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雙更合一）
聽到薑茶必須乘坐那輛破舊的白色麵包車。
沈妄嶼琥珀色通透的淺眸沉了沉, 皺起眉心。
在他的意識裏，薑茶天生就跟這種破舊的麵包車搭不上關係。
她應該是住在高塔上的公主。
是嬌生慣養的，下巴微微抬起, 看不起旁人的那一類人。
雖然令人討厭。
但, 卻不該跟那輛麵包車放在一起相提並論。
不等薑茶回答, 沈妄嶼就已經下意識幫她拒絕：“不行, 她不適合坐那種車。”
【天啊，沈妄嶼邀請的飛行嘉賓真是薑茶！！！】
【我還以為節目組的投票是隨便投投的，我全票投給薑茶，就是想要她上節目, 好讓大家看到她的真麵目。薑茶是真的配不上我們家沈妄嶼，看吧, 節目還沒正式開始就作妖了】
【啊啊啊啊，沈妄嶼拜托你清醒點！你是不是被薑茶洗腦啦，大家都是人, 哪有什麽適合不適合，憑什麽別人可以坐她就不可以！】
【對啊, 麵包車怎麽了，麵包車還不是一樣坐人的！薑茶既然都參加節目了，還要不要那麽嬌貴啊？】
【嗬, 人家可是薑氏娛樂太子女, 沈妄嶼也是打工人，你在單位能不維護老板嗎？都是打工而已，沈妄嶼也太不容易了, 還要暗地裏護著老板的顏麵。】
此時, 直播已經開始了。
在導演剪輯版上星播放之前，這個24小時不停播的直播間, 就是各家粉絲和樂子人們，吃瓜看戲的地方。
工作人員也有些詫異，沒想到沈妄嶼居然會幫薑茶拒絕。
不對呀。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
原本的計劃裏，根本就沒跟他們說過，沈妄嶼會來接薑茶。
而且，這一段讓薑茶坐麵包車折騰她去目的地的安排，還是沈妄嶼的經紀人事先跟他們節目組商量好的。
沈妄嶼剛剛官宣訂婚，就邀請未婚妻上節目，不就是想給未婚妻撈點印象分。
楚思晴身為沈妄嶼的經紀人，找上他們節目組，說是想利用這次綜藝，改變大眾對薑茶的固有印象。
所以楚大經紀人專門打點節目組，讓他們給薑茶的待遇，能有多差有多差，能有多苦有多苦。
這樣，才能虐粉，讓沈妄嶼的粉絲心疼薑茶這個嫂子，改變對薑茶的固有印象。
順便也讓觀眾看到，像薑茶這樣的千金大小姐，一樣是可以吃苦耐勞、兢兢業業的。
但現在，沈妄嶼的態度卻讓工作人員納悶了。
這明明是沈妄嶼的經紀人楚思晴，專門安排的，沈妄嶼幹嘛不按流程來？
就在工作人員背著鏡頭，向沈妄嶼擠眼色時。
路邊，一輛黑色的限量版賓利，緩緩開入鏡頭。
【哇，果然是薑氏娛樂太子女，住的地方都是富人區，隨隨便便路邊都有這種豪車出現】
【雲A08888，好牛的車牌，一看就壕無人性】
【臥槽這個車牌……誰家的車啊，突然好奇車上會下來什麽樣的人？】
直播間的網友眼最尖，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停在薑家門前的豪車。
就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車門打開，一個長相普通偏上，戴著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年輕男人終於出現在鏡頭中。
【啊……我還以為能開這種車的，要麽是上了年紀的老頭，要麽就是土大款。這個小哥看起來，好像都不是】
【小哥看起來文質彬彬的，跟這車的氣質也不配啊，會不會隻是司機？】
【你見過哪個司機氣質這麽文靜，還戴眼鏡的？】
【說的也是……那這位小哥到底是誰？】
彈幕討論中，穿著藍色的工作西裝的年輕男人已經推著一個大行李箱下來。
他一看到站在門邊的薑茶，就露出了標準而專業的微笑。
陳立：“薑小姐，你在這就太好了。”
薑茶：“陳助理？”
看到陳立，薑茶也有一瞬間的訝異。
她和謝微之的分手協議也簽了，昨天謝微之給她的分手補償也全額到賬，房子也辦好了過戶手續。
陳助理，怎麽會一大早出現在這？
薑茶第一時間，就以為陳立是代表謝微之來堵人的。
她腦子飛速運轉，回憶自己是不是哪裏露餡了，難道是讓謝微之發現了她之前在說謊騙他？
陳立走近：“是這樣，謝少說他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歸還的道理。這個箱子裏的禮物都是謝少送你的，不管你是要怎麽處理，是你的自由。但，如果你要還給他，他不收。”
說著，陳立就將箱子推到薑茶麵前。
沈妄嶼和節目組工作人員，同時轉頭看向薑茶。
薑茶：“……”
謝微之他，幹嘛啊……
她現在相信好姐妹的分析了，前天的頭條，真是謝微之買的吧！？
【什、什麽謝少？這個小哥哥說的謝少，該不會是我想的那位吧】
【車牌號是雲A08888，又是在雲城，又是姓謝，我覺得你想的那位，和我想到的那位，恐怕是同一個人】
【能開這個車牌的，在雲城又姓謝的，除了謝微之還能有誰啊？】
【你們剛才沒聽到那個小哥說了嗎，箱子裏的東西，是謝少送給薑茶的禮物，結果又都被薑茶退了回去……不愧是魚塘塘主啊，薑茶都有沈妄嶼這個頂流未婚夫了，居然還能讓謝少也暗中追求她？她真的毀容了嗎？臉都破相了，還能同時搭上兩大男神，姐姐快出書吧我一定買】
【笑死，樓上的少發癲了，謝少怎麽可能追求薑茶？他們倆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也不是打不著啊，我記得之前的熱搜就說過，薑茶是謝少唯一在微博@過的異性】
【異性什麽異性，少往薑茶臉上貼金，我不信謝少會真的在追求她。說不定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知道今天要上綜藝，故意雇人過來演的。那個藍衣服小哥搞不好是臨時演員】
【管他是不是演員，我現在隻想知道，那麽大一個行李箱，裏麵到底裝了什麽東西？】
【嗬，肯定什麽都沒裝，就是在這演戲而已。你們不會真以為，這是謝少送給薑茶的禮物吧？薑茶有本事當麵打開啊？】
陳立見薑茶表情微有驚訝，卻沒接過自己遞上的箱子。
以為是薑茶不願收回禮物。
陳立想到謝少的吩咐，唯恐完成不好。
也不管這裏還有攝像頭和其他人，幹脆來硬的。
陳立：“對了，不如我們現在清點一下，薑小姐你看過東西都沒問題，我就先走了。”
陳立不等薑茶答應，已經將箱子放下，打開了鎖扣。
各種各樣來自於不同奢侈品牌的珠寶盒，放滿了容量巨大的行李箱。
箱蓋打開的時候，甚至還有好幾個盒子，被直接擠了出來。
可見裏麵的東西，裝得有多滿。
某家的標誌性紅色皮質珠寶盒，某某品牌的獨一無二的藍色包裝盒，某個品牌的雙C標誌，還有好幾個專門給國外皇室製作珠寶的低調品牌。
“這顆是謝少在蘇富比拍賣會上，以2000萬拍下的藍寶石裸鑽。”
“這是謝少於加德士拍賣行，重金買回來的C家藍鑽古董項鏈。”
“這是……”
陳立動作利落而專業地，快速地在薑茶麵前將那些珠寶盒一一打開，向她對了一遍，又重新關上放回箱子裏。
在場的節目組工作人員，瞠目結舌。
他們拍過那麽多綜藝，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陣仗。
哪有人買這些價值不菲的名貴珠寶，隨便得就像是去菜市場進貨一樣。
刷刷刷拿著行李箱推過來，好似不要錢，一股腦的堆在這。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突然反應過來。
這簡直就是千載難逢的爆火機會！
隻要拍下來，絕對可以讓他們《弟弟們的海邊小店》綜藝收視率爆炸。
於是工作人員二話不說，立刻拉近鏡頭，對著那一箱子的頂級珠寶，放大特寫。
【哇，好美，好閃，我眼睛都快被閃瞎了……這輩子沒見過這麽多珠寶】
【我是土狗我喜歡，多拍一點。】
【嗬，說不定都是假的而已】
【假的？臥槽，本珠寶設計係畢業保證這些都是真品，而且這些裏麵好多都在拍賣會上有記可查的，的確是謝少拍回去的。隻是沒想到，他全都送給了薑茶……】
【嘖嘖，不得不說謝少品位真好，不愧家族是做奢侈品生意的。全是藍寶石，珠寶裏最的王者】
【薑茶到底是什麽神仙啊，太流弊了，上輩子拯救了銀河係才能讓男人心甘情願送這麽多珠寶給她當禮物吧，可惜她還不屑一顧】
【對啊，她竟然全都退回去了。就是說，姐姐如果不需要，其實可以掰一點碎鑽下來送給我，我不貪心，隻要一點點】
【同隻要一點點+1，我還是學生，想要富婆姐姐包養……】
【哈哈哈我要笑死了，看到旁邊沈妄嶼的表情沒？我怎麽感覺現在小奶狗未婚夫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啊，沈妄嶼一定沒想到，他家未婚妻居然私下裏有個這麽牛B的追求者吧】
【臥槽，真的啊，那可是謝微之……我突然覺得弟弟好可憐，本來還以為薑茶配不上弟弟，但現在發現，可能是弟弟配不上薑……算了我不敢說，粉絲不要來衝我】
【得了吧，什麽謝少追求薑茶，明明就是薑茶勾引謝少，吃著碗裏看著鍋裏。都有沈妄嶼了，還心甘情願當小三】
【臥槽，小三？我怎麽記得謝少是單身，難道有故事，樓上細說】
【不是吧，難道你們還不知道？薑家大房真正的千金大小姐薑雨霏找回來了】
【薑雨霏？有點耳熟，好像前陣子上了熱搜】
【我知道，就是薑衍的妹妹，前幾天她和薑衍跳舞的視頻在熱搜上掛了一會兒，我點進去看過。不就是薑家有個流落在外的千金，最近找回來了嘛，有什麽稀奇的，跟薑茶是小三有什麽關係？】
【當然稀奇。這個薑雨霏，她是謝微之的未婚妻！薑雨霏和謝少青梅竹馬長大的，他們小的時候就訂過婚，薑茶就是嫉妒自己的堂姐，知道謝少跟堂姐訂婚，生怕薑雨霏將來嫁進謝家過得比自己好，所以用不要臉的手段勾引了謝少。要不然，謝少怎麽會送她這麽多名貴的禮物？】
彈幕裏有人開始科普薑雨霏和謝少的關係。
各種細節都描述得繪聲繪色，仿佛是親眼見證了謝微之和薑雨霏的訂婚禮。
【薑茶她圖什麽啊？都有沈妄嶼了，居然還要去當小三】
【就是，難道沈妄嶼還不夠優秀不夠好嗎？我本來還以為薑茶很颯，現在有點下頭了】
【果然是海王，魚塘塘主，前有許彥清這個死敵CP，後有沈妄嶼這個未婚夫，現在居然連自己堂姐的訂婚對象都不放過……臥槽，好惡心的小三啊，能不能把薑茶的鏡頭剪掉啊，不想看這種下頭女】
【沈妄嶼真是綠帽俠，連這種女人都要，不知道他圖什麽】
【喂，樓上的滾啊，薑茶是小三你有證據嗎？】
【需要什麽證據，這誰看不出來？人家謝微之都有薑雨霏這個未婚妻了！】
【呸，沒證據你說個屁，那薑茶還有我們哥哥這個未婚夫呢！明明就是謝微之硬扒著我們哥哥的未婚妻不放，憑什麽詆毀我們哥哥和我家嫂子！謝微之才是男小三！】
【就是，我本來不同意沈妄嶼跟薑茶這門婚事，但現在看到你們這些黑子這麽著急，嘿，我還就同意了！薑茶和我家哥哥就是官配，什麽謝微之，自己砸了這麽多東西送上門來，我家嫂子都不要，管我們嫂子什麽事！】
【嶼茶CP最高！真情侶就是這麽好磕，氣死其他男小三略略略！】
誰能想到，彈幕吵到最後。
竟然是沈妄嶼的粉絲出來，堅決高舉沈妄嶼和薑茶的未婚夫妻CP不動搖，甚至還給他們整出了嶼茶CP這樣的名字。
島嶼們一口一個‘嫂子’，抨擊著那些彈幕裏詆毀薑茶是小三的人。
主要，也不是多喜歡薑茶。
就是不想承認她們哥哥被綠。
節目組總導演在監控後看著彈幕，安心地點了點頭。
嗯，這樣就對了。
這樣以來，總算是沒有辜負楚大經紀人的囑托。
這不，節目還沒正式開始，就已經虐粉了一波，讓不少沈妄嶼的粉絲對薑茶改觀，接受她這個嫂子。
看來到時候等節目錄完，楚大經紀人那邊一定會很滿意，說不定還會給他們一筆額外的感謝紅包。
……
而此時別墅門前，陳立已經將所有的珠寶都向薑茶展示了一遍。
確認，裏麵的東西都和薑茶送來給他時一樣，沒少一件。
陳立將箱子重新關上：“薑小姐，東西都清點完了，全在這，您就收下吧。”
薑茶：“……”
她還真不是，不想收。
畢竟這麽多名貴的珠寶，不要白不要，她可不會心疼謝微之。
但，薑茶也有顧慮。
她實在是好不容易擺脫謝微之這三位男主之一，就不想再有關係了。
見薑茶不伸手，陳立走近，壓低聲音說：“薑小姐，謝少讓我把這些東西歸還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您……最好還是不要跟謝少對著幹。”
言下之意就是告訴薑茶，如果她不收，謝微之恐怕會很生氣。
而惹怒謝微之的後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薑茶藏在口罩後的唇角，忍不住抽了抽。
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上趕子威脅，讓她收這麽大一箱子珠寶的。
這些珠寶都是謝微之這訂婚一年來，每次不能陪伴她參加各種活動，或者各種紀念日節假日時，便派陳立送來給她的補償。
前前後後加起來，已經有這麽大一箱子了。
這箱子有多大，就間接說明，謝微之在之前缺席過多少應該陪同她一起參加的場合。
而現在，不過一年，裏麵就已經有好幾個億的東西。
行吧，既然謝微之要求，她就勉為其難收下。
總比謝微之親自找上她好。
“好，我收下了。但你告訴謝少，以後就別聯係了。”薑茶接過行李箱的拉杆，輕輕說。
陳立大鬆一口氣，放下心。
但又覺得，好像哪裏不對。
一旁的沈妄嶼卻在薑茶接過行李箱時，猛地轉頭看過來。
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裏，是深深的困惑。
他似乎十分不理解，薑茶居然就這麽收下了謝微之的禮物。
薑茶笑著看向沈妄嶼：“還在那看著幹什麽，還不快來幫忙，把箱子搬上二樓我房間。”
薑茶對節目組說：“我要把這些東西先鎖進我房間的小金庫，麻煩在這等一下，我們待會兒就下來。”
節目組工作人員：“……”
這麽多價值連城的東西，他們也不能說不。
【好家夥，還有小金庫】
【真不愧是薑氏娛樂太子女，家裏的金庫恐怕比我家樓下的普通小銀行支行裏的錢還多】
【突然對姐姐的生活，有種樸素的向往】
沈妄嶼的臉色越發的沉，但他沒說什麽，隻是深深看了薑茶一眼，就提著東西在她的指揮下跟著上去。
【突然覺得沈妄嶼頭上真的好綠啊……】
【弟弟心裏苦，但是弟弟不說，默默為了心愛的人扛起價值幾個小目標的箱子】
【害，算了，我可以理解沈妄嶼的，總不能把那口箱子扔掉吧】
【哈哈哈哈哈哈怎麽辦，看到沈妄嶼綠著臉搬箱子，想扔又不敢扔的樣子真的好好笑……我已經開始蒼蠅搓手手，迫不及待想看後麵薑茶到了海邊小店的情況了……】
樓上，薑茶把那裝滿珠寶的行李箱重新鎖進保險櫃。
她出來的時候，沈妄嶼正站在門邊等她。
薑茶神色如常從沈妄嶼身旁過，“走吧，下樓。”
“等一下。”
沈妄嶼忽然從後拉住薑茶。
修長的五指剛扣住她的手腕，就像燙了一下，下意識收回。
薑茶回眸，就像沒有察覺到沈妄嶼剛才五指迅速收回的動作，眉眼彎彎笑：“怎麽了，有事跟我說？”
沈妄嶼：“嗯。”
他微微垂眼，漂亮的琥珀色眸子一瞬不瞬看著薑茶。
沈妄嶼低啞的聲音裏有一絲艱澀，“你……不要被謝微之送的那些東西迷惑。”
薑茶挑眉：“哦？”
雖然她的確沒被迷惑。
因為謝微之送什麽不好，最喜歡送的，偏偏都是那種珠寶界裏價值最昂貴的藍寶石。
而她，最討厭的就是藍色了。
但這並不代表，她不知道這些珠寶的價值。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隻是這個故事裏的炮灰女配，她大概也會對謝微之送的這些禮物，感到滿意。
“金錢並不是萬能的。”沈妄嶼眼神逐漸變得微妙，“謝微之會送你這些東西，隻是因為這些珠寶對他來說，是最容易獲得也最容易支付的。”
明明，隻是想告誡薑茶，不要再跟謝微之糾纏來往。
最好能跟謝微之，劃清界限。
但沈妄嶼出口的話，卻不自覺地，帶了一絲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關心。
就像是怕薑茶受騙，他嗓音又沉了幾分，“他對你，沒有真心。”
“哦，他對我沒有真心，那誰對我有真心？是你嗎，沈妄嶼？”薑茶忽然笑著走近兩步，那張戴著口罩嬌豔的臉，就放大在沈妄嶼眼前。
她身上慣有的甜膩的玫瑰香味，纏繞鼻息。
沈妄嶼下意識後退，但往後一步，卻已抵在門上。
薑茶看到他這本能地躲避的動作，忽然來了玩性兒，忍不住想要耍耍這個心口不一的狗崽子。
“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你不是說，你喜歡我，想跟我結婚嗎？沈妄嶼，訂婚有什麽意義，訂了還能取消。要不然，我們這次拍攝，就在綜藝上官宣結婚吧？”
她說著，整個嬌軟的身子已經往沈妄嶼懷裏湊，右手輕輕地握住了沈妄嶼掌心。
沈妄嶼被她握住的的左手，止不住地抖了抖。
渾身的肌肉都跟著繃緊。
他薄唇緊抿，喉結極重地往下滾了下，分明是在壓抑著什麽。
薑茶眼底的笑意更重，亮晶晶的眼眸抬高望他，聲音軟得不成樣子：“怎麽，不願意啊？”
沈妄嶼：“願……”
那一刻，沈妄嶼忽然發現，他下意識裏竟然不願說出讓她失望的答案。
“不願意就算了。”薑茶忽然推開他。
柔軟的香甜的玫瑰氣息，都突然在鼻息間消失。
剛剛還靠得極盡的嬌嬌軟軟的觸感，霍然消失。
他懷抱裏空落落的，心底有種從未有過的奇怪感覺。
薑茶撩了撩微曲的長發，很隨意的語氣：“沈妄嶼，有句話你說錯了。真心這種東西，從來都沒有具體的標準可以衡量的，但至少金錢可以。有句話叫論跡不論心，一個人說再多甜言蜜語，做再多的承諾，也有突然消失、不告而別，讓你發現一切不過是一場謊言的一天。”
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薑茶漂亮的杏眸微微下垂。
濃密睫羽遮蓋住，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晦暗。
“所以，與其相信什麽真心，不如看看對方到底願意為你付出多少金錢物質。至少，錢和物質，是不會騙人的。”
沈妄嶼：“……”
他一時無言。
不是因為薑茶的話，讓沈妄嶼多麽感觸。
而是這一刻，看著靠在門前，低眸說話的薑茶。
她臉上一閃而逝的，好像是失望又或是追悔某種過去的神情，讓沈妄嶼的心驟然一緊。
這樣的薑茶，少了平日裏的囂張高傲，多了一抹說不出的落寞神情。
沈妄嶼呼吸，微微凝滯。
他有種錯覺，這樣的失落不適合薑茶。
很礙眼。
好像高傲驕矜，才是最適合她的那抹亮色。
許久的沉默後。
叮咚——
忽然，薑茶的手機，傳來一條短信通知的提示音。
叮咚、叮咚、叮咚——
緊接著，又是好幾條。
薑茶：“……”
薑茶猛地從某種情緒裏清醒過來，下意識低頭看手機。
【XX銀行】您賬戶0058於XX月XX日08時10分11秒，收到轉賬人民幣一千萬整。
【XX銀行】您賬戶0058於XX月XX日08時10分13秒，收到轉賬人民幣一千萬整。
【XX銀行】您賬戶0058於XX月XX日08時10分15秒，收到轉賬人民幣一千萬整。
……
接連六條銀行的短信，她居然收到了銀行轉賬六千萬？！
誰會突然給她打這麽多錢，難道又是謝微之？
薑茶打開手機銀行，卻看到轉賬人那一欄的具體名字——沈妄嶼。
她驀地抬眸看向對麵：“你給我轉了六千萬！”
薑茶懷疑沈妄嶼是不是被奪舍了。
沈妄嶼帥氣依舊的臉轉向別處，不看她，卻撇了撇嘴：“你喜歡這種東西的話，再多，我也有。”
他說完，就像是在跟什麽賭氣似的。
都不看薑茶一眼，低頭就往樓梯口走。
被落在原地的薑茶：“……”
她怎麽覺得，劇本好像有點不對。
狗崽子受什麽刺激了？
不會找那些粉絲道歉，買熱搜的人，是沈妄嶼吧！
但薑茶現在也顧不上那麽多。
區區六千萬，還不足以彌補沈妄嶼對她背刺造成的傷害。
就當沈妄嶼是哪根筋沒搭對，給她轉錢，不要白不要。
薑茶跟著下了樓。
等到走廊上，再沒有聲響。
其中一間房的房門，悄然打開。
薑雨霏那張受了刺激，微微憋紅的臉，從門後探了出來。
她剛才沒有聽錯吧？
沈妄嶼是發什麽瘋，居然給薑茶轉了六千萬！
那可是六千萬，他怎麽能想也不想，就轉給薑茶！！！
薑雨霏臉色有些繃不住，明知道現在絕不是聯係沈妄嶼的好時機，卻忍不住地拿出手機打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