眼間，任橋拎著籠子已經到了那個黑毛球的上方，白芷興奮的說：“你左我右，抓活的！”
黑毛球意識到自己被發現了，正想跑，沒想到任橋速度這麽快，已經到它頭頂，它凶狠的對著任橋“嗚”了一聲，像是在喉嚨中擠出來的咆哮。
精神攻擊，動物畸變後都會的技能，任橋這麽高的靈力值，一般來說，這種咆哮聲對他無效，頂多讓他不舒服，除非和他的靈力值相當。
這一次，任橋卻恍惚了一下，就在這一瞬間，他有種靈力被抽空的錯覺。
他在上方晃了一下，趕緊調整自己的身體，臉色凝重起來，“小白！這東西有點邪門，它吃靈力！靈力值應該跟我差不多！”
白芷舉著網，眼睛亮了，接近S級？
不僅吃汙染，還能吃靈力，還……黑的這麽有特色！
白芷高興的衝過去，“我要養它！”
任橋也來了精神，“我想看看它的臉到底長什麽樣！”
黑毛球也意識到這兩個人類不好對付，驚恐地想逃，卻被任橋和白芷一左一右攔住。
黑毛球意識到在這兩個方向逃不出去，一口在牆上咬出個窟窿，飛了出去。
兩人速度快如閃電，緊貼著它不放，還沒幾秒鍾，黑毛球再次被攔住。
白芷舉著網，對準黑毛球扣過去，黑色的身影一閃，白芷一網扣空，把網再舉起來的時候，黑毛球已經跑出去十多米。
任橋已經追上去，再次攔住它的去路。
黑毛球急的吱吱叫喚，聽起來像隻小耗子，任橋喊了聲：“接著！”
他像踢皮球一樣，一腳把黑毛球踢回來，白芷舉起網，再一次扣下，沒想到黑毛球卻在接觸到網邊的時候，一個彈射，再次改變了方向。
任橋不得不再次追上去，“這小東西好靈活，這時候就應該讓貓哥大顯身手！你不該讓它回家的！”
白芷扛著漁網追上去，早知道這樣，他就把貓哥請回來。
倆人在空中輾轉騰挪，不斷的圍堵那隻黑毛球，小東西速度極快，靠近了還會吸收別他們的靈力值。
白芷一網都沒扣住，天氣又這麽熱，他漸漸失去了耐心，“任橋！動手！”
白芷的意思是揍它一頓，把它打個半死就好抓了，抓到後他再給治好。
任橋在空中拿出了刀，“先說好了，萬一被我砍死了，你不能怪我！”
白芷舉著網跳過去，“不行，不能砍死，我要養！”
任橋嫌棄的不行，“就是事多！”
【我測不出它的靈力值，因為它身上不僅有靈力，還有汙染，它就是個混合體。】
【任橋說跟他差不錯，他的感覺應該不會錯，這個不知名物種應該在A級巔峰。】
【最主要的是我們不知道它的能力，你小心一點。】
係統剛提醒完，白芷和任橋已經到了黑毛球身邊，這時候，黑毛球察覺到他們身上的殺氣，憤怒的“嗚”了一聲，拉著長調，這種夾著精神攻擊的叫聲讓白芷蹙了蹙眉，心頭有種不好的感覺，“任橋，退！”
就在白芷喊出去的一瞬間，任橋毫不遲疑，和白芷一起往後飛出去。
黑毛球就在他倆眼前，張開大嘴，“啊！”
粉色的大嘴巴，越張越大，大到超過它自己的身體寬度，任橋還好奇的看了一眼，這就是傳說中的張開嘴就能看到嗓子眼吧！
不，這叫張開嘴就能看見午飯吃的啥！
白芷也好奇的看了一眼，然後就驚呆了，好牛啊！嘴巴深處像黑洞一樣，黑漆漆的，還能一閃一閃的反光！
【退後！】
【它的能力是空間吞噬！】
白芷還沒來得及提醒任橋，就見黑毛球嘴裏的黑光蔓延出來，瞬間把他們兩個包裹住，啊嗚一口吞了進去。
係統：【……】
它想到前陣子剛學會的詞：兩個逼孩子！
帶不動！
把自己玩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