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農場混亂
◎農場混亂◎
白天,希思和理查德回到農場吃早餐。桌上已經擺好飯菜，兩人對視一眼，便坐下開始吃飯。
不一會兒,屋裏的人陸陸續續出來。看見安然無恙的兩人,埃利安和娃娃頓時鬆了口氣。
“有什麽發現嗎？”埃利安咬住麵包,輕聲問希思。
希思微微點頭：“有一些收獲。昨晚我們用豬皮引誘出一頭怪物，並且成功殺死了它。”
“豬皮？”埃利安有些疑惑。
“皮毛是那些怪物的主要目標,不管是獸皮還是人皮。剝好的皮毛對它們的吸引力大於活生生的人類和牲畜。”
“你的意思是,可以利用農場裏的牲畜皮引誘出那些怪物？”
娃娃小聲說。她從埃利安懷裏鑽出來,露出小小的紐扣眼睛。
“是。昨晚理查德從豬倌屋裏偷了幾張皮出來，我們試驗過，發現那些怪物都是衝我們手上的皮衝過來,而對豬群喪失了興趣。”
“皮都在豬倌、羊倌和牛倌那裏嗎？他們身上好像都隨身攜帶畜皮……”
埃利安欲言又止,他又想起那天晚上羊倌拿出羊皮做的事情了。
“但是那些怪物並不會攻擊他們。”娃娃補充說，“怪物和豬倌他們不是一夥的，雙方相互忌憚。”它說完,又看向希思,“你準備怎麽做？”
“理查德會開鎖,他的道具能容納物品。我準備讓他下午去偷出所有的畜皮,然後在晚上引誘怪物離開麥田,我就趁機進入麥田尋找剩下的半截雕像。”
“這……”
埃利安和娃娃都瞪大眼睛望向他，這個主意實在是太冒險了！
這樣幹的話，今晚農場肯定會陷入混亂。如果麥田裏的怪物沒有全部出來，希思很有可能會迷失在麥田裏，然後被那些怪物吞食幹淨。
沉默了一會兒,娃娃開口道：“你不像是莽撞行事的人,我們知道你肯定有所準備,但是進入麥田十分危險，你也要多加小心。”
“我會的。”希思點點頭，“今天輪到你們出去，晚上農場會十分混亂，你們可以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好。”埃利安和娃娃鄭重地點點頭，他們肯定會保護好自己。
吃完早餐，希思和理查德離開木屋，他們又要跟著豬倌一起把豬趕到麥田附近。在踏出門的那一刻，希思扭頭深深看了雀斑男孩一眼。
“怎麽了？”理查德問。
“沒事。”希思轉過頭，若無其事地回答。
陽光穿過窗戶照射進來，照在雀斑男孩黃色的頭發上，微不可查的亮光一閃而過。
路上，希思和理查德跟在豬倌後麵趕豬。
“農場裏的男孩是什麽人？”望著豬倌的背影，希思突然開口。
豬倌的棒子敲在地上，濺起大塊的泥土，他轉過頭，眼睛射出毒辣的光：
“你是在問我？”
希思看向他，眨了眨眼睛：“我看你們都很害怕他的樣子。”
“哼！”
豬倌鼻子裏噴出熱氣，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伸出木棒就往希思砸去，看上去似是被希思的話給激怒了。
嘭——
木棒砸在草地上，頓時砸出一個大坑，希思靈巧地躲過豬倌的攻擊，然後就跑進豬群當中。
“哎哎哎，別那麽生氣嘛，我們隻是問問而已——”理查德拋起帽子，朝豬倌吹了聲口哨，“來！我給你變個魔術，你看了就別生氣啦！”
“滾開！”
豬倌大吼一聲，他揮起木棒帶起勁風，周圍的豬群都被他嚇得哼哼直叫。
“那個男孩就是農場主嗎？”希思又補了一句。
這句話徹底惹怒豬倌了，他眼底燃起怒火，臉色都變得扭曲，“你在胡說什麽！小雜種，我要撕爛你的嘴！”
他舉起木棒就衝進豬群朝希思砸去，希思神色鎮定，側身躲過他的攻擊，順勢抽出匕首就朝他的手臂砍去。
豬倌喘著粗氣，他反手抓住木棒朝匕首抽去，震得希思後退幾步。理查德也趕緊抽出劍攔住他手裏的木棒。
“哎！別打了，我們該去放豬了！”
理查德用手裏的鐵劍橫在兩人中間，他笑嘻嘻地朝豬倌看過去，勸說道。
“嗬——這次就先放過你們！”
目前豬倌占不到便宜，還浪費了不少時間，他惡狠狠地瞪了二人一眼，趕著自己的豬群轉身就往河那邊走。
看見豬倌離開，兩人也急忙趕著豬群來到山坡上。
“你回農場，這裏我看著。”安置好豬群，希思看向理查德。
理查德扶了扶自己的魔術帽，“好的，你自己小心。”說完，他就轉身朝農場跑去。
望著理查德的背影消失，希思轉過頭專心地看守豬群。
昨晚兩人嚐試過，如果皮越多，吸引出來的怪物也就越多。麥田裏不知道有多少怪物，所以理查德將全部的皮都拿出來是最保險的。
時間匆匆過去，幾個小時後，理查德從農場返回山坡。
“怎麽樣？”希思望向他。
理查德摘下魔術帽，滑稽地行了個禮：“尊貴的先生，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希思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好啦好啦，不開玩笑了！”理查德將帽子重新戴回頭上，“他們屋子裏的皮都被我偷出來了，帽子裝不下，我把剩下的皮分散藏在了農場的角落裏。”
“很好。”希思朝他投去一個滿意的眼神。
“晚上回去他們肯定要氣瘋了。”理查德幸災樂禍地說，“對他們來說，這些皮都和金子一樣寶貴，被抄家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說完，他又骨碌骨碌轉著眼睛看向希思：“萬一晚上他們一氣之下把我們全殺了怎麽辦？”
希思盯著麥田，臉色平靜：“不會的，規則不會允許他們這樣做，或者說，那個雀斑男孩不會讓他們殺死他的獵物。”
“哦？”理查德盯著希思，也突然笑出聲，“那我現在可十分期待看見他們臉上的表情。”
另一邊，埃利安和娃娃也在商量晚上的事情。
“伊薇特，你說希思今晚能成功嗎？”
埃利安的藍眼睛裏一片憂鬱，他坐在草地上，注視著遠處的麥田。
娃娃用布頭縫製的手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安慰道：
“不用擔心，希思敢進入麥田，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我們隻要保護好自己，不給他添亂就行。”
“好吧。”埃利安托著腮歎了口氣。
“埃利安，你沒事吧？”熟悉的聲音冷不丁響起，埃利安嚇得往後一倒。
“小心！”卡姆倫將他從地上拽起來。
“卡姆倫，是你啊，嚇我一跳！”埃利安站起來，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脯，“我還以為是怪物呢，差點嚇死我了。”
“伊薇特的死不是你的錯，不要太難過。”卡姆倫看見他懷裏的布娃娃，眼底流露出憐惜和溫柔，“我剛剛聽見你在這邊自言自語，我有些擔心……”
埃利安被他的眼神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他別開臉，輕輕咳了一聲：“我沒事，多謝你的關心。”
“如果你心裏難過，可以跟我說。”卡姆倫輕聲說道，他朝埃利安走近，臉上帶著關切的表情。
“我、我沒事……真的……”
看見熱情的卡姆倫，埃利安嚇得後退了幾步，卡姆倫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奇怪？該不會是怪物假扮的吧？
一想到那些怪物，埃利安就心跳加速，“我去那邊看守羊群！”說完，他便急忙轉身就跑。
“伊薇特，卡姆倫今天變得真奇怪，他和昨天差別好大，會不會是被怪物假扮了？”
一溜煙兒跑出老遠，埃利安累得喘氣，他低下頭，問懷裏的娃娃。
“卡姆倫可能有病。”娃娃坐在埃利安衣領上說。
“有病？”埃利安迷惑地揉了揉頭發。
“薔薇街劇院的卡姆倫·艾略特，是一位有名的演員，傳言他外表俊美，才華橫溢，俘獲了無數少女的芳心。”
“欸？原來卡姆倫是演員？”埃利安停下腳步，被這個信息給驚訝到。
“是的，我的導師很喜歡看戲劇，他曾經提到過卡姆倫·艾略特。導師說他總是在扮演不同的角色，他的表演出神入化，但演戲久而久之也對他的生活造成了影響，他可能患上了某種心理疾病。”
“還有這樣的事情啊……”埃利安沉浸在思緒中。
之前他一直覺得卡姆倫的行為舉止十分誇張，但今天他又換了副模樣，對他的態度也變得格外溫柔，原來是因為他有心理問題。
“大家都好厲害，伊薇特你懂得最多，希思則是有名的偵探，就連卡姆倫也是卓越的演員。”埃利安邊走邊說，聲音低沉下來，“隻有我什麽都幹不了……”
看見他這幅失落的模樣，娃娃心裏蹭地莫名升起一股憐惜之情。
埃利安真讓人心疼！它用手輕輕碰著他的臉頰，安慰著他。
傍晚時分，出去的人都回到木屋圍坐在桌邊吃飯。
埃利安一邊啃麵包一邊偷瞄希思，他心裏還是十分忐忑，嘴裏的麵包都啃不進去。
希思和理查德吃完飯就各自回到屋內，在分開之前，希思將一個用麻布包裹好的東西遞給理查德。
“你把這個拿著，晚上如果遇到麻煩，就把它打開。”
“這是什麽東西？”理查德接過布包，伸手一摸，隨後抬眸看向希思，露出了然的表情，“原來是那半截雕像。”
“嗯，如果把布揭開，鼠群就會找過來。”希思輕輕點頭。
他在麻布上纏繞了金絲，如果理查德將布揭開，沒有金絲隔絕氣息，地下的鼠群就會蜂擁而至。
“你晚上不帶在身上？”理查德挑了挑眉。
“我可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活著出來，”希思笑了笑，“當然，如果你相信我，可以在麥田附近等我。”
“好。”理查德將布包塞進懷裏，臉上掠過興奮的笑容，“我現在更期待晚上的表演了。”
兩人回到房間，不一會兒，農場裏就傳來瘋狂的、歇斯底裏的吼叫聲。
是豬倌、羊倌和牛倌的聲音。
希思靜靜坐在**。屋外不停發出嘭嘭嘭的撞擊聲，夾雜著他們怒不可遏的嘶吼。看來他們已經發現自己屋子裏的畜皮都被偷光了。
吵鬧聲持續了一段時間，最後農場又恢複平靜。希思猜想的沒錯，他們不敢在雀斑男孩眼皮底下殺人。
今晚的夜空漂浮著薄雲，月光時隱時現，在地上灑下起伏的灰影。靜靜等到半夜十二點，希思睜開眼睛，從**站起來。
他聽見卡姆倫和埃利安出門的聲音，又耐心等待一段時間，他輕輕推開門走出去。
剛來到走廊，理查德就從房間裏鑽出來。兩人對視一眼，隨後便一起離開木屋。
過了一會兒，雀斑男孩的身影出現在農場門口。希思朝理查德比了個手勢，便快步跟隨上去。在希思走後，理查德也離開農場，奔向麥田。
來到麥田邊緣，從理查德的位置可以隱約看見埃利安和卡姆倫的羊群。他們正在一塊空地上放羊。
“嘿嘿！”理查德哼著小曲從魔術帽裏拿出畜皮，然後將畜皮隨意地丟在地上。
除此之外，他還把一些畜皮給扔進小河裏，讓它們順著河水流到下遊。
耳邊傳來輕微的響動，理查德朝麥田隨意地瞥了一眼，便快步朝遠處跑去。
在他離開後不久，一隻怪物從麥田裏鑽出來，朝地上的畜皮奔去。隨後，接二連三的怪物從麥田跑出，開始往小河和農場奔跑。
密密麻麻的、渾身覆蓋白色黏膜的畸形怪物從麥田誕生，然後朝它們的食物狂奔而去，理查德在前麵奔跑，還伸手往身後扔著畜皮。他看見這一幕，嘴角忍不住勾起亢奮的笑容：
“快看！這是多美的魔術啊！”
羊群和農場都一陣**，埃利安和娃娃也慌了起來。
“卡姆倫，我們趕緊離開這裏！”埃利安說完，就往遠處跑去。
卡姆倫也察覺到異樣，他緊跟在埃利安身後，問道：“農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希思和理查德在尋找雕像，他們可能把麥田裏的怪物都引出來了。”埃利安一邊跑一邊解釋，聲音也斷斷續續的。
“怪物都出來了？”卡姆倫音調拔高，顯然被這個消息給震驚了一把。他扭頭看了一眼羊群，那裏到處都是怪物在吼叫撕咬，一片混亂。
咚！
剛扭過頭，卡姆倫就撞上旁邊的人，他揉了揉鼻子，道：“怎麽突然停下來了？”
埃利安沒有說話，而是站在原地，卡姆倫睜眼一看，就發現前麵的草地上站著一個人影，那正是羊倌！
羊倌手裏拿著鞭子，一臉陰沉地看著他們，他扭曲著臉，眼裏的怨恨就要化為實質。
埃利安拿出【血騎士盾牌】，嚇得急忙後退，可是後麵那些怪物還在往外跑，他們已經無處可逃。
“你們偷走我的羊皮，還毀了我的羊群，我不會放過你們！嗬嗬！我要把你們的皮一寸寸剝開，然後一口一口咬斷你們的筋骨！”
埃利安渾身顫抖，手裏的盾牌也拿不穩，“怎、怎麽辦啊？”
身邊的卡姆倫卻麵不改色，他扭頭看向埃利安，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你先走，我來斷後。”
“啊、啊？”埃利安瞪大眼睛，卡姆倫為什麽要對他這麽好？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埃利安脫口而出。
“因為我是一個好人，”卡姆倫站在他麵前，半側著頭，“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我要用我的身體擋在你麵前。”
現在埃利安身上不僅在冒冷汗，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知道卡姆倫肯定是又犯病了。正在他猶豫的時候，衣領裏的娃娃拽了拽他的衣服：
“快走！埃利安，快離開這裏！我們必須要活下去！”
聽見催促，埃利安也不再猶豫，他看向卡姆倫，“那我先走了，謝謝你！”說完，他便舉起盾牌撒腿就跑。
“哼！想跑？”羊倌抽出鞭子就朝埃利安打去。
卡姆倫立刻拋出【洗衣婦的血衣】，一道幽靈出現在空中，隨後直接朝鞭子衝去。
啪——
鞭子被擋到一邊，重重地抽在草地上，而埃利安也借此機會越過羊倌跑向遠處。
“很好！”羊倌陰沉著臉，“那我就先解決你，再去捉那隻小羊羔！”
“你要去找埃利安，得先跨過我的屍體！”
卡姆倫神情堅定，他看著埃利安平安離開，眼底也流露出一絲欣慰。埃利安那麽惹人憐愛，他要好好守護埃利安才行。
埃利安一直跑到農場門口，他大喘著氣，臉頰也滾燙通紅。
“伊薇特，我們先在農場裏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他對懷裏的娃娃說。
“好，我們趕緊進去！”娃娃也急忙回答。
在外麵遊走的怪物越來越多，這些怪物都是從麥田裏躥出來的，在月色下四處遊走，尋覓食物。田野充滿怪物的嘶吼，起起伏伏，斷斷續續，仿佛在慶祝饜足的狂歡。
剛走進農場，一個人影就撞上埃利安。
嘭！
“誰？”埃利安嚇得拿出盾牌就朝它打去。
“我是漢娜！”那道人影說。
“是你啊……”埃利安及時止手，看著靠在懷裏熟悉的人道，“不好意思啊，我還以為你是怪物呢。”
“沒事，”漢娜搖了搖頭，卻沒有從埃利安懷裏出來。
埃利安有些羞赧，他紅著臉，道：“漢娜，你先從我懷裏起來吧，我……”
“快放開它！”
話還沒說完，埃利安就被娃娃的尖叫聲給打斷，他疑惑地側過頭，就看見一隻猙獰的爪子朝自己的脖頸抓來。
不好！一陣寒意透過全身，埃利安舉起手裏的盾牌就朝下一擊。
啪地一聲，漢娜直接被擊飛出去，而埃利安身上也掉下一隻破爛的娃娃。
“伊薇特！伊薇特！”
埃利安心裏一沉，他將娃娃撿起來，不停呼喚，但是娃娃全身都被爪子抓得破破爛爛，已經沒有任何回應。
是伊薇特保護了自己！埃利安心裏想到，他臉色慘白，隻感覺腦子裏一片昏眩。
披著漢娜皮的怪物又重新站起來，朝埃利安猛撲上去，埃利安呼吸急促，他舉起手裏的盾牌就朝上一擋，可是為時已晚——
啪！
埃利安手裏的盾牌被怪物拍飛，而他自己也被壓倒在地上。
完了！
埃利安瞳孔放大，他看見頭頂上怪物張著鋒利的尖齒咬下來。
“吼——”
身上的怪物突然發出瞳孔的嘶吼，埃利安渾身劇烈顫抖。他隻看見那怪物大吼一聲，便從嘴裏吐出腥臭的**，然後重重地倒在身側的土地上。
“咳、咳咳！”忍不住大喘氣，埃利安哆哆嗦嗦地從地上爬起來。
麵前有一道巨大的人影，埃利安抬頭一看，才發現那正是一直沉默不語的屠夫。
“謝謝你，托馬斯·洛弗爾先生。”埃利安感激地道謝。
屠夫徑直往前走，根本沒看埃利安。正當埃利安轉過身，就看見一個更為高大的影子橫在院子裏。
“小畜生們！可算找到你們了！”
牛倌臉上充滿惡意，他直勾勾地注視著屠夫和埃利安，手裏的鞭子甩出爆響。
屠夫舉起手裏的剔骨刀，迅速地砍向牛倌。牛倌冷笑出聲，舉起手裏的鞭子便迎上去。
篤、篤、篤——
理查德察覺到身後有腳步聲，他轉過頭，就看見豬倌正站在自己身後。
“晚上好啊！”理查德朝他打招呼。
“我屋子裏的豬皮是你偷的？”豬倌怒不可遏，舉起手裏的木棒就朝他打去。
理查德閃身一躲，抽出長劍擋住豬倌的攻擊。
“沒錯，你的皮都是我偷的，還有羊皮和牛皮，都被我扔出來了！”
理查德臉上掛著輕蔑的笑容，仿佛那些畜皮在他眼裏就是垃圾一樣。
“可惡！我要殺了你！”豬倌大吼著朝他撲過去。理查德卻並沒有反擊，而是拿起長劍扭頭就跑，他可打不過這麽強壯的豬倌！
飛快地跑下一個山坡，豬倌在身後緊追不舍。突然，視野裏又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衣衫襤褸的羊倌正站在前方的草地上。
理查德跑近一看，發現地上躺著一具鮮血淋漓、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屍體。
根據那身上的衣服，理查德辨認出屍體的身份——那正是卡姆倫。
“哎呀哎呀，這下完了！”
理查德停住腳步，仔細觀察麵前的羊倌。羊倌亂糟糟的頭發下是猩紅的眼珠，他一眨不眨地凝視理查德，眼底射出嗜血殘暴的光芒。
身後也傳來清晰的喘氣聲和豬糞味，豬倌也追趕上來，堵在理查德身後。現在他處於兩麵夾擊的狀態。
“嗬嗬嗬！這下看你往哪兒跑！”豬倌大笑起來，臉上的肥肉也扭曲成一坨。
“要完了啊！”理查德站立在原地，歎了口氣。
“我要把你的四肢全部折斷，然後再將你惡心的頭顱從脖子上扯下來！”
豬倌舉起木棒朝理查德走去。
“唉……”理查德歎了口氣，然後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那正是上半截木雕，隻不過它表麵的布包已經被拆開。
看見這雕像，羊倌和豬倌立刻變了臉色，扭曲的臉上流露出忌憚和恐懼。
“看！這是什麽？”理查德舉起雕像朝他們揮了揮。
嘈雜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地下、麥田裏、草地上都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吱吱吱的聲音響起，黑壓壓的鼠群在田野中遊**。
羊倌和豬倌聽見這聲音，臉上都露出抑製不住的恐懼。無數老鼠從地下湧出，像浪潮一樣朝地麵彌漫。
“喜歡這個魔術嗎？”
理查德笑出聲，他握緊雕像，轉身就朝麥田的方向繼續奔跑。
在他身後，無數隻灰色的老鼠從地下鑽出來，啃噬所見的一切東西。鼠群在農場、田野裏穿梭，不小心打翻房屋裏的一盞燭台。
刹那間，屋舍和房屋被淹沒在一片火海當中。
作者有話說：
開掛的不僅僅是希思。
小說裏出場的所有角色都不是日拋。一切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命運和歸宿。
【啊，起名字絞盡腦汁，所有角色都要好好寫才行~（嘿嘿）】
【防盜比例為70%，時間為24小時，感謝各位小可愛支持正版啦，愛你們喲~】感謝在2021-08-0114:38:59~2021-08-0220:10: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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