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池芋心跳晃了晃, 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下頭:“想……但我不是怕你奔波太累了麽。”
“還好,我飛機上睡過了,並沒覺得多累。”沈時禮淡淡回道。
“瞎說, 我看你眼底都有黑眼圈了。”池芋有些心疼地嗔他道。
“那是光線太暗,你看錯了, 不信你再靠近一點看看。”沈時禮輕笑了下。
“才不是!”池芋微微踮起腳,眼睛盯著他眼底,往他臉前湊了湊,“這靠近也……”
結果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猛然落下的雙唇封住了口,化作了一聲嗚咽。
池芋愣了愣, 眼睛瞪圓了幾分,腳底也跟著踉蹌了下。
感受到她在搖晃的沈時禮也沒抬起臉,一手撩入她柔順的長發扣住了她的後腦勺, 另一手直接鬆開行李箱, 扶住了她纖細的後腰, 幫她穩住了身子。
然後一邊含吮啄吻她,一邊順勢將她抵在了玄關的牆壁上。
池芋穿著真絲的吊帶睡裙,後背裸/露的皮膚緊貼著冰涼的牆,整個人卻被他壓過來的體溫灼得有些燥熱。
她艱難喘息,從他口中換取著稀薄的氧氣,心跳仿佛坐上了雲霄飛車, 根本緩不下來, 一下一下不停衝擊著她的耳膜。
她腦袋昏昏地抬起纖纖素手,棉花似地推了推他結實的胸膛, 想讓他稍微放緩下節奏。
但他好像將他長達一個多月的思念,全部傾注到了這個吻裏。
大掌禁錮著她的腰身, 唇舌久久纏著她潮濕溫潤的小嘴,一刻都不願放開。
在感受到她漸漸失去力氣站不穩的時候,他便直接將她托抱了起來。
空氣裏浮動著繾綣的味道,深夜寂靜的房間裏隻剩下漬漬生動的濕吻聲。
兩人從玄關一路纏吻到了走廊,最後輾轉到了客廳中央的沙發。
池芋瘦小的肩膀被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摁在沙發靠背上,肩頭細細的吊帶已經滑落在了臂彎,鎖骨下起伏的溝壑在她酒紅色睡裙的襯托下宛若冬日裏的白雪。
下班時剛護理柔順的頭發也淩亂了許多,幾縷發絲黏在了她泛紅的眼尾。
在他滾燙的唇順著她纖細的脖頸開始下滑的時候,池芋終於能大喘兩口氣,同時顫抖著推了推他寬闊的肩。
“時禮哥……”
“不想要再繼續了麽?”沈時禮身子微微滯了下,克製著眼底翻湧的欲,緩緩撩起了眼皮。
“不是,我想去臥室,客廳這邊燈太亮了……”她長睫顫了顫,一臉羞赧道。
“接個吻你還不好意思看我麽?”沈時禮輕挑了下眉梢,低沉嗓音幽幽。
“……你都開始親我脖子了,難道就隻打算接吻麽!”池芋眼波流轉地瞪了他一眼。
“對啊。”沈時禮壓著唇邊浮起的笑,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
“難道你以為我問的繼續,是繼續往下做?”沈時禮深深睨了她一眼,闃黑眸底泛起了戲謔的光。
“……你是的問法充滿了歧義!”池芋抿了抿被他親得發麻的唇,又羞又惱地從沙發上彈起了身。
這狗男人,每次都要在這種事情上故意逗弄她!
她必須得給他點顏色看看才行,不然總要被他拿捏住。
“是是是,我問的不對。”沈時禮單膝半跪在沙發上,輕捉了下她纖細的手腕,“那等我去洗個澡,我們就去臥室繼續?”
“我不要繼續了,我要去睡覺。”池芋鼓了鼓腮幫子,佯裝生氣地甩掉了他的手,“你洗完澡也好直接睡了,今晚罰你睡沙發!”
“不能換種懲罰方式嗎?”沈時禮眉骨低垂望了望她,嗓音沙啞,“我想你陪我一起睡。”
“怎麽?你一個大男人害怕自己睡。”池芋嗤笑了聲,故意諷刺他道。
結果他倒是一點臉麵都不要,點點頭說:“嗯,怕得不行。”
“……”
池芋嘴角抽了抽,無奈說:“行吧,允許你來我**睡,但不許你再碰我。”
“抱一抱也不行嗎?”他眼神可憐眨了眨。
池芋想了想,唇角一勾說:“那這樣,可以我碰你,不能你碰我。”
“……”沈時禮微微怔了下,輕挑了下眉梢,“故意折磨我?”
“對,或者你也可以睡沙發。這兩種懲罰方式,你自己挑一個吧!”池芋彎了彎眼尾,壞笑道。
沈時禮看了看滿臉寫著快活的她,無奈笑笑說:“那我還是選擇和你睡。”
“嗯,隨你。浴室鏡櫃裏有一次性的牙刷,你自己拿。沐浴液什麽的你就用我的就好,毛巾我得幫你找找看有沒有新的……”池芋說著就準備去給他找。
“毛巾我行李箱裏也都有帶,不用麻煩你。”沈時禮說道。
“哦,那就好。”池芋腳步頓了下,說,“那你去洗吧,我去給你預備下睡覺的枕頭和毯子。”
她走回臥室,打開衣櫃翻了翻,總算從最裏麵抽出了一個羽絨枕頭。
同時還帶出了一盒岡本,掉在了她的腳邊。
池芋愣了愣,這才想起她上次睡他計劃失敗後,覺得這東西放哪都怪怪的,扔了也有些浪費,最後就把它塞進了衣櫃的最裏麵。
不過今晚應該也用不著這玩意,而且她總覺得,他似乎也是有備而來。
她才不信他先前吻她的那個架勢,隻是想單純和她親一親。
他那麽說,不過是在引她先承認想要和他做罷了。
但凡她剛剛憋不住先說了,估計此刻已經被他壓在沙發上起不來身了。
哼,她才不想表現得比他還積極,不然肯定又要被他逗弄幾句的。
所以這盒岡本,也千萬不能被他看到了。
池芋默想著,匆匆彎腰撿起了腳邊的方盒,重新塞回了衣櫃裏。
等她鋪好床,沈時禮也洗好澡走進了她的臥室。
他換了身淺灰色的睡衣,前襟衣扣隻鬆鬆係了三顆,露出了性感的鎖骨和漂亮的胸肌線條,潮濕黑發細軟垂在額前,看上去比平時少了幾分拒人的清冷,多了幾分撩人的慵懶。
池芋忍不住多瞄了他幾眼,才挪開視線說:“你頭發吹幹下再來睡,不然明早起來要頭疼的。”
“我沒找到吹風機在哪。”沈時禮回道。
“哦對,忘記給你拿了。”池芋說著就跳下床,赤腳走到了書桌前,打開下麵的櫃子,拿出吹風機幫他插上了電源。
“給。”她直起身,看了看似乎在打量她臥室的沈時禮,秀眉輕蹙說,“瞎看什麽呢,抓緊時間吹頭發。”
“沒什麽。”沈時禮斂了斂眼神,輕笑接過了吹風機,“就覺得你臥室布置得也挺可愛的。”
“行了,你再誇今晚該受的懲罰還是要受的。”池芋微笑了下,就又坐回到了**。
不過看著他穿著睡衣站在她的書桌前吹頭發的模樣,池芋一瞬間覺得有那麽一點不真實的感覺。
畢竟他曾是她少女時代無法觸及的月亮。
而這輪月亮如今卻被她摘進了臥室裏。
想一想也是有些不可思議。
池芋不禁低頭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確認下了這不是什麽她幻想出的美夢後,才抿唇偷笑地先躺倒在了枕頭上。
等沈時禮吹好頭發上來時,她就關掉了床頭的燈,然後往他懷裏鑽了鑽。
“你不許碰我哦。”她嗓音綿軟囑咐他道。
“嗯。”沈時禮語氣淡淡,肌肉卻已經因為她綿軟的身子繃緊了幾分。
“你之前真的沒有跟其他女人睡過嗎?”池芋手指挑開了他的襯衫,惡作劇一般地順著他肌肉的線條打了個圈。
“沒有。”他嗓音微緊,似乎在克製著什麽。
“那我怎麽感覺你接吻什麽的都很會,不像新手。”她呼吸又湊他近了些,香甜氣息細細灑在了他的鼻尖。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麽。”沈時禮喉結滾了滾,淡淡回答道。
“……你說誰是豬!”池芋杏眼一瞪,新做的美甲很狠掐了他沒有一絲贅肉的腰。
沈時禮不由悶哼了一聲,隱忍說:“這隻是一個形容,沒有說你是豬的意思。而且,BB豬算是粵語裏的昵稱。”
“一個芋寶還不夠嗎?你還想叫我BB豬,我才不要當豬。”池芋輕哼了聲,小手又在他身上亂抓了兩下。
“好好好,饒了我吧,芋寶。”沈時禮無奈笑了聲,想去捉她作亂的小手,卻又隻能忍著不動。
“這才剛開始呢,你就受不了啦?”池芋翹睫一閃,凝著他黑暗中的五官輪廓揶揄道。
“你還要懲罰多久?”他沉聲反問。
“沒想好,等我玩膩了就放你睡覺。”池芋故意嚇他道。
其實心裏想著弄一會兒就完事了,畢竟他也挺累的,還是得讓他早點睡。
“……行,你玩吧。”沈時壓抑著嗓音,緩緩回道。
池芋瞅了瞅他眉間隱約難耐的神色,手上的力度放輕了些:“不過看在你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我就不放大招了。”
“你還有什麽大招?”他輕揚了下眉梢。
“你覺得呢?”她綿軟小手往下滑了滑。
沒想到她膽子還挺大的沈時禮呼吸一緊,匆忙往後撤了下身子,嗓音喑啞道:“我知道了,確實是大招。”
“知道就好。”池芋輕聲笑了笑,內心卻因為剛才觸碰到的東西大小,著實驚了一下,心跳也亂了幾分。
之後也沒了膽量繼續撩撥他,象征性摸了他兩下後,就轉身躺回了自己的枕頭:“我困了,你也可以睡了。”
“好,晚安。”沈時禮沉沉吐了口氣,緊繃的身子跟著鬆了鬆。
但一直到她睡著,他依舊覺得有些燥熱,輾轉反側片刻後,他無奈坐起了身,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她的臥室,走向了衛生間。
池芋被窗外陽光刺到醒來的時候,才發現昨晚睡前太激動了,竟然忘了拉窗簾。
她眯著眼睛掃了眼床頭的鬧鍾,見才6點多,便悄悄坐起身,越過似乎還在熟睡中的沈時禮,輕輕伸手將床邊的窗簾拉了拉。
但當她重新躺回枕頭上時,看到沈時禮睜開了眼,嗓音微啞問了句:“幾點了。”
“還不到7點,可以繼續睡。”池芋輕聲回他道。
“哦。”沈時禮默了幾秒,忽然伸手將她往自己懷裏撈了撈。
“幹嘛啦。”池芋臉燙了燙,在他懷裏微微掙紮了下。
“昨晚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可以碰你了吧。”他垂眸看了眼她泛紅的小臉,眉眼繾綣,聲音慵懶。
“……嗯。”池芋輕抿了下唇,以為他隻是想抱著她再睡一會兒。
不曾想她話音剛落下,他就直接一個翻身,猛地將她壓在了枕頭上吻了起來。
“大清早的,你要做什麽啊……”池芋被他親得七葷八素的,嗓子也啞了幾分。
“你覺得呢?”他幽灼瞳眸一瞬不瞬盯著她,修長手指撩起了她睡裙的邊緣,緩緩卷到了她平坦的小腹。
“……”池芋羞赧扭了下身子,卻被他大掌重新摁回躺平在了他的身下。
“我可是忍了一晚上。”他低沉嗓音幽幽,滾燙呼吸貼著她的耳垂,一路往下滑落著。
池芋身子不自覺地顫了顫,剛嬌嗔他說:“那你輕一點。”
就隱約聽到臥室外麵響起了開門的聲音。
池芋呼吸一滯,猛地將他從身上推了開來。
沈時禮怔了怔,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
隻見她神色慌亂地往下扯著自己的睡裙,拚命壓著嗓音說:“完了完了,我忘了我哥早上要來拿東西了,你趕緊找個地方躲一下!”
“……”沈時禮偏頭望了眼臥室門,下一秒也聽到外麵響起了腳步聲。
“我能躲哪?”他回過頭,眼底罕見出現幾絲慌亂。
池芋快速環顧了一下四周,匆忙跳下床打開衣櫃,朝他擺了擺手:“快,這裏。”
“……”沈時禮嘴角微微抽了下,無奈走進了她的衣櫃,貼著她的衣服站直了身子。
“千萬別出聲!”
池芋最後小聲囑咐了他一句,就將他徹底關進了衣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