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正文完

【正文完】

晏鶴清回到家, 客廳燈火通明,隻是不見陸凜身影。

他換上拖鞋去了陽台。

果然陸凜在修剪壞枝。

陽台沒封,比起公寓的超大露台, 養花條件卻也還是差了不少, 他們度蜜月的時間, 家政每天會來澆水,還是死了幾盆月季。

“種幾盆會爬藤的月季怎麽樣?”陸凜突然說, “等你回來,滿陽台都是花。”

晏鶴清走到他旁邊蹲下,拿起鏟子填土, “我隻去不到三個月——”

又停住了, 買幾盆打了花苞的回來好好養, 8月開花, 花期能到明年。

他10月底回來,月季開得遮住整個陽台不是沒可能。

晏鶴清放下鏟子,歪頭和陸凜提要求, “那我要藍色陰雨。”

陸凜捆好壞枝裝進塑料袋,摸出手機搜了藍色陰雨,名字叫藍色陰雨, 卻更像紫色,他笑了聲, “好,給你種。”

旋即收起手機, 提起塑料袋要下樓, “你洗完澡早點睡, 明天9點飛。”

卻不想晏鶴清跟著他起身, 雙眸晶亮望著他, 陸凜心髒驀地柔軟,剛修剪了壞枝沒清理手,不便摸晏鶴清的頭,他就牽住他手,“跟我去倒垃圾?”

晏鶴清回握住他手,“嗯。”

下樓的時候,兩人都沒有說話,享受著隻屬於兩人的寧靜,倒完垃圾回家,兩人又一起洗了澡,明天要飛十個小時,陸凜隻壓著人兒親了會兒,就抱住他蓋好被子,“晚安。”

晏鶴清也惦記著明天的飛機,點點頭就閉眼休息了。

第二天醒得比往日還要早,晏鶴清五點就醒了,時間太早,他不想打擾陸凜的睡眠,輕輕親了下陸凜的嘴唇,悄無聲息起床洗漱,早餐也沒吃,給陸凜留了條便條,就拖著行李出發了。

到了機場,時間還早,安檢處卻已大排長龍,過完安檢,晏鶴清捏著飛機票和票夾去找登機口,中途抬頭望了眼挑得極高的天花頂,突然升起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他很想陸凜。

晏鶴清摸出手機,8點,陸凜還沒聯係他,是還沒醒?

晏鶴清難掩失望,望了會兒手機才收起。

陸凜訂的是頭等艙,晏鶴清沒去貴賓休息室,就在外麵坐著,不時觸亮手機屏幕。

陸凜還是沒聯係他,微信也沒有。

這時廣播提示他這趟航班登機,晏鶴清就直接關了機,用力摁了下關機鍵。

上了機,晏鶴清胸口還是不舒服,和空姐要了薄毯蓋住臉睡覺。

沒一會兒旁邊有人坐下了。

晏鶴清睜開眼,快起飛了,該不能打電話了。

他不知道這趟飛機有wifi,想想還是掏出手機。

生氣歸生氣,還是想在起飛前聽一聽陸凜的聲音。

剛拉下薄毯,便有雪鬆氣息襲來,“不叫醒我是想偷偷跑?”

晏鶴清驚訝看著陸凜,“你怎麽會來?”

他第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陸凜看得喜歡,低頭親了口,嗓音帶笑,“三個月不能見麵,怎麽可能不送你。”

晏鶴清要去實驗基地封閉學習,三個月不能離開,也不能碰手機。

晏鶴清這才反應過來,陸凜是故意要給他驚喜。

這一兩小時的鬱悶便消散了。

他嘴角上揚,“來回要一天一夜,別折騰了,回去吧。”

有其他乘客登機,陸凜拉過毛毯,將他倆隔絕進毯子裏。

米白色的薄毯,絮絮的光亮透進來,陸凜額頭抵住晏鶴清的額頭。

離得很近,溫熱呼吸夾雜著好聞的薄荷味,“月底開始上班,等你回來想接你也沒時間了。讓我送你?”

有了毛毯的遮擋,晏鶴清就抱住陸凜,安心閉上眼,“嗯。”

飛機在深夜落地,實驗室派了人來接晏鶴清,送晏鶴清上車離開,陸凜買了最近的航班當夜回國,登機前,他收到了助理的消息。

[陸總,陸老先生中風了。]

陸昌誠中風後,陸翰第一時間就想通知陸凜,現在陸家隻剩他,他又做不了主,再不想聯係陸凜,都希望陸凜回來主持大局,沒想到陸昌誠見他掏手機,大半身體都不能動了,吐字也不清晰了,還是從**摔下來,用力拉住陸翰的褲腿。

拚盡力氣都要說完最後一句話,“不準傳出去……”

他就算中了風,也絕不讓陸凜,晏鶴清,還有任何其他人看他笑話!

……

陸凜沉默片刻,回複助理,“不用再監視了。”

*

學習的時間總是很快,隻是深夜回到宿舍,晏鶴清想到陸凜,又會覺得時間其實並沒有那麽快,他給桌上的多肉澆了水,累到不能動,也是去快速衝了澡,才上床睡覺。

忙碌又充實地學習了三個月,轉眼就到了10月27號。

晏鶴清提前定了機票,送他到機場的是團隊裏的一個副教授,也是同胞,今年才29歲,這三個月全是他在帶晏鶴清,他算是晏鶴清的老師。

路上堵了車,到機場隻有一個小時就起飛了,晏鶴清取了行李箱,和副教授禮貌告別,“沈教授,這段時間麻煩您了。”

沈教授微笑,“回國請我吃頓火鍋就行。”

晏鶴清有些意外,“您要回國?”

“下個月。”

和沈教授告完別,晏鶴清拉著行李箱跑進了機場。

到了安檢處,晏鶴清總算鬆了口氣,他掏出手機撥了陸凜電話,很快接通,他微喘著說:“我到機場了,明早7點落地。”

陸凜笑著問:“送你到機場的是誰?”

“我老師……”晏鶴清聲音戛然而止,聽到聽筒裏同樣的喧鬧聲,他呼吸猛然一滯,握緊手機回頭,就看到陸凜聽著手機,微笑著站在他身後。

晏鶴清不說話了,陸凜的聲音從前方,在聽筒裏低低沉沉的響起,“想我了嗎?我太想你了,還是來了。”

周圍是來往的行人,晏鶴清上前,張開雙手就抱住陸凜,親口在他耳邊回他,“想,很想。”

……

回程是晏鶴清自己買的票,經濟艙,這一趟頭等艙滿了,升不了艙,陸凜就和晏鶴清隔壁的乘客換了座位,乘客眉開眼笑同意了。

晏鶴清這段時間為了能多和這些業界大佬多學習,24小時是掰成48小時在用,整個瘦了一圈,下巴尖尖的,他三個月沒睡過一次好覺了,落座就靠到陸凜肩膀,飛機還沒起飛就沉沉睡著了。

等他醒來,窗外有著亮光,他不知何時已經躺到陸凜腿上了,他抬眸就對上陸凜含笑的眼睛,機艙內安靜極了,其他乘客都還在睡覺。

晏鶴清抓著陸凜手臂起來,陸凜俯到他耳邊低語,“餓不餓?”

久違了睡超過五小時,晏鶴清很是滿足,他搖頭,“不餓,就是想快點回家洗澡。”

陸凜幫他理了理睡亂的頭發,笑了聲,“快了,還有20分鍾落地。”

20分鍾後,飛機準時降落在首都國際機場。

陸凜的邁巴赫停在機場的停車場,取了行李上車,陸凜走的高速,比平時早了半個小時到了家屬區的房子。

推開門的那一瞬,晏鶴清第一眼就看到了陽台的“花窗”。

陸凜做到了。

陽台外麵新做了方格木框,清晨的陽光從花葉縫隙鑽進來,在木地板上打出了斑駁的光圈,紫藍色的大朵月季開滿了整個陽台,客廳玄關都充斥著淡淡的花香,晏鶴清驚喜回頭,剛要開口,陸凜就關上門,放下行李箱壓著他到門板,狂風暴雨一樣親吻著他。

晏鶴清也圈住陸凜的脖子,熱烈回應他。

直到門外傳來上樓聲和說話聲,陸凜才鬆開晏鶴清,吻了下他鼻尖,“你先去洗澡。”

晏鶴清嘴唇被親得滾燙,進了浴室,才發現兩片嘴唇都有些腫,晏鶴清耳垂燙得厲害,在櫃子裏找了一個白梅香的浴球,洗完澡又去泡了15分鍾的浴缸。

三個月沒見,晏鶴清是有些情動的。

他沒換家居服,披著浴袍出來了。

隻是他出浴室就愣住了。

門外的地板上,錯落擺著大小不一的光之立方,陽光從紗簾透進來,光之立方折射出流光溢彩的光斑,整個房間都陷入了夢幻的光影裏。

晏鶴清緩緩走到客廳。

陸凜就在客廳裏,他腳邊堆滿了大大小小,各色彩紙包裝的禮品盒,還有一個多層蛋糕。

每一層蛋糕上都有一隻栩栩如生的白鯨,和蛋糕的大小相對應。

晏鶴清數了兩秒,一共19層。

禮物也是,19份。

陸凜拿著一個金色生日帽過來,戴到呆住的晏鶴清頭頂,眼裏是濃到化不開的笑意,“生日快樂寶貝。”

晏鶴清心髒酸酸麻麻的,像是被丟進了一杯夏日檸檬冰水裏泡了很久,很酸,又很甜。

陸凜抱住他,在他耳畔低聲說:“你前18年的生日我都缺席了,現在補給你行不行?一歲的晏鶴清生日快樂,兩歲的晏鶴清生日快樂……”

……

“十八歲的晏鶴清生日快樂,十九歲的晏鶴清生日快樂。”

晏鶴清眼眶泛紅,他回抱住陸凜,輕聲說:“今天不是我生日。”

陸凜就鬆開他,神色複雜,“什麽?”

“身份證上的日期是晏勝炳亂報的,我生日是11月8號。”

“……”

陸凜頓口無言。

晏鶴清眼底倒映著陸凜的臉,他深深望著他,似乎看了很久,又似乎隻是一兩秒的時間,他唇角浮現了燦爛的弧度。

“可我喜歡今天的生日。”

“以後每年的今天,你都給我補一次生日吧?補到你和我頭發白了,牙齒掉光了,你也要給我補。”

“可以嗎陸凜。”他鄭重問。

陸凜總算回神,他抬手,很輕、很溫柔地揉了揉晏鶴清的發頂。

“樂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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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批病弱釣係美人受(有萬人迷屬性)X年下偽花花公子腹黑攻

徐回周4歲時,母親自殺,5歲時,父親自殺。

所有人避他如蛇蠍,沒人願意收養他。

進了孤兒院,他認識了四個小男孩,他們願意和他做朋友。

沒多久,徐回周有自殺基因的消息在孤兒院傳播開來,其他小男孩陸續被領養,隻徐回周永遠留在了孤兒院。

高中徐回周又和他們重逢了,徐回周發現了他們各自的秘密。

高考成績出來,他是理科市狀元,四人相約旅遊為他慶祝。

卻不知這趟旅遊是為徐回周精心定製的死亡之旅。

深山老林,徐回周被推下山崖。

四個好友帶回了他的遺書,他們痛哭流涕,“他真遺傳了父母的自殺基因。”

徐回周在崖底渡過了地獄般的日子,最終活了下來。

隻是身體早已千瘡百孔,還成為了一個不再存在的“死人”。

徐回周發誓。

他們施加給他的傷害,他以後定會加倍還回去。

*

十年後,徐回周回來了。

當年四人,此時一個“嫁”入豪門陸家,滿世界做慈善;一個大明星,擁有無數粉絲;一個大公司老板,生活滋潤;一個著名心理醫生,德高望重。

機場大屏上,大明星在演唱會上揮淚表白,“陸澤,我準備好結婚了,你呢?”

——

陸澤第一次見到徐回周,先看見的,是他右腳踝紋的那朵小玫瑰。

膚如月色的男人,贏了賽車,百人狂歡聲中,光裸雙腳躺在車頂微微喘息。

那朵玫瑰隨他呼吸起舞,在月光下魅惑又妖豔。

再見徐回周,是他爺爺病重,他三叔帶回徐回周,滿臉喜氣,“他是我流落在外的親兒子,徐回舟!”

按輩分,陸澤得叫他,三哥。

小劇場:

深夜無人的遊泳池,陸澤拉徐回周下水,“要勾引我,就貫徹到底。”

徐回舟笑了,“你知道的,我是騙子。”

陸澤靠近,“賄賂我,我幫你兜底。”

水花激起,浸得徐回舟腳踝的玫瑰越發豔麗動人。

後來,徐回周告訴陸澤,那不是玫瑰,是彼岸花。

他穿過彼岸花,從地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