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雪人藏屍09

傅晉寒又道:“一個人能在殺人之後碎石冷凍,再把屍塊轉移到巷子裏,他必須有寬敞的作案地點和一輛車。作案地點暫且不提,車的話……”

“車的話,自行車和共享電瓶車肯定不行。”薑安接過話道:“劉強有一百八十多斤,這兩種交通工具根本不方便運輸,背著這兩個大包東西騎在街上也很容易引人耳目,而私家車就更不可能了,那邊都是小巷子,車根本開不進來,隻能停在路口,那麽多屍塊,一次性根本背不動,他得來回跑幾趟,就算是在深夜,動靜太大也會引起人的注意,所以隻有可能是……”

“三輪車?”包子睜大眼睛問。

傅晉寒睨了他一眼:“你還不算蠢的太厲害。”

包子嘿嘿笑了兩聲:“我上午走訪的時候看過,那一個片區,三輪車和電瓶車最多,你們不是都說了電瓶車不可能嗎,那就隻有可能是小三輪唄。”

傅晉寒眼神掃向他:“知道還不去查?”

包子梗了下:“得,我這就去!”

包子是行動派,說走就走的類型,轉眼屋子裏就剩下薑安和傅晉寒。

薑安抬起眼睛,小聲說:“你查劉強的方向,我去查劉文文吧,我總覺得這案子好像和劉文文有點關係一樣。”

“又是直覺?”傅晉寒似笑非笑的問。

薑安:“是第六感。”

傅晉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姑且相信一下薑小姐的第六感。”

薑安抿唇笑了:“保證不讓傅隊失望。”

傅晉寒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幹活吧。”

刑偵大隊連續在案件周圍排查兩天,終於在城郊找到一輛廢棄的三輪車。

下午的時候,隊裏又開了一次會。

楊樂:“這是包子在城郊找到的廢棄三輪,沒上牌照,也找不到主人,那段是山路,沒有監控設備。不過我們在握把方向提取到兩枚指紋和一枚半邊指紋,目前送到了物證科正在比對DNA,晚上八點應該能出結果。”

這已經算是不小的進展了,給整個刑偵大隊打了一陣興奮劑。

傅晉寒問:“嚴美華給的那串號碼聯係到人了嗎?”

老李:“找到了,我還問了其他幾個經常和劉強打牌的人,都說劉強上周六根本就沒去打牌,他們也好幾天沒看到他人了。”

張局:“所以劉強上周六從家裏出去之後就很有可能已經遇害了?”

包子道:“上周六不就是8號?這和陳末說的死亡日期不是就對上了嗎!”

老李:“如果劉強周六就遇害了,那距離拋屍一共有四天,殺人碎石可不是一項簡單的工程,得需要陳放屍體的工作台吧,還要有切割機之類的,這麽大的動靜難道周圍都沒人能聽見?據我所知,南城廢棄的工廠這種咱們之前排查李湛那案子的時候就已經捋過一遍了,基本沒有符合碎石條件的地方。”

“那他總不能在家裏碎石吧?”

“現在首要任務是要搞清楚作案路線,以及找到第一案發現場。”張局直接下了命令。

目前可掌握的線索實在太少,尋找凶手無異於大海撈針,目前刑偵大隊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晚上八點那份指紋比對結果。

距離雪人藏屍的巷子隔了三條大街的位置就是南城市有名的精神病院。

之所以有名,是因為南城暫時就隻有這一家精神病院,而且管理非常嚴格,全封閉式,基本上病人進去後就沒有逃出來的可能,除非病情治愈,或者家長主動來接。

院牆都蓋了有三米多高,周圍全是大樹,薑安隔著一條馬路站在外麵,壓根就看不到院子裏的景設。

兩天時間裏她先是去了劉文文之前的學校,又去找了和劉文文關係不錯的幾個同學詢問,得到的結果都是劉強挺愛自己這個兒子的,每次的家長會都是準時到,也沒有因為打牌耽誤過事兒,而且劉文文的零用錢也是幾個孩子中最多的。

她還去過劉文文家裏,嚴美華也承認了劉強平日裏對劉文文很好,他和劉老太的脾氣都隻撒在嚴美華一個人身上而已,對家裏這個三代單傳的兒子,不管是劉老太還是劉強都是捧在手心裏,溺愛到極致。

如果劉強對劉文文不錯,那為什麽會把劉文文直接送去精神病院,難道就因為兒子喜歡穿女裝?

薑安覺得一切的源頭還得從這家精神病院去了解。

前兩天剛下過雪,路麵上的積雪有些還沒化,薑安踩著雪往精神病院的門口走過去。

和保安說明來意,又去找了醫院的負責人,才聯係到劉文文的主治醫師。

袁成江一身白大褂,正在病房裏和病人聊著天,病**坐著的女人被逗得嗬嗬直笑,薑安站在門口沒打擾,等袁成江走出來才笑著打招呼:“你好,我是薑安,市刑警隊的。”

袁成江楞了下,視線上下打量一遍:“警察?”

“心理研究者。”薑安說。

袁成江微笑著伸手:“半個同行。”

薑安禮貌回握:“有些問題想跟你了解一下。”

袁成江看了一眼病房裏麵:“可以,不過得等我半個小時,我還有一床病人要查。”

薑安點頭表示理解。

袁成江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又轉去另外一個病房。

他很準時,說半個小時就半個小時,一分鍾都沒過。

袁成江拿著病例記錄,笑道:“是不是覺得這些人都挺正常的。”

薑安在病房前觀察了挺久,確實看不出區別,但她本身也是這個行業的,所以比普通人更了解這些:“其實他們也隻是精神世界和我們不太一樣,在他們眼裏,或許我們才是精神病人。”

袁成江聽到這個觀點,笑道:“你這話我之前也聽過。”

“哦?也有人這麽跟你說過?”

“嗯,是一個叫劉文文的病人。”袁成江一邊走一邊解釋:“他是個有異裝癖的患者,其實異裝癖這種隻能算是個人喜好,並不能稱為精神病人。隻是他的家人認為他有病,硬給送到精神病院了。”

薑安腳步一頓。

袁成江察覺後麵沒了腳步聲,回頭問:“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