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太爛了吧!

晚餐時邊辰陪著邊爍,不知不覺也喝得有點兒多。

這無疑是一種回到過去所帶來的副作用,明明知道二十五歲的自己酒量不濟,卻還是會下意識以十年後的標準來對自己進行衡量。

等察覺的時候,已經過了最恰當的那個度。

散步時他尚且清醒,上車後人很快昏沉起來。

留意到他眯著眼犯瞌睡,禮子寧默默地往他身旁挪了挪,與他緊貼在了一塊兒。

邊辰很自然地靠在了他的身上,閉上了眼。

就這麽昏沉沉睡了會兒,半夢半醒的邊辰聽到耳旁傳來禮子寧的聲音。

“邊先生,我們到了。”

邊辰還困著,打不起精神,皺著眉頭不想動。

片刻後,他聽見禮子寧悄聲對著旁人說道:“你就把車停在這裏吧?“

那之後車門開了又關,車裏的燈短暫的亮了一會兒,被他靠著的禮子寧始終一動不動,安安靜靜的。

邊辰的意識沉沉往下墜,幾乎就要徹底睡過去,突然傳來報警器嗶嗶作響的聲音。

那聲音持續了好一會兒,鬧得他心煩意亂。

他輕輕地“嘖”了一聲,之後一隻溫熱的手掌捂在了他的耳朵上。

那並沒有什麽效果,警報器的聲音依舊很明顯,除此之外,他還隔著皮膚聽見了屬於另一個人血液奔流的隆隆聲。

一點兒也不安靜,卻足夠讓他平複煩躁的心情,露出笑容。

邊辰抬起頭的同時,禮子寧飛快地收回了手。

吵鬧的警報音在此時戛然而止。

“剛才有個小孩踩著滑板車撞到了那邊那輛車上。”禮子寧告訴他。

邊辰轉了轉脖子,喃喃道:“幹嘛不叫醒我,脖子都要梗住了。”

他這般無理取鬧,禮子寧並沒有為自己辯解什麽,隻是小聲說道:“對不起。”

語調柔軟溫馴,讓邊辰極為滿意。

他側過頭看向禮子寧。車裏沒有開燈,後座更是昏暗,禮子寧原本鋒利的輪廓線條因而變得朦朧,卻依舊不掩其英俊。

禮子寧也在看著他。

“邊先生,”他試探著問邊辰,“我可不可以……親你一下?”

邊辰笑出了聲,伸手摟住了禮子寧的後頸,把嘴唇用力地覆了上去,又在禮子寧試圖回應時往後退了些。

這個短暫的親吻在空氣中發出了清脆又濕潤的聲響。

禮子寧並不滿足,可憐地眨著眼看他,瞳仁在昏暗的空間中閃閃發亮。

“先上去吧,”邊辰笑著對他說,“我們慢慢來。”

禮子寧的喉結明顯地滾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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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電梯裏站得很近,禮子寧時不時轉頭看他一眼。

明亮的燈光讓他麵頰上的紅潮變得明顯。

邊辰滿意地欣賞著麵前的男孩為自己情動又不得不暫時忍耐的可愛模樣,不安分地想要點火。

“在想什麽?”他刻意地問道。

禮子寧抿了一下嘴唇,又咽了口唾沫。

邊辰視線緩緩往下移,停留在明顯鼓起的部位後含笑道:“公共場合,你這樣不好吧?”

電梯在此時停了下來,打開了大門。

一向習慣跟在邊辰身後的禮子寧先一步走了出去,接著回過身握住了邊辰的手腕,把他往外拉。

邊辰沒有拒絕的意思。

電梯門再次合攏的下一秒,他便被推著靠了上去。

禮子寧的粗魯隻持續了很短的時間,當他親吻邊辰的嘴唇,動作很快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碰一碰又分開,仿佛在試探一般。

邊辰張開嘴,探出舌尖舔舐禮子寧的嘴唇,禮子寧的身體竟輕顫了一下。

“轉性了?”邊辰問。

“我不知道尺度在哪裏,”禮子寧聲音低啞,“不想惹你生氣。”

邊辰含著笑在他唇邊啄了啄:“今天不咬你。”

他的最後一個字音被迫打了個顫。

禮子寧再次吻住他的嘴唇後動作很快沒了章法,橫衝直撞的,比起接吻更像是在進行一場侵略。

邊辰試圖糾正他,不管用。

一貫在他麵前溫和又乖巧的男孩在得到了他的首肯後動作近乎野蠻,讓邊辰的唇舌都不禁有些痛了。

算不上太舒服,卻足夠調動人的情緒。

一牆之隔是電梯井,背後忽然傳來機械聲響,由遠及近。

禮子寧的動作短暫地頓了頓,邊辰眯著眼輕聲道:“又不會停在這一層。”

聲響瞬間經過他們身後,逐漸遠去。

禮子寧再次吻上來。

邊辰閃躲著說道:“輕一點。”

禮子寧卻不聽話了。

他用手臂環住了邊辰,就著接吻的姿勢托著邊辰的臀部把他抱了起來。

充分鍛煉過的身體緊實且充滿力量,邊辰環著他的頸項,穩穩坐在他的手臂上,整個過程沒有一絲搖晃。

禮子寧抱著他走到沙發邊,放下他,接著俯下身,手撐在他身側,居高臨下地看向他,臉上的乖巧早已不見蹤影。

“……不許進去,”邊辰抬手輕撫過他的麵龐,“別的隨意。”

禮子寧側過頭親了親他的手指,眼神虔誠而又熱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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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邊辰是在自己的**醒來的。

他眯著眼在**緩了好一會兒。昨夜的記憶在腦中逐漸複蘇,他的眉頭緊緊地擰了起來。

太糟糕了,真的太糟糕了。

哪怕已經有了心理預期,他依舊被驚嚇,甚至產生了幾分絕望。

不幸中的萬幸,是他念著今天還有會議要出席,提前要求禮子寧不可以做到最後,不然自己現在可能已經整個被拆散架了。

洗漱時,邊辰不出意外地發現自己的嘴唇是腫的,看起來比平日更飽滿,帶著不自然的豔麗。

他不由得咒罵了一句,卻發現自己聲音帶著不自然地嘶啞。

在意識到緣由後,邊辰的臉都黑了。

一開始隻是嫌棄禮子寧完全不會。這很正常,邊辰對這方麵沒有期待,被牙齒刮得倒抽氣也隻能安慰自己陪小朋友玩就該有這樣的覺悟。

於是他很有耐心地打算做一下正確示範。

邊辰對著鏡子張開嘴觀察,上頜和喉嚨口全是血紅色的印子。

他憤憤地想著,下次再做這個一定要把禮子寧綁起來,省得這個混賬在不合適的時候胡亂往裏挺。

不對,怎麽可能還有下次,傻子才會自己找罪受。

想起自己被戳得無法發聲眼淚直流的悲慘狀況,邊辰悔不當初。

嗓子疼還發不出聲音,偏偏今天下午有個重要會議,總部也會派人參加,不好缺席。

他硬著頭皮把自己收拾完畢,出門前路過禮子寧的房間,聽見這小子正在聲音響亮地背誦英語課文,聽起來神清氣爽心情愉悅。

真想推開門進去揍他一頓,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會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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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出色的工作成果和說一不二的作風讓邊辰成功地在公司裏立下了威信。

今天他第一次意識到,這也有弊端。

所有人有意無意地瞟他微腫的嘴唇,卻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詢問。他已經找好了借口“隻是上火”,偏偏找不到恰當的機會說出口。

禮子寧對他的憤懣毫無所覺,下午樂顛顛給他發來消息。

——我駕校報好名了,下個月開始正式上課!

邊辰根本不想理他。

更可怕的是,會議結束後邊辰在洗手時發現自己的頸側有兩個不自然的紅印。

也就是說,那些人瞟的可能不隻是他的嘴唇。

這就是被美色所迷惑的下場嗎?

邊辰恍惚間想起了什麽。

在第一次的人生中,自己是因為什麽選擇告別燈紅酒綠肆意放縱的生活呢?

好像是經曆過一次豔遇所帶來的浩劫後痛定思痛,或者說是PTSD了吧。

作者有話說:

小狗很快樂,並且覺得自己昨夜十分體貼,為此洋洋得意。

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掛上了閑魚。

邊辰:全瑕,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