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好巧

當聽到牛勝利成為罐頭廠新上任的, 專門管生產安全的副廠長時,白棠正在家裏的地窖,檢查今年秋天醃製的酸菜。

這些酸菜用一口口大缸裝著, 大缸的開口被一塊厚實的木板壓著。木板上麵還壓著一塊大石頭。就是這樣的環境下,這酸菜發酵出來的味道才特別濃鬱。

何天成也是傍晚的時候接到消息, 回到家裏找到白棠, 就跟她提了提。

見白棠用長夾子夾了好幾顆酸菜出來。何天成立刻上去幫忙。等把酸菜缸子重新密閉起來後。夫妻兩人這才端著一木盆的酸菜離開地窖。

“那他什麽時候上任。”任命下來,到正式上任。中間單位一般會給予一些日子,作為安家的日子。

“聽說安家的有一周。不過,你絕對想不到廠裏給他安排的住處到底是哪裏。”

何天成這副神神秘秘的樣子,讓白棠好奇起來。她也確實不清楚罐頭廠的房屋情況。於是, 很直接地搖頭:“別賣關子, 說吧!到底是哪兒?”

“是咱那大雜院的正房。以前龐大爺住的那一間。”

聽到這話, 白棠瞪大了眼睛。

大雜院的正房有三間,因為以前老龐家的房屋分配問題。最終龐家三間正方中,最中間的那一間屋子, 經曆了幾次更換主人的階段。

一開始龐大爺夫妻搬走後,這屋子被龐家兄弟爭奪。最後空置了下來。之後,龐誌祖從大西北回來,考上大學。就把這屋子申請下來, 作為自家居住的地方。

但因為蘇玲玲經常去鬧事, 最後這屋子又被龐誌祖退回給廠裏。他自己則是去學校的宿舍住。

龐誌祖退出後, 龐家老二、老三這對同盟, 因為這屋子的租用權問題, 有了隱隱鬧掰的趨勢。就在這個時候, 依然住在大院的王小荷也把目光盯住那間屋子。

因為那屋子有三人這樣盯著, 反而沒有租出去。

這一空置也有兩年多了。

沒想到最終居然落在牛勝利頭上。

“那龐家兄弟樂意啊!”

“不樂意又能怎樣?這是廠裏到房子。廠裏要分配給誰, 龐家兄弟沒有立場說什麽。再有一個,這房子不是分配給別人。而是分配給牛勝利。同一個大院一起長大的同伴。再說呢,就是他們想要找牛勝利的麻煩也不敢啊!”

其實,那間正房在這兩年的時間裏,還是有分配出去的。隻不過因為龐家兄弟剛好一左一右住在邊上。天天被擠兌,誰也住不下去。

這不,這房子龐家兄弟就抱著,我住不進去,其他人也別想住的心思。

但這種想法在牛勝利麵前就行不通了。不說牛勝利是熟人,再有一個,人家是廠裏的副廠長,又是退伍軍人。這樣厲害的人物,龐愛兄弟是不敢得罪的。

——

龐家兄弟確實沒有辦法。

在傍晚下班後看到牛家人打開正房的屋子,開始做洗漱工作的時候,龐家兄弟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等問清楚後,心裏一萬個不樂意。但再不樂意,他們也沒法兒說啥。

“二哥,就讓咱家的屋子給外人住啊!”

龐家老三拉住龐家老二,小聲嘀咕起來。

“不然呢?你還能怎樣?”龐家老二就是罐頭廠保衛科職工。以後牛勝利就是他領導的領導的領導。這樣的大人物,他巴結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會做什麽。

丟下老三,龐家老二雙手背在身後,小聲嘀咕:誰能想到當年那個流著鼻涕的毛頭小子,居然還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

因為這間屋子成了牛勝利的,龐家老二、老三、以及王小荷都是酸溜溜的。但也不敢做什麽。隻能眼睜睜看著牛家人進進出出在忙活。

低調多日的宋莉,這會兒揚眉吐氣了。

看著龐家人那低落的樣子,她笑得相當張揚:“哎喲,這屋子看著也就一般般。不過,勉強可以住人呢!”

龐家人被她這副輕飄飄的語氣氣得牙癢癢,但也沒有吭聲。

“覺得屋子小就別住。”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大院一直看熱鬧的眾人轉頭看向大門口。

隻見夕陽下,黃大媽一手牽著一個漂亮的小女娃,一手指著剛剛說奚落話的宋莉。繼續剛剛沒說完的話:“你這女同誌好沒道理。這麽好的屋子都嫌棄。你家難不成住的皇宮?那麽喜歡挑挑揀揀就別住。”

“媽……”

看到黃大媽進來,龐家兄弟齊齊喊了起來。

“喊啥喊,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就聽著人家奚落自家不成?這房子雖然賣給了廠裏。但咱家好歹在這住了幾十年。難能站在那聽人指指點點?

正在裏屋打掃衛生的牛勝利,聽到外頭的吵嚷聲越來越大。就知道是宋莉又惹麻煩了。他丟下手裏的抹布,準備出去看看。但被身旁幫忙的親媽給攔住了。

“兒子啊!真不能跟這女人離婚?”

牛勝利看著親媽那殷切的眼神,無奈搖頭:“媽,當初說好的事兒我不會反悔的。除非宋莉自己提出離婚。不然,這輩子就這麽將就過了。這屋子是我主動跟廠裏申請的。他們本來想給我分配一套福利房。但這屋子離你們比較近,我可以照顧你們。”

“咱可以……”

牛大媽的話沒說完,牛勝利就搖頭:“媽,宋莉這人太多毛病了。我不能讓你們跟我一起住。這樣的話,隻要我不在家,她也可能給你們氣受。”

看著兒子那高大挺拔的背影,牛大媽捶胸頓足:“真是作孽啊!”甚至,牛大媽心中還有點後悔。不該把兒子教得那麽方正,那麽注重承諾。

這一刻,她希望兒子是個自私一點的人。可能就不會過得那麽辛苦。

牛勝利剛從裏屋出來,站在堂屋就看到院子裏,宋莉正在跟龐家人對峙。聲音吵鬧,周圍的鄰居都在幫著龐家人。

但他看著宋莉卻沒有一點同情的想法。很多事情,其實是宋莉一手造成的。

“勝利,你來得正好。你這媳婦可真是不得了啊!”

兩年多前那場跳蚤事故,黃大媽因為早早收到大院鄰居的通知。根本不敢過來這裏。因此錯過了跟宋莉的第一次會晤。這一次跟人撞到了一起。她才終於知道為什麽老鄰居沒有一個喜歡宋莉的。

果然,這女同誌不說嘴巴臭。就是說話的語氣都讓人膈應。

牛勝利不好意思地跟黃大媽道歉。之後直接拉著宋莉朝家裏走去。邊走邊警告:“你忘了答應我什麽了嗎?你再這樣鬧事,就跟你媽回家屬院去……”

這話已經說得很重了。

牛勝利可以不跟宋莉離婚,但如果宋莉做得太過分的話。他會親自把人送回宋家。反正宋家那邊,並沒有因為她不是親生的,就慢待了她。

相反,因為有著將近三十年的感情,宋家人雖然很多時候看不慣宋莉的做派。但還是在努力包容這個人。

被牛勝利想到的宋母,這會兒正在隔壁大院的老梁家,拉著梁大有的親媽寒暄。

“哎喲,親家。這一年沒來一次。我覺得你家這裏看著可真讓人舒服。兒孫滿堂,就沒見過有福氣比你還要好的人了。”

宋母這樣誇張的讚美,顯然很對梁大有親媽的胃。等梁大有跟遊婷美夫妻回到家的到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幕。

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無奈。

這宋母自從來到大雜院後,天天跑他們家裏去說話。後來,他們夫妻受不住搬回了公婆家。但這宋母還是跟了過來。

至於對方的目的很簡單。就想著下周回大東北的時候。讓宋莉跟她一起回去過一個團圓年。

但……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要真的回去,也得安排到暑假了。至於過年,遊婷美還是想在京市這裏過。

“喲,回來嘍。婷美,你媽過來了。”

遊婷美無奈地喊了聲:“媽……”得到宋母高興地笑彎眼睛。

見宋母還想張口,遊婷美先發製人:“媽,大雜院那宋莉又在惹事了。”

宋母一聽,臉頓時垮了下來。

她跟著宋莉來到京市這些天,知道對方大大小小惹了不少事兒。有時候宋母都會想,自己到底是怎麽教出這樣一個惹事精的。

看著宋母急匆匆離開的身影,遊婷美自己就先歎了口氣:“你說,她這是圖啥呢?”

梁大有伸手揉了揉媳婦的腦袋,搖頭:“可能還是舍不得吧!”

遊婷美大概也明白是這種感情。宋家老兩口對宋莉有舍不得的情緒。恰恰說明這對夫妻不算是壞人。真正的壞人估計是在知道宋莉不是親生的,就馬上斬斷關係。

但宋家老兩口顯然不是那樣的。

遊婷美身為親生的孩子,既覺得宋家母女這樣做人之常情。但同時又覺得自己如果就這樣進入宋家,那自己又算什麽。

這頭遊婷美在糾結中,那頭宋莉已經被急匆匆趕回去宋母教訓了一頓。剛被牛勝利教訓完,又被宋母教訓,宋莉憋屈的很。

但大晚上她也沒地兒去,隻能躲在家裏生悶氣。

——

宋莉的處境白棠是不知道的。就是知道也不感興趣。

在宋莉忙著折騰的時候,她的文具店已經在開業幾天後,進入了平穩的發展時期。每天的營業額固定在一定的範圍內。這說明文具店初步穩定下來。

這種生意講究的就是個細水長流。白棠並沒有想要依靠文具店一夜暴富。進入穩定期後,終於鬆了口氣。

這天,距離文具店開業已經過去一周的時間。這個時候,距離過年也隻有十多天了。白棠沒想會再次見到許大夫跟彭大夫。

這兩人跟著陸堅還有牛大姐,直接來到四合院,說要吃飯。

不過他們來到後才發現金條小飯館不營業。這就意味著他們算是白來了。

“白棠,小飯館今天怎麽不開?”

好不容易拉著人過來,準備請人吃一頓踐行的飯。結果白棠這裏居然不營業。

“這不是都快過年了嗎?我還要忙著去鄉下收些年貨啥的。反正這小飯館顧客也不多。就索性休息到年後了。怎麽,你們是要吃飯對吧!”

白棠看著人被邀請過來,大概猜到了他們的目的。

見他們都有點鬱悶的樣子,索性笑著問道:“今晚我家準備吃鍋子。你們要是不介意,直接來我家吃得了。反正咱也算是朋友了。”

本來準備離開的陸堅跟牛大姐,立刻點頭:“行,我也不跟你客氣。廚房的食材夠嗎?需要再去買點不?”

今天放假正在廚房裏頭忙活的何天成,聽到動靜從裏麵走了出來。

“食材夠了!倒是人手不夠。要吃鍋子現在就過來幫忙。”

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吃鍋子可以吃很長時間。如果大家手腳快,可以從五點鍾就開始吃。

兩位男同誌被何天成叫過去大廚房幫忙了。剩下牛大姐跟許大夫。後者有點坐立不安。顯然覺得白白在人家家裏吃鍋子。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清歡,放心。白棠夫妻兩都好客得很。不用那麽拘謹。”

許清歡就是覺得本來是來付錢吃飯的。這忽然就變成吃白食的了。總覺得不太好意思。特別是她跟白棠其實沒有啥關係。也就是見過幾麵,說話比較投緣而已。

“行了,別糾結。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過來一起剝蒜。”

白棠吃鍋子喜歡用蒜蓉辣椒醬來拌。這個辣椒醬的配方是從那本菜譜上學來的。說是南方人喜歡吃的醬料。白棠第一次做出來的時候,大家夥吃過後驚為天人。

之後,這款辣椒醬就成為白棠最受歡迎的辣椒醬之一。

見牛大姐跟白棠都這樣熱情,許清歡就不是個扭捏的,立刻笑著答應起來。

不過,幫忙剝蒜的時候,還是跟白棠說道:“也別叫我許大夫了。叫我清歡就可以。我家老彭叫彭誌海。你們喊他老彭就行了。”

三個男人在大廚房忙活,三個女人則是在後院的堂屋裏麵剝蒜。孩子們都在書房裏麵之寫作業。一時之間,氣氛相當之和諧。

“對了,你們本來是過來一起吃飯,是要慶祝什麽嗎?”

白棠雙手飛快剝著蒜瓣,口中不忘問她們的來意。

“這不是準備回家了嗎?牛大姐就說要請我們夫妻吃一頓飯踐行。”

“可不是嘛!都快過年了,他們的會議也開完了。老陸聽到他們要回去。就硬拉著人來吃這一頓了。”

說道這裏,牛大姐自己都哈哈大笑起來。

白棠聽到他們要回去也不意外。他們本來就不是京市人。都要過年了,回家自然很正常。

三個人各自的職業不同,但聊起天來毫無隔閡。而聊天的時候,自然而然就聊到了宋莉這個人。

“我是覺得你弟弟倒大黴才會跟宋莉扯上關係。”

許清歡一如既往地直接,對著牛大姐就吐槽起來。

牛大姐也不在意,反而跟著附和起來:“她那架子擺得真大。幸好我弟弟人清醒,沒讓她跟我爸媽一起住。不然,我鐵定要翻臉的。”

許清歡跟宋莉就是一座大院長大的,對宋莉已經很了解了。

“反正啊!你爸媽不跟她一起住就對了。免得再被她氣個半死。你都不知道,這兩年她在宋家已經算是安分了不少,以前小的時候更加鬧騰。那個時候,大院的大媽還說她這是活潑可愛。”

想到小時候的那些事兒,許清歡就忍不住吐槽。

這是白棠第一次聽到宋莉小時候的事情。聽完後,越發覺得這人從小就不是個好的。

三人聊天時間過得很快。雖然啥都聊,但三人都覺得聊天的過程中,大家的關係更加親近了。

而在大廚房裏幹活的三個男人,話題則是放在牛勝利身上。

陸堅覺得牛勝利就這樣轉業很可惜。但能當上罐頭廠的副廠長,也算是對自己未來有了新的方向。

彭誌海其實跟牛勝利不太熟悉。但因為自家媳婦的關係。對宋莉的所做作為更加清楚。不過他一個男人,不好多說女同誌的閑話。就默默聽著陸堅跟何天成聊天。

何天成跟陸堅的想法一樣,就是對牛勝利的選擇覺得可惜。但可惜過後,也隻能給兄弟支持,並不會潑冷水。

兩人甚至準備等牛勝利安定好後,可以經常約著出來喝酒聊天。他們男人每周都會湊到一起聊聊外頭的事兒。喝酒也不多喝,就幾口,算是個調劑。

六個人一起幹活,很快就把吃鍋子需要的材料都準備齊全。

於是,在白棠家的堂屋裏,兩張八仙桌被拚在一起。上麵各自放了兩口大銅鍋。鍋底下是燃燒著的碳爐。鍋裏用的湯底是昨天熬煮好的雞湯。

六個大人加上兩個孩子分開坐在桌邊,開始燙菜燙肉吃。

肉最多的是羊肉卷。這羊肉還是上次留的那些羊肉。特意用刀片成一片片。一下鍋燙個幾十秒,薄薄的羊肉就從粉色變成了白色。一看就是熟了可以吃。

除了羊肉外,就是魚片肉、豬皮凍、凍豆腐等等鍋子常配的菜色。

牛大姐吃得滿腦門汗,感歎道:“白棠,你這小飯館要是現在賣鍋子。說不得能賺不少。”

白棠其實對小飯館已經有了新的改造思路。聽到牛大姐這話,樂嗬嗬地笑道:“現在的鍋子可不便宜,估計沒多少人能經常來吃。人不多的話,特意買那麽多銅鍋就不劃算了。”

白棠有更加便利成本低的方案。準備過完年後開始施行。

這一頓鍋子從下午五點多吃到晚上七點多。吃完後,所有人都心滿意足。甚至大家還坐在一起喝了兩杯茶才準備離開。

不過,一出門,許清歡聞到自己身上濃濃的鍋子味。看了看時間,忽然說道:“要不,咱去澡堂洗個澡?”

大冬天吃完鍋子歇會兒再去洗個澡,確實是件很舒服的事情。

於是,大家收拾收拾,一塊兒到澡堂去了。

臨近春節,澡堂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白棠帶著圓子,跟著牛大姐、許清歡進了女澡堂。

進澡堂自然是要月兌衣服的。澡堂的裏麵水蒸氣蒸騰飄**,有種仙氣飄飄的感覺。

白棠這頭剛月兌了上衣,就聽到身後傳來了牛大姐驚訝的聲音。

“哎,清歡,原來你背後這裏也有一顆痣啊!這可真是太巧了!”

身為白棠的好朋友,牛大姐跟白棠冬天的時候會結伴來澡堂。對於白棠背後的黑痣,她是相當熟悉的。倒是許清歡這位新認識的朋友,第一次這樣坦誠相見。所以牛大姐覺得好巧啊!

白棠對黑痣這兩個字有點敏感。

所以當聽到這話的時候,立刻轉頭想要朝許清歡的背後看過去。而許清歡也對這個詞語很敏感,同樣轉頭想要去看白棠的後背。

於是,站在兩隔壁的兩人,互相歪著腦袋側向對方。造成的後果確實兩人的頭結結實實碰撞到了一起。發出輕輕的砰一聲。

兩人同時伸手摸了摸被撞的地方,絲絲的疼痛感襲來。

除此之外,就是看到對方後背黑痣之後的驚訝。

不是她們兩人過於敏感,而是自從發生宋莉的事情後,兩人對於“後背、特定位置、黑痣”這三個單詞組合到一起,相當在意。

於是,這次的澡,兩人洗得恍恍惚惚的。時不時就朝對方的後背偷瞄幾眼。然後跟對方是視線對上後,又悄咪咪地移開。

反正,等大家分開各自回到住處後。白棠拉著何天成就說起了剛剛的發現。

當然,很多隱私的東西沒說。她就說了看到許清歡的後背跟她同樣的位置有顆痣。

何天成知道白棠的心結,又聯想到許清歡的身世。想了想,把白棠摟在懷裏,小聲說道:“你要是真那麽在意,其實可以問問對方的想法。”

許清歡一個醫生,肯定有更多專業的知識。之前遊婷美跟宋母,也是做了那什麽白細胞檢測才確定了母女關係的。

要是白棠真有想法,而許清歡也樂意話,其實是可以一起去做一個的。剛好那個做檢測的研究所就在京市。做個檢測隻需要兩三天的功夫。

與此同時,回到居住賓館的許清歡也是一臉震驚的模樣。

彭誌海見媳婦兒一路上都沒怎麽說話。還以為這是被澡堂的水蒸氣蒸暈了。結果等聽完媳婦兒的話後,他有點驚訝地坐起身來:“怎麽會這麽巧?”

身為醫生,彭誌海是知道黑痣有一定的遺傳性。因此,當初媳婦兒憑借這個對宋莉好奇。他後來聽說也沒覺得哪裏有問題。

隻是現在又冒出一個來,怎麽會有那麽多巧合的事情。

但他們對於白棠其實不太熟悉。今天一起聚會的人裏麵,他們唯一熟悉的其實就是陸堅而已。

“咱的火車票是明天下午的。你要是在意,咱明天一大早過去那座四合院問問情況。”

說實在話,許清歡確實挺在意的。而且白棠這人相處過一段時間,看著人很不錯。如果有這樣的親人,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夫妻兩人決定好後,就準備明天一大早過去問問白棠。

而白棠這裏,在跟何天成商量之後,最終決定明天去問問陸堅許清歡的聯係方式。如果可以,她也想確認一下,自己跟許清歡是不是有親源關係。

如果是的話,她會覺得很高興有這麽一個姐妹。

第二天一早,白棠家門就被敲開。

晚上沒怎麽睡的白棠一大早就起來了。於是,當她開門發現來人不是過來幹活的王師傅。反而是許清歡後,並不是很驚訝。倒是心裏有點高興。

兩人對視一眼,在這一刻,神奇地知道對方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