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消失的孩子04

教導主任一臉不太放心的表情:“回頭被李老師知道了那……”

“出了問題我們負責。”傅晉寒說。

教導主任聽他這麽說沒再推辭:“那你們跟我來。”

教室都是單人宿舍,李友德的房間在一樓最拐角,屬於一棟樓格局最差的位置。

薑安問:“在這裏麵住不會覺得潮濕嗎?”

教導主任拿鑰匙開門:“肯定有點啊,而且南城這地方本來就陰雨天多,有時候地板還會回潮,當時分宿舍的時候沒有老師願意住這兒,還是李老師主動提出願意住這個單間,李老師這人平常挺好的,和同事也相處的來,學生們也都很喜歡他,像陳小宇那個情況很可能是孩子撒謊惡作劇呢。”

薑安看向他:“在您眼中,是孩子喜歡撒謊還是大人喜歡偽裝。”

教導主任麵露尷尬:“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李老師這人挺不錯的,耐心溫柔,你說他把孩子虐待成那樣,總覺得有點不大可能。”

薑安推開門走進去,語氣淡淡:“沒什麽不可能的,沒準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教導主任:“……”

薑安回頭,禮貌地說:“開個玩笑,別緊張。”

教導主任眼皮跳了跳:“同誌,這個笑話可一點都不好笑啊。”

傅晉寒唇角微勾,清了清嗓子問:“李友德每周都住宿舍嗎?”

教導主任說:“那倒不是,李老師有個老母親在家裏,基本每周學生放假他也就開車回家了,然後周日下午再來。”

傅晉寒翻了翻架子上的一堆書:“那也就是說他每周五晚上回家周日晚上再趕來學校,其他時間都是在校內吃住。”

“對,基本就是這樣。”教導主任回道。

薑安看向傅晉寒手裏的書:“看來這個李老師很喜歡文學。”

教導主任接過話茬:“是的,李老師每個月還會參加市內的文學交流會呢。”

“文學交流會?”傅晉寒皺眉問。

教導主任:“就是幾個作家協會的人約在一起交流一些文學上的東西,按照李老師的話說就是找能夠和他一樣同頻共振的人。”

薑安吸了吸鼻子:“這李老師還挺講究。”

傅晉寒回頭看向教導主任:“你知道他們約在哪個地方嗎,都有哪些人嗎?”

教導主任說:“這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他們有一個群,每天會在群裏分享經驗什麽的。”

傅晉寒把書放了回去,轉身去了廚房。

裏麵的打掃的很幹淨,各種廚具調味料一應俱全,看來是經常在這裏麵做飯。

薑安站在門口,“咦”了聲:“怎麽還有烤箱?”

傅晉寒回頭,眼神詢問。

薑安解釋說:“烤箱一般用來製作甜品之類的,看來李友德不光喜歡文學還熱愛生活。”

現下除了陳小宇留下的那張可疑紙條,其他沒有任何證據導向李友德。

不管是和李友德工作的同事還是他班裏的學生,幾乎都說他人很好,平常沒有暴力傾向,也不會體罰學生,更沒有什麽變態的行徑和嗜好。

從李友德宿舍裏出來,傅晉寒和薑安一起回了刑偵大隊。

淩晨1點,張局召集刑偵辦所有人開了一個小會。

“楊樂,你把目前掌握的信息再匯報一下。”張局交代道。

楊樂立即抱著電腦站起來,把U盤插入電腦裏,開始播放PPT。

“11月20號,我們接到報案,思佳貴族小學一名學生失蹤,報案人是陳小宇的父親——陳飛,陳飛手中拿著一張陳小宇生前紙條,內容是‘爸爸我好疼,我被李老師打的很疼,你能救救我嗎?’其中救救兩個字用的是拚音。”

“我們看過學校外路段監控,沒有發現陳小宇,期間他從11點05分在宿舍二樓監控死角消失後就再也沒出現在任何地方。11月20號晚上九點35分在學校後麵竹林裏發現陳小宇的屍體,死因——生前遭受虐待導致脾髒破裂而死,凶器暫未找到。”

老李補充道:“目前重點懷疑陳小宇的班主任李友德,進行多次排查詢問,他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並且在校口碑良好,無犯罪記錄。”

張局麵色沉凝:“這次的案件影響十分惡劣,孩子才八歲,就遭受這樣的虐待乃至侮辱,我們必須盡快查出真相給家屬一個交代,晉寒,陳小宇的字跡比對出來了嗎?”

傅晉寒:“要明天早上八點鍾。”

張局錘了下桌子:“真夠慢的,你們還有什麽補充說明嗎?”

包子說:“我覺得還是要加大竹林的搜索力度,凶器很有可能被凶手扔在那兒,找到凶器就能多一點證據,另外就是得派人盯著李友德。”

老李也道:“其他老師也得一個一個調查,咱們不能有罪推論。”

張局:“晉寒呢,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傅晉寒嗓音低沉:“明天早上八點筆跡鑒定出來,證實是陳小宇寫下的,直接逮捕李友德。”

張局點了點頭:“目前我們所掌握的證據太少了,隻有陳小宇留下來的那張紙條,就算那紙條是陳小宇寫的,如果我沒有其他證據證明是李友德幹的,那也隻能眼睜睜把人放走,所以我們現在首要任務是找到凶器。”

薑安舉了舉手:“那個……我有話要說。”

張局:“你說。”

薑安指了指大屏幕上放大的陳小宇屍體:“虐童一般分為四種,身體虐待,精神虐待,性虐待,和疏忽照料。陳小宇明顯是身體虐待以及性虐待,這一類型的施虐者通常心理不太正常,陳小宇肛門撕裂傷是外力因素導致,凶手並沒有實際侵犯他,是自身不行?還是隻是單純的享受施虐的過程,而非性的滿足,這一點很重要。”

她擰開兔子保溫杯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他在虐待兒童的過程中獲取興奮和變態般的滿足,而世上百分之八十有暴力傾向的人都來自於原生家庭的影響,我們的側重點應該放在原生家庭不幸福的老師上麵,不光局限在李友德身上,其他老師也要一起調查。”

張局道:“薑安說的對,這是一起虐童案件,我們要特殊對待,今天的會就到這裏,各位辛苦。”

張開走後,傅晉寒沉了沉眸:“包子,你去查一下學校的個人檔案,教師入職一般都會做體檢,把他們的體檢報告帶回來。”

包子立即道:“成,明天一早我就去思佳小學。”

薑安說:“李叔,你明天去查一下李友德帶過的班級裏,以前還有沒有別的學生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不一定得是虐待,像普通的體罰,辱罵之類的也算。變態也需要一個過程,他不會一開始就這麽殘忍,應該是慢慢演變成現在這樣的。”

老李說:“好。”

傅晉寒從椅子上站起來:“行了,今天就到這,大家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一早起來幹活。”

薑安黑著眼圈,把東西收拾好準備先回去睡一覺,這段時間她總是睡眠不好。

她剛起身,麵前就被一個高大的身影遮住,男人嗓音又懶又低:“走吧,我送你。”

薑安耳垂紅了紅,軟聲說了句好。

算起來她和傅晉寒也有段時間沒有見麵了,自從她上個月休假開始,兩個人除了每天微信偶爾發一句問候,基本上都沒什麽聯係。

薑安時隔一個多月再次坐上這兩吉普,居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好像上一次坐已經是很久之前了。

車裏暖氣高,薑安沒幾分鍾就困意來襲,原本還想跟傅晉寒交流一下案情的,沒想到直覺在他車上睡著了。等到薑安睡醒時,車內空空****,她揉了揉眼睛,懊惱的轉過頭找傅晉寒。

男人就站在車外,靠著車窗抽煙,見她醒了,徒手把煙掐滅:“醒了?”

薑安點了點頭,剛睡醒的聲音軟軟糯糯:“嗯,什麽時候到的啊,你怎麽都沒叫我。”

傅晉寒幫她開了車門:“剛到。”

“騙人。”薑安小聲嘟囔著:“從市局到我家隻需要半個小時,現在都快一個小時了。”

傅晉寒看著她柔軟的發旋,沒忍住上手揉了揉。

嗯,觸感和想象一樣的好。

薑安楞了楞,從車上下來:“幹嘛揉我腦袋。”

傅晉寒說:“因為可愛。”

薑安臉騰地一下紅了,她支支吾吾說了再見,直接往樓上跑。

傅晉寒唇角微微揚起,轉身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