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到五分鍾, 四個人被淘汰了三個,隻剩下他一個,梁曉山很慌張,麵對麵前的聞延瑾也沒了底氣。
他本來就有點怕聞延瑾, 當初他想去抓聞書亭來著, 結果因為他們兄弟倆長得太像, 梁曉山一個看錯就追了聞延瑾。
“那, 那什麽,我還有事, 就先走了!”梁曉山吞了吞口水, 拔腿就跑。
一溜煙跑沒了影。
聞延瑾懶得去追他, 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找到江玖昀。
他擔心她的安全。
可是他轉頭觀察著四周,別說江玖昀的影子了, 連個npc都沒見著, 但是, 他屏息凝神,忽然聽見了聞書亭的聲音,從右前方的小樹林傳來。
聞延瑾抬頭看著小樹林, 不自覺地搖了搖頭, 然後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再一次被大哥拋棄的聞書亭哭暈在廁所!】
【哭什麽, 他有攝影師, 我就沒見過哪家攝影師這麽寵他!】
另外一邊的江玖昀摸黑去了教學樓,現在場上除了他們這一隊, 還剩成橙楊奕楓,王振以及梁曉山四個人, 受到的威脅大大減少。
隻要不和他們碰頭就是安全的,所以江玖昀一路上沿著可以躲避的物體躲躲藏藏, 竟然第一個到達了美術室。
美術室漆黑一片,到處擺滿了畫架,每一個畫架都披上了一層白布,底下還有幾個顏料盒,而教室正中間則擺了一個人腦袋石膏像,石膏像表情肅穆,乍一看有點恐怖嚇人。
然而江玖昀想也沒想地就把這個石膏像捧了起來,還倒過來看,這種石膏像一般是空心的,她以為裏麵肯定會藏東西。
可是倒過來一看卻是空的,她有點失望。
她又把視線落在畫架上,一張畫架一張畫架地扯開白布,每張畫架都有畫,畫的要麽是血淋淋的殺人現場,要麽是陰曹地府,幾乎每一張都以恐怖為主題。
負責跟拍的攝影師有些發怵,手心不自覺地冒出了汗。
明明知道是假的,但他心裏還是有點怕,他不禁抬頭向江玖昀看去。
她,她怎麽一點都不怕?
江玖昀不知道攝影師心裏在想什麽,她心煩的是怎麽還沒找到有用的線索?
難道美術室找錯了?
就在她準備離開時,腳突然踢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蹲下來一看,是個日記本。
她剛拿起來看,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影。
緊接著,耳邊響起了鬼魅的聲音:“竟然有一個不怕死的來自投羅網!巧了,你的生辰八字很合適,正好頂替逃跑了的怕死鬼。”
與此同時,場上響起了通知江玖昀被抓去成為下一個祭品的廣播。
聞延瑾一愣,想也沒想地加快腳步,以最快的速度向教學樓跑去。
隻管埋頭逃命的聞書亭聽到這話後清醒過來,他猛地停下腳步,抓著攝影師問:“剛才,廣播說了什麽?”
攝影師大喘了一口氣,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說:“還能說什麽,你大嫂被抓了啊!”
“大嫂被抓了?”聞書亭眉頭緊鎖,血色上湧,“那還等什麽,趕緊去救我大嫂啊!”
“哎你等等!”攝影師再也跑不動,死命將聞書亭拽了回來。
聞書亭沒好氣地問:“你拽著我做什麽?”
攝影師一屁股坐在旁邊的石頭上,瞪著他問:“你要去哪裏救你大嫂?”
“還能去哪兒,當然是……”
聞書亭猛地頓住,過了一會兒,他頹廢地跟著坐在石頭上,長歎一口氣說:“我也不知道去哪兒救!”
“我可真菜。”聞書亭耷拉著腦袋,完全沒了剛出發時的意氣風發。
攝影師說:“沒事兒,你還有你哥呢,我想你大嫂也沒指望你能去救她!”
聞書亭:“……”
他哼了一聲說:“你少瞧不起我,說不定,最後贏得比賽的人是我!”
“是嗎?”攝影師拉長聲音,“你連一個普通npc都怕得要死,到手的線索都不要,還想要贏比賽?”
聞書亭抬起頭來:“什麽到手的線索?”
攝影師裝傻:“我也不知道啊。”
“你少騙我了,我剛剛明明聽到了!”聞書亭騰地站了起來。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哦,我想起來了,我記得我逃跑之前有個人跟我說話,管我叫陳書來著,”聞書亭摸著下巴回憶,可惜他之前實在太害怕,隻聽到陳書兩個字,明知道攝影師不會回答,又問他:“然後呢,他接著說什麽了?”
“不知道!”攝影師鐵了心不想告訴他。
“不告訴我,我就自己回去找!”聞書亭拍了拍褲子,回頭看了一眼才從那裏跑出來的小樹林,小樹林漆黑如墨,像掛了一層厚厚的鐵幕,又像張著血盆大口的野獸,進去就是自投羅網。
攝影師忍不住笑道:“一看你這樣,就知道你不敢進去!”
“誰說的,為了救大嫂,為了不讓那群網友再說我蠢,我就是再怕也得進去!”
攝影師瞄了一眼聞書亭發抖的雙腿,說:“可是,你的腿在發抖!”
“我冷不行嗎?我不跟你說話了,待會兒你千萬別出聲,別妨礙到我知道嗎?”
聞書亭深吸一口氣,像忍痛一樣忍住心裏的恐懼,一把將攝影師拽了起來,抓著他一起往裏走。
攝影師瞥了眼被他緊緊抓著的手臂,特別無語。
聞書亭太過害怕,一進入小樹林便自動開啟話癆模式。
“剛剛那個人長什麽樣你還記得嗎?他好像長得挺老的,看著不像鬼也不像僵屍。”
“我剛剛是在哪裏看見他來著,哦,原來這裏要往右走。”
“嗨,其實這小樹林也沒什麽好怕的,看著恐怖,進來之後也沒什麽。”
“喵~”
“靠,哪來的貓,我剛才是瞎說的,別來找我,我什麽都沒做,我是無辜的!”
攝影師和一眾觀眾靜靜地看著聞書亭的表演,還別說,其他嘉賓的直播間都是恐怖懸疑片,唯獨到他這是恐怖喜劇片。
聞書亭眯著眼睛,隻給自己留一道可以看清路的縫。
變成瞎子不可怕,看見鬼才可怕。
可是越走,裏麵的氣氛越不對勁,周圍的空氣越來越潮濕,甚至還起了一層濃濃大霧,遠處還有一個若隱若現的人影。
聞書亭頓時腳步沉得走不動路。
攝影師渾然不覺,想走走不動的時候才發現聞書亭這家夥又被嚇傻了。
他隻能朝站在大霧中的班主任使眼色。
班主任會意,也顧不得自己扮演的是一個腿腳不便的中年老師,快步走了過來。
來到聞書亭跟前後,他才重新進入角色,睜著眼睛驚訝地抓住聞書亭的肩膀,眼淚唰的流下來,沙啞著嗓音說:“陳書,我終於找到你了!”
聞書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下意識想跑,好在攝影師早有準備,死死地按住聞書亭,還提醒他說:“巧了,這不就是你要找的人嗎?”
“我要找的人?”聞書亭回過神來,眯著眼睛向前看去。
麵前的人身形偏瘦,慈眉善目。
聞書亭高懸著的心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班主任繼續說:“陳書,你快跟我回去,我們回去好好吃藥,那裏的醫生不會害你的!”
聞書亭定了定心神,趕緊解釋說:“你認錯人了,我不是陳書。”
“什麽?”班主任驚訝道,接著他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聞書亭,歎了一口氣說:“不好意思,我確實認錯人了。”
他鬆開手,轉身離開。
“等等!”聞書亭叫住他,“你認識那個叫陳書的嗎?”
班主任身形一頓,他轉身看過來,眼神戒備。
聞書亭便說:“我大嫂被他抓了,麻煩你告訴我陳書到底是誰,這樣我才能救出我大嫂。”
班主任頓時神色萎靡,他又歎了一口氣,喃喃自語:“我早告訴過他的,我早提醒過他的,都怪我太心軟,一開始就應該報警的。”
聞書亭聽得不耐煩,打斷他說:“你別自責了,自責有個屁用。”
班主任張了張嘴:“好,我現在就說!”
“陳書是我的學生,他成績很好,就是性格有些孤僻,平時獨來獨往,沒什麽朋友,但我跟他關係還好。”
“可是有一天不知道怎麽了,他突然就瘋了。”
聞書亭伸手搭著攝影師的肩膀,驚奇地問:“瘋了?”
“是啊!”班主任點點頭,繼續道:“好多同學過來跟我說,說他們經常看見陳書一個人自言自語,經常做出奇怪的動作。”
“我第一時間就去找了陳書問話,結果他完全不承認,還說我這個班主任當得一點都不稱職。當時我很驚訝,從來沒有學生這麽說過我,所以我把這件事告訴了他的父母。”
“他的父母來學校把他帶走了,聽說還送進了醫院。我以為他隻是學業壓力太大了,隻要治好了就能回來,可是一個月後,我聽見了他從醫院裏跑出來的消息。”
“後來我又聽說他被抓了回去,那時候學校忙著搬遷,每個人忙得焦頭爛額,我也不例外,我聽一嘴就過了,根本沒放在心上,直到我在電視上看到了學生失蹤的新聞。”
聞書亭皺著眉頭問:“學生失蹤就失蹤,跟陳書有什麽關係,你怎麽就那麽肯定是陳書做的?”
班主任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才接著道:“因為我去醫院看過,陳書又失蹤了。”
“就,就這?”聞書亭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忽然大叫了一聲。
把班主任和攝影師都嚇了一跳。
攝影師捂著胸口沒好氣地說:“你老一驚一乍做什麽?”
聞書亭沒搭理他,直直地看著班主任問:“他竟然被醫院關了五年?”
“是,是啊!”班主任麵上浮起一絲歉色,“這都怪我,早知道我就不應該告訴他父母的,我以為他隻是壓力大,吃藥待在家裏休息幾天就好了,誰知道他竟然一住就是五年。”
“我後來去他家家訪過,讓我驚訝的是,他的父母竟然都在國外,平時家裏隻有一個保姆,對他的父母來說,可能把他扔在醫院更省心吧!”
“竟然會有這種不負責任的父母?”聞書亭抓緊攝影師的肩膀,“所以最近這麽多事全是陳書這人精神病發作搞出來的?”
他轉頭問攝影師:“是這樣嗎?”
“我,我怎麽知道。”攝影師不肯說。
“不說就不說,既然沒有鬼那我就放心多了!”聞書亭突然感慨。
攝影師瞪大眼睛看過來,“本來就沒有鬼好不好,跟你說多少次了你都不信,非要劇情告訴你沒有鬼,你才相信是吧?”
“難道不是嗎?”聞書亭撓著腦袋問
攝影師:“……是是是,像你這麽沉浸式玩遊戲的嘉賓不多了。”
聞書亭又轉頭問班主任:“那你快告訴我,陳書現在在哪兒?”
班主任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要不然我也不會一直守在這裏了。”
“那搞了老半天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啊!”聞書亭哀嚎道。
可是班主任又說:“不過,我聽說他第一次被抓是在校長室被抓到的。”
“校長室?”
江玖昀被陳書推著進了校長室。
陳書戴著一副眼鏡,麵無表情地掏出鑰匙打開了最裏間的門,緊接著又把江玖昀推了進去。
江玖昀回身一看,門已經被關上。
而自己身處的地方是一間麵積不小的密室,從門口往前延伸,兩邊點了一排蠟燭,把密室照得跟白天一樣亮。
蠟燭盡頭有一處台階,沿著台階往上看,正中間擺了一處祭壇,遠遠看去,祭壇上麵好像還躺著幾個人。
江玖昀走了過去,走上台階,靠近一看,祭壇上從左到右確確實實躺著四個學生打扮的人,他們全都閉著眼睛,應該是睡著了。
餘光忽然闖入了另一個人影,江玖昀往左一看,發現牆角還蹲著一個人,定睛看去,是王振。
隻見他手和腳都被繩索捆著,嘴巴還被塞了一塊白布。
王振看到江玖昀很激動,抬起頭來支支吾吾,顯然是叫她過去救他。
江玖昀沒耽擱,走過去扯開他口中的白布,問:“你怎麽在這裏?”
王振說:“別提了,都怪聞書亭給的假線索,我一去校長室就被人打暈了,再醒來就是在這裏了。”
“你也是被抓來的嗎?”王振扭動著手腕,“幫個忙吧,幫我解開繩子吧?”
王振抬起手,討好地笑著。
江玖昀卻說:“我可不能給你鬆綁,萬一你偷襲我怎麽辦?”
王振一愣,“我怎麽可能偷襲你呢?咱倆現在可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偷襲你對我有什麽好處?”
“有沒有好處那得問你自己。”江玖昀轉頭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這間密室看著大,其實能利用的空間並不多,除了正中間的祭壇外,四周光禿禿一片,連個遮擋的柱子都沒有。
王振妥協說:“那你幫我把腳上的繩子鬆開總可以了吧?”
江玖昀思考了一會兒說行。
王振看著行動自如的江玖昀,羨慕道:“怎麽你沒被綁起來?”
“不知道。”
她突然想起了藏在衣服裏的日記本。
雙手仍舊被捆著的王振走到祭壇上,看著一個兩個睡得特別死的學生,自言自語道:“這幾個人演得可真像,要是我去撓他們癢癢會不會醒來?”
躺著的四人:“……”
“不過算了,我才不幹這麽缺德的事,”王振笑了下,轉頭跟江玖昀說:“你說那個學生該不會在做法讓自己長生不老吧?”
江玖昀沒理他,王振抬起頭來,卻看見江玖昀捧著一本日記本看。
他走了過去,好奇地問:“你在看什麽?”
“看日記啊。”江玖昀毫不掩飾,他跟王振待在一塊,想躲著他看幾乎不可能。
“誰的日記本,寫了什麽?”
江玖昀搖搖頭,合上日記本說:“不知道,沒寫名字,不過可以看出來是一個女孩子寫的。”
“然後呢,說了什麽?”
“裏麵的內容不太好,這個女孩子被全班孤立,最後一頁還被撕了。”
王振:“女孩子,怎麽又多了一個女孩子?”
江玖昀沒回答,這個日記本的出現剛好跟昨天的猜測吻合。
這個女孩子的名字很有可能就是柳毓。
不過,這個柳毓又跟陳書有什麽關係呢?
江玖昀百思不得其解,將目光放在了那幾個學生身上。
“你有辦法叫醒他們嗎?”
王振笑道:“叫醒他們,簡單啊,撓癢癢就好了!”
王振說幹就幹,上來就挑中一個學生去撓他的胳肢窩。
被撓的學生憋著一股氣,在腦袋裏背誦古詩詞轉移注意力,導演組特地交代過,隻有他們成功回答問題才能叫醒他,可是,md!這也太難忍了吧!
被撓的學生一秒破功,慢慢地睜開眼睛,看清王振的臉後又猛地瞪大眼睛,抓著他的手驚恐地說:“你們是警察嗎?快救我出去,那個人是個瘋子,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王振安撫他:“你先冷靜下來,相信我,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好,好!”學生失神地喃喃自語。
江玖昀走上來問:“你們認識陳書?”
那個學生呸了一口:“我怎麽可能認識他,他就是個瘋子!”
“這三個是你的同學嗎?”
學生看了一眼和他一起躺在祭壇上麵的人,說:“不認識,我見都沒見過他們。”
學生從祭壇上溜了下來,膽小地貼在王振身後,顫抖著說:“你們一定要救我出去啊!”
江玖昀又問:“那你知道陳書要做什麽嗎?”
學生被點醒,趕緊說:“我聽見了,那個人就是個神經病,說什麽,我一定能再見到你,我一定能把你救活,我猜他就是死了親人精神失常了,想拿我們做法讓他的親人複活呢!”
王振被逗笑:“都什麽年代了,竟然還有人信這個,哎,不是有個學生跑了嗎?那他這個儀式還能不能完成啊?”
“完不成,我們也出不去啊,說不定我們兩個就是來當替補的。”江玖昀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這,不能吧?”王振後知後覺,“那要是他做法成功了,我們豈不是誰都贏不了?”
“可以這麽說。”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江玖昀歎了一口氣:“你問我,我也不知道,等吧。”
另外一邊的聞延瑾快速地去了美術室,可惜裏麵空無一人。
一張比一張還恐怖的畫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愈發不安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出了美術室,可是放眼望去,一棟又一棟教學樓漆黑一片,那麽多間教室他該去哪裏找?
就在這時候,場上再一次響起了節目組的廣播。
“儀式將在三十分鍾後開始,場上還活著的選手要是再抓不出幕後黑手,則本次任務宣告失敗,所有人都將被淘汰。”
“溫馨提示,幕後黑手正在教學樓遊**,他絕不允許有人來破壞他的儀式,他的目標是場上還存活著的人。”
“所以,意思是說,隻要我去教學樓,那個凶手就會來找我?”聞書亭認真分析道。
班主任點頭說:“應該是這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教學樓。”
梁曉山隻能硬著頭皮跑去教學樓,誰知剛爬上二樓就看見了成橙和楊奕楓。
他們好像早就在這裏等候多時,梁曉山勉強拉著笑臉道:“你們可真會苟,都苟到最後了。”
“哎別別別,不用你們親自動手,我自己撕掉我的名牌。”眼見成橙和楊奕楓向他走來,梁曉山趕緊投降。
成橙和楊奕楓對視一眼,會在這裏碰見梁曉山實在是誤打誤撞。
他們本來是想偷偷跟著聞延瑾的,誰知道聞延瑾跑得太快,兩人跟丟了。
成橙笑著道歉:“沒辦法,你可千萬別怪我們在這邊埋伏你,誰讓我們組隻有我們兩個,我們人數太少了,隻能苟著。”
梁曉山點點頭:“這個我理解,玩遊戲嘛,不為了贏玩什麽遊戲。”
梁曉山抓住袖子上的名牌,想扯卻扯不下來,他索性舉起雙手說:“我撕不開,你們來幫我撕吧。”
成橙離他最近,看他舉起雙手便放鬆警惕,走上前來想撕掉他的名牌,誰知梁曉山突然反手抓住她的袖子,隻聽嘶的一聲,成橙的名牌被撕了下來。
梁曉山得意洋洋地甩著剛撕下來的名牌,“兵不厭詐,你可不能怪我!”
成橙捂著手臂,臉色慘白,氣得差點把牙咬碎。
成橙的粉絲為她抱不平。
【梁曉山太陰險了,沒見過這麽沒紳士風度的人。】
【可是梁曉山說得也沒錯,兵不厭詐,怪就隻能怪成橙太沒戒心。】
【成橙臉色好差,這就生氣了?這也太玩不起了。】
楊奕楓也氣,但他知道當務之急是安慰成橙。
“沒事吧?你放心,我一定能贏得遊戲。”
成橙忍了又忍,才勉強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沒那麽難看,她抬起頭來,搖了搖頭說:“我沒事,誰叫我太粗心了。”
梁曉山打斷兩人的恩愛說:“遊戲還沒結束,我先走了哦!”
可惜他還沒高興幾秒,剛轉身跑到樓梯口就和慢悠悠爬上來的僵屍來了個迎麵相碰。
梁曉山:???他竟然就這麽被淘汰了?
【離譜,梁曉山就這麽死了?成橙竟然被他淘汰,說出去都覺得好丟人。】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呐。】
好不容易平複心情的成橙差點被氣吐血,這個僵屍為什麽不早點上來,早點上來她就不用死了!
聽見廣播的聞延瑾沒有再選擇躲,而是盡量弄出聲音以期引來陳書。
可惜僵屍是越引越多,陳書卻依舊不見蹤影。
另外一邊的聞書亭知道沒鬼之後,跑得比攝影師還快。
攝影師和班主任追趕不及。
觀眾忍不住感歎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想不到慫慫的聞書亭也有支棱起來的一天。
聞書亭來到教學樓,一抬頭就看到了二樓走廊的聞延瑾。
他趕緊招手喊:“哥,我在這裏,是我呀,我是聞書亭啊!”
聞延瑾淡定地瞥了他一眼,本想點下頭就接著往前走,忽然,他無意中瞥見聞書亭身後有一個黑影,那個黑影正悄悄地向他們三人靠近。
聞延瑾便說:“你身後!”
聞書亭一愣,隨即笑道:“哥你可嚇不了我,我知道這所學校裏根本沒有鬼,就算有也是工作人員假扮的。”
【???這不是大家早就知道的事了嗎?】
【先別說這個了,聞書亭你看看身後啊,你要被抓了你不知道嗎?】
眼看那個黑影離聞書亭越來越近,聞延瑾懶得再多說什麽,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他現在身處二樓,往下一看,一樓還有半人高的院牆,聞延瑾不帶猶豫地借著地勢順利跳到了一樓,又接著爬了起來,飛速跑到聞書亭身邊,將他往後一拉,自己再抬手擋住突然發起攻擊的黑影。
五分鍾後,聞書亭懊惱地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喃喃自語:“這都怪我,都是我太菜了,要不是我太菜,我哥就不會被抓。”
【額,你要是知道江玖昀和王振的情況,興許現在就不會這麽說了,被抓更好好嘛?那個凶手不知道什麽腦回路。】
【嗯?我沒看錯吧?聞書亭好像哭了誒。】
聞書亭眼淚汪汪地抬頭問攝影師:“這件事情是不是都怪我,要是我早點明白我哥的意思就好了!”
“這,誰能理解你哥的意思呢!”攝影師違心安慰,他給班主任使了個眼色。
班主任反應過來說:“你別哭,陳書是個好孩子,我們現在應該盡快去校長室,你哥和你大嫂一定會沒事的。”
“真的嗎?”聞書亭滿臉期待地問。
“當然是真的!”班主任咂了咂嘴,忍不住提醒說:“遊戲快結束了。”
這就是個遊戲而已,聞書亭為什麽要那麽真情實感?
聞書亭抬手將眼淚擦掉,站起來信心滿滿地說:“你說得對,現在他們隻能靠我了,是時候輪到我發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