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嘖,今天怎麽沒有什麽奇奇怪怪的腹肌照?◎

momo:笑死了, 榜一好像是小擺對家。

沐心:是陳硯本硯嗎?哈哈哈感覺小狗還是有點怕他的。

玖炫:那期關於人性的探討,後期小狗十句話被陳硯一句話反駁得說不出話。

麻薯團子:樓上姐妹指個路唄,想重溫名場麵!

許以純根據評論區的隻言片語中大概捋清楚了兩個人的關係, 京北大和青南大本就傳出過校外不和,校內打架的傳聞, 所以開玩笑的言論不少見, 但在某種場合下,兩個學校勢均力敵。

當然辯論綜藝上, 他倆能成為對手也是合情合理的。

許以純不再看鏡頭了,而是低頭, 小手飛速敲打屏幕。

反方向的大笨鍾:報一絲~報一絲~我沒看見。

陳硯沒有回複她的消息。

屏幕再次一黑,畫麵跳躍了輛法拉利跑車。

——感謝硯.送於小純衝衝衝的法拉利時尚跑車並附言:沒事,下次注意。

非得這麽回消息是吧?

許以純表情頓住,她不信了, 陳硯今晚到底能砸多少錢。

反方向的大笨鍾:我勸你理性消費。

屏幕又又又一黑, 畫麵閃爍一片花海。

——感謝硯.送小純衝衝衝的一片花海,並留言:我很理性。

許以純緩緩閉上了眼睛, 對著鏡頭歉意一笑, 然後直接關閉了直播。

反方向的大笨鍾:陳硯,你是很有錢嗎?

硯.:還行, 不少。

許以純真的想轉專業去學法律了。

反方向的大笨鍾:你想幹嘛?

硯.:支持校友直播。

之前還什麽不單純的追求者, 現在直接改口好校友。

真就校友。

反方向的大笨鍾:一共刷了多少,我還你。

硯.:你暫時還不起。

他說的是實話,許以純月底一時間拿不出這麽多錢。

反方向的大笨鍾:那不還了!

反方向的大笨鍾:[憤怒][憤怒]

硯.:[微笑][微笑]

許以純覺得這人莫名其妙, 心頭莫名一團火, 但她手習慣性地點進了陳硯的朋友圈。

發現他半小時前發過一條朋友圈。

配圖依舊是對鏡拍, 不過這次露的不是腹肌, 而是後背。

男人後背肌肉線條完美,修長的手扶著腰,人魚線側露展現一些,但又因為姿勢遮掩一大半,寬肩窄腰,下顎線流暢,鼻梁高挺五官側臉深邃,他是女媧完美的藝術品,劉海沾濕背上去,額間碎發墜著,唇微抿,性張力拉滿。

文案是day2.

許以純咽了咽口水,她承認,看到這照片心跳得確實很快,手微抖著給陳硯點了個讚。

她感覺自己現在不冷靜得可怕。

反方向的大笨鍾:你朋友圈天天發這些嘛?[疑惑]

硯.:?

哼,還裝傻是嗎?

許以純直接去朋友圈截圖,但她手速似乎比陳硯慢了許多,那張照片已經被刪了。

沒了?

就這麽沒了?

還沒欣賞夠呢。

反方向的大笨鍾:就是那種露肌肉的照片啊!

硯.:你是在夢遊嗎?

反方向的大笨鍾:我確實看到了啊!

硯.:你不但用了主觀案例來證明命題,甚至還用虛假情況來反駁言論。

反方向的大笨鍾:什麽虛假情況?

硯.:到底是我對你不單純,還是你對我不單純?

硯.:就這麽想看?

許以純徹底懵了,她明明就看見了!要麽是vx出了bug,要麽就是陳硯想發給別人看不小心忘記屏蔽自己。

思來想去,她更願意相信後者。

或許陳硯還有一群妹妹被他吸引呢,時不時朋友圈發這種照片,毫無男德可言!

反方向的大笨鍾:誰愛看誰看.

反方向的大笨鍾:886!

房間內,橘色燈光昏暗,陳硯仰坐在沙發上,上半身沒有穿衣服,客廳的角落是全身鏡,照片是剛拍的,朋友圈也是本人發的,朋友圈也確實是有分組的。

僅她可見。

白色布偶貓喵喵叫了兩聲,從地麵跳躍到沙發上,蹭著陳硯的手,毛茸茸的觸感讓陳硯想起了許以純。

他垂眸,神色黯然看向自己的手。

觸碰到她發間的那一瞬間,自己在想什麽。

客廳玻璃茶幾上很亂,上麵堆滿了各種文檔,筆記本的屏幕還亮著,上麵是最近律所剛接的案子,陳硯不是主要負責人,他隻負責整理資料的雜活。

淩亂的杯子是隔夜的咖啡,又苦又酸。

疲憊地抬了抬眼皮,陳硯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小貓的腦袋,青筋隱約凸起在暗光下散落陰影。

vx又是一條消息,是江綰的語音條。

陳硯懶散地點開。

“哎喲,小女孩就喜歡這種的,你信姐姐,這種追法準沒錯,要放長線釣大魚。”江綰語氣雀躍,陳硯隔著屏幕都知道她嘴角已經瘋狂上揚了。

陳硯冷笑著,息屏了,沒理。

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彎下腰給貓喂了貓糧,然後在轉角櫃台上隨手拿了殘餘的半瓶酒,灌入喉中,搖搖晃晃走進了臥室。

燈一關,偌大的房子空****黑漆漆,陳硯隻身一人孤零零。

床頭櫃是一張全家福,可惜照片是圓滿的,現實中三口人,各奔東西南北。

期末周結束的時候,許以純一陣輕鬆,但是她被導師留下準備七月份的人工智能競賽了。

這是各個學校每年暑期會舉辦的比賽,獲獎者有機會獲得院級獎學金,許以純今年是第一次參加,她選擇留校一個月,估計八月份才會回家。

她的老家距離青州不遠,就在隔壁市。

夏喬想在青州再玩一段時間,所以兩個人選擇一起留校。

競賽各校院係的名單已經出來了,許以純這次的隊友是京北大比自己大一屆的學長何池,導師是王秀老師,他很看重許以純,所以鼓勵她參加這次的競賽。

設計自動識別垃圾程序控製機器人進行垃圾分類。

這是許以純選擇的題目。

聯係上那京北大學長何池的時候,許以純隻能說都是緣分。

那何池正是網絡上和自己直播連麥過的擺爛小狗本人。

六月底,許以純專心泡在機房準備競賽的時候,“青國辯”的節目組再次給她發來了邀請函,這一次直接報價片酬,並且邀請函寫了將近上千字誠意滿滿。

何池是暑期第二天來到青南大的,有青年公寓給他安排,所以會暫時留在青南大學。

見到許以純的第一麵,何池就提到了“青國辯”。

他的說法和陳硯完全不相同,所謂節目組並沒有許以純想象中的滿是利益和節目效果。

這是團隊遊戲,表麵上派出四個人上場,但是幕後整理資料的後援也是缺人的。

“既然有這個機會,為什麽不挑戰自己呢?”何池半認真對許以純說,他在電腦上寫下一串讓許以純陌生的代碼。“這個學過嗎?”

許以純搖頭。

“好,這個在這本教材裏,書上有原版,你照抄就行,然後我會慢慢給你講解。”他語氣不再像直播時候吊兒郎當,而是十分正經耐心。

一切結束後,何池半開玩笑問了句:“反正幕後也沒人知道,要不你來京北大的辯論隊伍吧?”

許以純一愣:“這怎麽行,我肯定是青南大的人啊。”

“你家隊長那邊人早就湊滿了,肯定沒你位置。”何池笑笑,“就當體驗一次咯,我給你保密,怎麽樣?”

許以純遲疑了,“我再想想吧。”

傍晚,兩人從信息樓分別,許以純緩緩走向食堂。

經過崇文樓A座的走廊時,不知怎麽地就想起了陳硯,那晚就是在這裏,陳硯給自己的玫瑰花。

那朵花確實有點用處,至少許以純成功地沒有掛科。

她給陳硯發了消息。

反方向的大笨鍾:“青國辯”,我想參加。

對方回消息並沒有那麽及時。

直到晚上,許以純躺在**準備睡覺的時候,陳硯才回了消息。

硯.:好,參加吧。

他態度改變了。

但是何池說過青南大的隊伍已經滿人了。

反方向的大笨鍾:還有我的位置嗎?

那邊回複很快。

硯.:一直都有。

一直都有。

許以純看著這四個字勾起嘴角。

硯.:你留校了?

反方向的大笨鍾:嗯。

寢室隻有她一個人了,夏喬在樓下的寢室,四個床位,隻有許以純的燈還亮著。

硯.:方便接電話嗎?

許以純猶豫著,手指敲著鍵盤在屏幕上留下“可以”兩個字,還沒有發出去,對方的電話就打來了。

“喂?”接通後,少女的聲音柔軟。

對方悶聲“嗯”了句,聲音低沉沙啞,周圍還有些喧噪。

“你......你在幹嘛?”許以純縮在被子裏,空調的冷氣吹在臉上,她隨手調低了溫度,莫名覺得有些熱。

“我在律所,剛結束會議。”陳硯如實匯報,他頓了頓又說道:“街上很多人。”

許以純盡可能地去想象他那裏的場景。

“你留校是參加什麽活動?”陳硯的聲音清楚地從話筒那邊傳來。

“一次人工智能競賽,現在還是準備期,正式比賽應該是在七月中旬。”許以純換了個姿勢坐在**,手機屏幕貼得耳邊很近,想要更加聽清楚陳硯說的話。

“七月中旬。”他喃喃自語道,停留了些時候,“綜藝錄製是八月份,七月要準備資料,忙得過來嗎?”

許以純先是點頭,又是搖頭,後來想想陳硯是看不到自己的。

便小聲嘀咕著:“不知道。”她不想話題停留在自己身上,於是便問道:“你現在是回家嗎?”

聽到回家兩個字的時候,陳硯正隻身一人站在車水馬龍的公路邊緣,他抬頭看了眼人行道的紅綠燈,思考了這個問題。

一個人的房子算不算家呢?

“嗯,回家。”陳硯隨著人群過了馬路。

許以純默默聽著話筒另一端的動靜,有汽車的鳴笛,有人群的喧鬧,有風聲,還有陳硯時不時的呼吸聲。

“怎麽不說話了?”陳硯過了半晌問道。

“我......”許以純躺在**翻了個身,小手玩弄著發尾,“你怎麽想起突然打電話啊?”

陳硯很久沒有說話,對麵傳來鐵皮的碰撞聲,接著是鐵罐滾落的聲音,然後還有汽水易拉罐環扯開瞬間的“嗤嗤”聲。

“討厭打電話嗎?”陳硯沒有正麵回答許以純的問題。

許以純不怎麽習慣和人電話交流,她認為日常的文字消息就足夠表達了,但是對於陳硯,她應該是不抗拒的,“沒有,不討厭。”

“嗯。”對方又是沉悶地應著。

許以純察覺到一些不對勁。

“陳硯,你是不是不開心啊?”許以純從小對於情感就比較敏感,對方的情緒變化也是能夠很好地捕捉。

對麵又是一陣沉默,最後陳硯對她說:“沒有。”

兩個人安安靜靜的。

宿舍四號床位,許以純躺在被子裏,手機有些發燙貼著臉,可以很清楚聽見陳硯的呼吸聲。

大概過了十分鍾,陳硯像是緩過神來,低聲說道:“掛了,早點睡。”

許以純已經下床開了電腦,那個程序她打算通宵寫完,明天答應了夏喬在青州好好玩一天,晚上不回學校要夜爬青山看日出,不可能有時間能寫代碼。

“睡不著,我還在寫代碼。”說完她還歎氣。

“什麽代碼?”陳硯隨口問她。

“書上教材的一部分,四頁紙呢,我得一個個敲到電腦裏。”許以純如實說道。

“不用動腦子的那種?”陳硯又問。

“嗯,差不多吧。”許以純邊說邊敲著鍵盤。

“放著吧,去睡覺。”陳硯語氣軟了些,“我幫你寫,明晚給你。”

許以純一愣。

緊接著對方又問道:“python?”

“嗯。”許以純有些驚訝,“你專業不是學法律的嗎?文科生。”

“別管,內容發我。”陳硯淡淡回道,“現在去睡覺。”

許以純將書中四頁的代碼拍照發給了陳硯,零零散散,用掃圖片識文字都異常複雜麻煩。

電話掛斷了,27:31時長的對話。

陳硯的話很少,大多數都是許以純在說話,或者兩人都安安靜靜放空大腦。

許以純呆呆地看著微信掛斷電話的界麵,一閃,便回到了兩人的聊天框,陳硯的頭像還是那隻可愛的小狗。

她鬼迷心竅地點了進去,看著朋友圈。

嘖,今天怎麽沒有什麽奇奇怪怪的腹肌照?

退出來的時候,她手一抖。

——許以純拍了拍硯.並說生日快樂。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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