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又離了
“五百……”
“太多了, 你究竟要那麽多錢來幹什麽？”
今天傍晚下班回到家裏，手裏提著的公文包還沒放下，牛勝利就聽到宋莉跟自己要五百塊的話。
早先來廠裏要一百塊已經夠誇張的了。就一個下午的時間, 一百已經漲到了五百。怎麽看都不正常。牛勝利的直覺告訴他，裏麵肯定有問題。
於是, 他丟下自己的公文包, 起身直接進了堂屋。
宋莉沒想到自己剛開了個頭，牛勝利的反應就這麽大，居然想要闖進裏間。
她想也不想追上去，想要拉住牛勝利。但顯然，牛勝利一個身手敏捷的男人, 根本不會讓宋莉摸到自己一片衣腳。
呢子外套、皮毛大衣、羊毛衫、真皮包、真皮高跟鞋好幾雙, 還有梳妝台上放著的一些金銀首飾, 以及各種他叫不出名字的化妝品。
這些東西光看外表，牛勝利就知道價格絕對不會便宜到哪裏去。而他給宋莉的那些錢加起來，根本不夠支付這些物品的價格。
看到這裏, 牛勝利更加確定自己一開始的猜測沒有錯誤。宋莉果然跟外界不知道誰有個數額較大的金錢往來。
想到剛回到大雜院時，被親媽拉去家裏說的那些話。牛勝利眼神微凜地看向後麵衝進來的宋莉：“你老實交代，這些東西到底是誰付的錢？”
宋莉梗著脖子懟了回去：“你管我。就說到底給不給五百塊？”
牛勝利仿佛沒有聽到宋莉的話一般，而是繼續問道：“是不是蘇玲玲給你付的錢？她給你買東西, 你給她辦事情。去前院倒座房那幹些鬼祟事情。”
見牛勝利沒有如同計劃那樣老老實實掏錢, 反而一直在追問倒座房的事情。宋莉知道這一關沒有那麽容易過去了。
但要讓她承認自己做錯事情那是不可能的。
於是, 她對著牛勝利丟下最後通牒：“你要是連五百塊都給不起, 幹脆咱離婚算了。離婚你要給我分一半的家產, 每個月還要付給我撫養費……”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宋莉的心是忐忑的。但想到蘇玲玲下午跟自己提到的計劃, 又覺得十分可行。
時間回到下午。
從大雜院跑出來的宋莉, 上了蘇玲玲的車後，跟蘇玲玲大概說了倒座房的情況。之後，就是一連串的抱怨。不過，所有的抱怨在得知蘇玲玲願意帶她發財的時候，煙消雲散。
不過當蘇玲玲提出要五百塊的時候，宋莉是覺得很難很難。
但當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蘇玲玲後，對方卻跟她說：“五百塊錢真不多。你這個月投五百，每個月就能拿到五十的分紅。這還是基礎分紅，不算年終分紅。這個投資項目是我那位港商大老板公司的。”
蘇玲玲說道這裏，又加碼道：“你看我每天花錢都沒個節製對吧！其實我也是窮人家出身。我現在花的錢都是投資了這個項目後，賺到的分紅。這個投資項目的公司在港島。那裏都是有錢人。你這五百塊錢投進去，那就是米粒大小都不如。”
聽著蘇玲玲的勸說，又想到對方花錢如流水的模樣。宋莉當時就動心了。
“你放心，你回去跟你男人要。他當兵那麽多年，肯定有存錢。就是沒有存款，也有退伍轉業的安置費。這些錢都有你的一半。他要是不給，你就威脅他離婚。”
“那要是他真的答應離婚呢？”雖然對牛勝利有很多不滿，但宋莉並不想跟對方離婚。她的腦子多少還是知道自己離不開牛勝利。而牛勝利沒了自己可能會過得更好。
“你傻啊！”
蘇玲玲見到宋莉還有點退縮的樣子，又加了一把火。
“你看看我，我不也離婚了嗎？現在過得多舒服。隻要你離婚的時候，把錢全部要過來。其他事兒管他了。”
宋莉當時想想蘇玲玲的話，覺得有道理。
於是在外頭吃完晚飯後，就回家跟牛勝利要錢了。
但顯然，要錢的結果不是預料的那般。
——
從宋莉口中說出“離婚”兩個字，牛勝利愣了好一會兒。
他的思想比較傳統，總想著人結婚後就要從一而終，信守諾言。重來沒想過離婚的問題。即使大院有好幾個離婚人士。即使自己的親姐姐離過婚。即使很多人包括親人都勸他跟宋莉離婚。
但牛勝利一直堅持自己的原則。
沒想到今天，居然聽到宋莉跟自己提離婚兩個字。
見牛勝利愣住的樣子，宋莉還以為對方被自己唬住了。剛想加一把火，好讓對方掏錢。結果牛勝利忽然來一句：“你真的要離婚嗎？”
聽到這話，宋莉的第一個反應是牛勝利舍不得離婚。
想到蘇玲玲教她的那些話，宋莉忙不迭地點頭：“對，不給錢就離婚。”
“那好吧！我答應你。”
宋莉滿腦子都是牛勝利答應給錢的回答。因此聽到對方的聲音後，下意識點頭：“好！”
等說完這個“好”字後，她終於回過味兒來。
“你說什麽？”宋莉語氣滿是驚訝，不可置信地看向牛勝利。
牛勝利搞不明白剛剛說好的宋莉，究竟又在搞什麽。但他是一口唾沫一口釘的人。於是直接說道：“我說我答應你離婚的要求。”
“斯……”
宋莉把剛剛差點說出來反悔的話又吞了回去。最後喉頭艱難地發出嘶鳴聲。
她沒想到牛勝利居然真的要跟自己離婚！
為什麽心中沒有預想的激動快樂？
宋莉嘴巴張開又閉上，張開又閉上。一會兒仿佛看到自己不離婚的舒心生活。一會兒耳邊仿佛聽到蘇玲玲的呢喃：離婚沒啥，離婚分他一半家產，你手裏就有錢了。
兩種不同的未來在腦海中交織錯落。好一會兒過後，宋莉艱難開口：“離婚！馬上離！離婚我要分你一半的存款。”
在聽到宋莉再次說離婚的話後，牛勝利不再是茫然，而是釋然。
“好，我存折上的錢分你一半。”
牛勝利這麽簡單就答應，讓宋莉再次強調：“是全部！包括你退伍的補助。”
牛勝利閉了閉眼，再次張開後點頭：“行，但是退伍的補助要分我父母一份。他們倆養我這麽多年，沒有沾到什麽光。退伍補助有他們的一份。”
宋莉想要拒絕，但接觸到牛勝利堅定的目光後又閉上嘴巴了。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牛勝利的退伍補助有大幾千接近上萬。這麽多的錢，她隻能拿三分之一不劃算。但是如果不接受，那這婚肯定離不成。
剛剛還有點舍不得離婚的宋莉，這會兒已經完全放下了。轉而想著怎麽給自己要更多的錢。
“撫養費……”
牛勝利看了宋莉一眼：“撫養費這個按照國家規定來。國家規定多少就是多少。”
這話一出，宋莉更加不爽了。但是，算了算牛勝利的退伍補助後，她又閉上嘴巴了。
怎麽算，她的離婚都比蘇玲玲要劃算多了。
自從上次回到大東北後，宋莉就再也沒有工作，一直到現在都是手心朝上跟牛勝利要錢的。
現在好了，等離婚分到錢後，她就把這些錢投一部分到蘇玲玲那個港商公司。到時候自己不用幹活，光是拿分紅就夠花了。
想象到未來過上蘇玲玲這種大手大腳的生活，宋莉嘿嘿癡笑起來。
弄得牛勝利覺得她瘋了一般。
最後丟下一句明天去打離婚證後，牛勝利就先從裏屋出來了。
這年頭離婚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一般夫妻雙方要離婚的話，會有單位領導、婦聯領導過來做思想工作。一般都是勸和不勸離。
但牛勝利自己就是單位的領導，讓人事部門開了介紹信。之後直接跟宋莉去打了離婚證。當然，打離婚證之前，他把自己存折上的那點錢分了一半給宋莉。退伍補貼分了三分之一給她。
短短一個小時，兩人就打完離婚證，錢也分割完畢了。
拿著新鮮出爐的離婚證，兩人的感受各不相同。
“我最近會住在我爸媽家，你盡快搬出去。”
宋莉沒有工作單位，沒法兒搬到單位的宿舍。牛勝利本來就不是個咄咄逼人的。就給宋莉一些時間，讓她找地方搬走。
——
白棠跟何天成是在牛勝利離婚後的當天下午知道的。
看著過來跟她說話的牛大姐，白棠震驚得直接從椅子上坐起來。
今天上午何天成請假，跟白棠一起上罐頭廠談了掛靠單位的具體細則。合同也在上午簽訂完畢。中午何天成在家裏吃了頓飯，下午沒課，索性就留在家裏，審核罐頭廠集資樓二期項目的文件。
牛大姐的到來讓兩人很驚訝。
當聽完牛大姐的來意後，兩人更是驚訝得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怎麽，怎麽忽然就離婚呢？”
牛大姐語氣興奮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啊！今天我那單位不是又調休了。就幹脆回大雜院看看我爸媽。結果，好家夥。剛好看到我弟弟把自己的鋪蓋卷往家裏搬。”
想到當時的情況，牛大姐就感慨萬分。
她一大早去肉聯廠買了兩斤上好的五花肉，拎著就去娘家。
哪成想剛到大雜院沒兩分鍾，就看到本來應該在上班的弟弟忽然回來了。沒等她多問，弟弟已經抱著鋪蓋卷到了爹媽家。
這個陣仗，當時大雜院不少人都看到了。
而牛勝利也相當直接，誰問都說。然後大家夥都知道牛勝利今天一大早居然去跟宋莉離婚了。
這個消息就跟重磅炸-彈一樣，砸炸得不少人回不過神來。
有人問牛勝利不是堅決不離婚嗎？得到的答案卻是，宋莉堅持要離婚的。
這個答案當時讓大雜院不少鄰居摸不著頭腦。畢竟，在他們心中，宋莉一個沒有工作的人。離婚又能到哪裏去呢？
當時沒等大家夥想出個所以然來，牛大姐已經問出了宋莉結婚的根本原因。
大雜院的鄰居在聽說宋莉離婚分走了牛勝利三千多塊以後，紛紛傻眼了。
他們都不知道牛勝利居然那麽有錢。
“哎，你們是不知道。勝利當兵那麽多年，做了不少危險的任務。這些任務都是有補貼的。這小子不會花錢，也沒地方花。大部分錢都寄回家裏來了。後來，他一結婚我爸媽就把錢都給回給他了。哪成想這一次離婚，宋莉居然把我那傻子弟弟的血汗錢都給分走了。”
雖然那些錢牛大姐也不會要，但知道宋莉分走弟弟一大筆錢，牛大姐還是很不爽。
白棠聽著牛大姐絮絮叨叨一通之後，隻能安慰道：“好歹是跟你弟弟離婚了。以後再出什麽事情，你弟弟也不用被拖累。”
就蘇玲玲那種不省心的性格，宋莉這樣的攪屎棍還跟她攪合到一起。白棠覺得這兩人未來肯定很熱鬧。
——
白棠的猜測沒有錯誤。
宋莉在拿到幾千塊後並沒有直接回大雜院。而是轉身拿出一千塊現金，剩下的存到銀行裏麵。接著，拎著厚厚一遝現金就去找蘇玲玲了。
在賓館住常住的蘇玲玲，本來在睡懶覺的。被人敲門不太開心，等看到敲門的人是宋莉後，態度也沒變多好。
但是她下一句就聽到宋莉說：“我離婚了。”
“什麽？怎麽這麽快？”
回答蘇玲玲的，是宋莉抬手揚了揚手裏那個厚厚的牛皮紙袋。
蘇玲玲一看就知道那裏麵鐵定放著一大筆錢。臉上的笑容瞬間綻放開來。
進了房間，宋莉四處打量這賓館的情況。
幹淨的環境、柔軟的大床、配套的浴室洗手間，櫃子、梳妝台應有盡有。這樣的地方，才是她該住的。
“這房間一天要多少錢？”
蘇玲玲聽到宋莉這話就知道她的想法。她眼珠子一轉，心中有了一個主意。不過，她得先確認宋莉離婚分到多少錢。
“把你離婚的過程跟我說說唄……”
蘇玲玲邊問邊從抽屜拿出兩包速溶的咖啡。衝好咖啡後，跟宋莉一人一杯。
宋莉知道這個黑乎乎的東西，就是從國外來的咖啡。這東西其實一點都不好喝，有種苦藥子的味道。但想到這是國外來的，宋莉就覺得再是苦她也能含淚喝下。
要是宋母知道宋莉麵不改色地喝了一杯黑咖啡後，一定會覺得這人實在太過於兩麵了。
因為宋莉從小就不愛吃苦的東西。就是到現在這麽大了，每次生病都不樂意喝中藥。嫌棄中藥太苦。
就這樣怕苦的人，在麵對帶上了“國外”光環的黑咖啡，居然覺得能入口了。
一杯咖啡喝完後，蘇玲玲也聽完了宋莉離婚的全過程。
“你也別住在大雜院了。直接搬我這裏來住得了。我這房間大，分你一半也沒啥。”
“什麽？”宋莉本來想一個人來這裏住一間房間的。但是剛聽蘇玲玲說房費後，就有點打退堂鼓。沒想到蘇玲玲忽然提出這麽一個提議。
“有啥好奇怪的呢？咱都是好姐妹。再說了，你都相信我，把錢投資到我這裏來。我這好姐妹幹脆把房間分你一半好了。這房間也不是我出錢的，是我老板出的。所以，咱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這一刻，宋莉對於蘇玲玲是感激的。
“好，那我回去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就搬過來。”
見宋莉答應搬過來，蘇玲玲臉上的笑容就有下來過。搬過來好啊！反正上次讓宋莉去倒座房沒有任何進展，還被人給逮著了。那宋莉這個人也得換個方法來安排了。
於是，第二天一早，大雜院的人剛起床沒多久。居然就看到一身光鮮靚麗的蘇玲玲，拎著一袋肉包子，從外頭走了進來。
——
水槽聲嘩啦嘩啦響個不停，說話聲、吆喝聲、炒菜聲此起彼伏。
這樣複雜的聲音交織成一副十分具有生活氣息的畫麵。而這樣的畫麵，就是大雜院日常生活的常態。
蘇玲玲到來的時候，聽到這些聲音卻相當厭惡。
地上的積水、公廁排隊的人群、各種嘈雜的聲音，就是底層人的代名詞。
但是，她今天過來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可不是來結仇的。
於是，蘇玲玲揚起笑臉對著二院院子裏，那些正在水槽邊刷牙的人打招呼：“早上好啊各位！好久沒見了。”
回答蘇玲玲的，是大夥兒一副見到鬼的表情。
蘇玲玲不以為意，抬了抬手裏的那袋包子：“我給大家買了包子，大夥兒一起過來吃啊！”
吃……包……子……
三個字在大夥兒耳朵裏麵回**，就連在屋裏炒菜的人都從裏麵跑出來。大家都用驚訝的目光看向蘇玲玲。而蘇玲玲則是把手裏那一大包冒著熱氣的肉包子，直接遞給距離自己最近的大媽手裏。
大媽還是第一次抱著這麽多肉包子的。
肉包子的熱氣隔著厚衣服她都能感受到。大媽打了個機靈，然後這才把手裏的包子給每家每戶都分一些。
有些人知道包子是蘇玲玲買的不想吃。但立刻被送包子的大媽勸：“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大肉包子呢！”
這位大媽不是別人，正是跟蘇玲玲結過大仇的徐大媽。
徐大媽一點兒都不介意，一邊吃著包子一邊給鄰居們分送。她可是認出了包子上頭的褶子。可都是前頭那國營飯店老師傅的手藝。
宋莉聽到外頭的動靜，打開門就看到蘇玲玲。把人迎進屋裏後，她給蘇玲玲倒了一杯茶水，嗔怪道：“外頭那些人又不是啥好東西。幹嘛費勁兒給他們送大肉包子。”
聽到宋莉這話，蘇玲玲但笑不語。
院子裏，大家都在好奇蘇玲玲今天是來幹什麽的。因為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大家夥有很多時間蹲在院子裏麵等結果。
不過很快他們就知道蘇玲玲的來意了。
隻見蘇玲玲幫著宋莉提了一些東西出來。那個樣子一看就知道這是要搬家了。
不少人立刻反應過來，這宋莉跟牛勝利離婚了，自然是要搬走的。
有人吃了肉包子之後，有點過意不去，就上去問要不要幫忙。
宋莉巴不得同意。
於是，大雜院好幾個男人就上去幫忙。把宋莉連夜打包好的東西往外頭搬。
這個時候大家才看到蘇玲玲那台小轎車。
四個輪子的小轎車鋥光瓦亮，一看就是很貴的東西。有搬東西的人也有沒搬東西的人。但大家都圍著小轎車轉悠。
而雙手空空的宋莉，這會兒終於知道蘇玲玲給大雜院的人送肉包子的目的了。
看著這些人幫自己搬東西的樣子，宋莉興奮地湊到蘇玲玲耳邊嘀咕：“你這肉包子可真是值了。”
“不然你以為啊……”蘇玲玲口中說著這話，心中卻想，自己還有一個目的沒有完成。現在的大肉包子不過是開胃菜而已。
小轎車很快就朝著遠方離開了。大夥兒看著小轎車那噴著黑色尾氣的車屁-股，口中的話就沒停過。
“好家夥，這蘇玲玲居然都開上小轎車了。”
“就是啊！老天爺可真是奇怪。蘇玲玲這樣沒良心賣親媽的人，居然就發大財了。”
“哎，可不是。咱老老實實的，還沒人家那麽有錢了。”
這兩年物價開始上漲，但工資漲幅卻不大。大家夥都感覺到生活的吃力。麵對蘇玲玲這樣暴富的情況，大家的心都是酸溜溜的。
白棠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中，跟何天成一起出現在大雜院的。
聽到大夥兒說蘇玲玲開車過來接宋莉走這個消息，白棠就知道這兩人應該是風都吹不脫的關係了。也不知道為啥，這攪屎棍跟攪屎棍，總能黏糊到一起。
說完蘇玲玲的閑話後，大家這才問白棠他們夫妻兩人，為啥一大早就來大雜院。
白棠也不墨跡，直接說明來意。
“你是說，請我們當工人……”
二院裏，不少人端著碗從家裏出來，就站在那聽白棠跟何天成說話。
何天成搖頭：“確切來說，是臨時工。”
白棠接著解釋：“我們辦了個小廠子，掛靠在罐頭廠底下，也是國營單位。之前不是在我家那倒座房裏做辣椒醬嗎？現在我們決定辦個廠子比較好。所以，廠子辦起來後，倒座房這裏就不辦了。”
見大家聽得很認真，白棠就繼續解釋：“這不，我想著咱院裏的大媽都給辣椒醬作坊當過幫工。索性就問問大家要不要等廠裏準備好後，來當個臨時工。”
大雜院給辣椒醬作坊當過幫工的人不少。幾乎都是在家裏沒有工作的大媽嬸子小媳婦。
這些人平時沒有穩定的收入來源，很珍惜白棠那份幫工的工作。現在一聽白棠要找工人，即使是臨時工，她們也樂意。
不說女人們了，就是大雜院的男人們，聽到招工都很高興。
這意味著他們的小家庭又將有多一份收入，怎麽能不讓人高興呢！
於是，白棠夫妻兩人一個上午都在大雜院裏忙活。忙著招收幾個熟手臨時工。至於其他暫時沒選上的，白棠也承諾。等到產能加大後，會優先考慮招她們。
而開車離開大雜院的宋莉，看著眼前越來越近的高規格賓館，隻覺得自己這輩子總算沒有白活了。
想到第一次來京市時，住的那個該死賓館，惹了一身的跳蚤。最後造成了一大堆麻煩事兒。
現在好了，自己的人生終於擺脫了底層人的生活。
“發什麽呆呢？走，咱把東西拿上房間。之後我帶你去拓展業務。到時候賺到的錢也會給你分紅的。”
聽到去拓展業務，宋莉其實不太樂意去的。因為她就是懶的，不樂意幹活。不過，蘇玲玲在車上承諾了，會給她更高的分紅。所以她才勉勉強強答應下來。
不過，跟著蘇玲玲去拓展業務後，宋莉才發現，這錢還真好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