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有貓膩
“嬌嬌,累不累?”
韓子非從身後摟住沈月嬌,下巴抵在她肩窩處,微微側頭,就她臉頰上偷香一個。
沈月嬌微微點頭:“有點。”
今天是她兩輩子以來第一次作為主母主持宴會,以前都是跟在母親身邊學習如何應酬那些夫人小姐,今天第一次實踐她其實也有些緊張的。
“子非哥哥。”
“嗯哼?”
這好像是不高興了啊?
沈月嬌怔然片刻,爾後才發現自己叫錯了,這人現在可不喜歡她叫哥哥了,一叫他“子非哥哥”就好像踩了他尾巴似的。
“誰是你哥哥了?”
韓子非懲罰性地咬了一口她的耳朵,力道不輕不重,並不會讓人覺得痛。
脖子間灼人的氣息令她渾身一陣酥麻,沈月嬌在他懷裏轉身,摟住他的脖子,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一觸即離,嬌糯糯地喚一聲:“夫君。”
韓子非也很配合地回道:“夫人。”
沈月嬌眨眨眼:“你是故意給定遠侯府請柬的嗎?你是不是猜測到會有今天的結果?”
韓子非一本正經回答:“再怎麽說張成澤也是我們的妹夫是不是?姐姐生辰,是該給妹夫家裏請柬的。”
“謝謝夫君。”
沈月嬌在他懷裏蹭了蹭,她才不信這一套說辭呢。
“嬌嬌也很聰明。”
韓子非摸了摸她的頭,薄唇微微上翹。他確實是故意的,上次這小人兒說想看定遠侯府家宅不寧,隻要是她想要的他都會想辦法滿足。
李雪梅和林氏來赴宴肯定不會帶沈月蓉,沈月蓉本也不會來夫人,隻不過是他讓人在沈月蓉麵前嚼舌根,讓她心有不甘獨自前來罷了。
他家小妻子向來是個聰明的姑娘,也很會把握機會,在這一點上他們夫妻可以做到心意相通。
沈月嬌垂下眼簾,眼底一片冷色:“沈月蓉可不是省油的燈,她被貶妻為妾,李雪梅壓在她頭上,張成澤害得她失去孩子,隻要張家不敢明目張膽對付她她就有反擊的機會。”
“嬌嬌。”
韓子非輕聲呢喃,將她緊緊摟在懷裏,她心裏的怨恨,他都知道,上輩子恨了半輩子,這輩子恨了六年。
“嬌嬌,我在,他們欠你的我都會讓他們加倍奉還的。”
沈月嬌抬頭看他,眼底已恢複清明,笑得人畜無害:“嗯,現在讓他們內鬥也不錯,一下子弄死了就不好玩了。”
韓子非寵溺一笑:“好,嬌嬌想怎樣都行。”
聞言,沈月嬌嘴角上揚,韓子非總是這樣,什麽都依了她。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神色慌張起來:“夫君,上次我跟你說的,三皇子養私兵,二皇子將來也會發現的,就在兩年後,那時候二皇子就是太子了,張成澤就會對付我們了。”
韓子非眼底閃過殺意,眉宇間染上戾氣:“他當不了太子的。”
沈月嬌道:“夫君,這件事我們比他們還要早發現,要不先一步解決了這件事,這樣二皇子也沒了那份功勞,短時間內做不成太子。”
韓子非抱著她,凝眉沉思,沒有再說話。
沈月嬌抬頭就見他劍眉緊蹙,抬起手在他眉宇間輕撫,想要撫平他緊皺的眉頭。
韓子非眉頭舒展,抿唇一笑,拿下她的小手握在手中輕輕揉捏著把玩,小小的一隻,軟綿綿的,柔若無骨。
他輕聲說:“嬌嬌,這一世一切都在改變,二皇子做不了太子,張家也害不了我們。”
沈月嬌點頭,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麵發展,她知道未來幾年會發生的事,占了先機,沈月蓉也不是前世的沈月蓉了。
她問:“那夫君準備如何?”
韓子非笑道:“很快就有結果了。”
……
張家娶了戶部尚書的女兒,二皇子齊鈺這邊的勢力越來越大,三皇子那邊的壓力也越來越大,正在努力擴張自己的勢力,還想要用聯姻的方式拉攏忠伯侯府。
偌大的書房中,許平洲仍是吊兒郎當的模樣,翹著二郎腿,手執一把折扇把玩著,問:“子非,三皇子想娶正妃了,你猜是娶誰?”
韓子非白了他一眼,不就是忠伯侯府的姑娘麽?不過三皇子請求賜婚時,皇上拒絕了,拒絕的原因大概是兩人八字不合。
這八字合不合皆由皇上說了算,說白了就是皇上不同意這門親事。樂陽公主已經被賜婚給忠伯侯世子陳文景,皇上定不會再讓忠伯侯府的姑娘做皇家的媳婦兒。
許平洲又道:“如今他想娶的可不是忠伯侯府的姑娘了,而是高家的姑娘?”
韓子非詫異:“高首輔?”
高家唯一的嫡女是高婉柔,可高婉柔已經死了,旁支的嫡女也不夠資格做三皇子正妃。
許平洲點頭,道:“是啊,高家的庶女,聽說是準備將那庶女的姨娘抬為平妻呢,那樣庶女也變嫡女。”
聞言,韓子非嗤笑,原來如此。高夫人因為高婉柔一事丟了麵子就被關進家廟了,抬高婉清的姨娘為平妻,高婉清就是嫡女,嫁給三皇子為正妃,若是三皇子日後有機會登基為皇,高婉柔就是一國之母了,這個如意算盤打得不錯。
見他似笑非笑,許平洲以為他覺得可笑,又繼續說:“也不知三皇子是不是腦子有病,堂堂皇子竟然要娶一個庶女,就算姨娘抬為平妻做了嫡女還是會讓人笑話,那姨娘之前也隻是個通房丫鬟,生了庶女才納為妾的。”
韓子非道:“他如今要依仗高家,娶一個庶女出身的女子為妻又有什麽問題?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到時候一不小心傷及無辜。”
許平洲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什麽叫做不小心傷及無辜?
韓子非諱莫如深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許平洲不滿道:“哎,你說清楚啊,這說一半留一半吊人胃口算什麽?”
韓子非直接轉移話題:“我嶽母跟你母親在商討婚事,關於你的。”
聞言,許平洲剛喝了一口水又噴了出來,“你胡說什麽你,沈夫人的女兒不是嫁給你了麽?”
“我夫人的三妹妹。”
“什麽?!”
許平洲激動地從凳子上跳起來,而後神色極其不自然,糾結了半晌又坐回去。
韓子非倪了他一眼,勾唇玩味地笑了笑,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