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姐姐，你覺得我怎麽樣？
“你胡說什麽！”
小孩子的哭聲傳來，男人估計是摔門而出了，隻留下女人無力的的吼叫和嬰兒的哭泣。
房子一點也不隔音，程佳甚至能聽到男人出門時長歎的一口氣。
程佳沒了困意，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她看不到，隻覺得的那個男人好笑。
鄰居都去勸過，他總是用笑臉迎著所有人，說不過是一些瑣碎，裝出一副好丈夫好爸爸的樣子，轉眼就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
程佳去看過，孩子不到一歲。
那麽小，比自己爸爸拋棄自己還小。
她實在睡不著了，剛坐起來就聽到急促的敲門聲。
“小姑娘，你在家嗎？孩子發燒了，你在家嗎？”
是隔壁女人的聲音，程佳打開門，就看到那個女人滿臉淚水的抱著寶寶，一臉無助的看著程佳。
她頭發衣服淩亂著，甚至連眼淚都來不及擦。
她明明比程佳還小。
孩子隻是簡單的發燒，程佳幫著給孩子喂了藥。
她溫柔的揉著小孩子的頭發，寶寶睜眼看她，鬧著要鑽到程佳的懷裏。
女人又哭了，看著程佳懷裏當然孩子，隻說了一句話。
“離婚，我帶著孩子走。”
她一夜未眠，看著一個孩子，一個大人。
第二天一早她沒來得及打招呼就匆匆去了醫院。
周六的上午並沒有那麽忙，一夜沒睡，她甚至不困，依舊如往常一樣溫和對待病人同事。
陳楚楚來過幾次，問她考慮好了沒有。
程佳答應了下來。
她不嫉惡如仇，隻是覺得那個男人惡心，這輩子不想再見一次。
“程醫生。”
門又一次被推開，探進來金色的一個腦袋。
祁琛？
程佳一臉疑惑看著他，剛想開口，就看到他一瘸一拐的進來。
臉上帶著笑，像是沒心沒肺一樣。
“我又來了，昨天還說這我們好久沒見了，這不我來了。”
程佳沒空和他耍嘴皮子，抬起頭例行公事的開口，“又怎麽了這是？”
祁琛把身子壓在桌子上，往前探了探，看著程佳的眼睛，“又摔著了。”
狹小的診室隻有兩個人，程佳簡單的查看了一下祁琛腿上的傷。
膝蓋處有一塊拳頭大的淤青，已經發紫了，小腿上還有一段不短的傷疤，已經結痂了，看著是觸目驚心。
看傷疤估計不是剛摔的，至少也有個五六天。
程佳不明白祁琛的為什麽這時候才來，作為醫生來講對於他這種不珍惜自己身體的行為有些生氣。
程佳鬆開了祁琛的褲腿，檢查傷口的時候還不重的摁了一下的他的傷疤。
“第幾次了啊你？不知道你怎麽摔的。”程佳也沒注意的語氣帶著點責怪的意思。
“我又不是故意的。”
祁琛抬眼看她，濕漉漉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程佳聽出來了委屈。
不過她沒多想的就站了起來，熟練的在紙上寫下東西，遞給祁琛，“還是和之前一樣，出門直走左轉去做個ct。”
祁琛接過來之後，沒有立馬站起身來出去，而是低著頭，抱著自己的傷腿，眉眼低著像是一個受了委屈賭氣的小孩子。
程佳原本也沒打算理他，坐在位置上忙著自己的事情，見祁琛半天沒動，輕輕的用筆敲了一下桌子提醒他。
“小同學，出門直走左轉。”
“我走不動了，腿疼。”
祁琛指著自己的傷腿還想再說什麽，欲言又止，扶著桌子站起來，語氣喪喪的。
“算了，不麻煩姐姐了。”
程佳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負罪感，莫名其妙的起來扶了他一把。
這一扶，祁琛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立馬反向控製住程佳，塑造出自己弱柳扶風林黛玉的形象，整個人所以的重量都用在程佳扶他的那一隻手上。
“你…不能走了嗎？”程佳遲疑的開口。
這小子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嗯，有點…”
“疼”字還沒說出口，陳楚楚迎麵就走了過來，看著兩人熱情的打招呼，很快她就注意了祁琛的異樣，問出自己的疑惑。
“小祁，你這是怎麽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
祁琛沒回頭就已經感受到了程佳的死亡微笑，她掰開自己的手，依舊是麵色溫和。
“我看你是閑的了，拿我我消遣著玩呢。”
程佳轉身回去了，隻留下陳楚楚和祁琛兩個人幹瞪眼。
我giao。
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程醫生的身邊終於出現異性了。
陳楚楚指指程佳的背影，又指了指祁琛，一副了然於心的表情，“你喜歡程醫生？”
祁琛有些尷尬的猶豫了半晌，還是點了點頭。
陳楚楚過去拍了一下祁琛的肩膀，“我懂我懂，程醫生這樣的大美女誰不喜歡啊，我也喜歡。”
她又打量了一下祁琛的樣子，嘴巴一撇的搖搖頭，“但你這樣可不行，程醫生那麽忙你還是被別搗亂了，真喜歡的話就給程醫生幫幫忙唄。”
“什麽？”
祁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竟然真的停在原地去聽一個見過幾麵的女生打聽程佳的事情。
他覺得自己有點毛病，可還是想聽完。
“來了。幾號床啊？什麽名字呀？”陳楚楚話說一半，就被人叫走了，留下祁琛一個人攥著一張單子。
他去拍了片子，回去找程佳的時候程佳似乎並沒有因為剛剛當然事情有什麽異樣。
“沒什麽事，但這幾天還是注意一下別劇烈運動，修養一下，拿些藥酒擦一下。”
“不會。”
程佳拿下了擋著自己的臉的片子，臉上的微笑終於垮了，“來，弟弟，你告訴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麽毛病啊？神經科的醫生姐姐認識的有專家，我介紹你去，不用掛號。”
祁琛也不裝了，雙手撐著站了起來，程佳整個人被籠罩在了一片身影下。
“姐姐，你覺得我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程佳不打算理會小孩的胡言亂語，目光也沒有從電腦屏幕上轉過來，隻是出於禮貌心不在焉的回答著。
“我這個人啊，你喜不喜歡？”祁琛像是急於證明自己一樣，把手放在程佳的頭上，讓她轉回來看自己，“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