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知道研究所應該是將這件事壓下了, 他手上的直播間人數雖然並不多,但也有千餘人,有一個傳出去估計就都知道了。
也就順著喬晨的話, 應了他的身體狀況。
之後沒再聊,他直接摘了耳機。
太陽暴曬, 車裏的溫度是越來越高, 還有一股濃鬱的臭味, 是他們之前往車上倒的醋和醬油。
還沒有完全散幹淨, 暴曬下很是難聞。
他皺著眉坐在車上,直到喪屍撞擊的聲音再次傳來他才拔下車鑰匙,轉頭又去看那隻喪屍。
喪屍也在他轉頭時張開口,下巴的位置都是血, 渾身上下也都是血汙,喉管的位置被咬成血肉模糊。
知道這隻喪屍身前應該是讓其他喪屍給咬開了喉嚨, 能看到血色的肉沫順著它的喉嚨往下掉。
他沒有推門而是從駕駛座的位置去了副駕駛, 這才推開門去了外麵。
喪屍也看到他出來,離開門邊就往他的方向跑去。
林一粟見狀伸手拉住它的衣服,隨即直接將其按在車頭蓋上,匕首順勢刺穿它的後腦。
很快喪屍就沒了動靜, 他又將喪屍扔在地上,踢著將其踢到了邊上。
匕首上都是膿血,在喪屍的衣服上擦了擦他才去看四周。
周圍幾處都是廠房,正對麵也是一處廠房,自動門被撞的歪七扭八, 門衛室的牆上留了許多的血。
清楚這處廠房內的喪屍應該有大批去了外麵, 可能是跟著其他幸存者走了, 也可能是剛感染時追著逃出去的人離開。
裏麵還有喪屍, 但應該不多。
他看了看然後才低下頭,手機端顯示電量低於百分之十,同時還有一條新的信息。
知道是喬晨給他的地圖影像,是去清平大廈的。
將手機收起,他回了超市內。
【所以不是吵架嗎?】
【那應該不是吵架吧,不然主播不會說讓陸教授身體好了給他消息,肯定是又生病了。】
【陸教授真像棉花糖,碰都不能碰,一碰就生病,玻璃都比陸教授能扛。】
【主播=貓貓,陸教授=棉花糖,合在一起就是貓貓喜歡吃棉花糖,哇。】
【隻要不是吵架就好,我還想看兩個瑟瑟的圖,昨天一個人看到半夜可真的甜死我了。】
【實不相瞞,我這裏有主播幫陸教授脫衣服的配音哦。】
【哪裏哪裏,在哪裏,快給我,不然我就要跪下來了。】
【我發啾啾群了,自己去聽。】
【剛聽完回來,脫衣服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就是能不能把後麵的都播完了,是覺得我充不起會員還是什麽,趕快,快播完!】
【就是,你告訴我哪裏充會員,我立馬去充,我要看軟綿綿的陸教授!】
【來自林貓貓的警告:喵!】
【好凶。】
卷閘門的聲音響起,坐在地上的兩人抬起頭,同時葉書取出匕首要上前。
但在看到是林一粟時,他又放回匕首坐了回去。
林一粟看了他們一眼,放下卷閘門將手機拿去充電,接著才從地上拿了一包紙巾坐去兩人的位置。
“要吃雞爪嗎?”丁傑見他坐下又拿了個雞爪給他。
東西都是真空的,保存的時間也還可以。
林一粟見狀接了過來,目光又瞥了一眼擺在地上的荔枝,道:“這兩天把荔枝吃了吧,不然到時候可能會不好帶。”
京城的意思是要他們去清平大廈頂樓匯合,這些東西估計也難帶,最好就是都吃了。
“啊。”丁傑沒明白,轉頭去看葉書。
葉書到是聽出來了一些,他道:“是有支援嗎?”
他從兩個月前就一直在等支援,現在林一粟這麽說,他第一反應就是有支援過來。
而這個支援需要他們去指定的地點匯合,所以這些東西會比較難帶。
但林一粟怎麽知道有支援,他下意識又接了一句,“是和部隊聯係上了嗎?”
“恩。”林一粟並未隱瞞,然後又道:“他們要派直升機過來,在市中心的清平大廈。”
葉書一聽快速起身,下一刻驚聲道:“真的,你說部隊要派人過來,你說真的!”
他聯係了幾個月,怎麽都聯係不上。
可現在卻告訴他聯係上了,而且部隊也會過來,驚得有些語無倫次。
忙他就往門邊跑,手裏還抱著自己的|槍|。
丁傑一見他往門邊跑,道:“你去做什麽?”
“去清平大廈啊,部隊過來了,我要去和部隊回合。”現在一刻都停不了,他要去和部隊回合。
正是如此,他伸手就去拉門。
林一粟看到了,也知道他一直都在等部隊的消息,現在終於等到了自然是激動萬分。
不過京城過來是兩天後,現在過去根本沒人,且他們也不可能這麽快就能到。
於是在他將門拉上時,出聲道:“是兩天後,現在還沒有來。”
正是此話,葉書要出門的動作都僵住了,他回頭去看林一粟,臉上的笑都散了。
喉嚨中仿佛是被石頭給壓住了一般,有些難出聲,看著林一粟的目光都是失望。
因為他覺得林一粟是騙他的,其實根本就沒有聯係,不然為什麽是兩天後。
林一粟自然明白他在想什麽,無非就是覺得他在騙他。
說來也是,現在通訊癱瘓成這樣,他之前一直試著聯係但都聯係不上,所以會覺得自己是在騙他也是正常。
不過這次是真的,畢竟是陸離和京城談的。
於是,他解釋了一句,道:“確實是在兩天後,我們現在過去也等不到什麽甚至還會更危險,清平大廈就在市中心,等下午太陽不那麽曬了我們再過去也不遲。”
“真的?”丁傑其實也沒多當真,他不像葉書那樣一直惦記著聯係部隊,畢竟通訊都斷三個月了,要能聯係早聯係上了。
所以林一粟這麽一句他也沒當真,隻當他在開玩笑。
結果現在他開口解釋,似乎是真的,但怎麽可能。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林一粟,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一點什麽來。
林一粟見此點了點頭,“剛剛出去的時候收到的消息。”
“哪裏來的消息,怎麽收到的,通訊不是已經斷了嘛,怎麽來的?”丁傑一見他點頭知道是真的,但怎麽聯係的,明明他們一直都聯係不上,怎麽突然就聯係上了。
他看著林一粟,直等著他回話。
林一粟並沒有立馬作聲,他側眸去看葉書,道:“先把門關上,周圍都是廠房,喪屍很多。”
來一個喪屍倒也不怕,如果幾個廠房的喪屍都被吸引過來了,可能他們真的會被困死在這裏。
現在暫留的超市隻有前門,沒有其他的出口,所以一旦被困毫無辦法,除非砸牆。
但砸牆隻會吸引更多的喪屍,還是會死。
葉書也明白,關上門又坐了回去。
此時他也已經冷靜下來,林一粟沒必要拿支援來騙他們,那也就隻有一個可能這是真的。
隻是怎麽聯係上的,他也很疑惑,因為他之前一直在聯係,一點消息都沒有。
林一粟見他坐下,才道:“剛剛去開車的時候我試著調了廣播,然後就聽到救援消息說是兩天後會有直升機到清平大廈救援,所以我們隻要趕在廣播中提到的時間之前到就沒事。”
“你是說廣播裏傳來的?”丁傑仍是有些不敢相信,斷聯係三個月突然就有消息過來,而且還是救援。
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直愣愣地看著。
“廣播?”葉書也同樣疑惑,甚至還想到了前幾天聽到的那個廣播。
他想要詢問,不過看林一粟似乎是並不想多說,也就沒有去提,隻道:“真的會來?”
“恩。”林一粟點頭,眼眸輕抬看向他,又道:“如果沒有來我們就繼續往上走,總會走到京城。”
他知道增派的人肯定會來,即使不來也無所謂,無非就是路上難走一點。
丁傑聽聞知道這是真的,笑了起來,“太好了,終於有救援了,到時候看看能不能讓他們帶我們去京城,等我回去我一定要吃烤鴨,我的烤鴨啊,以前我都沒覺得烤鴨有什麽好吃的,不知道那些來旅遊的人為什麽要去吃這些,現在我可太想它了。”
說道著他又去看葉書,一把勾住他的肩膀,笑嗬嗬地又道:“哥帶你去吃烤鴨,絕對好吃。”
不過這話才落,他又想起葉書是要回靈州的,轉了話語道:“你要回靈州哦,那下回等喪屍都沒了我再請你。”
他想現在救援都來了,那喪屍肯定也會很快就被消滅,要不了多久的,要不了多久的。
葉書被他勾著肩膀,他始終都沒有出聲,因為他還是有些不敢去相信。
怕這之後都隻是一場夢,就像他之前一直聯係部隊想要他們能來支援,但最後什麽都沒有。
不管林一粟到底是用什麽辦法聯係上的,這一刻對他來說都是希望。
下意識,他又問了一句,“你確定他們會來?”
“確定。”林一粟點頭。
正是如此,葉書眼中才再次燃起希望,他去看丁傑,“部隊真的會來,是真的會來!”
“對對對,就是到時候你回靈州了可別忘了兄弟我啊,怎麽說咱們都是一路逃過來的。”丁傑說著嘴角的笑也是一直沒散,顯然心情是極好的。
比起這麽一路逃亡過去,肯定是得到救援要更好,不用一直這麽提心吊膽。
就是他還是有些擔心京城的情況,怕京城很嚴重。
隻能在到安全點後問問情況,也許他們會知道。
後頭他們是一直圍在一起說離開的事,還討論過去的路,以及要怎麽上清平大廈。
畢竟他們都不是白州市的,清平大廈周邊是什麽情況他們根本就不知道。
不過可能是有希望,所以這些難點他們也沒有太在意,隻想著上了清平大廈就會有救援,興致高昂。
離開已是下午三點左右,差不多開了有兩個小時他們才入白州市的市中心。
避開了幾條主要幹道,從幾條人流量不大的路匯入中心地帶,很快就看到了高聳的清平大廈。
而清平大廈旁邊不遠是一處大的商場,門口有許多的喪屍,清平大廈外也同樣有許多。
他們現在是在江河的對麵,周圍沒有喪屍,從他們的位置能夠看到大廈前的模樣。
似乎正門是難走,畢竟邊上就是商場,喪屍本來就多再加上個大廈,喪屍就更多了。
“這種大廈應該會有偏門吧?”葉書看著江河對麵的大廈出聲,他也沒入過不知道有沒有偏門。
說道著他又去看兩人,同時丁傑的聲音傳來,“應該有,就怕也有喪屍。”
林一粟聽聞沒有作聲,目光瞥向大廈另一邊,那兒的路是通往後街的。
喬晨在他來之前發了清平大廈的全景圖,知道大廈是有後門的,而後門就在那條路的背後。
正門應該是有些難走通,也許可以從後門走。
他去看葉書,道:“繞去後門那條街看看。”
“好。”葉書點頭,啟動車子往回開從一條小路開上橋,然後繞了另一條路去了後街。
白州市的情況與明鬆市差不多,市中心的河道也差不多幹了,同樣也堆積了不少的屍體。
避開屍群,他們很快就到了後街。
後街是一些商鋪,不過大多都關著門,又隔了一條街,喪屍有但並不多。
大廈的後門處隻有幾隻喪屍在遊走,其他的喪屍也都分散在其他的位置。
之前是有人從大廈逃出來,大廈的玻璃門都被撞開,至於裏麵的喪屍有多少並不知道。
林一粟從包裏翻出幾瓶花露水,遞給他們後道:“用這個遮一遮,把東西都收拾好,我們直接上去。”話落就往自己身上噴,等噴了一圈後又擰開蓋子,將裏麵的全部往身上倒。
一瓶不夠,他幹脆又用了一瓶。
之前酒店是從樓上往下走,且大致的情況是有點知道的,並且他們下來就是在樓梯口,喪屍不會太多。
現在清平大廈是從下往上,比起樓梯口,出入口的位置喪屍會比平時看到的多。
等到兩瓶都倒完後,他才背上包下車,算盤就放在後背。
因為要棄車了,車上的東西是能帶多少就帶多少,一直把背包都塞得鼓鼓才算完事。
大廈門前的喪屍隻有幾隻,小心避開了其他門店的喪屍,他們直接去了大廈的門口。
隨著他們的靠近,幾隻喪屍也都發現了他們,下一刻直接往他們身上撲。
在將幾隻喪屍都解決後,他們已經到了大廈的門邊。
大廈門是自動感應門,玻璃已經被撞碎,地上撒了許多的鮮血,連同這些玻璃碎片也都染紅。
門內大廳喪屍並不多,可能是因為靠近後門,逃離的人第一反應都是正門,所以後門的喪屍隻有幾隻。
他從口袋中拿出手機,大概看了一下大廈的樓層圖,有八十層左右。
電梯已經不能用了,隻能走樓梯。
確定了樓梯口的位置,他去看身側的兩人,道:“我們從樓梯上去,可能會到正門的大廳,小心點。”
“好。”兩人點頭,同時還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林一粟收回目光再次去看門內,見幾隻喪屍顫抖著往一邊走去,正好走入了遮擋物內。
知道這是個好機會,他快速穿過玻璃門往裏麵跑去,為了不引起喪屍的注意腳下步子都放輕了許多。
他們一路過去很快就到了大廳的位置,此時他們就靠牆蹲著。
前麵是一處大的前台,能看到桌上一片狼藉,紙張被灑落一地。
前台一側還有一具屍體,看穿著應該是前台上班的人。
周圍還有許多的喪屍,大多都是這座大廈內工作的人,低啞的嘶吼聲不斷地傳來。
大廳空曠,使得它們的嘶吼聲變得格外清晰駭人。
林一粟去看前方,見那兒的是電梯,電梯門緊閉著。
他又去看另一側的樓梯口,可能是有人從樓梯逃跑,所以樓梯口的門沒有關而是敞開著,滿地的血。
地上有許多掉落的物品,他們過去時小心避開這些到了樓梯口。
隻是才剛入門就有一隻喪屍撲了上來,林一粟見狀直接用匕首削掉它的手指隨即刺穿它的頭,在它倒地之前先一步拉住它的衣服。
緊接著,他將喪屍給拖著放到地上。
抬頭去看兩人,他道:“把門關上。”
兩人一聽快速將門關上,瞬間樓道間都陷入了昏暗,同時惡臭味彌漫,隨處可見的都是屍體。
往上看去樓層多不勝數,其中幾處樓道能看到有人的肢體掛在樓梯邊,還有肉泥從上麵掉下來。
如此看去,空空****竟是有些詭異。
【好恐怖哦,賊怕這種特別特別安靜的地方,而且還有這麽多死人。】
【是的,我感覺好像比上次的酒店還要可怕,好歹出點聲音啊,這也太安靜了。】
【我居然希望能有喪屍的聲音傳來,有喪屍好歹能知道上麵有什麽,這安靜的讓人毛骨悚然。】
看著頂上數不清的樓層,三人站在原地許久沒有動作。
直到片刻後,林一粟才出聲,“走吧,天快黑了。”
他們過來到現在已經有兩個多小時,時間已經過了五點,再要一會兒就天黑了。
整個大廈裏還不知道有多少喪屍,天一黑可能會更危險,所以必須趕在天黑前到大廈頂層。
不再多說,他們直接上樓去。
直播屏幕外,喬晨看著正在往頂樓去的三人,隨後又去看周圍喪屍的情況。
將影像圖傳輸過去,他才去看身側的工作人員,道:“國情部有消息過來嗎?”
“沒有。”工作人員搖了搖頭。
喬晨一聽沒有眉頭也皺了起來,隨即坐在椅子上,隻覺有些頭疼。
陸離被帶走調查已經差不多一天了,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出來,看來事情是真的很嚴重。
隻是他實在想不通,陸離究竟說了什麽。
也是在這時,工作人員的驚呼聲傳來,“來了來了,國情部的郵件過來了!”他說著去看喬晨。
“說了什麽!”喬晨忙起身過去,見屏幕上是一封郵件,打開後國情部的留底印章清晰可見。
然後就看到上麵草草寫了幾句,表示陸離沒事。
同時,通訊接了過來,仍然是國情部的。
“快接。”他看著眼前的通訊出聲。
工作人員快速接起,就見視頻端出現了一名身穿西服的男子,是翁言。
喬晨一見,快速出聲,“怎麽樣了?”
“沒見到人。”翁言搖了搖頭,後頭又道:“隻說調查結果出來前不允許見任何人,連我們都不能見。”
喬晨聽著連國情部的人都不能見眉頭皺的極緊,接著又道:“那有說他在交談中說了什麽嗎?陸離那性子應該不至於說什麽不該說的才是,有問過外交部嗎?”
調查那邊是肯定問不到的了,那就隻能問外交部。
“問了,透露的並不多,他們隻說陸離拿時空壁做籌碼和對方交換條件,所以合理懷疑他在以往有過出賣時空壁的資料給其他國家,這才會被帶去調查。”翁言說道此話也是緊皺眉頭,陸離也算是難出的一類人才了,可以精確的把控時空壁。
但要說他出賣資料那應該是不可能的,如果他真的想,完全可以去其他國家自行研究而不是留在國內。
隻能說他當時的那段話確實是觸犯到了,至於他提地條件也不知是什麽,讓他能以這種不惜會被帶去調查也要提。
喬晨在聽到他的話時也隻覺得不可思議,雙目大瞪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直等到片刻後他才怒斥出聲,“放屁!陸家都把半個家底都用在時空壁上了,怎麽可能會出賣,他看上去很缺錢嗎?”
都快掏空家底了,結果被調查是因為這個原因。
再者陸離也不缺錢,他要是想要,根本不需要靠賣這些,大把的人求他去。
人家求他去幫忙修補幾個小問題,都不知提了多少的資源,他都沒心思去,又怎麽可能出賣,這怕不是瘋了吧。
後頭他又去看翁言,道:“有說他是提了什麽要求嗎?總不至於是想讓對麵去接林一粟這個條件吧。”
到現在為止他知道的消息也就隻有對麵會派人去接林一粟,現在又說陸離曾經拿時空壁與對麵換取條件,這怎麽看都隻有一個去接林一粟的事。
但是僅僅隻是接個人不可能拿時空壁去當籌碼,再者林一粟的情況他們是都知道的,他們現在隻能依靠林一粟的直播間。
所以要把林一粟接過去,即使陸離不提外交部也一定會提,畢竟眼下能用的隻有林一粟的直播間。
既然如此,那他提了什麽。
翁言搖頭,“這些外交部沒有透露,陸離的情況你先轉達一下,應該要不了兩天就能回來了。”
“好。”喬晨點頭,同時對麵的通訊也隨之斷了。
他轉頭去看林一粟,並沒有將陸離的情況告知,隻打算等陸離回來了再說。
後頭他又去處理其他的事,不再言語。
樓道間極其昏暗,三人快速往上層去。
期間還遇到過幾隻喪屍,再往上幾層後天也暗了下來,隻能拿手電筒照明。
上樓不比下樓,需要極強的耐力,且樓層差不多有八十多層高。
這麽爬上去,確實是有些支撐不住。
林一粟拿著手電筒往上麵照了照,除了屍體以外沒有看到喪屍,接著又探出護欄往上麵看。
黑暗下隻有手電筒的燈光閃過,隻能看到層層疊疊的樓梯,一眼都望不到頭。
“還有多少層?要不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晚上,然後再上去?”丁傑是真的爬不動了,這可比他在酒店下來時累多了。
臉色發白,喘著氣有些緩不過來。
邊上是葉書攙扶著他,葉書到是好點,不過也能看出確實是有些累,因為一直扶著丁傑。
林一粟收回手電筒去看兩人,接著又去看最近的一層樓。
他們現在也才走了三十多層,還有近乎五十層,從喬晨給他的全景圖可以看,底下五十層是辦公區,頂上二十多層是酒店以及觀光層,規模甚至比上回看到的浮生酒店還要更大。
辦公區人流量很大,且沒有完全能夠躲避的地方,所以要想暫時停留隻能去五十層以上的酒店。
又看了看,他才道:“再往上走走去酒店那幾層,這一片都是辦公區比較危險。”
“好。”兩人聽聞也明白,辦公區本來就沒有什麽隔斷,除非是辦公室。
但是辦公室一般都會在最裏麵,周圍這麽多喪屍肯定是過不去的,反觀酒店不一樣,幾乎都是住所,不需要再深入。
現在的情況特殊,隻能這麽辦。
很快,他們又繼續往上走。
索性一路上都沒有再遇到喪屍,天已經完全暗下,樓梯間一片漆黑隻剩下三人手上的手電筒傳來的微弱燈光。
大概又走了一會兒,他們到了五十五層,周圍一片寂靜。
樓梯口的門沒有關,放輕了步子過去。
但因為這麽上來有些喘不上氣,以至於氣息有些重。
寂靜的夜色下,隻能聽到他們的喘|息聲。
林一粟稍稍穩下心神,側眸又去看丁傑,見他喘個不停連同葉書也沒好到哪裏去。
知道讓他們過去估計會吸引到喪屍,伸手示意道:“你們在這裏等我,我先去看看,不要發出聲音。”話落探出頭去看過道,同時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
隱約間他聽到了喪屍的聲音,不過離的有些遠,知道應該不在這一塊。
他拿著手電筒離開樓梯口,朝著過道間走去。
【要死,主播這五十層爬上來氣息還這麽穩,可以啊。】
【如果是我,我在上二十幾層的時候就已經癱了。】
【別說二十層,十層反正對我都夠嗆。】
【小士兵都有些穩不住,主播好厲害啊。】
過道上隨處可見的都是殘骸,屍臭味極濃。
他皺著眉往裏麵走,同時聽到腳步聲傳來,快速收起手電筒蹲下|身。
因為黑暗,喪屍其實是看不到人的,但是它們的聽覺和嗅覺會變得比白天要更靈敏。
他現在身上是用了花露水,且周圍都是屍臭味,隻要不發出聲音應該是不會吸引喪屍。
然後就看到正前方的拐角處出現了許多喪屍,似乎是在尋找活人,它們搖搖晃晃走在過道上。
大致看了一下,差不多有二十來隻。
下意識屏住呼吸,同時注意到有幾隻喪屍往他的方向過來,傳來嘶啞的吼叫聲。
他看著那幾隻喪屍往一側退了些,同時手邊摸到了地上的屍體。
可能是因為已經腐爛,所以摸過去的時候有些濕潤。
大概確定了是屍體的肚腹,他直接從裏麵挖出一點爛肉就抹在自己的脖頸上,就連臉上也都帶了一點。
惡臭味撲麵而來,竟是有些難喘氣。
他側身貼在牆邊,目光又去看前頭正在朝著不遠處走去的小屍群,至於那幾隻脫離隊伍的喪屍並未停下步子。
低下頭隻用餘光看著幾隻喪屍從他的身側走過,隨後又回過頭,見它們正在朝著樓梯口去。
回頭去看小屍群,見它們已經走遠了,他才起身拉住最靠邊的喪屍,在它出聲前先一步用匕首刺穿了它的頭顱。
正是如此,前麵的幾隻喪屍注意到了細微的動靜,下一刻朝著他撲上來。
他沒有去拿算盤,退身時將一隻喪屍按在牆上,處理掉後又去處理其他的。
不過片刻,他就將幾隻喪屍都殺了。
將喪屍都小心放在地上,他才打開手電筒往前麵的轉彎口去。
既然喪屍是從那邊過來的,就說明那一塊暫時是沒有喪屍,都已經形成了小的屍群,所過的地方肯定也不會有喪屍留著,有也就隻有幾隻。
靠在牆邊探出頭用手電筒四下看了看,並沒有看到喪屍他才去了其中一間開著門的房間。
大致在裏麵掃了一圈確定沒有危險,他才回樓梯口。
此時兩人就站在門邊等著,因為擔心自己出去可能會打亂,所以隻能等著。
同時注意到有動靜傳來,葉書警惕地看過去。
不過下一刻就看到燈光,知道是林一粟,他快速探出頭去看,做了手勢詢問情況。
林一粟搖了搖頭,表示已經沒了。
接著他回過身去,樓梯口的兩人一見忙跟了上去。
在到了房間後左右看了看情況,他們才關上門。
房間內漆黑一片,隻有手電筒的光。
“五十層我腿都斷了。”丁傑知道林一粟應該已經檢查過了,所以直接癱坐在地上。
但因為周圍都是喪屍,所以說話的聲音壓低了許多,同時還去揉自己的小腿,都快抽筋了。
葉書也坐在邊上,他到還好,就是有些喘。
林一粟放下包後從裏麵拿出一瓶水,接著又去了窗邊,拉開窗簾隻能看到一片黑暗,其他的什麽都看不清。
這要是在往常,定然是燈火嘹亮,正是看夜景的時候。
現在卻是什麽都看不到,甚至連聲音都沒有。
看了一眼後他就收回目光,坐在沙發上。
五十層上來確實是累,看著自己的背包片刻他從茶幾上拿過紙巾。
這是酒店自備的,抽了幾張將自己臉上以及脖子上的腐肉都擦掉,這才去喝水。
今天需要在這裏住一晚上,等明天再去頂樓。
不過頂樓的情況是什麽樣的還不知道,隻能等明天先去探探。
他從口袋中拿了顆糖吃,接著拿出手機。
沒有消息,除了喬晨給他發的大廈全景圖外沒有任何的消息,知道陸離應該是還被控製中。
眉頭緊鎖,看著手機沒有作聲。
【賭一毛錢,主播想陸教授了。】
【應該是想了,希望陸教授早點好起來。】
房間內寂靜,因為上了五十層樓,都比較累。
晚飯隨便吃了一點,他們就休息了。
*
2026.5.22
淩晨12:06
漆黑的暗色下突然傳來一道亮光,很快亮光又消失了,四周都陷入了黑暗。
林一粟也在此時睜開眼,他從沙發上起身。
先是看了看丁傑與葉書,見兩人睡在另外兩張沙發上。
估計是這一天累了,兩人都沒有醒睡得很沉,就連葉書也難得的睡得沉。
他去看自己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過去時動作放輕了許多,然後將手機的充電線拔了這才去看,就見手機上多了一條短信表示讓他戴耳機。
知道應該是陸離回來了,拿出耳機戴上,同時那一端傳來了喬晨的聲音,“能聽到?”
“恩。”他應了一聲。
喬晨聽聞點頭,目光又去看躺在**的人,見他臉色蒼白,脖子上的禁錮器還沒有摘掉,知道他這兩天是被徹底監視。
隻有等到消除才能被取下,又見他因為不適緊緊皺著眉,臉色更白了。
超強的審訊就是普通人都扛不住,更何況陸離的身體狀況一直都不好。
他又去看一側的直播間,替換掉了研究所內的其中一條線才進去,林一粟的身影就在其中。
看了一眼,他才又去看陸離,道:“剛剛才回來,就是他現在高燒昏迷,要等他醒來還要再等一會兒,估計輸完液就能醒了。”
“很嚴重?”林一粟聽到他說陸離因為高燒昏迷眉頭都皺了起來,似乎很嚴重。
喬晨點頭,又道:“你是要等他醒來還是明天早上再和你聯係?”
“我等他一會兒吧。”林一粟說道著起身去了窗邊,窗外夜色極濃,大概能看出時間差不多是在十二點左右。
聽喬晨的意思陸離今天是會醒的,那就等一會兒好了。
喬晨也知道意思,後頭沒再多說什麽,又與趙醫師說了兩句他才離開。
趙醫師也沒有多留,他需要去給陸離拿藥,大概看了下時間也離開了。
很快,臥室內隻餘下陸離一人安靜睡在**,發絲淩亂,麵龐蒼白如雪,連一絲血絲都沒有。
因為不舒服,呼吸有些亂。
林一粟聽到了,他避開房間的客廳,轉而去了裏側的臥室。
臥室裏很亂,滿地都是狼藉。
他拿著手電筒在周圍看了一圈,然後從桌上拿了酒店的宣傳圖,低身坐在一側的椅子上。
聽著耳邊的呼吸聲,知道他是極其不好受,也不知道審訊的時候是發生了什麽,才會讓他回來後就發起高燒還昏迷了。
沒有出聲去吵他,低頭看著手中的圖冊。
又過片刻,陸離才醒轉過來,撐著疲憊的身軀坐了起來。
低頭時,脖子上的不適也隨即傳來。
他下意識伸手摸了摸,是細長的金屬圈禁錮在他的脖子上,知道是什麽也沒再去觸碰而是伸手去扶自己的額頭。
頭有些疼,喉嚨也是極其難受。
側眸去看床頭櫃,見那兒擺了熱水,伸手去拿。
林一粟聽了他的動靜,知道應該是醒了,輕聲道:“好點了嗎?”
“恩?”陸離恍惚地應了一聲,然後才注意到直播間是開著的,就在一側。
見林一粟坐在椅子上,因為四周都是黑暗隻有手電筒的一點光,所以他剛剛沒有注意到。
看到林一粟,他點了點頭,“好多了,怎麽還不睡?”說著輕咳了一聲,喉嚨疼的難受。
“在等你。”林一粟聽著他的咳嗽也不再去看手上的圖冊,同時連手電筒都關了,後頭又道:“再睡會兒吧,我等你。”
知道他不好受,現在才醒估計都沒有緩過來,也問不到什麽。
索性也就不打算去問,讓他再睡會兒。
但他這心思才落,對麵又傳來一道詢問,輕聲道:“你要陪我嗎?”
“恩?”聽到這番話林一粟下意識楞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回過神,知道他應該是燒糊塗了,隨意應了一句,“好,陪你睡會兒。”
他這話剛說完,直播間內突然湧出來數條彈幕。
【我曹,半夢半醒的我瞬間從棺材裏坐起來了,主播是和誰說的,誰,誰誰!】
【睡,是我想的那個睡嗎?】
【所以陸教授是身體好點了所以回來了嘛,但是陸教授身體剛好了一點就睡會不會又加重啊,不過我想看,啊啊啊!】
【我現在嚴重懷疑平時的半夜這兩人也都在談情,是故意避開我們,不然為什麽這半夜說要陪陸教授睡覺,白天從來不說晚上沒人了就說了,你們絕對是故意的!】
【這是不是說明,平時陸教授就是在說情話,對,沒錯就是情話!】
【馬上錄下來,睡,快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