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智者？”林一粟不是第一次聽到陸離提到智者, 之前也曾說過智者可以掃描他周邊生命體，所以這個智者是人工智能嗎？
他收了按著耳機的動作，輕聲詢問, “智者是人工智能嗎？”
早上從陸離的話中知道他們相隔了六百年，六百年後的人工智能竟是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可以在主人不在的情況下也能自主操作。
“恩。”陸離點頭, 又道：“不過比人工智能還要更先進, 我把智者的權限共享給你, 它會幫你注意周邊情況。”
林一粟聽聞點頭，然後應了一聲好，之後沒再出聲而是繼續去看車上的充電寶。
緊接著他又抬起頭，快入正午了太陽很烈, 不過這個位置可能很快就會曬不到，並且可能會遇上未知的情況。
他將東西都拆下來, 轉而回了圍牆內。
陸離見狀收回目光去看直播間一側的數據, 這是早上剛遞過來的。
看著這他感覺頭有些疼，伸手又去探了探熱度這才掀開被子下床，同時還去拿衣服。
隨意穿了一身，他就出了臥室去了醫院。
其實研究所有醫務室, 不過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林一粟讓他去醫院他就去了，正好去做個全身檢查。
這個時間醫院內仍然是極其擁擠，許多看病的人以及醫護人員快速走過，哄鬧嘈雜聲不斷。
因為是直接過去所以他並沒有預約，到了大廳後要了個號還做了全身檢查的單子, 他就去排隊等待。
坐在椅子上, 地上擺了一株盆栽, 綠意蔥蔥。
耳邊是周圍人的說話聲, 有些嘈雜。
他安靜地坐在那兒目光卻是看著那棵盆栽，不知是在想什麽一直都沒有動作，清冷的身影在這喧鬧的環境下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很快就叫到了他，廣播中傳來了他的名字，將他的思緒都喚回。
抬頭去看，然後他才起身往裏麵走去。
如今的醫療已經進步到了極致，全身檢查也不需要到處走，隻需要進行全方麵的掃描檢查就可以。
不過雖然已經進步到了如此簡便，但對醫護人員的需求卻是更大，畢竟全身檢查後還需要進一步的治療，而這才是開始。
至於做完後沒什麽問題的人，休息後就可以離開了。
陸離的情況比較特殊，基本他進去後，後續就停不了了。
醫方會單獨為他安排醫師為他治療，這樣不會耽誤其他前來治療的病人。
他躺在儀器內，身側還站著一名身穿白袍的醫師，正在看他的病例。
情況到是還算好，就是身體太弱了，大大小小的毛病沒停過。
同時，外麵傳來敲門聲。
醫師放下病例走了過去，打開門見是楚主任，讓開道讓人進來。
“在裏麵了？”楚主任看著門口的醫師出聲，然後又往裏麵看。
醫師點了點頭，“剛來，我已經先讓陸教授做第一步檢查了。”
“好。”楚主任點了點頭，又道：“這裏我來就可以了。”話落走了進去。
因為陸離經常來醫院做全身檢查，其實是有專門給他安排的醫師，不過他大多都是自己一個人在那邊排隊等候。
走過去後他去看陸離，見他的臉色不怎麽好，之後又去看他的病例。
大致過了一遍，還是那句話體質太差了，養都養不起來。
吃這麽多藥，砸這麽多錢，幾乎沒什麽效用。
可能是聽到了聲音，陸離睜開眼，漂亮的眼眸微微半闔然後看向聲音的來源，見是醫院的主任，之前他見過兩次，也是在做全身檢查的時候。
沒有作聲，他又閉上了眼。
等到全部檢查完已經是片刻後，他從儀器中出來，輕咳了兩聲才從**下去。
拿了外套穿上，他去看前頭的楚主任，道：“怎麽樣？”
“沒什麽大的事，就是喉嚨有點發炎，你最近注意一下，現在換季流感會比較嚴重。”楚主任收起他的檢查報告，又道：“我看趙醫師在你的病例提單中提到是需要輸液的，我已經去幫你準備了，輸液後再走吧。”
陸離點頭，撇過頭又咳了一聲，然後道：“需要吃藥嗎？”
其實他手上的藥真的已經多到吃不完，每天都是在吃藥，有些厭倦。
不過想到林一粟估計會問，還是問了一句。
若是沒有就罷，有就一起帶走。
“有。”楚主任點了點頭，又見他神色淡淡，好像每次看到他時都是這樣，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的樣子。
可能是因為身體原因吧，就算是有興趣應該也會有所受限，當然更多可能是他真的沒興趣。
往後繼續看他的身體狀況，問題不大，同時他又想到了陸離於時空壁的事，想到他昨天好像和009號說了什麽。
昨天就有很多人在猜測他們說了什麽，他這看到陸離就想起來了。
其實他到是沒什麽好奇的，就是家裏那個有點好奇，下意識問了一句，“陸教授昨天和009號是說了什麽嗎？”
這話剛說完他就快速止住了，畢竟是研究所的事，也可能是國家機密，自己這一問實在是不合時宜。
於是又忙搖頭，他道：“抱歉，是我多說了。”
“昨天？”陸離並未在意他的道歉，隻應了昨天那句話，然後又道：“沒說什麽，隻是提了他周邊的情況，是有什麽事嗎？”
似乎是不明白他怎麽突然提起這些，不過還是回了話。
楚主任聽著他的話有些愣著，顯然是沒想到他會回自己。
又在他疑惑地目光下搖了搖頭，道：“沒什麽事，就是昨天看直播的時候都在討論，所以我就好奇了。”
“恩。”陸離點了點頭，沒再作聲。
楚主任見狀也收了話語，幫他處理好後，他道：“已經好了，我陪你去拿藥吧。”話落起身。
藥房在樓下，他們過去的時候人並不多，隻有三兩個在取藥。
陸離戴了口罩，遮住了他半張麵孔隻露出他那雙極好看的眼，過去後他就等著楚主任幫他拿藥。
“那個好像是陸教授，他真的來醫院了！”
“會不會看錯了，陸教授來醫院為什麽隻有他一個人，隻是像吧。”
“不可能吧，陸教授那雙眼睛應該很難有人能長得那麽好看了，我就沒見過誰的眼睛能這麽好看，幾乎和照片上一模一樣啊。”
......
極淺的議論聲傳來，同時楚主任拿著藥過來，之後又去輸液。
輸液的地方人也很多，陸離坐在位置上，有些乏。
“陸教授，你吃過午飯了嗎？”楚主任看著護士為他輸液，想到這個時間還隻是中午，陸離這又是排隊又是檢查的也不知道吃飯了沒有。
陸離搖了搖頭，道：“等輸液後我自己回研究所吃。”
“這樣吧，正好食堂現在還開著，我去給你打個飯。”楚主任說著去看站在邊上的護士，道：“照顧一下，我去打飯。”
護士點點頭，在楚主任離開後去看陸離，見他低頭咳嗽，道：“陸教授我去幫你倒水。”話落小跑著去倒了杯熱水。
遞給陸離後，又聽到邊上有人喊，是要換東西，她抱歉地出聲，“陸教授你等我一下。”
“沒事，不用留。”陸離接過水出聲，輕抿了一口，溫熱的暖流湧入喉間，稍稍驅散了一些不適，咳嗽也止住了。
很快，護士走了，他又喝了一口熱水才去看吊瓶，見**一點點滴落，有些緩慢。
他看著有些出神，直到耳邊傳來幾道說笑聲才收回思緒，側眸看去身邊坐著兩名女生，其中一名女生也在輸液而她邊上的女生並沒有，似乎是陪她過來的。
兩人跟前是一個小的屏幕，林一粟的身影就在其中，正在吃午飯。
不知道是不是沒吃東西，他看著竟然也有點餓了。
邊上的兩名女生不知是看到了什麽，笑得高興，之後還去輸入發彈幕。
陸離也去看彈幕，見上麵快速閃過幾條評論，提到了自己。
“陸教授到底在和主播說什麽情話，真的好想聽啊。”正在輸液的女生滿是期待的出聲，後頭又道：“主播一直戴著耳機，肯定那頭陸教授在和他說話，好想主播外放。”
話語剛落，邊上的女生也跟著點頭，但很快她就又搖頭，“但主播不是讓陸教授去醫院嘛，說不定陸教授就是去了醫院，還是說陸教授可能是在醫院裏和主播在說話，會不會就在這裏。”
她說著朝著四周看去，尋找打電話的人。
發現打電話的人挺多，也不知道是哪個。
“你在這裏找什麽，陸教授如果真的來了也是有專門的地方怎麽可能來這裏，就是我比較好奇的是陸教授真的會來醫院嗎？”那名女生說著也去看四周。
明知道不可能，但還是好奇。
於是兩人都在四周看著，試圖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陸離就坐在邊上，他正看著直播畫麵，見林一粟已經吃完飯了，正在擦拭他的算盤。
算盤掉了幾顆珠子，隨著他的波動傳來清脆的聲響，即使周圍的聲音嘈雜他也都聽得清清楚楚。
“陸教授？”
正在這時，楚主任的聲音傳來。
陸離收回目光抬起頭，見楚主任站在跟前，手上還拿了保溫盒。
“陸教授你的情況不宜吃的太油膩，所以我給你要了份清淡的。”楚主任見他看過來出聲，同時又將保溫盒放在一側桌子上，伸手打開。
飯菜比較清淡，還有熱氣冒起，看著似乎是剛做的。
陸離看了一眼然後去看楚主任，道：“主任吃過午飯了嗎？”
“吃過了。”楚主任知道他的意思，盛了米飯放在他的跟前。
陸離輕聲道謝，摘了口罩後才去拿筷子。
可能是因為感冒，吃下去的時候沒什麽味道，同時注意到身側傳來了兩道目光，下意識轉頭看去。
漂亮的眼眸中還帶著一絲疑惑，見是剛剛看直播的兩個人女生，她們正直愣愣地看著自己，出聲道：“你們還沒吃午飯嗎？”
這個時間還是中午，過來輸液可能是還沒吃午飯。
楚主任拿過來的飯菜都比較多，他其實吃不了太多，又道：“要吃嗎？”
“吃......吃......”
可能是沒想到剛剛還在談論的人現在就在邊上，以至於在陸離詢問時兩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愣神的就說了吃。
但說完後她們就傻了，甚至想直接跑了。
可在輸液，不可能就這麽跑了，並且還看到陸離將飯菜都放在她們的桌上，而他自己隻留了一碗米飯和小半份青菜。
下意識她們去看楚主任，很顯然是不知道怎麽辦了。
楚主任看到了，他去看陸離，道：“要不要我再去打一份？”
“不用，楚主任有事去忙吧，我輸完液就回去了。”陸離搖搖頭，他知道醫院比較忙，他們這些醫師根本就離開不了太久。
且他隻是輸個液而已，沒什麽好留的。
楚主任也確實是有些忙，但要陸離一個人在這裏又有點不放心，要是其他人也就幾句話交代，但是陸離這情況有點特殊。
同時又見陸離再次看來，也明白他的意思，道：“行吧，那你有什麽事就找我，我一會兒再和護士交代一下。”
“謝謝。”陸離輕輕應聲，然後又低頭去吃飯。
隻吃了兩口就差不多沒胃口了，側眸時見兩名女生一直看著自己，桌上的東西也沒動過。
“是不合胃口嗎？”他說著低下頭，見那些飯菜比較清淡才想起來是專門為他準備的，其他人確實是會不合口，於是他又道：“我重新給你們下一份，這份我就帶回研究所吧。”
說道著，他準備去下單，但也不知道她們喜歡吃什麽，抬頭又道：“你們想吃什麽？”
正是他的話，兩人終於是回過神，忙搖頭道：“這個就好這個就好，謝謝陸教授。”說著她們忙要去吃飯。
但下一刻注意到沒有筷子，她們忙下了個單要筷子，就怕陸離說要給她們下單。
送筷子的單很快，剛下就送來了。
她們忙去吃飯，不過目光卻是一直往陸離身上瞥。
陸離也沒在意，他一直看著從吊瓶中落下來的水珠，時間過得緩慢。
有些困了，他靠在座椅上睡了過去。
邊上的兩名女生看著陸離睡過去驚得眼珠子都瞪大了，陸教授就這樣睡了？
虞……
昔……
她們互相看了看，然後偷偷拍了一張照，接著又去直播間內嚎叫。
【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麽！！】
【看到什麽，難道還有比看到陸教授和主播說話更激動的？】
【我不想知道你看到了什麽，我隻想知道陸教授在和主播在說什麽，主播一直戴著耳機，我可太好奇了。】
【嘿嘿，其實陸教授沒有和主播在說話，主播應該隻是戴著耳機而已。】
【樓上怎麽知道的，陸教授在你旁邊說的？】
【嗷，陸教授就在我旁邊。】
【不信，放圖。】
【圖jpg。】
【曹，你這不會是P的吧，陸教授在你旁邊睡覺！！！！】
【當然不是，我在醫院輸液，陸教授也在。】
【醫院！陸教授真的去醫院了，我還以為陸教授沒去一直在和主播講悄悄話呢。】
【不知道為啥我滿腦子都是陸教授好乖，主播讓他去醫院他就去醫院了，研究所是有醫務室的吧，啊啊啊！】
【放圖的那位是上輩子積德了吧，遇到陸教授的幾率比大街上遇到個明星還難，這都能遇到，還坐旁邊，哪家醫院我也要去。】
【得了吧，陸教授是去看病的你瞎起什麽哄，妹子別說地址，順便艾特官方不要讓他們定位你的地址。】
【了解。】
直播間內一陣哄鬧，陸離睡得沉並不知道。
大概過了有一個小時，吊瓶內的液才輸幹淨，但陸離還沒醒。
邊上的兩名女生看到了，忙去喊護士。
見護士過來後，她們才道：“陸教授的吊瓶輸完了。”說著還指了指。
“謝謝。”護士道了謝，然後重新換了一瓶，最後還拿了毛毯給他蓋上。
陸離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左右了，可能是剛醒還有些恍惚，一時分不清自己在什麽地方。
伸手扶著額頭，直到思緒漸漸收攏他才收手看向四周，見周圍坐著許多人，身側還放著輸液的掛杆，說鬧聲不斷。
他才想起來自己這是在醫院，去看吊瓶，已經都輸完了，手上的針也已經拔掉。
拿起蓋在身上的毛毯，他才起身離開。
知道毛毯應該是護士給他的，他直接送去了大廳的谘詢台，之後回了研究所。
才回臥室就看到門外站著一人，是喬晨，疑惑地出聲，“怎麽了？”
喬晨剛要敲門的動作隨著他這一聲詢問停下，回頭看去見陸離從一側過來，詢問道：“你出去了？”
“恩，去了趟醫院。”陸離點了點頭，然後才去識別開門。
正是他的話，喬晨知道這是又不舒服了，道：“不然再讓趙醫師過來看看？”
趙醫師算是比較清楚陸離的，醫院雖然會看他的病例，但畢竟不是主治醫師。
“不用，就是感冒而已，已經輸過液了。”陸離搖了搖頭，然後推門進去，又道：“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
喬晨跟了進去，見屋中昏暗，隻有**直播間傳來的亮光。
知道應該是009號，他瞥了一眼去看陸離，道：“剛剛給你通話你沒接，說是通訊已經和京城取得聯係了，不過可能情況不太好。”
“是喪屍嗎？”陸離去倒了水放在桌上，然後拿出從醫院帶過來的藥，大概看了看才去吃。
喬晨搖了搖頭，轉頭去看直播間，道：“智者，斷一下通訊。”
他之前有看009號的直播，知道陸離和林一粟的通訊是連在一起，估計這會兒也連著。
畢竟是有關國家的事，暫時還是斷一下比較好。
“通訊已中斷。”智者出聲。
陸離也在智者的話後回過頭，道：“京城的情況很嚴重？”
“不是。”喬晨再次搖頭，然後道：“京城控製的還可以，但也隻是還可以而已，是外交部和那邊交涉出了問題，畢竟是隔了時空，不信任也是正常。”
兩邊時空文明相差的很大，現在那邊又麵臨如此厲害的危機，對他們的出現產生不信任也是正常。
但如果一直這樣，後續很多事情都沒辦法進行，尤其是陸離還想要從他們手上拿到關於喪屍研究的資料，這些都需要對方配合。
他們現在拿不到喪屍的樣本，要想在短時間內製作出第一批血清，隻能依靠他們的資料。
可這些相當於是在動國家機密，又無法取得信任，幾乎是寸步難行。
陸離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兩方交涉的問題。
外交部都不行，難道隻能讓那幾位去交涉。
其實讓那幾位去交涉確實是可以，不過這事提上去不一定會通過，但可以試試。
他看向喬晨，道：“看看能不能讓外交部把情況透露給那幾位，也許他們去可以有效，雖然都是華國但畢竟是隔了時空，也許那幾位會更了解對方的心思。”
研究所能做的隻有打開時空，至於交涉的事他們也沒辦法，所以隻能讓外交部去。
但是現在似乎外交部無法立馬取得對方的信任，也是，遭遇了大的變故，現在又是開時空，對於六百年前的情況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一時間難信任也是正常。
畢竟一步錯就是步步錯，即使如今已經被喪屍病毒壓製但也絕不會拿國人去冒險，誰知道他們口中說的時空壁是不是一個圈套。
可現在情況不容多想，隻能繼續交涉。
“你確定？”喬晨詫異出聲。
陸離點了點頭，又道：“先讓國情部和外交部去提，外交部比我們清楚該怎麽做。”
“說的也是，我們操心也沒用，這事還得外交部來。”喬晨也算是清楚了，他們操再多的心都沒有用，最後還是隻能依靠外交部。
如果連外交部都不行，那他們就更不行了，通訊接了無法得到配合，即使他們能開也能將人接過來，但必定會耗不必要的精力。
後頭又留了一會兒，他才走。
屋裏再次靜了下來，陸離坐去桌前，同時原本還在**的屏幕顯示出現在桌上，主屏幕上是關於時空壁的最新數據，是剛剛才送過來的，而直播畫麵擺在邊上。
他看了一眼然後將直播畫麵拖到跟前，丁傑和葉書兩個人在睡午覺，林一粟則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地圖，嘴裏還含著一根棒棒糖。
午後的陽光落在窗戶上，屋裏是一片明亮，到是有些悠閑。
逃亡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悠閑的畫麵。
他接通了林一粟的通訊，同時傳來短暫的電流聲。
正在畫路線的林一粟聽到了，知道是陸離重新接通了通訊。
他看了一眼睡在地上的兩個人，知道沒有醒，他才低頭輕聲道：“說完了？”
“聽到了？”陸離說著又將直播間放回一側，然後去看那些數據，隨後又道：“京城的情況還算可以，你要過去的話也可以過去。”
林一粟搖了搖頭，“先去滄城吧，你有多少把握。”
雖然知道時空壁開啟比較困難，但他還是想知道大概的情況有多少，心裏有個底。
“五十左右。”陸離出聲。
林一粟聽聞發現比他預期的要高一些，他之前預期的隻有三十左右，沒想到有五十。
即使滄城的無法開啟，那下一次肯定能開了。
他點了點頭，然後又道：“你去過醫院了嗎？”
想到這人中午時說要去醫院，不知去過了沒有。
“恩，去過了。”陸離點了點頭，後頭又道：“沒什麽事，醫師說喉嚨有點發炎，已經輸過液了。”
“藥呢？”林一粟聽著他說輸液看起來是有點嚴重，一個感冒就要輸液，而且還是六百年後的醫療。
既然這麽嚴重，應該還有藥。
他又在地圖上幾處位置畫了圈，聽到他說有應了一聲，後頭又道：“吃過午飯了嗎？”
現在已經下午兩點快入三點了，輸液花費的時間會有點久，不知道有沒有吃過東西。
“吃過，是醫院給的。”陸離輕輕應聲，同時處理時空壁的數據。
林一粟點了點頭，之後也沒再說什麽了，繼續做路線。
他們過去每一條路都可以遇到喪屍，陸離不可能無時無刻都在，所以他還是要自己了解一點。
太過依賴隻會麻木，無法做出判斷隻會死的更快。
【恩，我已經確定之前的妹子沒有P圖，陸教授當時真的在她旁邊。】
【主播你看看我們，我真的想知道你們到底在聊什麽，啊啊啊！】
【聽主播的話也聽出來了啊，是在聊陸教授去醫院的事。】
【這我當然知道，我就是想聽他們兩個人的對話，你知道那種感覺嘛，心癢啊。】
【誰不想聽，反正我一刻聽不到陸教授說話，我就按陸教授是在和主播說情話，我勸你們趕快外放，不然我就要跪下來求你們了！】
【嘿嘿，猜猜我看到了什麽。】
【怎麽，你也有陸教授在你旁邊睡覺的照片？】
【不不不，我有陸教授在主播身邊睡覺的照片。】
【不信，來圖。】
【圖jpg。】
【曹，你們還真的給P到一起了，你這也不怕陸家知道了。】
【沒事，天博上都是，而且陸家底下的幾家分公司帶頭轉，我就是順了一張，我要做頭像，可太好看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時空戀，百萬字虐戀小說已經在我腦海中轉悠了，講述了陸家太子爺為了他喜歡的人打破時空去迎接，晚上做夢的素材有了。】
【牛批，你們是真的有恃無恐啊，主播知道估計會獎勵你們一隻喪屍。】
【這不是不知道嘛，誰讓他們不給我們聽，那就一律按照他們在談戀愛算。】
午後的烈日灼燒地麵，熱的根本無法在外麵行走，隻有在陰暗地才能稍微待一會兒，但還是熱。
地麵就像是被燒紅了的鐵鍋，燙的腳都疼。
林一粟已經將地圖都收回包裏，他起身往大廳去。
過去時見葉書睜眼警惕地看過來，不過在看到是他後就又收回了警惕，然後坐起身，“小哥你要出去嗎？”
“恩，我出去看看，你們留在這裏。”林一粟說完先去了二樓，準備找件戴帽子的外套穿。
這個時間大概已經是下午三點，雖然太陽已經西斜，但被照射到時仍然是會被灼燒。
他很快就去了早上那隻喪屍的房間，因為是冬天，所以冬裝被放在最明顯的地方，秋衣則被單獨收起。
從裏麵找了一件黑色的外衫，換上後他才下樓，見葉書又躺回去睡覺，知道是這段時間來累的，並且他還一直壓著連長的事。
雖然已經過了這麽久，也沒見他提過，但他知道他一直都記著，有時候晚上醒來能看到他一個人偷偷拿著連長的遺書看。
什麽都沒有說，他直接出門去了外麵，同時還將帽子戴在頭上。
不過才片刻，熱氣就已經升起，額頭上布滿汗漬。
他先去看了看自己在充電的設備，接著才去了之前的巷子，往前麵去。
巷子昏暗，地上還有一具已經死了的喪屍屍體，他看著前麵出聲，“周圍有喪屍嗎？”話落又從腰間取了匕首。
“沒有。”陸離看了一眼地圖，然後又道：“你是要去周邊查看嗎？”
林一粟應聲，道：“去找找有沒有什麽能用的。”
往前麵走了一會兒就出現了第一戶人家，同樣是用圍牆攔著，看不到裏麵。
不過大概走了幾步就看到了敞開的鐵門，裏麵有些安靜，他走了進去，然後就看到離門幾步的位置有一具腐爛了的無頭屍體。
地麵是留下的血手印，看起來是掙紮後留下的，至於頭並不在周圍。
手是朝著門的方向，應該是逃跑的時候被咬死的，連頭都被咬斷了。
他朝著四周看去，一側放了晾衣架，幾件衣服還掛在上麵，還有一兩件則掉在地上，上麵有血。
另一邊是花木，不過都已經枯萎。
又去看前麵的房子，大門開著，四周寂靜。
越過地上的屍體他往裏麵走去，屋裏的情況比外麵還要厲害，滿地的血，許多的東西都被推到，淩亂不堪。
他去了廚房，從裏麵拿了醋之類能用的接著又去了二樓，樓上到是還算幹淨沒有看到什麽明顯的血跡。
四下看了看他去了女主人的房間，在裏麵翻找可用的東西，之後又下樓去後院。
後院是一塊菜地，不過那些菜都已經被曬死了。
大概走了一圈他一側繞回到前院，同時又見牆邊放了一口水缸，邊上也是一塊土地，能看到幾株落地海灘種著。
不過也已經枯死，隻能從樹的樣子看出是海棠。
他去了邊上查看，注意到花壇邊也躺著一具屍體。
這一路繞過來也就看到這兩具屍體，估計其他人都感染跟著其他喪屍離開，說來為什麽會有屍群。
如果是因為追趕幸存者才出現大批量的屍群到還說得過去，但在沒有追尋幸存者時還有大批量的屍群，並且還在移動，確實是有些奇怪。
他看著地上的屍體，下意識詢問了一句，“你說屍群是怎麽組起來的？”
“你是覺得它們會交流？”陸離從眼前數據收回目光側眸去看直播間中的人，也不知是不是不可能，在還沒有研究出病毒的情況時什麽猜測都可以成立。
而喪屍似乎是被病毒所控製，從而成了一種新的物種，如果病毒之間能交流確實可能會組起來屍群，就像小隊隊長組建隊員。
林一粟聽聞沒有作聲，他隻看著地上的屍體，片刻後才道：“應該不會，之前躲在二樓時，樓下會有喪屍過來，但每次都是三三兩兩，它們是嗅到了我們身上的氣息所以過來的，如果它們能交流那來的就不是這些而是大批了，所以應該不會。”
“那會不會是為了食物？”陸離明白他的意思，既然不會是因為交流，那也就隻有一個可能，為了食物。
按照林一粟以前提到的話，喪屍攻擊與啃食都是憑著本能，那會聚集起來可能不是它們自己聚集而是食物吸引從而聚集。
意識到這，他又道：“早晨看到的那批喪屍智者監察到它們是去了再往後的一處村子，裏麵可能有辛存者，你們明天經過時最好避開那邊，不過國道過去可能沒法避那就直接開過去不要停。”
如果猜想沒有錯，那邊的情況應該會比較嚴重。
“好。”林一粟與他的想法差不多，喪屍不是因為交流也就隻有食物，屍群會聚集說明原來的地方沒吃的了，就像是候鳥遷徙一樣往有暖一點的地方去。
突然想到，他再次去看地上的屍體，然後道：“陸離，你能查看其他城市的喪屍走向嗎？我懷疑它們是在遷徙，也不算是遷徙應該單純就是在尋找食物，因為現在活著的幸存者越來越少了，有的可能也都已經去了安全的地方。”
之前通訊沒有接通前，其實他是覺得人應該是死的差不多了，有也就那麽幾個。
不過現在通訊接通後，他知道幸存者還有許多，他們可能都往安全點撤離了，就好比各大幾處軍區。
“可以到是可以，不過並不多，我會讓他們去看看。”陸離點了點頭，然後給喬晨發了一條消息，讓他幫忙看一下其他直播間內的情況。
林一粟聽聞點了點頭，然後起身去查看四周。
水缸就在邊上，木板蓋掉在地上。
他走了過去，就看到水缸中一顆人頭掉在缸底，完全腐爛，瞳孔空洞漆黑就這麽直愣愣地麵向他，眼珠子已經沒了。
知道是剛剛門口那具屍體的頭，就是這頭怎麽還跑這裏來了，兩隻喪屍的爭搶嗎？
看了一眼他就收回視線，又去看別處。
見院裏也沒東西了，他才出門。
【那顆頭好可怕，我剛吃的下午茶，差點沒吐出去。】
【是好惡心啊，隔夜飯都保不住。】
【主播是生死看淡，就這放在他眼前他都沒啥反應，厲害還是主播厲害。】
【你這不是廢話嘛，主播都在屍堆裏躺過了，一顆頭算什麽。】
周圍的幾家他都進去看了看，將醋醬油之類的都拿了過來藏在包中，他才去了之前提到的那條河。
河水確實是沒有幹，不過也差不多了，河底都露了出來，隻有一些小的溪水流出去，大部分都已經幹涸。
他看著底下的河道接著又往前麵看去，見前麵的水大了一點，不過差別也不大。
在原地站了片刻，他才沿著河道往上遊走。
而越往上走河水就越大，直到走至一處位置他才停下，那兒是人為挖出來的，水比較深，邊上用水泥砌平，流下去的水就是從水泥平麵上下去的。
至於被挖深了的地方形成了一個水潭，河水清澈，水流聲不斷在耳邊回**。
他順著台階走了下去，被暴曬了三個月還有水，不愧是從山上下來的水，也許就是因為靠近山，再往後差不多也幹涸了，就和明鬆市那幾條河一樣。
蹲下|身去查看，見水裏還有魚在裏麵遊，數量還不少。
要是能將這些魚抓走，還能吃一頓，就是吃之前還得確定魚有沒有被感染。
他看著水潭中遊動的魚，然後又去看四周，尋找能用來抓魚的工具，畢竟這魚太小了，手抓肯定是抓不到的。
不過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他去看一側馬路邊的房子，去裏麵找了兩個用來洗菜洗米的鏤空筐。
脫了鞋襪還將褲腿卷起，他才拿著東西下水。
因為魚比較小，也很靈活，他去兜魚的動作格外的小心。
不過可能是太靈活了，他這兜了一會兒也沒抓到一條，反而是全散周圍去了。
於是他也跟著過去，見有一條魚停留在水底沒有再動。
他才小心去兜，可能真是運氣來了，在魚即將跑走之前他快速收手，然後就聽到水流聲，大片的水順著縫隙全部落入水中，同時一條魚在筐中活蹦跳著。
而魚的邊上還有一個東西，是他剛剛在急促下連同水底的東西都給帶上來的，黏了許多的樹葉看不出是什麽。
他伸手去抓魚，接著就將筐裏麵的東西隨意丟在邊上。
隻聽到‘咚——’的一聲，枯葉全部散開露出原本被包裹的東西來，竟是一隻手。
同時身後又傳來一陣聲響，耳邊也一同傳來陸離的聲音，“注意你的身後。”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今天早早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