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被釣了
被戳中心思的朱宴歡不得不停下腳步回他,“不會。”說完繼續往前走。
達到目的的許炎夏,在朱宴歡離開他的視線後,臉上的笑意是怎麽都掩蓋不住,就連那幾個賣相不好,被朱宴歡嫌棄的蘋果都變得順眼了許多。
許炎夏打車回了住所,將東西放在餐桌,倒了杯水落坐在沙發上,另一隻手拿出了手機。
朱宴歡在三分鍾前給他轉了賬,看來是一到家就把這筆錢算清楚了,這著急跟自己擺脫關係的樣,著實不讓他好受。
許炎夏收了錢,點進了朱宴歡的朋友圈,裏麵的東西跟她這個人一樣,表麵光鮮,內裏寡淡疏離。
每一條都隻有圖片沒有配文。
紅酒、海邊、聚會、旅行還有……她丈夫送她的一些鮮花和禮物。
每張生活的照片裏都沒有朱宴歡自己的身影,更多的隻是景和物,或者是和丈夫十指相扣的手。
許炎夏的目光在那些照片上著重一頓,又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滑過,在看到其中一條朋友圈時若有所思,然後繼續往下滑。
朱宴歡的朋友圈沒有設限,幾年前發的東西他都能翻到。
他看見了朱宴歡和那個男人的結婚證,看見了一貫冷靜自持的朱宴歡對著鏡頭流露出真摯的笑意,其中參雜著明晃晃的愛意。
許炎夏攥住手機的手逐漸收緊,又驀地一鬆,繼續翻看下去。
這個賬號好像從朱宴歡注冊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用,因為許炎夏見到了朱宴歡大學時期的樣子。
和陶沛顏一起逛街,通宵在教室裏畫設計圖時,見到了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教室的樣子。
還有朱宴歡參加設計比賽所獲得的一些獎項,校園晚會需要朱宴歡主持時,她在後台候場的樣子,照片上,朱宴歡穿著一襲淡紫色抹胸長裙禮服,對著鏡頭揚起一抹淡笑。
校園時期的朱宴歡,優秀且美好,哪怕這些大部分都是朱宴歡的偽裝,但還是吸引了許炎夏的目光。
再往下一些,是朱宴歡和丈夫的熱戀期,很多都是他倆約會時的照片,許炎夏沒有繼續看,按滅手機扔到了一邊。
從另一隻口袋裏掏出了煙和火機,從裏抽出一根,“哢噠”一聲火苗躥出,續而一遞,點燃了煙頭。
許炎夏嘴裏叼著煙站起身,來到餐桌前,從那堆買來的東西裏,將魚拿了出來走進了廚房,放進水池清洗一番,從碗櫃裏拿了個盤子出來,放了進去擱置在一旁。
嘴裏的煙拿下來對著水池的排水口抖了抖灰,叼回嘴裏,轉身去淘米。
他將電飯煲定時,走出廚房,把剩下的葡萄和酒都放進了冰箱,看著那幾個蘋果有些發愁。
他其實看的出來這幾個蘋果放的有些久了,隻是想吸引朱宴歡和他多說幾句話而已,轉念一想,正好因為前幾天受傷的事沒去酒吧,這幾天就都安排了他的班,想著幹脆拿過去放休息室裏,誰想吃就拿。
許炎夏坐回了沙發上,將嘴裏的煙掐滅在茶幾上的煙灰缸裏,身子往後靠,仰著頭看著天花板。
客廳的燈他沒開,沉寂半響,他又點了一支煙抽了起來,煙霧繚繞,將許炎夏整個人襯出幾分寂寥。
許炎夏給自己做了份紅燒魚,又炒了盤青菜放上桌,就是這頓晚飯的全部。
出發去酒吧前,他將前額的劉海悉數往後倒,噴了發膠定型,才出門。
晚上七點四十八分,許炎夏準時在八點前到達酒吧正門,開了鎖,酒吧內絢麗的燈光已然亮起,招待客人的服務生們比許炎夏先一步從後門進入,自覺將酒吧大廳打點好,在正式營業前都待在了休息室。
許炎夏將蘋果放到了休息室的茶幾上,在一群人的注視下說:“別浪費。”
個別和許炎夏相處時間長的,都有些驚訝,隨即有人幹笑幾聲伸手去拿,餘下的幾個麵麵相覷,秉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理念,遵循著許炎夏的叮囑。
八點一過,許炎夏換好工作服,自覺走出休息室到了吧台,時間尚早,還沒有人來,許炎夏隻好先坐在吧台前。
時間往後推移,臨近九點,陸陸續續有人從入口處進來,大部分都是有提前預定好卡座的,都先點了幾杯酒精度數不高的酒,當作開胃。
上方音響放著幾首熱場的純音樂。
許炎夏在有客人進來起,便起身站進了吧台裏,幹站了十幾分鍾才有人朝這邊走來,挑了個最中間的位置。
“客人需要什麽?”許炎夏還在擺弄麵前擺放著的酒瓶,那些都是他估計自己今天調酒時會用到的酒類。
見來人不答話,許炎夏抬眼,看見來人有些意外。
“倒杯溫水。”他這次是開車來的,喝不了酒。
許炎夏按他要求倒了一杯,遞過去,“來巡查?”
麵前的人是這家酒吧的富二代老板,叫餘霍。
“還有沒有需要改善的?”餘霍的手指摩挲著杯壁,不答反問。
兩個月前,餘霍不知是中了什麽邪,突然要翻新酒吧,不僅如此,還添加了一些安保係統,大張旗鼓的換了批新人進來,他們這幫調酒的倒沒怎麽動,畢竟這位置短時間內不好招人。
隨著環境的提升,客流量自然而然的多了起來,這個月月初他們還被提了薪。
許炎夏想了想,如實說:“前幾天有顧客反映,有人的眼睛不老實。”
餘霍冷哼一聲,“一會兒助理過來,你跟他說。”旋即抬手將杯裏的溫水一飲而盡,又問:“除了這個,沒別的?”
許炎夏饒有興趣地打量自己老板一眼,“有。”
餘霍挑眉,示意他說。
“你這麽大動幹戈,是家裏公司要破產了,提前備點資金來源?”
“不是,追人用的。”
聞言,許炎夏嘴角一抽,“你別跟我說這地方你打算當彩禮。”
“不是,是她喜歡來。”餘霍回答的一板一眼,像個呆瓜。
“你做這些她不知道吧?”
許炎夏見餘霍毫不猶豫的點頭,腦海裏瞬間給麵前的男人貼上了新標簽,死戀愛腦。
許炎夏不知道餘霍喜歡的是誰,餘霍不願意跟人說起私事,那他一個打工的也不好多問什麽,隻是偶爾會問些近況。
“你跟她有進展了沒?”許炎夏又問。
“在追,不過……”餘霍皺起了眉,表情變得有些失落,“之前見她能感覺到她對我是有好感的,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約了三次都說沒時間。”
許炎夏覺著餘霍嘴中女方的種種跡象有點熟悉,突然福靈心至般開口,“她在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