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出息
李重潤到家的時候, 正院裏馮滿同開了個西瓜，三個人加二灰正吃著呢。
剛好十一點，馮萊萊正準備吃了西瓜開始做飯呢。
看到被二灰開門迎進來的李重潤, 馮萊萊貼心地給他遞了塊西瓜，“這就完事兒了？我還以為你中午回不來呢。”
趙四海和馮滿同也關切地看過來, 部隊上門請人是很光榮的一件事，都想知道具體。
李重潤先咬了口西瓜，沁人的甜爽, 這才坐下來：“沒完事兒，得去上陣子班兒。”
啊？三口人不明白, 部隊裏上班的不都是軍人嗎？他這是上哪門子班兒？
李重潤三口兩口把手裏的西瓜吃完, 這才從頭把事兒說了。
馮萊萊這個後世新奇事兒見多的都繃不住了：“直接就是副營級別，你還沒同意, 李大佬你牛叉！”
趙四海和馮滿同就更覺了不得了，邵衡這個連長他們都覺著很年輕有為了，現在李重潤人家直接就給他當營長了, 還是人家求著他當。
在落雲縣也是, 漲工資的速度快不說, 別的方麵也都處處優待他，為解決上下班問題還給他配上摩托車了，工作上都是他自己做主，沒人給他指手劃腳, 再沒聽說還有第二人了。
問了副營的工資是八十九塊, 落雲縣上李重潤工資加上培訓補貼費也有八十三塊了, 隻多了六塊。
孫女婿這樣的上哪裏都埋沒不了, 都少不了這些錢，也少不了人家重視。
當了營長是人前風光, 可背後的流血流汗也少不了，再有調動出任務什麽的，還是這樣一家子溫馨守在一起更好。
這樣一比較，剛還有些惋惜他不接受的趙四海也看開了。
“姐夫，那你上班的地方遠不？得坐公交吧？這邊就沒像落雲縣裏給你整台摩托車。”馮滿同最替自家師父可惜的就是落雲縣的那輛摩托車，騎起來威風帥氣，出門還方便，要是能再來一輛就好了。
“就你那點出息，你師父我就隻能騎摩托車了？”李重潤哼笑，從褲兜裏甩出車鑰匙，“給我配了台車，說是家裏上班都可著我用。”
“車？小汽車？”馮滿同聲音都拔高了。
“不然呢。”李重潤懶得理他，“萊萊，做飯吧，多做幾條魚。”
那邊馮滿同已經帶著二灰奔向了大門口，隨著開門聲響起，“嗎呀，是軍吉普！嶄新的！我師父太能了！”
這下趙四海都坐不住了，一縣之長才能配的車，他孫女婿這就有了。
這會兒他才直觀的意識到，李重潤即便沒進部隊，也已經上到了別人仰望的高度了。
他老人家也沒能忍住，背著手往前去了一趟，跟馮滿同一起圍著車轉了又轉。
看兩人大有守著車等吃飯的架勢，這給鄰居看到還不得以為他們在顯擺呀。
沒奈何，李重潤拉著馮萊萊過去喊人回家，“姥爺，我打聽到趙家在燕城的人了。”李重潤直接放了重磅大雷。
趙四海哪還顧得看車，飛身回來拉著李重潤就問詳細。
李重潤就把邵衡姥爺家就是趙家一房的事兒說了，又說等後天上班，莊部長那邊還會給他通城趙家兩房的消息和地址。
趙四海當著三個孫輩的麵兒，是又哭又笑。
他也知在一個這麽大的城市找人是多麽難，已經做好了可能幾個月幾年都沒進展的準備。
沒想到托李重潤的福，這麽快就有信兒了，還一下三房。
李重潤剛就已經打算好了：“姥爺，下午我就開車帶你去找邵衡一起過去認親，等下你得安心吃飯。”
已經十幾年了，確實等不得想見麵，趙四海平複著激動說好。
午飯馮萊萊做了都心心念念的香辣魚，清蒸排骨，麻婆豆腐，蒜蓉生菜，提前慶祝一下。
趙四海找到了親人，還是認識的邵衡的外家，世上的緣份真是奇妙，配著惦記了好幾天的順口飯菜，最後都吃多了。
留馮滿同和二灰在家，李重潤開車帶著馮萊萊和趙四海先去了邵家。
剛好是邵衡來開門，聽李重潤說他姥爺和趙四海是一個趙家門時，他都呆了，還真有這麽巧合的事兒！
“你姥爺叫趙興啥？”卻是趙四海過來問道。
“我姥爺是趙興業。”邵衡下意識接道。
“是業五哥！”趙四海眼又紅了，“早前我兩個最能打，也最好，他現在好吧？”
趙家一門同輩的兄弟都是排大行，為了區分自己一房家裏的稱呼，都是喊排行加名字最後一個字。
趙四海是後為行走在外方便另起的名，實際上趙四海的本名是趙興海，趙家大排行裏他行九。
當初趙家人丁興旺，入了排行的兄弟足有四十九人。
趙四海和趙興業的祖父輩是親兄弟，趙四海這一房隻有他的情況下，和趙興業那一房就是最近的了。
這位可是叔姥爺，真真正正的親族長輩，邵衡可不敢胡亂來。
又跑進去喊了他媽來，邵衡媽趙水蓮當然認得趙四海，急跑著過來，看到果然是他，紅著眼眶喊道，“海九叔。”
趙四海又叫馮萊萊和李重潤上前喊了表姑，趙水蓮忙忙答應著。
她忙要請趙四海進去，可趙四海急著去見兄弟哪肯。
於是她也趕緊進屋跟邵奶奶說了，準備陪著趙四海回娘家。
轉眼小馮大夫和自家成親戚了，這可是大好事啊。邵奶奶忙叫她隻管去，等那邊兄弟見麵了，家裏也是要擺桌請親戚來家坐坐的。
加了趙水蓮和邵衡母子，李重潤的車坐得滿滿當當的。
邵衡是部隊的，當然認得李重潤開得是正經在編的軍車，男人對車都是從骨子裏向往的，忙問車是哪來的。
他以後天天開著軍車出入，也沒法瞞人，認識的人肯定都要問的。李重潤給了個統一說法，“部隊上找我擔一陣子培訓課，為上下班方便給我配了個車。”
邵衡要是不在部隊可能就信了，隻有營長級別的才有配車，而且私人用車都有嚴格要求的。
要擔什麽樣的培訓課？才一天不見，他這邊就有部隊配車了，還是這樣嶄嶄新的。
還要再問，李重潤一句，“保密條例，懂？”
太懂了，邵衡馬上閉嘴。
看他這麽上道兒，總是兄弟，李重潤還是透露了一下，“靠拳頭和實力來的。”
想到李重潤彪悍莫測的武力值，邵衡真明白了。
要這樣，那絕對不是普通部隊，是他夢寐想進的嗎？
“那馮大夫呢？她也一起嗎？”邵衡至今想到馮萊萊那天顯露的枝上飛，水上飄的絕頂輕功，還是心悸不已。
他太向往了。
“萊萊這樣的，趙家都是前無來者的，別說普通人，就是擺你我麵前也隻有望洋興歎的份兒。”李重潤宣告著自家媳婦的高不可及。
邵衡想到自家的舅舅表兄弟們，看著他媽趙水蓮，歎道，“媽，趙家和趙家咋差這麽多呢？”
趙水蓮就是個爽利的，“可不是，不是見識了萊萊的醫術，我才知道趙家還有這麽厲害的本事，也不知你姥爺和舅舅們都學了個啥，除了正骨整骨，我就沒見他們會別的。”
趙家女人是接觸不到傳承相關的，所以趙水蓮還真不知趙家的傳承具體都有什麽。
遂問起趙水柳怎麽沒跟來，趙四海也不瞞著侄女兒，說了他和趙水柳已經斷了親，馮萊萊就是他這一支的傳人的事兒。
趙四海當初對趙水柳是要星星不給月亮一樣嬌養的，趙家別房的女兒哪個不羨慕。
所以能讓趙四海這樣決絕不認，趙水柳肯定做了大不孝的事了。
趙水蓮也就不再提她。
轉開話題，“還是海九叔開明有氣魄，要是我爹，就是沒兒子也不會想傳女兒。所以就該我家裏兄弟侄子加起來都不如萊萊。他們功夫倒是越練越好，可有啥子用哦。”
剛李重潤說的隱晦，趙水蓮也沒搞懂他是因為什麽被部隊看重。
聽李重潤和邵衡提馮萊萊，隻當誇的是她的醫術。
邵衡卻不好意思聽下去了，“媽，你可別說了，說到功夫，都不用我海叔姥爺出手，重潤和萊萊哪個出手，我給舅舅們留點麵子就不提了，表兄弟們全加起來都不夠人倆活動拳腳的。”
兒子是說話有根據的人，從不說誇大的話，趙水蓮來回看著趙四海三人，見他們誰都沒謙虛反駁，這就是真的。
想到她爹和兄弟們冬夏不掇地練著，最後卻不如海九叔家的孫女，趙水蓮同情之外，竟期待起那個場麵來。
堅持了多少輩兒的傳男不傳女，如今卻被一個小女娃全麵超越，趙家男人們的臉疼不疼呢？
生在趙家門裏，天天看著兄弟們熱火朝天地學這學那，被排除在外的女孩們哪個沒有難過呢。
趙家五房，趙興業家在燕城郊區，開車一個小時才到。
門前忽然停了軍車，還以為是邵衡又弄了車過來玩，這可太帶勁兒了，他的表兄弟們都跑了出來。
車門開處，看到邵衡和姑姑趙水蓮之外趙四海三人，都愣了一瞬。
趙四海卻不管那個，中氣十足地衝院子裏喊，“趙興業，五哥，你九弟興海來瞧你了！”
趙水蓮招呼侄子們：“這是你們九叔爺爺，還不快問好。”
這邊趙家兄弟喊人的功夫，屋子裏趙興業打頭奔出來，匆忙間連鞋都沒穿，抬頭間已認出了人，上來抱住趙四海又捶又擂著，“好你個趙興海，我還當你死外麵了，你還記得找你五哥呢……”說著話兩兄弟已抱頭大哭。
還在大門口，這邊烏泱泱地認親喊人，還是五房的女眷們出來才理順了，一行人到了屋裏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