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雪人藏屍14

華西精神病院人流眾多,老李在前麵推開人群,和傅晉寒一起急匆匆往袁成江診療室跑。

他們趕到的時候,診療室空無一人,袁成江並不在裏麵。

老李看向傅晉寒:“這房子真有間密室?”

傅晉寒冷聲說:“找。”

之前就搜過這裏,根本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按照圖紙上麵的構造,那個隱藏的房間在樓梯口銜接處,那就是在袁成江擺放工作台的正後方。

傅晉寒和老李挪開工作台,有人聽到動靜忙走進來阻止:“你們這是幹什麽?這兒是袁醫生的診療室,你們為什麽動他的東西!”

傅晉寒冷冰冰的目光掃過去:“袁成江呢?”

“你們找袁醫生有事嗎?他和薑小姐談完後就出去了。”護士說:你們是要找什麽東西嗎?要不然還是等袁醫生回來再找。”

老李直接拿出自己的警察證:“警察辦案,麻煩你幫我們聯係一下袁成江。”

他們穿的是便衣,護士一看到是警察,連忙說:“好、好的,我知道了,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她一邊說一邊把號碼撥出去。

傅晉寒站在白牆前麵,目光淩厲。

老李問:“傅隊,怎麽說?直接破開?”

“破。”傅晉寒言簡意賅。

兩人一起抬腳猛地朝那堵強踹了過去,“砰”地一聲,牆麵轟然倒塌,屋外的陽光透過破洞照射進去,傅晉寒和老李看清了裏麵的陳設。

“啊!”身後的護士陡然尖叫一聲,手機摔在了地上,麵色驚恐。

老李看了裏麵一眼,沉默兩秒後給同事打去電話。

“發現第一案發現場,趕緊帶人過來。”

傅晉寒從口袋裏拿出手套鞋套帶上,一步一步往裏走。

這是一間隻有二十平米左右的儲藏室,沒有窗戶,空氣沉悶壓抑,牆麵一側擺放了各種切屍工具,中間擺放了一張手術台,上麵躺著一個女人。

正是嚴美華。

嚴美華四肢都被繩子捆住,躺在手術台上奄奄一息,傅晉寒朝外喊:“老李,叫救護車!”

老李哎了一聲,連忙又撥了120電話。

傅晉寒把嚴美華身上的繩子解開,將人抱到了外麵,急救車很快就到了,嚴美華被送了上去。

痕檢組的人緊隨其後,進場搜集證據。

傅晉寒掃向牆麵,上麵還有斑駁的血跡沒有清洗幹淨,地麵上和手術台上的都被清理,裏麵放置了幾大瓶空氣清新劑,把血腥味衝淡了,再隔著一堵牆,人站在外麵根本聞不到味道。

切骨機放在角落,被擦拭的很幹淨,很難想象這樣一間陳列看起來整潔幹淨的房間曾經發生過殺人分屍案。

現場物證搜集的差不多,傅晉寒跟老李去了一趟南城人民醫院,那邊打電話來說嚴美華已經醒了。

嚴美華躺在**,雙眸空洞,不安地蜷縮著,大概是還沒從恐懼中抽離出來。

病房門外,醫生摘下口罩:“就是太餓了,所以暈了過去,估計挺久沒進食了,剛剛我們給她打了葡萄糖,護士又給她吃了幾塊麵包喝了水,現在狀態已經好多了。”

老李問:“身體還是其他傷害嗎?”

醫生搖搖頭:“我們進行了全身檢查,沒發現別的受傷部位。”

“好,謝謝醫生。”老李說道。

醫生走後,傅晉寒推門進去,嚴美華聽到動靜,嚇得大叫起來:“別殺我,文文不是我害得!不是我!”

她激烈的條件反射引得兩人注意,傅晉寒走過去,“你現在已經沒事了,這是醫院。”

嚴美華縮著腦袋,眼睛一點一點地往他們這個方向挪,看到傅晉寒後她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傅晉寒沒說話,等她哭完了,停下來才開口:“是袁成江綁架的你嗎?”

嚴美華情緒穩定下來,可一想到這幾天的遭遇,還有婆婆的死狀,她就忍不住啜泣,心裏又怕又恨:“是,是他,他殺了劉強,還殺了我婆婆,還想殺我!”

傅晉寒看了嚴美華一眼,袁成江的儲藏室裏放了一個冷凍櫃,當初殺害劉強時就是提前把人殺死然後放置冷藏櫃裏,如果他真的想殺嚴美華,不會讓她活到現在。

“請你仔細跟我說一下這幾天的情況。”傅晉寒淡聲道。

嚴美華怯懦地縮起肩膀:“那天、那天袁醫……袁成江打電話給我婆婆,說文文的筆落在他那裏了,想把文文的遺物交給我們,我婆婆一聽立馬就要去拿回文文的東西,我們就去了袁成江的醫院。他就在醫院門口那顆老槐樹那裏等我們,拿完筆我就想催我婆婆走,可我婆婆拉著袁成江不停地哭,說都是我害死了文文,是我害死了劉強。”

劉老太生性自私淺薄,她恨這個兒媳,所以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個殺人犯,宣揚她這個惡媳婦有多壞。

嚴美華一閉上眼,就能看到血,滿地的血鋪散在她的眼前,婆婆臨死前瞪大的眼珠,斷掉的手腳,還有滿屋子的血腥味。

她哭著說:“袁成江把我們帶到了槐樹後麵的小道,說要和我們聊聊文文以前的事,我太想文文了,我就同意了,跟著他從小道上進了醫院,他帶我們去後院,那裏有道門,我看他把門給擰開了,我和婆婆太相信他了,我們跟著他一直走,然後就到了那個房間……”

“後院的門?”傅晉寒皺眉問。

嚴美華點頭:“是,那裏通著袁成江的診療室。”

老李做筆錄的手一頓:“這袁鬆到底是在精神病院還是在建暗道?”

“後來呢?”傅晉寒問。

嚴美華:“後來他就把我們關在那裏,我們手腳都被捆住了,不能動,也叫不出來,然後他就……就用一根手機充電線把我婆婆勒死,把她放在手術台上,用那個機器把她的腦袋,還有手腳,還有……還有……嘔!”

嚴美華說著說著忍不住泛起惡心,隻要想到那個血腥殘忍的場麵,她整個胃都在翻湧。

傅晉寒遞給她一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