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約定
馮滿同一點也沒有因為和自家關係更進近一層, 就覺著該得到更多的關照。
分配了工作後,他先樂瘋了,然後真心地跟佟開陽道喜, 沒有任何攀比的心思。
李重潤給他設的第二關考驗算是通過了。
下班回來,李重潤就領他去了趙家牧場。
看到趙家牧場裏雞羊成群, 水塘裏大魚肥厚,馮滿同眨著眼,幾疑自己來到了什麽世外桃源。
當李重潤跟他講, 工作之外,需要他上山幫著喂雞羊後, 他一秒的猶豫都沒有, 當即應允。
回來一家人又重新分配了活計,一個禮拜, 馮滿同各給趙四海和馮萊萊替換二天,這樣早課時兩天,下午下班後兩天, 這樣周一到周六, 他和趙四海和馮萊萊都是上山四趟。
而禮拜天歸李重潤負責, 當然他上山是必要拉著馮萊萊一起的。
初吻就是在山上成就的,山上還沒人打擾,已被他視為上佳的約會之地。
所以,馮滿同說他禮拜天閑著, 上山的事還交給他。
李重潤一口就回絕了, 還美其名曰身為家裏的一份子, 該他的活不能躲。
馮萊萊都要被他的冠冕堂皇折服, 臉皮越來越厚了。
突破了親密尺度後,兩人總會情不自禁的擁吻在一處。
馮萊萊很有自知之明, 若不是上炕是室友那條擋著,兩人怕是早睡一個被窩裏去了。
李重潤越來越會賣弄風情了,她的意誌力也越來越薄弱。
她最近每天都在掙紮要不要直接收了這個妖孽。
可滿打滿算兩人戀愛才一個多月,是不是太快進了?
而且她上輩子的初戀,最多也就是拉手外加親親了,她和李重潤做得早突破了那些了,她再沒更多的經驗可借鑒了。
算了,無所謂快慢了,馮萊萊豪氣頓生,她就今朝有酒今朝醉了。
這陣子李重潤表現不錯,一直在用心營造戀愛的甜蜜氛圍,很用心了。
再進一步也算水到渠成。
她想好了,李重潤再加把勁兒,她就順水推舟得了。
上輩子沒經曆過,她心底其實還挺向往和遺憾的。
晚上,炕上歪著,馮萊萊跟李重潤說起,“馮滿同為家裏農場出力,別的沒有,魚該給他拿幾條回去的,可拿回去就要給那一家吃到,我心裏很不爽,剛就沒提。滿同這裏咱們也不能虧待,你心眼子篩一篩,有沒有兩全的法子?”對麵李重潤拿眼睇過來,“是誰跟我說自己是心機掛的?這會兒問我做什麽?”
他現在一心想廢除“上炕是室友”這一條,“你一離我遠了,我就精神不濟,哪有餘力關心別的。”
最近隻要一上炕,他就各種演,什麽招數都使上了。
“在你這裏,我深切體會到了什麽叫山外有山。再說我對象這麽給力,是吧?”馮萊萊隻有這一招鮮,卻吃定了他。
“馮萊萊,咱們打個商量唄,把炕桌撤了,晚上能拉個手也行啊。”李重潤趁勢提了要求。
已經做好心理建設了,馮萊萊很爽快,“行,準了!”
到惹來李重潤探究的目光,“真的?撤了炕桌,我要拉著手睡覺!”
這就意味著兩人的褥子要緊挨著鋪,他原想著提兩個條件,最後能纏磨著把炕桌撤了,他就是邁進一大步了。
這會兒馮萊萊一氣兒全應了,他反有點不敢信了。
“我不都準了嗎,不過你要沒好法子給我想,還是不做數哦。”馮萊萊故意道。
好處要來了,他就不可能鬆開。
“別急,早替你想好了。今天滿同回家肯定要不太平,那個家他要呆不住了。”
“那邊不是三天兩頭不太平嗎,今天滿同工作定下來了,一個月後他就能往家交工資了,馮三嬸也不可能放他離開吧。”馮萊萊自問還是很了解趙水柳的。“馮三嬸要是個知足有腦子的,就不會是今天這個局麵了。佟開陽分到車隊,你覺著她會平衡嗎?”李重潤笑得不懷好意。
“你……”馮萊萊指著他,“這也是你有意為之的?”她是真心服口服了,不知不覺中就埋好了線。
被對象讚賞的眼神包裹著,李重潤很受用。
“嗯,這陣子滿同在家裏日子不好過,這回馮三嬸再鬧,還有拱火的,他會下決斷的。他分家時咱們給他做個見證。”
“分家?馮三嬸第一個就不能答應吧?”馮萊萊以為的決斷就是馮滿同和三房徹底離心,她根本沒想到還能分家。
李重潤慢條斯理地說道,“我費這麽大力培養滿同可不是給馮三嬸他們過好日子的,時候到了,當然要把他分出來。”
“不就是給咱們喂雞喂羊嗎,你還有什麽計劃?”馮萊萊狐疑問。
“沒什麽,他要是表現好了,以後我還有大用。”李重潤籠統說道。
這會兒當然不能說要留馮滿同將來給她做助手的事,那樣他壓根不想分手的心思就昭然若揭了。
馮萊萊還當李重潤走時要帶上馮滿同,那馮滿同的前程絕差不了。
近距離相處了一個多月,馮滿同表現得很暖心,馮萊萊真當他是親表弟來看的,自然也希望他一路向好。
“好萊萊,要是我幫著滿同從馮家三房分家出來,你考不考慮給我個大獎賞?”李重潤是不放過任何爭取的機會的。
“三天,事情不拖泥帶水的都了結了,我就讓你心想事成,你喜歡嗎?”馮萊萊眨呀咋地看著他,眼神裏的意思很分明。
李重潤怎會辨不出,一下來了無窮精神,“不用三天,到時你就瞧好吧。”
隻一天,他就要把事做成。
他這邊忙忙地先把炕桌撤回最初的位置,不用馮萊萊伸一個指頭,把她的藥書整整齊齊地都歸置好。
又搶先把兩人的被褥並排放好,催著早早熄了蠟燭,拉著對象柔若無骨的手一下一摩挲著,想到明晚,他心裏火燒火燎地根本平靜不下來。
——
第二天是禮拜天,早上五點,馮滿同按時過來上武課。
來了卻發現,李重潤和馮萊萊都還沒起身,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
他有些不知該怎麽辦,旁邊院子裏趙四海招手讓他過去,“好容易歇個禮拜天,是該睡個懶覺。下個禮拜天,都改五點半上武課吧。”
小夫妻兩個最近蜜裏調遊一樣,趙四海早等著有這麽一天了。
孫女已是日華成溪境界,當初那點宮寒的毛病早都沒蹤影了。
她身體狀況好得不能再好,想什麽時候生孩子都行。
若不是入了武道就不能懈怠,他老人家都想說讓小夫妻倆停一陣子武課呢。馮滿同低低地應著好,有別於往日的原氣滿滿。
趙四海才仔細打量他,才發現他半邊臉青腫著,隱約能看出手印子來。
“家裏跟你動手了,誰?”語氣已染了怒意。
馮滿同再忍不住,眼淚放閘一樣傾瀉。
屋裏,趙四海喊馮滿同過去時,被窩裏的兩人就被驚醒了。
睡前明明隻是拉著手來著,一覺醒來卻已摟抱成一團。
若不是衣裳整齊,都還是分別在各自的被窩裏,馮萊萊差點以為兩人在夢裏成就了好事。
卷著被子就要遠離,醒來就是滿懷的軟玉溫香,李重潤哪肯放手,收攏了手臂,倒底拉著人輕薄了一通,才在最後關頭踩了刹車。
等兩人收拾穿好衣服出來,剛好到了五點半。
聽趙四海說之後的禮拜天改成五點半上課時,馮萊萊就知道姥爺啥都看破了。
她這裏還難為情呢,邊上李重潤已大大方方地謝姥爺通融了。
兩人很快看出馮滿同的不對,李重潤問:“滿同,想不想從家裏分出來自立門戶?”
馮滿同眼一下亮了,“能分嗎?”隨即黯淡下來,“我媽不會同意的。”
“我說能就能!”李重潤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