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指尖剛好滑落在陳硯的喉結上。
還蹭著。
風油精清涼刺激的觸感使喉結上下滾動, 陳硯垂眸淡然掃視她,黑色半框眼鏡架在高挺鼻梁上,許以純難以看清他眼裏的神色。
許以純呆然地盯著喉結, 還沒有要收手的意思,在陳硯的默許下, 她又碰了碰。
身下男人的喘息愈加明顯。
許以純不敢動了。
橘色調明亮的燈光照映在兩人的身上, 許以純以一種尷尬的姿勢虛空趴在陳硯的身上,倒是有些騎虎難下。
“幫我把眼鏡摘了。”陳硯低聲說道, 指令性的語氣讓許以純無法抗拒。
許以純不明白將他的眼鏡摘了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她茫然地收回手看向陳硯, 在他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摘去了他的眼鏡。
摘掉眼鏡後的陳硯似乎比戴上眼鏡那副一本正經的樣子差別很大,眼尾上揚狹長的眼型具有侵略性,長睫低垂, 眸色深邃如淵, 讓人沉淪。
陳硯另一隻手攬過許以純的腰,讓她的身體完全往下壓, 壓在了自己的身上。
真實的觸感讓兩個人都心跳加速。
許以純想要掙脫, 但是內心又無比渴求。
於是,湊近。
陳硯側過臉, 唇即將碰上她的。
“眼鏡總是有些礙事, 對嗎?”陳硯不急不慢地問道,他神色認真,似乎真的想等許以純的一個回複。
“嗯?什麽?”許以純還不太明白, 她手輕輕捧過陳硯的臉, 想讓他往後退一些。
“不覺得嗎?在做一些特別的事情的時候。”這句話的意味就很明顯了。
許以純不敢相信自己摸了下陳硯的喉結竟然像是莫名打開了某種開關。
在吻落下的瞬間, 許以純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陳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 攻勢總是很溫柔,得到回應後才會放肆。
許以純半推半就地被迫仰頭迎合他。
“不可以.......不可以碰那裏嗎?”許以純不服氣,好容易有個喘氣的機會,她趴在陳硯的肩膀上問道。
“可以,沒說不能碰。”陳硯聲音暗啞得不行,他熾熱的氣息落在許以純的耳垂上,引得少女微發著顫。
許以純點點頭,小手又調皮地碰上了陳硯的喉結。
陳硯隱忍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可是阻止不了許以純接下來的舉動,她將手指餘下的風油精再次塗抹上去。
“很好玩?”陳硯貼著她耳邊悶聲問道。
“你不是說可以碰嗎?”許以純裝傻,歪頭問道,耳朵剛好蹭過陳硯的側臉。
難得的,他肌膚不再冰冷,臉頰是燙的。
“不可以,不許碰了。”陳硯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
“你,臉紅了?”許以純像是發現了什麽天大秘密一樣,雀躍地問道。
陳硯急促地在她肩膀上輕輕咬下一口,許以純沒意料到,整個身體跟著輕顫了下,沒緩過神就被陳硯推開。
狗急了會咬人。
這句話無論是用在許以純身上還是陳硯身上都是一個合理的存在。
“你怎麽還咬人呢?”許以純指著陳硯喊道,雖然她也沒覺得陳硯下嘴很重。
陳硯摸了牆上的開關,整個房間頓時變得漆黑一片。
隻有小貓晶瑩的藍瞳如寶石般耀眼在黑暗中發著光。
“陳硯,你關燈幹嘛?”許以純覺得莫名其妙,她扶著沙發把手想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腿軟了一下。
“我去廚房把飯菜熱了。”陳硯沒理會她的問話,說完便往洗手間走去。
誰家好人廚房在洗手間啊?
許以純看穿了他的謊言搖搖頭,抹黑坐到了桌子邊,隨後在餐桌後牆發現了開關。
是餐桌附近的小夜燈,點開還有些燭光晚餐的意味在其中。
“你又在搞什麽鬼?”陳硯端著飯菜從廚房走來。
昏暗的燈光,許以純可以看清陳硯臉上掛著未幹的水珠,順著他的下顎線滑落。
“吃飯前洗臉是你家裏的新規矩嗎?”許以純眨巴眨巴眼問道。
陳硯抿了抿唇,冷哼一聲沒理會。
很奇怪,今天的飯菜都是很合許以純的口味。
他是什麽時候記下的呢?
飯快吃完的時候,許以純開口了:“比完賽,我得回家。”
“常城?”陳硯淡淡問道。
許以純點點頭。
兩人好久沒有說話。
最後許以純打破了沉默:“我們得異地戀一段時間了。”
陳硯聽這個詞倒是新鮮,他“嗯”著,等著許以純下半句話。
“你能受得了吧?”許以純端起水杯抿了口,用玻璃杯擋著自己的臉,不敢和陳硯對視。
陳硯疑惑地挑眉看了眼許以純,“為什麽受不了?”
許以純玩弄著筷子,許久冒出一句,“我覺得你,挺黏我的。”
陳硯手中的筷子險些掉了,他抬眸看向許以純,沒有反駁她,也沒有認同她。
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見陳硯沒說話,許以純又繼續說道:“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我隻是在思考怎麽可以能和你呆的時間更久一些。”
陳硯還是沒有說話。
“黏著挺好的啊,我很喜歡有分享欲的男孩子的!”許以純察覺到他有些不對勁了,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結果陳硯問了句:“我哪裏黏著你了?”
許以純捏了捏手機,她真想把手機裏的聊天記錄全部翻出來擺給陳硯。
“好吧,也沒有。”許以純小聲嘀咕著,她想趕緊跳過這個話題。
“不是,我沒有質問。”陳硯語氣認真了些,“你可以具體的告訴我,因為之前也有人說過……我黏人。”
許以純:“?”
許以純迅速問道:“還有誰?”
陳硯沉思片刻,說出了個名字,“江綰。”
是他的表姐。
許以純恍然想起這個女人,在學校裏幾次誤會的那個優雅女人。
“你當時怎麽黏人了呢?”許以純好奇地問道,她難以想象陳硯會黏著除了自己以外的人。
“我沒黏她。”陳硯淡然回答道,“隻是之前她嫌我煩把我趕出家門罷了。”
“趕出家門?”許以純難以置信。
陳硯平靜地點點頭,“初中的時候,有天晚上被她趕出家門。”
“後來呢?”許以純好奇問道。
“她被姑姑罵了一頓,而我因為跑去網吧通宵也被罵了一頓。”陳硯說出這些回憶的時候很淡然。
隻是許以純很想笑。
或許關於陳硯的一些事,得找到江綰才會有答案。
“我覺得應該沒有什麽……”陳硯最後得出結論,“比起黏人,你似乎更勝一籌。”
許以純不敢相信地指著自己,“我?”她終於翻出了手機,將兩人的聊天記錄翻了出來。
自從認定關係開始,陳硯的消息劈裏啪啦一大通,占了一整個頁麵的百分之八十。
許以純得意地看向他。
陳硯卻懷有心事地沉默了。
“吃完就回房休息吧,碗筷我晚點會收拾。”陳硯起身,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許以純還想說些什麽,陳硯卻沉重地將房間的門關上了。
許以純托腮苦惱地看著手機,其實她也很享受被黏著的感覺。
隻是害怕異地戀不能像這樣每天呆在一起。
而房間裏的陳硯卻憂心忡忡地點開了搜索。
——女孩子會討厭黏著自己的男孩子嗎?
多數的回答是肯定的。
會厭煩。
陳硯回想起小時候天天被江綰嫌棄的場景,他莫名心慌。
人工智能比賽的當天,青南大學的校園難得在暑期熱鬧,比賽地點定在圖書館的頂樓。
賽場有六台電腦,一組兩台。
許以純和何池小組分配的時間是十點半開始,直到下午一點多才會結束。
本是讓陳硯在家等著自己結束的,但是許以純根本沒有想到能在比賽現場看到他。
陳硯在賽事場的門口,白色短t外穿著誌願者的紅色馬甲。
是這場賽事的誌願者。
許以純坐在電腦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更戲劇性的事情發生了,電梯口處出現了位女人。
女人身著西裝小禮服,長發束起很幹練。
來者正是江綰。
陳硯似乎也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的發生,他下意識地站在了十幾位誌願者群中。
隻是顯眼的身高還是引起了江綰的注意。
許以純在準備區調試著電腦和機器,餘光落在陳硯的身上。
幾個誌願者竊竊私語。
“他都大四了還來當誌願者,學分還沒夠嗎?”
“不會是陪女朋友的吧?”
“大夏天的還來當誌願者,真的,我哭死。”
江綰是突然接到邀請來賽場幫忙計時的,她不算是計算機業內人員,隻是看到許以純的名字,便要求輪到她們組。
卻沒想到在賽場當天能看見自己的表弟。
陳硯避開江綰玩味的目光,但是江綰還是順著八卦氣味就找來了。
“追到手了?”江綰站在他身邊,低聲打趣問道。
“跟你有什麽關係?”陳硯擺著臭臉,冷冰冰的懶得理會。
“大學期間就沒見你參加過什麽誌願活動,陳硯,你別是個戀愛腦。”江綰隨口說道。
陳硯卻久久沒有回應。
等了半晌,陳硯突然問了句:“我這樣……算黏著她嗎?”
江綰像是不認識他一樣抬眸看向陳硯。
不遠處的許以純見姐弟倆人看向自己還說著什麽,心思早就被吸引了。
好想聽聽。
緊接著,江綰突然大聲地笑了出來。
嘲笑意味很明顯。
陳硯冷著臉遠離她。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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