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撕了你的嘴

第一個音符響起來的時候,台下還有不少學生在壞笑著,等著看榮惜的笑話。

隨著輕靈的琴音響徹全場,禮堂內瞬間安靜下來。

那些之前還在等著看笑話的學生們,一個個都是震驚的瞪大眼睛。

琴音幽深,娓娓繞梁。

在場眾人的心弦,不自覺地被二胡牽動,隨著榮惜的每一個弦音而顫動。

誰也想象不到,二胡竟然能把這麽經典的小提琴曲,演繹得如此動人出色。

琴音消逝。

場內安靜得落針可聞。

大家的情緒,依舊沉浸在琴曲所帶來的強烈共鳴中。

坐在前排的江城愛樂樂團團長霍見行,抬起右手,輕輕抹了一把眼角。

霍見行是音樂世家出身,父母都是民樂演奏家,他小時候也是練過古琴的。

因為民樂生存艱難,後來轉入作曲係。

這些年,他將不少國樂改編成交響樂,就是希望能夠將民族音樂推出國門。

看到越來越多的孩子選擇鋼琴、小提琴等西洋樂器。

學習民樂的學生卻越來越少,老人家也是分外痛心。

今天榮惜的表演,讓他對於民樂,又多了幾分信心和希望。

站起身,老人家帶頭鼓掌。

頓時,掌聲如雷。

秦頌斜一眼站在身邊的宋雨桐。

“姓宋的,服了嗎?”

宋雨桐咬著唇沒出聲。

雖然她不願意承認,卻不得不承認。

剛剛這首曲子,榮惜比她更出色。

不過三年時間,榮惜怎麽可能把二胡學得這麽好?

掌聲漸息,團長霍見行微笑開口。

“榮惜同學,你的表現非常精彩。如果我們的樂團是民樂樂團,我一定會邀請你做我們的樂手。很抱歉,你不能成為我們樂團的一員。”

宋雨桐原本還擔心,榮惜表現出色會超越她。

聽到霍見行這句話,頓時心頭一鬆。

斜一眼秦頌,她語氣嘲弄。

“我說什麽來的,人家樂團是管弦樂團。二胡?驢唇不對馬嘴。”

“現在……”霍見行揚起聲調,“我代表愛樂樂團,邀請榮惜同學作為演出嘉賓,參加樂團的海上巡演。榮惜同學,有興趣嗎?”

四周頓時一片倒抽氣的感歎聲。

“哇靠,太牛了吧,第一次參加大型演出就是首席樂手。”

“確實,還以為她受傷就廢了,沒想到二胡也拉得這麽好。”

……

“嘖嘖嘖!”秦頌斜一眼宋雨桐,“臉疼不?”

宋雨桐咬著牙,沒出聲。

音樂學院的學生們,就算被樂團選中,不過也就是去做實習生而已。

實生後能不能留在樂團,還是未知數。

就算是留在樂團,從實習生到助理樂手,再到首席樂手,還需要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

榮惜是被團長正式邀請做嘉賓樂手,這是知名音樂家才有的實力。

與朝不保夕的實習生,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榮惜原本也沒報什麽希望,聽到霍見行的聲音。

她說完,她一臉感激地走到舞台前,鄭重向對方鞠了一躬。

“謝謝您的賞識。”

如果不是為了三哥,榮惜對這種事情根本沒興趣。

團長霍見行的破格邀請,這絕對是一個意外之喜。

麵前的女孩子,臉上並沒有太多得意的神色。

這讓霍見行越發對她多了幾分欣賞。

回她一笑 ,霍見行語氣溫和。

“不,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謝謝你,讓我聽到這麽特別的演奏,讓我對咱們的國樂更有信心。我會盡快安排樂團的相關人員和你聯係,期待和你的合作。”

選拔賽至此結束。

校方領導帶著霍見行和樂團其他領導,去學校新教學樓參觀,大家也紛紛散場。

榮惜收拾起二胡,準備與秦頌離開。

舞台台階下,宋雨桐也剛剛收拾起樂器,正與幾位管弦樂係的學生們準備離開。

看到榮惜,她假惺惺地轉過臉。

“對了,榮惜,聽說你三哥快不行了,記得辦葬禮的時候通知一聲。大家同學一場,我怎麽也要去獻個花圈。”

明知道榮禦車禍傷得重,還在榮惜麵前說這種話,這不是往人心窩子上紮刀嗎?

秦頌氣得當即就要開罵:“姓宋的,不會說人話,你就重新投個胎……”

啪!

不等秦頌說明完,一記耳光已經狠狠抽在宋雨桐臉上。

所有人都傻了。

誰也沒想到,榮惜會動手。

“榮惜,你幹什麽你?”

“你怎麽打人啊!”

……

打人算什麽?

榮惜抬手捏住宋雨桐的下巴。

一捏,一送。

哢嚓。

一聲關節輕響,宋雨桐的下巴直接脫臼,疼得慘叫出聲。

捏著對方的下巴,榮惜聲色俱厲。

“再敢提我哥一個字,我撕了你的嘴!”

自從三哥出事後,榮惜的心情一直不好。

宋雨桐敢拿她三哥開玩笑,無異於觸到她的逆鱗,榮惜怎麽可能饒她?

“榮惜,你快放手!”

“再不快手我們叫老師了。”

“劉主任快來啊,榮惜打人了!”

……

幾個宋雨桐的狐朋狗友,在一旁乍乍呼呼地喊著。

榮惜側眸,掃一眼眾人。

觸到她的眼神,眾人都是一陣後背發寒,甚至連秦頌也被她嚇了一跳。

眼前的榮惜明明還是那個他熟悉的人,眼神卻是冷冰冰透著殺氣,又颯又野,讓人不寒而栗。

劉書瑞小跑過來,“榮惜,馬上給我住手!”

榮惜不但沒鬆手,還故意用手晃了晃宋雨桐的下巴。

“啊—— ”

宋雨桐疼得殺豬一樣叫起來,眼淚、鼻涕、口水流得滿臉。

榮惜嫌棄地鬆開手指,捏出一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著。

“雨桐!”

“你沒事吧?”

……

幾個同學一擁而上,圍住宋雨桐。

宋雨桐疼得眼淚汪汪,偏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嘴張著,眼淚口水直流,說不出的狼狽。

“榮惜!”眼看著心愛的學生被打,劉書瑞指著榮惜的鼻子就罵,“敢在學校打人,這學你不想上了是不是?”

秦頌看不過去,皺眉開口:“劉主任,您可別拉偏架,要不是宋雨桐……”

“哼,我還不知道你們,一群被寵壞的富二代,能幹出什麽好事。”劉主任哪裏有心情聽他說完,一對眼睛隻是瞪著榮惜,“別以為你是榮家人,我就不敢把你怎麽樣?”

秦頌還要爭辯,卻被榮惜拉住胳膊。

“那您打算怎麽處理我?開除?!”榮惜懶洋洋抱起胳膊,“那您最好動作快點,我好告訴我爸,今年下半學期給學校的讚助費可以省了。”

在學校,榮惜一向低調。

劉書瑞不分青紅皂白欺人太甚,她也不介意炫個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