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欣賞
“沒有別人，就宋叔叔一個。”關崇遠高挺的鼻梁蹭了下他的側臉。
宋輕舟心髒漏掉了一拍，推了推他，“睡覺了。”
“不來一發？”說著一手往下探去。
宋輕舟按住了他作亂的手，“不想，不要，不能。我明天有節舞蹈課，睡吧，乖了。”說著拍了拍他的臉。
關崇遠一臉掃興，“什麽時候能？”
宋輕舟：“這麽霸道？”
關崇遠：“我們已經有好久沒做了。”
宋輕舟一臉驚惶：“你在逗我？四天前不是還……我可是搭了半條老命陪你瘋了一晚，還不知足？”
關崇遠一臉嚴肅的給宋叔叔算著數：“都已經四天了，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一個小時六十分，打一次（炮）也就一兩小時，你說是不是很久沒做了？”
“行，你有理！”宋輕舟放下電腦，下床走到更衣室裏換了睡衣，假裝什麽都沒聽到：“還不睡覺？”
關崇遠怨懟的瞪著宋輕舟，“宋叔叔，你會有報應的。”
“是，就讓雷來劈我，雨來澆我，誰叫我今夜辜負了一個年輕英俊的小夥‘善意’的邀約？”
關崇遠負氣的背過身拉上了被子，宋輕舟關了臥室裏的燈，隻有落地窗的細縫滲進這座城市幾寸夜華，斑駁映在光潔的地板上。
枕邊傳來宋輕舟沉穩綿長的呼吸，關崇遠悄悄轉過了身，盯著他睡著的側臉找不到睡意。
“讓我做你的綠州吧，宋叔叔，隻要你喜歡我一點點，我願意拿所有的真心來換。”
關崇遠疲倦的眨了眨眼，看著他的睡臉緩緩睡去。
一聲歎息在暗夜回**，宋輕舟煩躁的翻身而起，替他掖了掖被子，在他床頭櫃找了找，點了一支煙，走出了臥室。
宋輕舟坐在觀景台上，熟稔的抽著手裏的煙，看著這座夜幕下的繁都，寂寞又無所適從。
都三十歲的人了，還這麽彷徨無依，真是可笑。
跟關崇遠廝混的這兩個月，事實上他從來沒認真想過與他之間的關係，更遑論是未來。
與他簽定的那紙合約，也不過是破罐子破摔的態度，糾纏越來越深，確實是遠遠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畢竟從一開始，關崇遠隻是想找個精神寄托，而他呢……隻想活得輕鬆一點，別把自己搞得太狼狽。
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難道不是從瞿白出現在關崇遠麵前開始，這一切都應該結束了嗎？
宋輕舟狠狠掐滅了煙頭，眸光一片清冷。
自說自話的小子，以野蠻的姿態闖進他的世界，又自我犧牲的想要真心。
哈！瘋了嗎？
也是該讓他清醒，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不是一句他想要，就能得到。
關崇遠醒來時，發現宋輕舟沒有在身邊，他心中莫明一陣慌亂，什麽也想不起來，隻是滿屋子裏找著他。
直到在觀影台的躺椅上發現還在沉睡的他，身上的毛毯一大半都耷拉在地上，他光著丫子走上前，撿起毛毯給他蓋上。
關崇遠蹲下身，抱著雙膝就這樣盯著他看了許久……
直到第一縷晨光從雲層破出，恬靜的照在宋輕舟英俊的臉上，關崇遠抬起手掌，替他擋去那縷刺目的光。
宋輕舟擰著英挺的眉，從睡夢中醒來，看到關崇遠正如一條大狗般蹲在他身邊，他不由得長歎了口氣。
聲音帶著剛睡醒的嘶啞，“一天之計在於晨，你幹點什麽不好？貓在這兒蹲耗子？”
關崇遠失笑：“我是貓，宋叔叔就是那隻耗子。”
宋輕舟跟著笑了笑：“貓？貓咪可沒你這麽危險，你就是隻黑豹子。遠看還挺乖巧，近看能要人命。”
“今天能不能早點回來？”關崇遠問他。
“嗯？”
關崇遠：“有東西要給你。”
宋輕舟：“怎麽不現在給我？”
關崇遠：“還在準備，等你回來就差不多好了。”
宋輕舟輕歎：“好吧，我早點回來。”
關崇遠：“原來你抽煙？”
宋輕舟睇了眼煙灰缸：“其實戒了好多年了，昨晚半夜驚醒睡不著，就順了你一支，不會這麽小氣吧？”
關崇遠搖了搖頭：“我隨口問問，先出去買早餐了。”
宋輕舟吃完早飯，去了舞蹈班，他這幾年一直在學名族舞。
不為別的，就為了能提升一下氣質，而且很有效果。
他學習舞蹈比較晚，而且也沒什麽天賦，全憑比別人肯下功夫。很多有天賦的學員練一個小時，他得練兩個小時才能有所長進。
好在他本身也不靠這行吃飯，所以老師不會對他過於嚴苛。
天賦，真是一件讓人覺得可怕又很無奈的事情。
有句話說，你全心全意做到最好，還不如別人隨便搞搞。
但，這不能成為一個人放棄的理由，天賦選手無論在哪行都無法避免競爭，為了不讓自己淘汰，可能得更加努力才行。
多出三分努力不行，那就五分，五分不行，那就十分。一旦真的放棄，或淘汰出局，就真的連努力的機會都沒有了。
到了時間，宋輕舟準備換衣服離開，卻讓這裏的老師留了下來。
老師叫珊妮，是個三十來歲，麵容姣好，身材玲瓏有致的女人。
“輕舟，能不能先留下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宋輕舟訝然，應了下來。
待所有學員走後，珊妮關了舞蹈室的門，有些為難：“那個……我最近想多招收一批有實力的學員，但是你也知道，我這個舞蹈室雖然辦了好多年，一直沒什麽名氣。
明年就是三年一次的新銳民族舞大賽，已經辦了第六屆了，我想帶幾個學員試一試。”
宋輕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這是好事啊。”
珊妮無奈：“招收學員都沒什麽成效，要麽來的也是一些想業餘提升自己的，還遠遠不夠，你一直在演藝圈裏，還有點名氣，能不能幫我拍個宣傳視頻？”
“呃……”宋輕舟有點猶豫。
珊妮慌忙擺了擺手：“你要是為難可拒絕，這個沒關係的，本來就是我麻煩你。”
“倒也不是很麻煩，就是……”宋輕舟輕咳了下嗓門兒，“我這功底，老師你也知道。”
“這沒關係，而且我看你那首‘風’就練得很不錯了，意境也很到位。”
《風》在民族舞中是比較簡單的，也挺好學。
宋輕舟還穿著白色的長衫，爽快道：“行，那我就這樣不用換衣服了吧？”
“對對對，不用換了。”
宋輕舟笑了笑：“我盡可能給您跳得好點，就祝老師能多招幾個好學員了。”
珊妮拿了一台鼓風機，架起了攝像機。
誰知錄下的這段舞，在網絡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不過那是後話。
當天宋輕舟下午上了節禮儀課程，便回了關崇遠的公寓。
看了眼時間，還早，下午四點左右。
關崇遠不在家裏，他煮了壺咖啡，在裝滿正版光碟的電視機抽屜裏翻找了找，發現了寶藏。
“《藏龍》？”關崇遠看了看上映時間和演員表，竟然是十幾年前拍的，也就是傳說中那部，‘關少司令’由來的影視劇。
宋輕舟饒有興趣的捧著咖啡，坐在沙發上看起了這部十幾年前的老影視劇。
十幾年前的電影畫麵，自然不像現在這樣高清，還有各種特效處理。
但是看著卻給人一種很質樸真實感。
不過在十幾年前能有這樣的高清畫麵，已經是相當不錯的了。
電影三分鍾後，關崇遠演的小司令才出來，不知為何，宋輕舟覺得特別有意思。
該怎麽說呢？關崇遠拍戲特別有靈氣，那種對角色的領悟很深刻，甚至能讓觀眾覺得他不是演的，他就是那個人。
而且那時候他個子不高，瘦瘦小小的，跟現在簡直天差別地。
不知不覺看了四十多分鍾，關崇遠的戲份都演完了，宋輕舟拿過搖控，又將影片倒了回去。
宋輕舟看得很認真，連關崇遠推門進來都不知道。
關崇遠脫下黑色的尼子大衣和黑色的皮手套，扭頭正要與他說什麽，卻見宋輕舟正在‘欣賞’他的處（女）作，竟然升起一種***。
要是別人，看也就看吧。但是被宋輕舟看到……他總覺得很難為情。
關崇遠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一手從身後蒙住了他的眼睛，一手奪過搖控器關了影片。
宋輕舟拉下他的手，“幹什麽，我還不能看了？”
關崇遠臉色微紅，“這……這有什麽好看的？”
“好看！”宋輕舟歡樂的笑了笑，“任誰看著你現在的樣子，真的想不到你小時候還能有那麽靈氣那麽可愛的一麵哈！”
關崇遠：“宋叔叔，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上，這是成熟的成年人該做的嗎？”
宋輕舟抿唇憋著笑，久久才道：“我覺得演得挺好的，我發自真心肺腑之言，真的！”
關崇遠擰著眉，有些不悅：“如果我一邊看著宋叔叔演的喋血老祖，一邊笑嘻嘻的誇你演技好，想必你才能體會我現在內心的感受。”
宋輕舟竟一臉無所謂，“你看吧，演戲是我的工作，那是一門藝術，還給你造出***了？我就是噗……”
宋輕舟還是沒忍住笑出聲來，遂又正了正色：“好吧，我承認……我是很好奇你小時候是什麽模樣，但我也是真心欣賞你的表演才華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