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當初為什麽要做好事不留名
第二天, 微風輕拂,陽光正好。
溫暖和煦的陽光穿過未被拉嚴實的窗簾縫隙斜斜灑入臥室內,為綿軟厚重的地毯鍍上了一層淺金色的濾鏡。
房間中央的大**, 一側的被窩微微鼓起,另一側卻空著,顯然男主人已經起來了。
“哢噠。”
臥室的房門被人輕輕打開, 一道頎長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津津。”刻意壓低的聲線,深沉而溫柔,“該起床了。”
可惜收效甚微。
“唔……”
林星津嫌吵似的往被子更深處躲了躲,黑色的長卷發淩亂地散落在枕頭上。
江斯年被她下意識的小動作可愛到了,突然有些不太舍得喊她起床了。
隻是去接夏菁的司機已經出發,更重要的是他的江太太也到了該吃早餐的時間。
“寶貝、心肝、乖寶、小公主……”
跟玩點名遊戲似的, 江斯年將那些不能跟外人道也的愛稱挨個喚給林星津聽。
不堪其擾的林星津從薄被中伸出一隻白皙瑩潤的手,因為找不到目標而在空氣中**著。
江斯年寵溺輕笑,很是自覺地把臉湊了過去。
林星津終於如願捂住了江斯年的嘴, 低啞而綿軟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 帶著些許起床氣,“江斯年閉嘴。”
明知道今天要早起, 昨晚還這麽折騰她。
即便江斯年後來給她按摩了很久,林星津依然覺得身體裏盤旋著一種很異樣的感覺。
江斯年詫異地挑眉,許久沒聽到林星津這麽連名帶姓叫他了。
不願意喊老公就算了, 現在怎麽連哥哥都不叫了。
真是被慣壞了。
他想,必須要好好“教訓”一下才行。
於是,林星津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柔嫩的掌心被啄吻了一下,濡濕的觸覺帶來無所適從的酥麻感。
正當她慌亂地想要把手藏起來時, 江斯年將她連人帶被子一起抱了起來。
林星津明顯還沒睡醒。
微挑的眼尾還洇著旖旎的紅, 纖長的眼睫時不時輕顫幾下, 卻至終不肯睜開眼睛看江斯年。因為受到驚訝而微微張著紅唇,隱隱露出一點嫩紅的舌尖。
滾燙炙熱的氣息拂在林星津的耳畔,江斯年的聲音帶著笑意,“這麽困啊?”
“嗯。”林星津閉著眼睛,困倦地點了點頭,“困死了。”
除了最後一場滅國的重頭戲,林星津在《盛世》的戲份基本上都已經拍完了,所以她短暫地擁有了幾天空閑的假期。
她在假期的第一天睡會懶覺,無可指摘!
可江斯年似乎就在等她這句話,“還困呀,那我給津津醒醒神。”
醒醒神?
怎麽醒?
不放她回去睡覺嗎?
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江斯年就已經捏著她的下巴,重重地親了過來。
避無可避,隻能仰著頭被迫承受對方強勢的侵略和占有。
細白的手緊緊抓著他的襯衣一角,沒一會又**似地鬆開……但很快,便有一隻大掌纏了上來,穿進她的指縫中,慢慢與她十指相扣。
許久之後,江斯年才意猶未盡地鬆開了林星津。
有些炸毛的碎發被熱汗浸濕沾在潮紅的臉側,林星津緩緩睜開眼睛,沾著水霧的眼眸茫然無措地盯著臥室的一角,穠麗的紅唇漾著水澤,像是被揉碎滴汁的花瓣。
純與欲這兩種極端矛盾的氣質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漂亮得令人心顫。
林星津濕漉漉的指尖按在江斯年的肩上,卻連捏他一把的力氣都沒有。
偏偏埋在她脖頸處的男人,還在一本正經地問她:“現在還困嗎?”
林星津:“……”
確實不困了。
就是想咬人。
江斯年溫柔地吻著她的臉頰,“抱你洗漱好不好?”
她伸手環住他的脖子,給了他一個含糊不清的“嗯”。
江斯年跟剝嫩蓮子似的,把林星津從被子裏剝了出來,一邊親她,一邊抱著她往浴室的方向走。
片刻之後,浴室裏傳來林星津小小的驚呼聲,“司機去接夏菁了?我們是要在家裏見她嗎?”
江斯年成功被林星津自然而然喚出的“家裏”二字取悅到了。
他把擠好牙膏的牙刷遞給林星津,笑著應道:“嗯。”
把見麵的地點定在墅江公館,江斯年有自己的考量——
再沒有比家裏更安全,更能讓林星津放鬆的地方了。
“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是你說讓我來安排的。”江斯年有些無辜地攤了攤手,“而且,我這不是來叫你起床了嗎?”
林星津:“……”
—
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林星津一眼就望到了那麵視野開闊的大落地窗。
同過去別無二致,窗外的小花園裏滿是招搖的生機。
還有同樣熱烈而肆無忌憚的陽光。
隻是時間變了,林星津的心境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記得很清楚,上一回在這裏用餐,還是初春時分。
那時候,她跟江斯年還是協議夫妻,一年都見不了幾次麵。
因為發現了江斯年胸口的紋身,誤會他喜歡別人,恨不得離他越遠越好。
那時候,江斯年隻有站在她看不到的角落,才敢將眼底濃重的愛意暫時釋放。
時刻提心吊膽,生怕自己的心思被林星津察覺後,會被拽去民政局離婚。
可現在已至暮春,炙熱濃烈的夏天馬上就要來了。
她和江斯年成為了最親密纏綿,可以分享彼此一切的愛人。
想到這,林星津側眸看向江斯年,素來清冷的黑眸裏滿是笑意。
餐桌上照例擺著滿滿當當的早餐,全是林星津喜歡的。
江斯年正在給她剝雞蛋,感受到她專注的目光後,薄唇微勾,揶揄道:“乖寶,老公再怎麽秀色可餐,也是填不飽肚子的。”
林星津單手托著下巴,指尖忍不住戳他清雋的臉龐,“就是覺得你好厲害,能堅持喜歡我這麽多年。司嘉樹說……”
她頓了頓,故意賣了個關子。
聽到林星津提起司嘉樹,江斯年倒是想起來一件事——
他還沒親自登門給津津道歉呢。
江斯年想,擇日不如撞日,待會就給司嘉樹發消息,讓他也過來一趟。
“他說什麽了?”
“他說,我如果錯過了你,就再也遇不到像你這麽愛我的人了,我覺得他說的很對。”
江斯年將剝好的雞蛋放到林星津麵前的小碗裏,又給她盛了粥。
做完這一切,他才說:“因為津津值得。”
語氣縱容而繾綣。
林星津愣了愣才明白江斯年是在回應她之前的話。
因為這輩子就隻認準了林星津一個人,因為林星津值得,所以即便再漫長的的等待,他也甘之如飴。
更何況,命運早已將最甜美的果實賜予了他。
—
“夏小姐,這邊請。”齊叔幫著打開了陽光房的門,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太太在裏邊等您。”
夏菁下意識地朝裏麵望去。
正巧林星津聽到動靜,循聲望向了門口的方向。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光影穿過玻璃影影綽綽地灑入室內,靜謐、舒適。
林星津坐在沙發上,微微側著頭,長卷發隻用一根珍珠簪子挽了起來,偶有幾縷碎發散落在精致的臉頰兩側,更襯得皮膚白皙如瓷。
她甚至都沒有化妝。
夏菁下意識地低頭看了自己一眼。
過分精致的妝容,甚至在臨出門前還重新換了一套更為隆重的衣服,隻是為了不在林星津麵前露怯。
林星津和夏薇在同一個劇組拍戲。
以夏菁對夏薇的了解,當她知道自己姐姐的前男友是如此厲害的人物時,她一定會忍不住炫耀。
也許是被林星津聽到了什麽,所以江斯年才會這樣大動幹戈地找她過來解釋。
夏菁原以為林星津會對她的存在感到介意,卻沒想到兩人真正見麵時,會是這樣的情景——
對方隻是從容地看著她,眼中沒有厭惡,更沒有嫉妒。
林星津的膝上放著一本書。
在夏菁進來之前,她一直在看書。
夏菁遙遙望了一眼,隻見上麵寫滿了筆記。
這一幕,讓她恍惚回到了高三那一年。
南城一中有個小花園,因為那裏距離教學樓遠,加上植被茂盛、環境清幽,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早戀小情侶們偷偷約會見麵的最佳場所。
直到後來,教務處在那裏安裝了監控之後,去的人才漸漸變少了。
但林星津卻一直都很喜歡那個角落,每次吃完午飯都會去那裏坐坐。
就像現在這樣。
很安靜,很專注,但也很遲鈍。
遲鈍到從未發現有人在不遠處專注地看著她,甚至用手機記錄著她的身影。
遲鈍到連她這個外人都發現了江斯年的心思,偏偏林星津這個當事人還一無所知。
“夏小姐。”林星津的嗓音清冷,沒有一點起伏,就像是在招待一個無關緊要的客人,“請坐。”
夏菁在林星津的對麵入座。
林星津伸手給她倒水。
因著她的動作,寬大的袖子微微向上滑去,露出一截骨肉勻稱、白皙細嫩的小臂。
林星津自己沒發覺,可夏菁卻瞧得分明,那白嫩的手臂內側散落著點點紅痕。
像是被人桎梏著手腕,重重吮吻出來的。
還有那枚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婚戒。
饒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夏菁的瞳孔還是不由得一縮。
林星津和江斯年是真的在一起了。
“其實這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麵了。”
林星津沒作聲,隻是靜靜地看著夏菁。
夏菁笑了笑,似乎也沒想要林星津給她什麽回應,“你不記得也正常,因為那時候我們之間還隔著一扇門呢。”
林星津終於被她的話勾起了一點好奇心,“什麽意思?”
“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什麽我和江斯年會成為大家嘴裏的一對嗎?”
“好奇。”
她若是不好奇,夏菁今天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說起來,這事跟你還有很大的關係。”夏菁端起麵前的水杯,抿了口溫水,“你還記得有一次你上完體育課卻突然來了例假的事情嗎?”
林星津當然記得,她詫異地看向夏菁,“廁所的那個好心人是你?”
“是我。”夏菁點點頭又立刻搖搖頭,“但又不是我,因為東西不是我買的,我最多算個幫忙遞東西的工具人。”
林星津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什、什麽?”
夏菁勾了勾唇,看來有很多事情江斯年都沒有告訴過她。
林星津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天發生的事情。
因為第二天體育老師要外出參加活動,所以班主任特意將最後一節課改成了體育課。
按照慣例,上完體育課後,學生要將所有的體育器材歸還到操場邊上的器材室去。
兩人一組。
那次剛好輪到林星津和葉雨淇,可偏偏葉雨淇因為家裏有事請假了。
林星津雖然長得漂亮成績好,但性格孤僻不愛理人,除了葉雨淇以外,她在班上根本沒有其他朋友,因此壓根沒有人注意到林星津落單了。
好在那天要歸還的東西不算多,林星津自己搬了幾趟也就搬完了。
隻是當她正準備回教室的時候,小腹處猛然傳來一陣劇痛。
林星津太熟悉這種感覺了,向來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窘迫的神色。
站在廁所的隔間裏,她臉色蒼白地看著被弄髒的淺灰色運動褲,有些不知所措。
臨近放學,基本上不會再有人來這裏上廁所,也就意味著她向其他人求救的可能性為零。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學校,她再出去似乎成了唯一可行的方法。
林星津沒有手機,手表也摘掉放教室了。
時間在不停地流逝,可是她已沒有了對時間的概念。
她低頭看著腳尖,心想等天色暗了,應該就能出去了。
可人太容易被環境影響了。
望著廁所狹小的氣窗,沮喪裹挾著無助向林星津鋪天蓋地地襲來。
她不該拒絕林家司機的接送,即便那隻是許蔓婷為了討好林縝隨口一說的提議。
不然她這麽長時間沒出去,司機總會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不遠處的廣播裏響起了每天都重複的音樂聲。
那是南城一中的放學鈴。
再等一會就可以出去了。
可惜,這樣的自我安慰對於此刻的林星津來說作用不大,
小腹處的疼痛感一陣陣地向她襲來,思緒不受控製地發散,如果媽媽還活著就好了……
林縝最近這幾天都在公司加班,至於許蔓婷……大概巴不得她永遠都不要回來。
她好像真的從未被親人偏愛過。
廣播裏的歌聲遮掩住了進來的腳步聲。
直到她所在的那扇門被人輕輕敲了幾下。
一道女聲透過門板傳了進來,“裏麵有人嗎?”
“有。”林星津啞著嗓子應了一聲。
“同學,你是不是來例假了?我看你在裏麵待了挺長時間了。”
“嗯。”
“那我把東西給你遞進來,你接好。”
對方的話音剛落,穿過隔間的門縫,一個黑色塑料袋被人塞了進來,裏麵裝著林星津目前最迫切需要的東西。
“謝謝你。”除了不斷重複這三個字,林星津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感謝對方的善意。
“不用客氣。”
接著,腳步聲漸漸遠了。
那個女生似乎是出去了。
林星津有些遺憾地想著,這樣就沒法當麵跟對方道謝了。
誰知,沒一會工夫,那個女生又重新折返了回來。
隻是這次她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有些古怪,像是在極力壓製著某種不好的情緒,“同學,我把校服放在外麵的洗手台上了。”
林星津看著自己被弄髒的褲子,雖然她確實很需要,但這畢竟是對方的校服。
“不用了,謝謝你。”
可對方的態度也很堅決,似乎還有些不耐,“我已經給你放那了,你用完以後把校服放失物招領處就好。”
生怕林星津還要說出拒絕的話,女生再次走了出去。
這次她是真的離開了。
等林星津收拾妥當追出去,外麵早已空無一人。
隻剩下寬大的校服被疊得整整齊齊地放在洗手台上。
後來林星津還在這件校服的口袋裏找到了幾條速溶的紅糖薑茶。
葉雨淇知道這件事情後,心疼地把她抱在懷裏安慰了好長時間。
“津津小可憐,還好遇到了雷鋒。我再也不把你單獨一個人留在學校了。”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著,“以後如果我再請假,我就讓我爸爸把你的假也一塊請了。”
林星津喃喃重複道:“雷鋒?”
“可不就是雷鋒嘛,做好事不留名,連還校服都隻是讓你送到失物招領處去。”葉雨淇有模有樣地分析著,“這擺明了就是不想讓你知道她是誰呀。”
後來,葉雨淇陪著林星津將洗幹淨的校服放到了失物招領處,兩人等了很久也不見那位好心人來取。
直到上課鈴響,她們不得不先回教室。
可下節課再過來的時候,那件校服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
種種跡象表明,它的主人把它領回去了。
現在回憶起來,確實有很多可疑的地方值得深思。
那是一整包尚未被拆封過的衛生棉,用黑色的塑料袋裝著,像是被人急匆匆從便利店帶出來的。
而且那件校服的尺寸大得出奇。
出於好奇,林星津試穿過。
衣服的下擺都快到她腿根處了,袖子也很長,她捋了很久才把手露出來。
基於這些,葉雨淇猜測對方可能是個大塊頭、高個子的女生。
她們倆找遍了全校類似體型的女生,可惜都不是。
“怎麽會找不到呢?咱們學校又不允許外校的人進來,所以肯定就是咱們學校的學生啊。”
林星津也覺得奇怪。
那個女生就像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了一般。
“你說會不會是紅衣學姐做的好事?”
葉雨淇雖然膽小但很愛看恐怖電影,還沒等林星津否定掉這個離譜至極的猜測,她就已經自己把自己嚇著了。
她摸了摸泛起雞皮疙瘩的手臂,聲線發顫,“津津,要不咱不找了,有緣自會相見。”
林星津其實還想找,但是線索實在太少了。
她甚至想過查監控,卻被保安告知那一塊區域壓根就沒有安裝監控。
這件事最後就隻能這麽不了了之。
——
“那個人是江斯年?”
“是他。”夏菁的手指勾劃著水杯的外壁,將事實和盤托出,“東西是他買的,校服也是他的。”
江斯年生來便是天之驕子,眾星捧月般的存在,有很多人都在背後關注著他。
所以,他火急火燎跑去學校便利店買衛生棉的事情很快就在學校傳開了。
隻是沒人敢拿這種事情去調侃他,最多就是在背後偷偷議論。
夏菁記得很清楚,第二天她剛走進教室,就有女同學偷偷跑過來問她,是不是跟江斯年在一起了?
因為有人看到江斯年把買來的衛生棉遞給了她。
如果不是男朋友,哪個異性會幫忙買這麽私密的東西。
夏菁想,她當時說了什麽來著?
也許是虛榮心作祟,也許是覺得這樣能讓她離江斯年更近一些。
她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是紅著臉低下了頭。
於是沒過多久,就有了她跟江斯年正在早戀的傳聞。
隻不過那個時候,早戀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沒有人會把這件事拿到明麵上來說,更何況其中一位當事人還是高不可攀的“高嶺之花”江斯年。
以至於這麽多年來,江斯年一直都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個離譜的謠言存在。
“我喜歡他。”夏菁坦言道,“那時候他看了你多久,我就在背後看了他多久。”
夏菁不是偶然出現在操場那裏的。
那次是高三月考,她跟江斯年恰好在同一個考場,見江斯年提前交卷,她也跟著交了卷。
她當時就跟在江斯年的後麵,校服口袋裏還揣著要送給他的情書。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表白,急得都要衝進女廁所的江斯年就率先開口了。
“同學,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我真的非常非常嫉妒你。我跟江斯年不在一個班,但每周兩次的數學競賽輔導課我們是一起上的。我那時候還天真的以為自己幫了他這麽大一個忙,他總該對我有印象了吧,結果他不經意望向我的眼神裏依舊充斥著陌生。”
“他隻記得你,也隻看你。”夏菁苦澀地笑了笑,“有一次我甚至看見他在給你寫情書。一個簡單的開頭稱呼他就寫了五分鍾,從‘林星津’改成‘星津’,再改成‘星津同學’,最後又改回‘林星津’。你能想象當時的那個場景嗎?他可是江斯年啊!”
對於夏菁來說,江斯年可以不喜歡她,可以對每個向他示好的女生無動於衷,但他絕對不能這麽卑微地暗戀一個女生。
林星津早已沒了一開始從容淡定,纖長的眼睫垂著,遮擋住了她眼中的情緒,讓人猜不透她此刻的想法。
夏菁壓根就不在乎林星津在想什麽。
她坐直身體,竭力維持著自己最後的體麵與自尊,“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告訴你,從頭至尾江斯年都跟我沒有一點關係,他隻喜歡喜歡你,從高中開始。至於那個謠言,確實是因為我的默許才會傳出來的,我跟你們道歉,對不起。”
夏菁走後,林星津坐在沙發上愣怔了很久。
那本書依舊攤開在林星津的腿上,隻是書的頁角卻在她無意識的小動作中被搓成了一個細長的小卷。
直到一道頎長的身影從外麵走了進來,才徹底“解救”了這本書。
對方半蹲在她麵前,修長的手指溫柔地將她臉上的碎發拂到耳後,接著又輕柔地擦拭掉她臉上的眼淚。
“怎麽哭了?”
滴落下來的眼淚落在書頁上,暈開成一朵朵狼藉的水花。
林星津哽咽著叫他的名字,“江斯年。”
江斯年佯裝不高興地勾了勾她的小鼻尖,“怎麽又連名帶姓叫老公的名字,嗯?”
林星津猛地撲進他的懷裏。
因為半蹲的姿勢,江斯年重心不穩,直接被她撲倒在了地上。
好在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緩衝了這股力道,倒也不疼。
“當初為什麽要做好事不留名!”林星津捧著他的臉,紅著眼睛問他,“不然跟你早戀的人就是我了。”
作者有話說:
半夜醒過來的江總:不是,我當初有病啊,為什麽要做好事不留名!
下章就來說說江總的情書。
完結倒計時!
發紅包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