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悄悄

(你今晚好粘人)

說完, 陸斯宴就見她立即鬆開了拽在他手上的那雙小手,甚至還調整了下坐姿,托腮舒舒服服在沙發上坐好, 一副真打算跟他耗到底的模樣。

陸斯宴被她磨得徹底無奈:“就這麽好奇?”

紀悄本來不想搭理他了,聽見他語氣轉軟,她才勉強回了一句:“說了你越不想讓我看,我就越想看啊。”

陸斯宴覺得自己真的要瘋了:“讓你看一眼,你就乖乖去睡覺?”

紀悄察覺到他態度鬆動, 立即乖巧點頭:“當然, 你現在鬆手吧。”

陸斯宴手還捂在她眼睛上:“不能白看。”

不能白看?

紀悄緩緩處理了下他話裏的信息。

“陸斯宴。”紀悄決定還是提醒他,“收費是犯法的。”

陸斯宴:“……”

她又還記得收費犯法。

邏輯這麽清楚,全用來折騰他了是吧。

“你到底醉沒醉?”

“說了沒醉。”紀悄覺得他今晚記性真的很差,“陸老師你年紀輕輕就老年癡呆了嗎,還有你不要轉移話題,收費真的犯法。”

陸斯宴已經完全懶得跟她計較:“給錢就能看, 想什麽好事呢。”

紀悄沒明白他的意思:“那你又說不能白看。”

陸斯宴:“沒說是收費,是要收其他條件。”

紀悄耐著性子問他:“那你要什麽條件?”

“我不和醉鬼談條件。”陸斯宴說,“你先欠著吧。”

紀悄沒耐心再去說服他自己沒醉了, 敷衍地點點頭:“欠著就欠著,你現在總能鬆手了吧。”

陸斯宴鬆開手。

紀悄眼睛被捂得有點久, 稍稍適應了下光線, 目光重新落過去,好像隱約能看出點輪廓。

“行了,你開始吧。”

女生瑩白的小臉被酒意熏得越發緋紅, 桃花眼水波流轉, 媚意十足, 醉酒的緣故, 望過來的目光直白又不知收斂。

陸斯宴喉結滾了下,挪開視線:“要看自己看,難不成還得我幫你?”

紀悄覺得也是。

他本來就對她小氣得要死,她還指望他幫她不成。

紀悄往前挪了挪,坐到他身前,伸手拽住黑色運動褲抽繩。

陸斯宴沒想到她還真敢動手,甚至解開抽繩後,一秒都沒猶豫,等他轉回來時,已經來不及阻止。

紀悄沒經驗,沒掌握好距離,跟他坐得太近,一拉開,就被直接打在她臉上,頂端往下滑著正巧貼到她嘴唇上。

紀悄懵了下。

陸斯宴回頭時正好看見這一幕,全身血液像是一瞬都在往下湧,他喉結重重滾了好幾下,立即往後退開。

紀悄回神時,就隻看見它已經重新被他嚴嚴實實遮好。

她不滿抬頭:“我還沒仔細看呢。”

陸斯宴:“……”

她還想怎麽仔細看???

“說了隻看一眼。”陸斯宴勉強維持著理智,試圖用她現在的邏輯去跟她溝通,“剛誰答應我的,看完就乖乖去睡覺,紀悄你現在是打算說話不算話?”

好像是這麽說好的。

行吧。

紀悄撇撇嘴:“誰打算說話不算話,睡覺就睡覺。”

她從沙發上站起身,起得太猛,頭又有點暈,紀悄自然而然把手遞過去給他牽。

陸斯宴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他握住她的手,把人一路牽進主臥的洗手間。

紀悄又愣了愣。

“不是說睡覺嗎?來洗手間幹嘛?”問完她又自己反應過來,“對哦,還沒卸妝洗漱。”

陸斯宴低聲問她:“卸妝你自己能行?”

紀悄一副“你這問的什麽傻問題”的表情:“我為什麽不能行。”

陸斯宴也沒接她的話,他順手在旁邊抽了張一次性毛巾,開了水龍頭打濕,隨即把毛巾壓到她唇上輕輕擦拭。

紀悄沒太明白他這個動作。

她想了下:“陸老師,你是要幫我卸妝嗎,你怎麽突然又這麽好,還有卸妝不是這麽卸的,你笨死了。”

陸斯宴沒接她的話,換了張毛巾,重新打濕又幫她擦了遍唇。

反複三次後,他才停下動作,低頭含住她的唇。

紀悄不知道他為什麽忽然親她,但是還挺舒服的,她就沒推開。

陸斯宴隻輕輕吻了片刻,就很快退開,聲音也輕:“幫你洗好了,明天你醒了,今晚的事最好全忘了或者全記得,別隻記得一半到時候又跟我發脾氣。”

紀悄沒懂他的意思:“什麽跟你發脾氣,陸老師你說什麽呢?”

陸斯宴退開:“沒什麽,你卸妝吧。”

紀悄目光落向他沾著水光的唇:“不親了嗎?”

她還挺喜歡他剛才那樣溫溫柔柔親她,溫溫柔柔和她說話的感覺。

陸斯宴脹得發疼,瘋了才繼續親她。

他目光撇開,不再看她,隻拿話繼續激她:“誰答應過我乖乖去睡覺的。”

“不親就不親。”紀悄哼了聲,一邊卸妝,一邊嘀嘀咕咕,“剛剛明明就是你先親我,我才問的。”

陸斯宴真想直接丟她在這不管,又到底沒舍得,往後懶散靠到一邊牆上,忍著陪她卸妝。

她估計是真隻有兩三分醉,反正就卡在專門隻折騰他的那個界限上。

這會兒卸起妝來倒是條理分明,動作迅速。

等她忙活完,陸斯宴才重新上前,抽了張紙巾給她擦臉:“現在能睡覺了吧?”

紀悄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我還沒洗澡呢。”

陸斯宴:“……?”

“就非得今天洗?”

“陸斯宴。”紀悄打量他,“你平時不是挺愛幹淨?”

陸斯宴沒忍住在她頭上揉了下:“這是愛幹淨的問題嗎,你這個狀態能洗,你就不怕在浴室裏麵暈倒?”

紀悄確實有點點頭重腳輕,她也不是不講道理,聞言點點頭:“那我隨便衝洗一下好了。”

“就非得洗?”

“當然。”

陸斯宴懶得跟她爭辯。

剛才跟她爭辯的苦果他已經嚐到了。

他認栽地跟著她去衣帽間拿衣服。

紀悄走了幾步,聽見他跟上來的腳步聲,又停下,疑惑地轉頭看他:“陸斯宴你今晚好粘人,怎麽一直跟著我?”

陸斯宴:“你當我想跟著你,你要是在我家摔了找我訛錢怎麽辦?”

“當誰都跟你一樣小氣呢。”

紀悄嘟囔了一句,也沒再理他,繼續往衣帽間走。

從她第一晚留宿開始,陸斯宴就讓阿姨幫忙空出來幾格衣櫥專門給她使用,平日他隻看得到她掛在玻璃衣櫥中的衣服。

今晚還是第一次看到她打開下麵的抽屜。

少女布料少得可憐的貼身衣物赫然出現在視線中。

陸斯宴目光立即轉開,依舊看見了她像是拿了一套黑色的出來。

一路回到洗手間門口,紀悄發現他居然還跟著她,不由再次停下腳步,狐疑地轉頭看他。

“你還跟著我幹什麽?”

“說了怕你摔倒找我訛錢。”陸斯宴輕著動作把她推進浴室,順手把門一關。

折騰他一晚上的“罪魁禍首”終於消失在視線裏。

“哢噠”一聲,門從裏麵輕輕被人鎖上。

陸斯宴氣極反笑。

她這會兒倒是想起來該對他有戒心了是吧。

到底不放心留她一個人在這裏。

陸斯宴轉身靠在門外牆邊,一條腿微微屈起,重重深呼吸了幾下,垂在雙側的手因為忍耐,青筋一根根暴起。

浴室裏忽然響起水聲。

陸斯宴閉了閉眼,指尖勾住抽繩。

*

紀悄一覺睡到次日上午11點才醒。

她習慣性在枕頭上蹭了蹭,感覺頭略有些疼,比平時更快地從那股昏沉睡意中清醒過來。

紀悄擁著被子緩緩坐起來。

入目是他那對貴得要死的音響,以及那半麵牆的CD。

她怎麽會在他家?

昨天她明明是打算回宿舍的啊。

紀悄嚐試回想了下。

他們昨天晚上去了柏睿的生日宴,後來她看到餘冰沁喝白蘭地,跟著嚐了一杯。

再後來……

醉酒後的回憶爭先恐後湧入腦海之中。

紀悄重新直直躺回**,把被子扯上來蒙住腦袋。

她應該還沒睡醒,剛才那些都是在做夢對吧?

不然她怎麽可能!會對陸斯宴!做出那種事!!!!!

悶在被子裏的臉越來越紅,大腦越來越清醒,紀悄終於認命般接受了這個現實。

她以為,當初不小心親了他,已經是她這輩子經曆的最尷尬的事情。

沒想到,她居然醉酒後,還能強行對他耍這種流氓!

紀悄**滾了好幾圈,臉上熱度也沒降下去。

房裏靜悄悄的,並沒有其他聲音。

他可能是已經起床下去跟隊友排練了。

紀悄抓了抓滾得亂糟糟的頭發,把手機拿過來看時間。

一打開,紀悄就看到被她耍流氓的那個人兩個小時前給她發了消息。

陸老師:【去排練了】

陸老師:【醒了給我打電話】

紀悄自認是還算爽快的性格,這次卻罕見地想逃避。

一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她暫時就根本沒法麵對他。

紀悄當沒看見後一條消息,把手機丟到一邊。

掀開被子,起身趿上拖鞋,紀悄看著空****的地麵,不由又發了下呆。

昨晚她洗完澡出來時,陸斯宴還在門外等她。

他把她一路牽進臥室,又把她塞到**,幫她蓋好被子。

隨即,他出去搬了另一床黑色被子過來,在床邊攤開。

紀悄盯著他的動作,不由坐起身來好奇問他:“你這是幹什麽?”

陸斯宴沒回頭看她,隻淡聲說:“打地鋪。”

他把被子攤好,又另外搬了一床灰色薄被過來,大概是用來蓋的。

紀悄大腦遲鈍地處理完這些信息,再次問他:“你為什麽要在我房間打地鋪?”

陸斯宴把那灰色床薄被丟到黑色被子,走到她床邊,重新把她塞回被子裏:“你好好想想,這到底是誰房間?”

紀悄後知後覺又想起這其實是他房間。

隻是每次她留宿,就會被他霸占,他這個主人反而隻能退居次臥。

“那你為什麽今天不睡次臥了?”紀悄問他,“你之前不是都不跟我睡一間房的嗎?”

陸斯宴:“之前是之前,你今天喝醉了,我怕你把我房間拆了。”

紀悄覺得他不可理喻。

她都強調多少遍她沒醉了,他就是不相信。

她有點犯困了,就懶得再跟他爭辯,而且她本來就也不介意跟他睡一間房。

紀悄把被子悶到臉上:“你愛睡哪睡哪吧,我睡了。”

……

此刻地麵已經空空****。

應該是他起床的時候,把兩床被子又全都收走了。

紀悄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昨晚應該是不放心她醉酒一個人睡,才留下來在她身邊打地鋪。

算了。

以後不罵他小氣了。

畢竟被她占完便宜,他居然難得還好脾氣地願意留下來照顧她。

紀悄洗漱完,熟門熟路地去廚房找吃的。

路過客廳時,她好不容易緩下來的臉一瞬又變得通紅。

紀悄腳步停了一瞬,指尖不自覺地摸了摸唇瓣。

像被燙到似的,她瞬間收回手指,目光也收回去,當根本他家沒有客廳,昨晚也根本沒發生任何事一樣,徑直走入了廚房。

食不知味吃掉一個蛋糕,紀悄趁著他還在樓下排練,悄悄溜之大吉。

回到宿舍時,差不多正好是中午飯點,幾個舍友都沒在,估計都去吃飯了。

紀悄把筆記本拿出來塞到**,人也爬上去,打算做個作業調解一下心情。

剛開機,丟在一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紀悄低頭一看。

來電提醒赫然是“陸老師”三個字。

紀悄差點想把手機丟出去。

但想到他昨晚照顧了她一晚上,到底又沒忍心,還是接通了電話。

陸斯宴聲音順著手機貼在耳邊響起,不太爽的語氣:“人呢?不是要你醒了給我打電話?”

紀悄壓下心虛,小聲說:“我忘了嘛,我一起來就想起還有個作業沒做,就趕忙回來了。”

“是嗎?”陸斯宴明顯不怎麽相信,“我還以為你是心虛不敢見我。”

“我有什麽好心虛的啊。”紀悄下意識反駁一句,“你要不信我給直播寫作業給你看?”

“直播不必了。”陸斯宴問她,“昨晚的事還記得吧?”

紀悄試圖裝傻:“昨晚什麽事?”

陸斯宴:“需要我一件一件提醒你嗎?”

紀悄:“……”

一件一件提醒?

怎麽提醒?

紀悄本能不太想知道答案,乖乖承認:“我現在忽然又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是吧,那現在說說,你該怎麽對我——”陸斯宴停了停,像是在思考措辭,“負責。”

紀悄躺回**,埋在枕頭上的臉再次紅透,聲音蔫巴巴的:“你想我怎麽負責啊?”

“昨天到底是誰占誰便宜。”陸斯宴反問她,“還得我手把手教你怎麽負責是吧?”

紀悄本來確實是愧疚的。

所以她剛才也態度很好地順著他的話答應要負責。

但現在聽他這副欠得不行的語氣,她也不由有點點不爽:“那你想怎麽樣嘛,你是我男朋友,我看一下怎麽了?”

陸斯宴似是不可置信:“你再說一遍?”

“本來就是嘛。”紀悄越說越理直氣壯,“你難道不是我男朋友嗎,是我男朋友那我看一下怎麽了,這不是名正言順,合法合理嘛。”

“名正言順,合法合理——”陸斯宴重複了下這兩個字,似乎又被她氣笑了,“我昨晚說沒說過不能白看,你現在的意思是我白吃虧了?”

紀悄都想收回她剛剛在他家偷偷許下的那個承諾了。

這個人還是小氣得要死好嘛。

“那你不然你到底想怎麽樣嘛。”紀悄惱羞成怒,索性破罐子破摔,“你要實在覺得虧不然你看回去好了。”

等等!

她剛剛!!!

說了什麽???!!!!!

紀悄跟他這麽吵架吵習慣了,脫口而出後,才反應過來她後麵那句話的意思。

她把臉徹底埋進枕頭裏。

陸斯宴不知是不是也被她驚訝到了,手機裏靜了片刻,隨後他才輕笑了一聲:“行,你說的。”

紀悄啪的一下把電話掛了。

少頃,宿舍門從外麵被推開。

楚柯瑜走進來,看見她躺在**,輕聲問:“悄悄,你在睡覺嗎?”

紀悄抬了抬頭:“沒有,怎麽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她們呢?”

“她們直接去圖書館了,我回來拿點東西。”楚柯瑜說。

紀悄:“這樣。”

“你怎麽一回來就躺在**。”楚柯瑜問她,“昨晚醉酒,現在還是不舒服嗎?”

紀悄訝異地坐起來:“你怎麽知道我昨晚醉酒了?”

“你昨天說了要回來,一直沒回,我11點多就給你打了個電話,結果——”楚柯瑜語氣興奮起來,“是陸斯宴接的!托你的福,我也算直接跟我偶像打過電話了。”

紀悄想起某人剛在電話裏那副狗得不行的模樣,撇撇嘴:“和他打電話有什麽好高興的。”

“你這種不追星的不懂的。”楚柯瑜盯著她,像是突然發現什麽似的,“不對,悄悄你臉怎麽這麽紅,你們昨晚是不是發生點什麽了?”

“沒!有!”紀悄即刻反駁。

楚柯瑜走到她床邊,手貼著護欄,笑著打量她。

“悄悄你這樣子真的很像欲蓋彌彰你知道嗎?”楚柯瑜說著又湊近一點,神秘兮兮壓低聲音,“采訪一下,頂級吉他手那雙手是不是超級靈活,體驗如何?”

紀悄:“?”

體驗她是不知道。

但穿褲子確實挺快的。

紀悄小臉再次紅透,伸手去推她腦袋:“收收你腦子裏的廢料,真的什麽都沒發生。”

“真的?”

“真的不再真了。”

“不過反正遲早要發生的嘛。”楚柯瑜難得看她害羞,笑嘻嘻問她,“要不要我給你推薦點片子讓你提前準備一下?”

紀悄剛才雖是話趕話才說出那麽一句話。

但她既然說了,也沒打算再反悔。

聞言,她稍稍意動:“長得帥嗎?”

楚柯瑜:“那要跟誰比啊,跟陸斯宴比肯定都差遠了,長成他這樣誰還下海啊,各個正經娛樂公司都搶著要好嘛。”

紀悄是個顏控,當下就不想看了。

楚柯瑜又說:“不過一般誰看男的啊,我反正都是看膚白貌美胸大腰細的小姐姐們。”

紀悄:“……?”

楚柯瑜說到這裏,自己就放棄了這個想法:“算了,你自己就是top級別的膚白貌美胸大腰細,你們還不如以後對著鏡子自己看好了。”

紀悄:“????”

*

接下來幾天,紀悄和陸斯宴都相當忙碌。

周一到周五,他們都沒能見上麵。

正好也給了紀悄一點消化的時間。

她其實不介意真跟他發生進一步的關係。

她尷尬的點主要在於,她居然會在酒後,罔顧他意願,對他耍流氓。

周五,陸斯宴他們跟著經紀人去了公司商量專輯的事,一直到晚上都還沒回來。

紀悄就沒過去找他,自己在宿舍看書折星星練吉他。

她電吉他的學習進度遠比木吉他要快。

主要兩者樂理和基礎知識基本是相通的,隻是實操上麵不太相同。

她學習起來自然迅速。

到周五時,她基本已經可以慢速彈奏他寫給她那首曲子。

這歌本就算是哄她睡覺的晚安曲,曲調舒緩,bpm放慢也絲毫不影響旋律的動聽。

黎冉周末照舊回家,呂思葭最近在跟外係一個男生曖昧,晚上跟他一塊兒出去,隻有紀悄和楚柯瑜兩個人在宿舍。

楚柯瑜這會兒在玩粘土,就沒戴耳機。

之前紀悄一首曲子彈得斷斷續續,她都沒太注意,此刻才發現調子格外好聽。

“悄悄。”楚柯瑜好奇問,“這什麽歌啊?”

紀悄還做不到跟他一樣一心二用,抬頭回她時,撥片就撥錯了一根弦:“陸斯宴寫的。”

“陸斯宴寫的?!”楚柯瑜這下真的驚訝了,“這聽著像情歌吧,他終於舍得換風格了嗎,這是他們新專輯的歌?”

紀悄搖頭:“不是。”

他們新專輯的歌別說她現在還不會彈。

就算會,她肯定也不會在專輯發表前,在宿舍這種半公共場所彈奏的。

“也對,新專輯現在肯定還要保密。”楚柯瑜也迅速反應過來,“不會是他寫給你的吧?”

紀悄捏著撥片點點頭,唇角不由自主彎了彎。

“嘖嘖嘖。”楚柯瑜感慨,“果然談戀愛讓人靈感爆棚,我希望他們團的人都去彈戀愛,要是他們願意多搞點情歌,早就大火了好嘛。”

紀悄:“他們不寫情歌也會大火的。”

“誒?”楚柯瑜目光轉向她,調侃道,“悄悄你現在比我這個粉絲濾鏡還重啊。”

紀悄停下彈撥的動作,耳邊回想起他們新歌的旋律和歌詞,搖搖頭:“不是濾鏡,等你聽了專輯就知道了。”

“迫不及待了好嘛,我錢都攢好了,就等著幫忙衝點銷量了。”楚柯瑜繼續好奇看著她,“新專輯不能透露,他還沒有給你寫過別的什麽歌啊?”

紀悄:“沒了啊。”

他們在一起又還沒太久的。

不過……

紀悄忽又想起最初跟他學吉他時,他隨便編了一段調子給她試小橫按。

已經是好幾個月前的事了,她居然還是能輕易回憶起那一小段譜子,和他當時手把手教她按完弦後那句話。

好像是——

“現在有興趣學基本功了?”

現在再回想起來,她莫名感覺他當時有點像是為了哄她繼續學,才編了那一小段旋律。

*

周六下午,紀悄院裏有個講座。

她早上起晚了,一整個上午也沒能做成什麽事,下午聽完講座,在宿舍提前把作業寫完,晚上7點才打車過去排練室找陸斯宴。

宋楊青難得也在。

紀悄進去的時候,他正坐在她平時坐的那張小桌邊寫數學試卷。

陸斯宴他們還沒忙完,紀悄就也沒打擾他,直接也走到桌邊坐下。

一見她過來,宋楊青就立即放下筆。

紀悄把手機摸出來,提醒他:“繼續寫你的卷子,別摸魚,我不會陪你聊天的。”

宋楊青:“……”

宋楊青對他們這種熱愛學習的學霸就很無語。

“我寫完了好吧。”宋楊青把試卷遞過去給她,“正好我今天忘帶答案了,姐姐你有空的話能不能幫我看一下?”

紀悄把手機放下,接過試卷粗粗掃了一遍,她立即又抬頭看向宋楊青:“你以前數學都考多少分?”

她隻知道宋楊青成績不行。

但具體情況不太清楚,學習上的事,宋楊青一般是直接找陸斯宴的。

宋楊青支支吾吾道:“……運氣好的話可以考20分吧。”

紀悄:“……”

行吧,那這張慘不忍睹的試卷她能理解了。

宋楊青補了一句:“我英語可以考90分的。”

紀悄:“150分的卷子你還挺驕傲是吧?”

宋楊青趴到桌子上,苦著臉道:“姐姐你怎麽又跟我哥說一樣的話。”

“誰知道呢,可能他學我吧。”紀悄哼了聲,“他不是在給你補課嗎?”

宋楊青:“是啊,但我數學基礎太差了,我之前又沒太多空閑時間,他也忙,我不太好意思老打擾他。”

“那你周末過來,我給你補吧。”這張卷子紀悄實在看不過眼。

宋楊青撓撓頭:“會不會太麻煩姐姐你了?”

紀悄:“沒事,反正我周末一般都要過來等他的。”

宋楊青欠他們的反正已經多到還不清,多少也了解她性格,知道拒絕了她反而會不高興,就點頭應下:“行,正好我爸再休息半個月就差不多能重新下廚了,我到時給你們帶好吃的。”

紀悄“嗯”了聲,把他放在桌上的彈簧筆拿起來,一邊給他批試卷,一邊隨口哼歌。

反正她陸老師那邊架子鼓噪得要死,她這點動靜根本傳不到那邊去。

倒是宋楊青聽清她哼的曲調後,不由問道:“姐姐你也知道這首情歌啊?”

紀悄哼的是陸斯宴之前教她小橫按時亂編的那段曲子。

她昨晚試著自己彈了下,感覺調子又好聽又好記,今天已經哼了一整天。

聞言,她抬起頭:“什麽情歌?”

“就你哼的這首啊。”宋楊青用唱名唱出來,“不就是我哥之前寫的那首情歌嗎?”

紀悄無意識捏緊手裏的筆:“你說這是他寫的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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