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都讓親了，怎麽還不讓看啊。◎
聽到浴室門打開的一瞬, 舒意立刻閉上眼睛，背對著他，假裝睡覺。
宋淮禮也不拆穿她, 走到另一邊, 關了燈後，掀開被子就躺了進去。
臥室裏此時非常靜，舒意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不動,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久到她覺得宋淮禮應該睡著了, 她才緩緩翻身，麵朝著天花板。
她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看了很久, 沒有一絲睡意。她又有些好奇旁邊那人怎麽能睡得著, 於是, 便小心翼翼地轉動著腦袋。
房間窗簾沒被完全拉滿, 幾縷月光透過縫隙灑了進來。
伴著月光，一雙灼熱的雙眸出現在她麵前。舒意被嚇得一激靈, 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後躲。為了跟宋淮禮保持距離，她本來就睡在了邊緣，這突然往後的一動作, 使她差點就掉了下去。
宋淮禮眼疾手快, 伸出手，一把將人拽了回來，兩人之間原本巨大的空隙，瞬間就被填滿了。
“你想跟地板來個親密接觸？”
這聲音裏憋著笑，聽得舒意瞬間來了氣, 她抬腳踢他, “誰讓你嚇唬我的。”
宋淮禮哎喲了一聲, 她的一腳能有多疼，裝腔作勢罷了。
“這位小姑娘，咱們得講講道理是不是，我可沒嚇唬你啊，明明是你自己嚇自己。”
不確定對方能不能看到，但舒意還是白了他一眼。
語氣裏滿是控訴，“誰讓你盯著我看的。”
“還不讓看啊。”宋淮禮有些樂了，說起話來，顧及也少了，“都讓親了，怎麽還不讓看啊。”
狗男人，真不要臉！
是我讓親的嘛！
舒意忍不住又想踢他，隻是這一次沒有得逞。
宋淮禮手往下一探，就握到了她的小腿，“怎麽還有踢人的毛病呢？”
“踢得就是你。”
男人的掌心溫度很高，舒意不適地扭動了兩下，感覺自己的小腿都快燃燒起來了。
僵持了幾下後，宋淮禮還是鬆開了她。大手離開她的小腿，慢慢往上，最終停留在了她的後背。
他手掌輕輕拍著舒意的後背，“睡吧，明天不能晚起。”
舒意還是覺得這樣的距離太近了，想往後一些，奈何被身後的一隻手阻攔著。
“就這麽睡吧。”宋淮禮感受著她的動作，沒讓她後退半分，“總得慢慢習慣。”
舒意捫心自問，宋淮禮的這些舉動，有讓她討厭嗎？
答應是否定的。
甚至於，她現在還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給自己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後，她不再動了，閉上眼睛，真的打算睡了。
“剛才有試出什麽感受嗎？”
寂靜中，宋淮禮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舒意猛地睜開眼，握起拳頭就往他肩膀上砸了一下。
“你閉嘴！”
這一拳看著像是使滿了勁兒，但砸在身上卻也一點不疼。
宋淮禮低低地笑了幾聲，安撫她道：“我閉嘴我閉嘴。”
“不許笑。”
“好，不笑了，睡吧。”
“晚安，小舒意。”
“……”
-
清晨，陽光順著昨晚那一縷月光的軌跡，如約而至。
舒意緩緩轉醒，宋淮禮已經不在房間裏了。
她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正好七點。
想到節目組的人七點半會來，她也不再睡了，打著哈欠離開了床，進衛生間洗漱去了。
樓下，其他人都已經起來。
宋雲誠和宋淮禮都是生物鍾很準的人，到點就起來了。
賈蓮和宋羽喬不太一樣，她們都是第一次上電視，難免有些緊張，一大早這母女二人就不約而同起來化妝打扮了。
小團子純屬是被宋羽喬化妝時拍臉的清脆聲吵醒的，好在她也睡飽了，就跟著姑姑一塊起床了。
舒意沒有工作時不愛化妝，她總覺得每天在臉上塗那麽多化妝品很傷皮膚。但是考慮到要直播，也不想在網友們麵前太醜，最後還是化了個淡妝。
七點半，節目組的人準時到達了宋宅。
現在這幫工作人員，年紀都比較小，但混這個圈子的，怎麽可能沒聽過宋雲誠的名號。現在親眼見到這位曾經叱吒潾市的大人物，難免有些緊張。
賈蓮看出了他們的拘謹，特意讓宋雲誠上前與這幫年輕人說了說話，氛圍這才好了些。
舒意吃完早餐後，就去客廳坐下了，刻意坐得離宋淮禮遠些。
宋淮禮將她的小動作都看在眼裏，隻是低頭笑了笑，沒湊上去，畢竟這姑娘可能還在別扭著呢。
七點五十八分，距離直播開始還有兩分鍾。
宋羽喬開始緊張了起來，她坐到舒意身旁，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嫂子，我一會兒該幹嘛啊。”
舒意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撫她，“喬喬不用那麽緊張，你該幹嘛就幹嘛，想看電視看電視，想玩手機玩手機，想和潼潼玩那就和潼潼玩，這兩天本來就是給我們休息的，你平時什麽樣，現在就保持什麽樣就好。”
有了嫂子這番話，宋羽喬才稍微放鬆了些。
潼潼這會兒正坐在一個小板凳上，小小的人趴在茶幾上畫畫。
宋羽喬決定陪小侄女一起畫畫，她從角落裏搬來了另一個小矮凳。
宋宅原先完全沒有這種小凳子，是有了潼潼之後，這個家才慢慢多出了些有著孩子特征的東西。
“潼潼寶貝，你在畫什麽呀？”
宋羽喬也往茶幾上一趴，盯著她的繪畫本看。
“潼潼在畫小動物哦。”
光說還不行，她停下筆，還往前翻了幾頁，“姑姑你看，這些全都是潼潼自己畫的哦。”
“畫的好棒啊！”
宋羽喬做出了一副崇拜的模樣，“姑姑幫你一起畫好不好？”
“那姑姑幫潼潼塗顏色吧。”
小團子大方地把自己的彩筆桶分享出來，“這些都可以用哦，姑姑可以隨便拿。”
隨後她又把繪畫本遞給身後的舒意，“媽媽幫我打開一下吧，我要分一些給姑姑。”
“好。”
舒意笑著接過，繪畫本是活頁的，以前潼潼想要其中一張的時候都是直接把它撕下來的，直到某天舒意告訴她，這個本子是可以打開的之後，她仿佛打開了新世界。隻不過她力氣太小，也還不會用巧勁，每回都需要爸爸媽媽幫忙才能打開。
“喏，打開了。”
舒意俯下身子，把繪畫本放回茶幾上。
“謝謝媽媽~”
潼潼轉頭在舒意臉上落下一個香吻。
“姑姑，你幫我塗這幾張吧。”
她把前麵畫好的幾張紙拿了出來，分享給了宋羽喬。
“好。”宋羽喬伸手接過，“姑姑肯定給你塗得漂漂亮亮的。”
在這期間，直播間已經開啟了。
【這就是宋家一大家子人嘛！天呐天呐，太養眼了吧！怎麽每個都那麽好看！】
【坐在最後邊沙發的是舒意的婆婆吧，看起來好年輕好有氣質啊！】
【沒有覺得公公很帥嗎？威嚴感好強啊，聽說年輕的時候也是一號大人物呢。】
【這麽看來宋總的五官長得更像媽媽欸，都好精致啊，氣質更像爸爸一些。】
【你們沒人注意到潼潼旁邊的小姐姐嘛！那是宋總的妹妹嗎？好漂亮啊，是美豔型的美女欸。】
【咳咳，這是我高中的學姐宋羽喬欸，那時候她就是校花來著，聽說後來考了音樂學院呢。】
【音樂學院！那以後豈不是會出道？天呐天呐，我要做妹妹的初代粉絲！】
【初代粉絲+1】
直播開始後，賈蓮是第一個出聲說話的。
“咱們今天什麽都不做嗎？這樣看直播的人會不會覺得太無聊了呀。”
宋雲誠抬眸看她一眼，想要說話，隻是話還沒出口，就被賈蓮的一記眼神給瞪了回去。
宋淮禮和宋羽喬也都是了解她的人。
這話一出口，他們就知道賈蓮心裏已經有打算了。
舒意與賈蓮的接觸其實沒有那麽多，不懂她話裏的意思，但卻放下了手機。
“媽，您是有什麽主意嗎？正好我們也不知道幹嘛呢。”
賈蓮滿意一笑，這兒媳婦怎麽看怎麽滿意，比家裏除了潼潼之外的任何一個人看著都順眼。
她清清嗓子，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媽想的是，你們後麵不是還要錄兩周的節目嘛，這錄完回來馬上就要過年了，到時候連新年衣服也來不及買，年貨也來不及備，要不咱們今天就先把這些事給它幹了。”
舒意想了想節目的錄製時間，好像確實結束後的第三天就是除夕了。往年她是沒有過年的習慣的，不是就是在工作，就是一個人窩在家裏。前幾年宋淮禮跟他爸的關係也僵，所以過年期間也不用陪他回宋宅。
隻是，今年不一樣了。
她看向還在認真作畫的小團子，今年她有女兒了，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這是她二十七年來，第一次那麽想感受過年的氛圍。
舒意本來想著今天就休息了的，但是現在她很想體驗賈蓮的計劃。
她抬起眼眸的那一瞬，就撞上了宋淮禮的視線。
他的眼神裏，滿是憐愛，似乎能看穿自己的心思。兩人目光交匯間，她有些說不上來的感動。
舒意吸了吸鼻子，這才回應賈蓮的話。
“我覺得媽的主意很好，正好今天大家都在，一起把過年的準備工作做了，也挺有意義的。”
宋淮禮眼底也有了幾分期待，唇角微微揚起，“好，那等商場開門後，咱們一塊兒去逛逛。”
“同意！”
宋羽喬舉起還握著彩筆的右手，“我確實想買衣服了。”
“同意！”
潼潼學著姑姑的動作，奶聲奶氣地問：“去了商場可以給潼潼買好吃的嗎？”
“當然可以啦。”
賈蓮笑著回應自己的乖孫女，“潼潼想吃什麽奶奶都給你買。”
想吃什麽都行？
小團子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突然就充滿了鬥誌，一會兒一定要多拿一些巧克力！
“我還沒同意呢。”
坐在最邊上的宋雲誠看著七嘴八舌的眾人，開始找起了存在感。
“不同意？”
賈蓮歪著腦袋看他，臉上帶著笑，隻是那笑容實在算不上和善，“你要是不同意……”
“同意！怎麽會不同意。”
宋雲誠趕在她把話說完之前連忙打斷，卑微地開口：“咱們一會兒就去。”
賈蓮滿意地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哈哈哈哈哈沒想到老宋總竟然是個妻管嚴！】
【公公真的太有趣了，婆婆一個眼神就直接蔫了哈哈哈哈哈】
【已經開始期待一家六口的出行了！】
【期待+1！是說了要買衣服的吧，最喜歡看美女試衣服了！】
上午十點，一家六口準備出門了。
宋雲誠把宋淮禮叫到一邊，給了他一把車鑰匙。
“開這輛吧，七人座的。”
這車是宋雲誠剛買沒多久的，買它的初衷，也就是為了一家人出門能方便些，不用開兩輛車。
當然，這個初衷他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宋淮禮接過鑰匙，“行。”
他們父子倆的關係，雖然沒有一般父子來得那麽親密，但現在至少也還算和諧，起碼不會再出現從前，沒說幾句話就要爭起來的場景。
這一切，其實都要歸功於潼潼。
兩人的性格太像，都是好強又愛麵子的人，每回爭吵過後，誰也不願意低頭，時間長了，父子倆之間的距離就越來越遠了，但是在潼潼出現之後，這一切都有了改變。
成為了父親之後，宋淮禮在某些方麵可以理解宋雲誠了。宋雲誠在有了孫女之後，脾性也收斂了不少，沒有從前那麽尖銳了，也變得好說話了許多。
出發前，工作人員在他們的車上安了幾個微型攝像機。
宋淮禮跟他們說了商場的地址後，便開車先走了。
工作人員也立刻上了節目組自己的車，跟在了他們的後麵。
為了盡量避免人流聚集，大家在商量之後，決定去郊區的商場。
到達商場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11點了。
潼潼早餐沒吃多少，這會兒已經有些餓了。
聽見孩子喊餓，爺爺奶奶總是最著急的那兩個。
宋雲誠當下就決定，先去吃午餐。
即便是工作日，商場還是有不少人吃飯的。
為了說話方便，宋淮禮找了一家有包間的粵菜餐廳。
“小夥子們，你們也去吃飯吧。”
賈蓮看著工作人員依舊兢兢業業地舉著機器站在包間各個角落裏，覺得他們實在是有些辛苦。
“你們不是都有三腳架的嗎？”
舒意看向為首的follow pd，“你們把機器架在這也去吃飯吧。”
賈蓮給女兒使了個眼色，“喬喬你去隔壁再開一桌，然後再點一些菜，讓這些小兄弟過去吃飯。”
“欸，好。”宋羽喬聽了話後，就出去招服務員了。
“不用不用。”為首的pd連忙擺手，“真不用這樣。”
宋雲誠有些不滿了，語氣也變得生硬了起來，“哪有讓你們看著我們吃飯的道理，機器架好了就去吃飯，吃完了再過來。”
工作人員們麵麵相覷，卻又不敢違背宋雲誠的話，隻好聽好的架起了機器，然後灰溜溜地跑隔壁吃飯去了。
【老宋總氣勢也太強了吧！我一下就懂他當年能稱霸潾市的原因了。】
【老宋總真的太帥了吧！一點也不比宋總差哈哈哈哈哈】
【建議大家去網上搜索一下老宋總年輕時候的采訪視頻，非常絕！】
【視頻！我現在就去找！】
工作人員離開後，一家六口的氛圍也變得更好了，畢竟其他人還不擅長麵對鏡頭，有生人在場的話隻會更拘謹。現在，大家聊天都自如了不少。
吃飯的途中，舒意想起來就問了聲，“喬喬明天生日，有幾個朋友來啊？”
宋羽喬騰出左手，無奈地攤了攤，“我也還不知道呢，現在不是放寒假了嘛，大學同學都有些遠，在潾市的朋友我問了，一個個都怕上電視，都還沒答複我呢。”
舒意點點頭表示理解，確實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在鏡頭前暴露自己的。
她出聲安撫道：“不然明天就當家裏人給你過生日，之後你在找朋友單獨過一次。”
宋羽喬搖搖頭，臉上滿是真誠，“沒事的啦嫂子，生日而已嘛，有你們給我過我就很開心了，朋友隨時都可以吃飯。”
“你跟朋友吃得還少嗎？”
賈蓮開始抱怨，“每次放假回來，就是去找朋友吃飯，就沒幾頓飯是在家裏吃的。”
“哎喲。”
宋羽喬放下筷子，趕忙抱著賈蓮的胳膊撒嬌，“我的好媽媽呀，我以後一定減少出去吃飯的次數，多在家裏陪陪你。”
賈蓮輕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沒關係的奶奶。”
小團子打斷母女倆的親熱，“潼潼可以陪奶奶吃飯哦。”
賈蓮立馬做出一臉哭相，“還是寶貝對奶奶最好了。”
“當然啦。”
小團子拍拍自己的小胸脯，“潼潼最喜歡奶奶了。”
看著她這副臭屁的小模樣，舒意忍不住想要給她挖個坑。
“潼潼昨天不是還說，最喜歡媽媽了嗎？現在最喜歡的就變成奶奶啦。”
小團子絲毫不慌，展現出了她博愛的一麵。
“潼潼最喜歡媽媽，同時也最喜歡奶奶哦。”
“那我呢我呢？”
宋羽喬也盯著她看。
潼潼一臉理所當然，“當然也最喜歡姑姑啦。”
“那爸爸呢？”
“當然也最喜歡爸爸啦。”
“爺爺呢？”
“肯定也最喜歡爺爺啊。”
“潼潼最喜歡的人有這麽多，會不會累啊？”
“不會的，潼潼很厲害的哦。”
……
一頓飯，在他們的歡聲笑語中結束了。
飯後，女士們決定先去逛服裝店，兩位男士隻好伴隨在她們身後。
路過一家服裝工作室時，四位女士的眼前都是一亮，果斷就往裏走了進去。
這是一家既有成人衣服，又有童裝的店，不僅裝修風格別致，衣服的款式也是好看又不常見的那種。
老板是個年輕女人，看著也就剛畢業沒多久的樣子，見有客人來，便熱情地出來招呼了。
看到有攝像跟著，臉上也沒有意思懼色，十分從容地介紹起了店裏的衣服。
舒意隨手拿起一件瞧了瞧，竟然是純手工製作的。
她的臉上有些驚喜，“店裏的所有衣服都是你自己設計，自己做的嗎？”
老板笑著搖搖頭，“都是我自己設計的，但不全是純手工的，有些是機器生產的。”
宋羽喬也拿起了一件衣服看，“怪不得你這的款式我在外麵幾乎沒怎麽見過，原來都是自己設計的呀。”
“我本來就是學服裝設計的嘛，一直夢想著能有一家自己的店，畢業三年後才終於實現了。”老板依舊維持著淡定的笑，但從她的語氣中可以感知到，她很欣慰自己做的一切。
潼潼看著眼前這麽多衣服，又回想起了參加運動會時和爸爸媽媽一起穿親子裝的那天。
她扯了扯舒意的衣擺，語氣裏滿是期待，“媽媽，我們再買親子裝穿吧。”
聽了小團子這話，賈蓮突然想到在這層樓上，看到過一家照相館，心裏瞬間又有了一個計劃。
她朝眾人道：“咱們一家六口還沒有合照呢，正好在這買了親子裝之後，去拍一張全家福吧。”
“好呀。”舒意和宋羽喬都覺得這主意不錯。
舒意又想起昨天拿回手機之後，在回來路上刷到的，網友錄頻的視頻片段。視頻裏是他們前一天做任務的片段，宋淮禮和潼潼換了好幾身衣服，還一起拍了很多可愛的照片。
說實話，她有點嫉妒了，她和小團子還有過正緊的合照呢。
“不好。”宋雲誠和宋淮禮不假思索地同時回答。
兩人說出口後，又互相看了一眼對方。眼底的意思很明顯，你學我說話幹嘛？
宋雲誠說不好的原因很簡單，他對拍全家福倒是沒什麽抵觸，隻是覺得穿親子裝實在是有點傻，多大的人了，還要跟這幫小屁孩穿一樣的衣服。
宋淮禮恰好相反，他對親子裝沒意見，隻是單純的不想拍照了而已。那天的任務還曆曆在目，短時間內，他完全不想再麵對相機了。
“為什麽？”
潼潼疑惑地看著麵前的爸爸和爺爺，買衣服和拍照不都是很開心的事情嘛，難道他們不喜歡嗎？
她走上前去，一手拉住一個人，把遊離在門口的兩人都帶了進來。
她轉看著兩人，不由地扁了扁嘴，委委屈屈地開始訴說：“幼兒園別的小朋友都有全家福的，潼潼也想拍全家福，也想和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還有姑姑穿一樣的衣服。”
兩個大男人哪裏受的住小團子的這番攻擊，當即就舉白旗投降了。
“我們拍！”
不就是親子裝嘛，我孫女喜歡，穿！
不就是拍照嘛，我閨女喜歡，拍！
剩下的三位女士沒有說話，視線交匯中，每個人都含著笑。
潼潼出馬，一個頂三。
賈蓮又看向老板，“小姑娘，你看看有適合我們一家子穿的衣服嗎？不一定要一模一樣的親子裝，同色係，同風格的也可以。”
“可以啊，但是還要看你們想要什麽顏色的。”
舒意想了想，提出她的建議，“紅色怎麽樣？”
距離新年也沒多久了，紅色好像會很適合。
“好啊。”
賈蓮一拍手掌，“紅色係的全家福，正好過年的時候我可以掛在客廳裏，有親戚朋友來了就能讓他們看到。”
最終，老板給他們找了六件手工織造的紅色毛衣，所有人換上之後，就往照相館去了。
照相館的老板是第一次遇上有人來錄節目，他在鏡頭前顯得有些緊張。
“各位需要，需要我，做什麽嗎？”
舒意上前開口道：“我們想拍幾張全家福。”
“你是舒意？！”
老板又驚又喜，剛才看到太多人進來，就沒好意思一個個盯著看，這會兒才認出了她。
舒意笑著點頭，“是，我是舒意。”
老板又看看她手裏牽著的小奶團子，恍然大悟道：“你們在拍那個節目，叫，叫什麽來著？”
一緊張，一激動，腦子就跟卡了殼一樣，他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腦門。
舒意有些哭笑不得，怎麽還對自己動上手了。
她開口提醒：“叫《伴你長大》。”
“對對對。”
老板連點了好幾下頭，“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叔叔，麻煩你幫我們拍照吧。”
潼潼感覺這位叔叔還想說話，連忙打斷他，拍完全家福她還要去買好吃的呢，聊太久的話，回家就會很晚了，小團子還想回去看海綿寶寶呢。
“欸，好。”
老板這才回過神來，人家是來拍全家福的。
他把人帶進攝影棚，開始安排起來，“有兩個凳子，長輩可以坐著，小輩站在邊上就可以。”
宋雲誠坐下後，朝小團子招招手，“潼潼過來，坐爺爺腿上吧。”
“好呀。”
潼潼聽話的走到宋雲誠邊上，被他提起來之後，就放在了腿上。
老板點頭稱好，“這樣也不錯，可以顯得更親近些。”
他拿起相機，準備開始拍了。
“大家在我數三二一之後，可以一起笑一下，記得要看鏡頭哦。”
“來，3—”
“2—”
“1—”
閃光燈亮起，第一張全家福拍攝完成。
老板滿意地看著相機中的照片，“拍的很好，還需要再來幾張嗎？”
“再來幾張吧。”賈蓮看向身後三人，“你們先去旁邊，讓我們爺孫三人單獨來一張。”
宋羽喬啊了一聲，表示自己也要和小侄女單獨拍。
她戳了戳小團子的臉蛋，“潼潼一會兒和姑姑也拍兩張好不好？”
“好哇。”
潼潼很喜歡拍照，跟誰拍她都願意。
舒意也有些心動，“跟姑姑拍完再和媽媽拍好嗎？”
“好哇，潼潼也跟媽媽拍。”
宋淮禮輕咳一聲，詢問道：“跟媽媽拍的時候帶上爸爸吧。”
“可以哇。”小團子大方擺擺手，“爸爸一起拍吧。”
於是，一張全家福拍到最後，變成了家庭寫真集。
拍攝結束後，小團子興奮地蹦蹦跳跳，她很喜歡拍照的感覺。
“我們可以把照片帶回家了嗎？”
“還不可以哦。”
舒意笑著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照片都是要等一段時間才能拿的。”
“那要等多久啊？”
聽到不能立刻帶走照片，潼潼臉上還是有一些失落的，她扒在收銀處問：“叔叔，照片要多久才能拿啊。”
老板回複：“要十天哦。”
“啊~那麽久啊，可是潼潼還要出去錄節目呢。”
“沒關係。”宋羽喬俯身刮刮她的小鼻子，“潼潼到時候就好好錄節目，姑姑會來拿的，等潼潼回來就能看到照片了。”
“唔，姑姑最好了！”
小團子上前一把摟住宋羽喬的脖子，倆人親熱地膩歪了一番。
其他人，看到這場景，也是覺得既好笑又溫馨。
離開照相館後，宋羽喬想再逛一會兒服裝店。
舒意突然哎呀了一聲，她看向眾人，“我有個東西忘買了，宋淮禮你陪我去一下。”
其他人也停下腳步，宋羽喬忽閃著一雙桃花眼看她，“嫂子你要買什麽啊，我們一塊兒去吧。”
“不用。”舒意搖頭，“你們先逛著，我們買完了就回來。”
“走吧。”她朝宋淮禮揚揚下巴。
宋淮禮一笑，心照不宣地跟著她往反方向走去。
作者有話說：
長了！我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